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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X大體育館——
意外掀起會場一片熱潮的冠軍賽開幕「儀式」結束後,有一小段的休息時間。兩隊球員都集結在各自的休息區,聆聽教練賽前的最後指示。
協揚這頭,教練江津覺得該說的都說了,只稍稍交代幾句,便讓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看是要拉筋暖身或是閉目養神、沉澱心緒都好。相較於濱中那一頭明顯肅穆許多、教練不斷耳提面命長篇大論的情景,江津特殊的帶隊方式堪稱今年HBL之一絕。
事實上方才那宛如鬧劇般的誇張場景,雖然讓泰半球員傻眼結舌,但不可諱言的確也或多或少「緩解」了一些比賽前的緊繃情緒。
方柏樵靜靜坐在角落,低頭調整著身上一些防受傷的裝備,忽然裴程走過來,對他比了下手勢。
「過來。」他簡潔的低聲說道。
方柏樵遲疑了一下,見還有時間,仍是起身尾隨他離開。
(哦?我們隊上的兩名大將,是要做什麽秘密協議,不讓我這老頭兒知道啊?)
眼尖的江津看到,忍不住微笑著暗想。然後他揉了揉因過度大笑而發痛的肚子,老天,他帶了十幾年球隊,還是頭一回見到那種場面……
「主辦這比賽的傢伙,腦袋到底都裝些什麽鬼東西?」一走出會場,裴程就擰眉不悅的啐道。
「只有今年才這樣,以前都沒有的。」
方柏樵也自認完全不能適應那種場面,不過他絕不會像眼前這人那樣任性而為,當場給主辦單位難堪。雖然後來引起的熱烈反應有點出人意料……
「就算你不高興,他們節目安排如此,你稍微接受一下會怎樣?」
「誰鳥那群白癡啊!」裴程回頭瞪他一眼。
……講話真難聽。方柏樵無可奈何的皺眉,突然裴程握住他手腕,將他拉到體育館內一處隱秘的死角。
「你手很冰。」他的手掌順著滑下覆住他的,緊緊抓住不放。
「…..我本來就容易手腳冰冷。」方柏樵不自在的想將手抽出:「放手!你當這裏是哪里……」
整個體育館擠滿了人,再怎麽隱秘的地方,還是隨時有可能會有人經過。
「容易手腳冰冷?哼,你這鬼話可以拿去唬別人,別想騙我。」裴程眯起眼,他抱了他那麽多回,怎麽從不知道他有這毛病?頓了下,他挨近他緩緩道:
「莫非……你在緊張?不會吧?經驗老到的隊長大人?」
方柏樵聞言表情一僵,抬起臉瞪視他。「你說誰在緊——」
最後一個字還來不及出口,裴程已俯下頭,迅速封住那張倔強的唇。
他使了些力道,將方柏樵的後腦頂向牆壁,壓著他毫不放鬆的索取他口裏的一切。
「嗚……嗚嗯!」方柏樵怔愣不到三秒,便開始劇烈掙扎,
震驚、不敢置信是絕對會有的情緒反應,畢竟被陡然施予偷襲的時間、地點都極不恰當,尤其還是這種激烈到宛如做愛前戲的吮吻……這傢伙瘋了嗎?馬上就要和濱中比賽了,他還滿腦子這種事?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次的對手和過去都完全不……
……?
忽地,方柏樵睜開眼,望進那雙色淺卻深不見底的瞳眸裏。
極近的距離,無言對視了幾秒。
然後他再次闔上眼,一反方才抗拒的主動張臂環上那比他寬了許多的肩,將自己一直閃避的舌溫順的往對方口裏送。果然立刻被粗暴卷住,貪婪索取到他快喘不過氣來。他沒投降也不掙扎,無力攀住壓在身上的精壯軀體,想必已經紅腫起來的雙唇仍不斷與對方廝磨,像是想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般。
被看穿了。雖然從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過他應該是不喜歡被看穿的感覺的。可是……
他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綻被這個人看穿了呢?原來敏銳的心思是會家族遺傳的……這個人不但看穿他,還任意的直接採取了行動。
「沒什麽好緊張的。還是你小看我?」四片膠著的唇終於分開,裴程滿意執起回暖的手掌,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埋在胸前的頭搖了搖。真奇怪,不過是一個吻啊……
方柏樵輕輕推開他,眼睛再度睜開時裏頭的情欲已盡皆褪去,只剩下波瀾不興的沉著冷靜。
「走吧!」他說。比賽即將開始前的觀眾鼓噪聲,已經響亮到連這兒都聽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