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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獵日記之獅心可議》第7章
第六章

  和別人手牽手一同入睡,最尷尬的就是醒來的時候。

  范宇彤眨了眨眼,確認這不是夢境的延伸後,便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因為涅墨亞宛如西方神祇般俊美的臉龐,就近在眼前。

  他瞬間睡意全無,即使少了眼鏡視線有點模糊,那立體深邃的五官依然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對方顯然還在沉睡中,高挺的鼻子呼出悠長氣息。

  但令人心跳加速的是,兩人的雙手竟交握在一起。

  「涅墨亞……」

  「嗯?」在他出聲呼喚後,涅墨亞緩緩睜開雙眼,一看見他,嘴角隨即綻放迷人微笑。「你醒啦?睡得好嗎?」

  「還好……」范宇彤垂下眼,這麼近距離欣賞他的笑容,對心臟不太好。「那個……手……」

  「手?」涅墨亞跟著移下視線,頓時有如觸電般收回手,尷尬地笑笑。「抱歉,我大概是睡迷糊了……」

  「沒關係,我應該也是睡昏頭了。」

  「現在幾點了?該出發了吧!」

  「說的也是。」

  為了掩飾尷尬的氣氛,兩人努力維持普通對話,卻幾乎同時轉身背對彼此,逃命似的急忙起身下床。

  下一刻,他們又同時雙雙跌回床上——套在兩人手腕上的雙鐲,將他們拉了回來。

  「你們倆在玩什麼啊?」直接打開房門走進來的是胡梓寧,他的揶揄也換來涅墨亞一記白眼。「別那麼沒有幽默感,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洛森派人捎來訊息,要我通知你們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飛機?」揉揉發疼的手腕,范宇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飛機?」

  「有個喜歡在世界各地流浪的兒子,雷頓家要是沒點手段,怎麼能讓這個浪蕩子甘心回家?」

  聽了胡梓寧的解說,范宇彤再次深深體會到,涅墨亞確實和自己來自於截然不同的世界。「所以洛森就是涅墨亞的父親?」

  聞言,涅墨亞搖搖頭。「洛森是我弟弟。」

  「也是一個大帥哥喔!」

  「梓寧。」涅墨亞頭疼的睨了他一眼。「我不是叫你別打他主意了嗎?他已經有娜塔夏這個伴侶了。」

  「我知道,他們連小獅子都生了嘛!真可惜啊……」

  不再理會荒淫無道的好友,涅墨亞向范宇彤叮嚀,「跟你母親聯絡一下,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范宇彤點點頭,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儘管心中翻騰著不安的情緒,卻不想表現在臉上。

  這件事情非得解決不可,他可不能一輩子和涅墨亞銬在一起。

  那麼,當束縛解除之後,他們之間又會如何轉變呢?或許自己該交還尼夫帝之墜,讓涅墨亞順利完成繼承儀式。

  換言之,一旦他交出神器、涅墨亞也順利找到幕後主使者之後,他們就真的要分道揚鑣了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終於可以擺脫他的糾纏,也不會再莫名其妙被追殺,可以恢復以往的平靜生活。

  ……這樣……不是很好嗎?

  只是為什麼,心中仿佛有個地方出現缺口,有點失落……

  懷抱著複雜的心思,范宇彤隨涅墨亞登上雷頓家準備的私人飛機,開始前往南歐的旅程。

  歷經將近二十小時的飛行時間,他們在義大利降落,然後改搭車。

  漫長的車程裡,范宇彤睡睡醒醒,當天色再度轉亮時,他們終於佇立在歐洲最雄偉也最美麗的壯闊山脈前。經歷過多次冰期,冰川刻蝕出山脈的險峻峭壁、嶙峋岩石,即使是夏日,終年積雪的峰頂依然覆蓋著銀白色彩。

  屏息仰望眼前壯麗的景色,范宇彤久久無法言語。

  「怎麼樣,我說過很美吧!」

  「你們……就住在這裡?」

  「是啊!不過這裡離我們的領地還有好長一段路,走吧!」

  在涅墨亞的提醒下,范宇彤重新意識到殘酷的現實,他們不是來旅行的,而是有正事要做。

  重新調整心情,他打起精神,隨著涅墨亞的腳步往山裡走去,為了方便趕路,他們只帶了輕便的行李就上路了。

  雖然是豔陽高照的夏天,但濃密的闊葉樹林遮蔽了陽光,森林中相當涼爽宜人。起初他還有閒情逸致欣賞沿途風景,無論是從未見過的稀有植物、在高空中盤旋的飛鷹,還是湍急飛躍的瀑布,全都令他看得目不轉睛。

  但漸漸的,原本蓊綠的樹木變成了高聳參天的針葉林,越往山裡走,山勢就越陡峭,可以走的路也越來越狹窄,有時甚至得手腳並用的攀爬,一整天下來,他不只四肢酸軟,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你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面對涅墨亞擔憂的詢問,范宇彤搖頭拒絕了。天色已經開始轉暗,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再這樣下去,天黑之前可能都還走不到獅族的領地。

  他心知肚明,對涅墨亞而言,要在夕陽西下前走到目的地並不困難,是他拖慢了行進的速度。

  「彤彤?」察覺他的不對勁,涅墨亞伸手拍拍他的臉頰。「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

  「我……」范宇彤習慣性的想回答沒有,可一股熟悉的寒意突然自背脊鑽進體內,令他頭皮發麻,趕緊抓住涅墨亞的手臂,緊張的環顧四周。「涅墨亞……」

  「怎麼了?」

  「有其他人在這裡。」

  話音剛落,山林間響起陣陣吼叫,有如彼此呼應般此起彼落。

  「是豹族!」在涅墨亞的呼喊中,一道道黑影自林間竄出,將他們團團包圍。

  這一次現身的豹群比先前的數量更為龐大,除了為數眾多的花豹,一雙雙閃爍異樣光芒的眼睛,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些是屬於黑豹的。

  「連精銳部隊也出動了,看來他們這次是勢在必得。不過這點小把戲我還沒放在眼裡。」涅墨亞向他大喝一聲「上來」,隨即變身為雄獅。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范宇彤毫不猶豫地跨上雄獅的背部,牢牢抱住它。

  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準備時間,豹群已從四面八方撲向他們,雄獅驚險的閃過敵人淩厲的攻擊,以雷霆萬鈞之勢衝撞阻擋在前方的黑豹,殺出一條血路。

  在佈滿奇岩峻石的山間,熟悉地勢的涅墨亞或許占了優勢,但身後源源不絕的敵人一再追擊,依然相當棘手。

  就算范宇彤試著提醒它注意死角的敵人,但夜晚視線昏暗,加上敵人實在太多,根本防不勝防。

  雄獅踹開一隻自後方偷襲的花豹,但對方已在它的後腿劃出爪痕,怵目驚心的傷口綻開,鮮血淋漓。

  「涅墨亞!」范宇彤擔憂地呼喚它,儘管雄獅無法回答他,仍奮力向前飛奔,似乎暫無大礙。

  雄獅以敏捷的動作鑽進岩石間的小徑,他們以為終於甩開追兵,一道黑影卻猛地自巨石後方竄出,將范宇彤從獅背上撞下來。在雪克美特之鐲的牽連下,就連雄獅也跟著被拖倒在地,發出憤怒的嘶吼。

  「好痛……」一陣天旋地轉後,范宇彤好不容易回過神,就發現自己正癱在堅硬的岩石上,而埋伏在此偷襲他們的黑豹,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他顧不得疼痛趕緊起身,比起自己,他更擔心傷痕累累的涅墨亞。「涅墨亞,你沒事吧?」

  雄獅朝他懷裡蹭了蹭,像在告訴他「沒事」,隨即穩住腳步重新站起來,有如宣戰般向黑豹低吼著。

  此時,空氣中傳來一股奇異的香味,陣陣細雪也從天而降。

  現在不是夏天嗎?怎麼可能會下雪?范宇彤伸手接住細雪一看,驚覺這根本不是雪,而是某種粉末。

  他抬頭看見幾道人影藏匿在陰暗的樹上,向他們灑下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接著「砰」的一聲,一路奮戰的雄獅竟毫無預警的倒地。

  「涅墨亞……涅墨亞!」他立刻俯下身,輕輕搖晃雄獅無力的軀體,只見它身上泛起耀眼金光,當光芒散去,強悍的雄獅已恢復人形,趴伏在地上不斷喘息。

  他急忙扶起涅墨亞抱在懷中,確認他的意識是否清醒,直到看見那金棕色的雙眸再度睜開,才鬆了口氣。「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涅墨亞只對他搖頭,無從分辨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

  「這到底是什麼粉末?難道他們對你下毒?」

  「木天蓼……」涅墨亞只說了三個字,聲音聽起來異常虛弱。

  范宇彤怔了一下,他知道貓如果聞到木天蓼的味道,就會過度興奮。有的貓會拼命撒嬌,有的甚至會在地上打滾,呈現類似發情的狀態。

  難不成,這對貓科猛獸也有相同效果?

  他瞥向前一刻正要發動攻擊的黑豹,它顯然也遭到波及,像只撒嬌的小貓在地上瘋狂打起滾來,可見木天蓼的效果有多驚人。

  「嗚——喔——」這時,埋伏在樹上的哨兵們開始向同伴發出呼喊。

  涅墨亞迅速拾起地上的石塊,出手擊落兩名敵方哨兵,也嚇得其他餘黨趕緊鳥獸散,可惜為時已晚,山林間已傳來一波又一波應和的吼聲。

  「看來追兵很快就會趕到,我們得快點離開才行。」范宇彤奮力撐起比自己壯碩許多的男人。「接下來往哪走?」

  「那裡。」偷襲哨兵似乎耗損了他不少體力,涅墨亞吃力地抬起手,指向某條隱蔽的小路。「這條路會通到溪邊,推開冷杉下的岩石,就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到我們的領地。」

  「知道了,我們走吧!」他扶著涅墨亞,一步一步往窄路上走。

  或許是及時變回人形,涅墨亞受的影響不像黑豹重,腳步雖然沉重,至少還能勉強前進,不過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在忍耐什麼似的咬緊下唇,令范宇彤相當擔心。

  只是眼下的情況不容許分毫遲疑,他攙扶著涅墨亞穿越崎嶇山路,身後不時傳來敵人的腳步聲和咆哮聲,忽近忽遠,叫人摸不清距離。

  每一分鐘都像一小時般漫長,不知走了多久,一陣清涼的微風迎面拂來,略帶潮濕的氣味伴隨著潺潺流水聲,為范宇彤點燃一絲希望。

  「涅墨亞,你聽見了嗎?是水聲!」

  果然,一踏出山林,一條水流就橫越眼前,此時天色已暗下,只有燦爛的星光映在溪面,在黑暗中發出些許銀光。

  但光聽那流水聲,就知道這條溪流有多湍急。

  范宇彤正想告訴涅墨亞「我們到了」,卻發現他的呼吸異常急促。

  「涅墨亞,你怎麼了?」

  「我沒事……小心!」他猛地推倒范宇彤,兩人同時趴倒在地,就見一道黑影從他們頭頂掠過。

  撲了個空的黑豹朝他們咧嘴嘶吼,要不是他們適時趴下的話,黑豹的利齒恐怕會直接咬斷他們的咽喉。

  更糟的是,其他襲擊者正一隻接一隻的躍出森林。

  「涅墨亞.雷頓,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帶頭的黑豹化身人形,正是上次對他們窮追不捨的帶頭者。「現在就把雪克美特之鐲交出來,否則這裡就是你們兩人的葬身之處。」

  「你瞎了嗎?」就算涅墨亞已氣若遊絲,語氣仍不改傲慢。「你們想要的東西就銬在我們手上,想拿也拿不下來。」

  「既然如此,我只好連你們的屍體一起帶走了。」

  轉為獸身的黑豹狂吼一聲,率領豹群朝他們直撲而來。

 涅墨亞似乎也想化為獸身,可才一提氣,整個人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涅墨亞!」范宇彤趕緊扶住他虛弱的身體,但同時,豹群們也張牙舞爪的沖來,他忙轉身抱住涅墨亞,以身體做屏障,抵擋來自背後的撞擊。

 強烈的衝擊將他們撞飛出去,天地旋轉,下一刻,冰冷的水流便包圍全身,他們雙雙沉入黑暗的溪流。

 當冷徹心扉的溪水灌進口鼻,范宇彤立刻清醒過來,在漆黑的溪水中,他無法看清涅墨亞的身影,只能拉扯手上的鏈條找到他的位置,抱住他下沉的身軀奮力往水面上游。

 但洶湧的水流將他沖得東倒西歪,根本無法控制方向,身體也不知撞到暗礁多少次。

 「噗哈——」好不容易抱著涅墨亞浮出水面,范宇彤立刻貪婪的大口換氣,他想起貓科動物怕水,或許這會是他們脫離豹族追擊的機會。

 可同樣身為貓科動物的涅墨亞也不諳水性,正痛苦得又嗆又咳,連呼吸都有困難。

 他還沒來得及關心對方的情況,滾滾溪水已灌進口中,再次將他們淹沒。

又經歷一番奮戰後,他們才脫離溺水的危機,拼命汲取水面上的空氣,直到下一次的水流將他們捲入。

就這樣浮浮沉沉,不知漂流了多久,直到范宇彤撈住岸邊某棵樹延伸至溪流上的枝丫,這趟漫無目的的漂流才宣告終止。

他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攀住粗壯的樹枝往上爬,互相攙扶著走上岸。雙腳一踏上地面,就渾身脫力的躺在地上,不斷喘氣。

  「呼、呼……」范宇彤仰望夜空,他的眼鏡在漂流過程中不翼而飛,只能透過模糊的視線遙望滿天星斗,確認自己還活著。

  直到急促的呼吸稍微平復,才發現周遭又是完全陌生的景物,只有象徵熱帶的闊葉植物看起來比較親切,不過這也代表他們又退回到近乎起點的位置。

  「這……這是哪里?」

  「我認得這個地方,」即使上岸好一陣子了,涅墨亞的呼吸還是不太平穩,嗓音也變得沙啞。「小時候我和叔叔常來……」

  「哈啾!」在別人說話時打了個大噴嚏,范宇彤不好意思的道了歉,可是浸過水的身體依然濕冷難受,令他忍不住直打哆嗦,「好冷……」

  「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得找個地方躲一晚才行。」

  不曉得敵人是否會連夜追來,加上夜晚氣溫驟降,渾身濕透的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

  涅墨亞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長滿藤蔓和雜草的山壁上。「如果我沒記錯,沿著山壁再走十分鐘左右,應該會有一個洞穴……希望現在還在……」

  所幸,他們的祈禱沒有落空。

  雖然比預計多花了些時間,他們還是抵達了涅墨亞兒時的秘密基地。

  這隱匿的山洞被淩亂的樹藤和高大樹木遮掩住,因月光照射不到而一片漆黑,很適合作為他們今晚的藏身處。

  隨意撿了些乾草鋪在地面,范宇彤扶著涅墨亞在陰暗的洞穴內坐下,接著遵照他的指示生火。

  雖然眼鏡不見了,但他的近視度數本來就不深,除了視線稍微模糊了些,不至於造成不便。

  在涅墨亞的教導下,他順利燃起小火,陰暗的洞穴也跟著明亮起來,增添幾絲暖意。

  將濕透的行李鋪在地上烘乾,范宇彤獨自忙了半天,總算能安心休息了。

  而涅墨亞自遭到敵人以木天蓼襲擊之後,就一直很沒精神,難受的蜷縮著身子,倒臥在地。

  他擔心之餘也不免感到困惑。印象中,木天蓼應該會讓貓科動物異常興奮才對,為何涅墨亞反而變得虛弱呢?

  念頭一轉,也有可能是他才歷經險遭滅頂的危機,還在溪中吃了點水,需要時間恢復。

  這時范宇彤就不禁慶倖自己游泳課有認真上,練就了一身的好泳技。

  處理好一切,他坐到涅墨亞身邊,在火光映照下,只見他閉起雙眼,強忍寒冷似的咬緊牙關、雙手環抱住身體。

  「你還好嗎?是不是還是覺得冷?」范宇彤伸手觸碰他的額頭,驚人的熱度透過指尖傳遞而來。「好燙!你發燒了?」

  「別碰我!」涅墨亞低吼著揮開他的手,過於激動的反應使范宇彤怔住了,而這時他也才發現,男人的額頭早已佈滿汗珠。

  「你……你到底怎麼了?」

  「我叫你別碰我!」失控的大吼一聲,涅墨亞一把抓住他的肩,棕色的瞳孔迸射出專屬於狩獵者的興奮光芒。

  霎時,他回憶起初次見到的涅墨亞,兇暴、淩厲、駭人……那是他早已遺忘的、眼前男人純然獸性的一面。

  難以言喻的恐懼油然而生,他害怕這樣的涅墨亞。

  心中甫生出逃避的念頭,涅墨亞忽地揚起手,一把揪住他濕透的上衣,使勁一扯,整件襯衫隨即應聲被撕裂。

  「涅墨亞?!你……」

  「呼……呼……」就像只準備進食的野獸,涅墨亞不斷吐出急促的喘息,雙眼緊盯著他赤裸的上身,接著扯住他的頭髮,強迫他仰起頭來,張口咬住他的脖子。

  銳利堅硬的物體刺痛頸部,疼得他發出悲鳴。「好痛!住手……」

  難道獸人也會以人類為食嗎?難道自己會就這樣被吃掉嗎?

  對他的呻吟恍若未聞,野獸般的男人饑渴地啃咬、舔舐他的頸項,大掌更肆無忌憚的撫摸他裸露的肌膚,並試圖扯下他的長褲。

  直到此刻,范宇彤才明白對方的真正意圖。

  原來涅墨亞並非凶性大發、想將他生吞活剝,而是出於另一項原始的欲望——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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