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
再次看見這個男人,高銘心底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恨意了。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感情的事,他也知道,強求不得。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能怪韓諾經不起誘惑。
只是看見這個男人,心裡還是有些噁心。
他從頭到腳把男人打量了好幾遍。
冷峻的側臉,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此時穿著一身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裝,渾身散發著優雅睿智的氣息。
高銘卻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雖然是那種糟糕的情況,他還光著身子,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狼狽神情,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從容優雅。
終於不得不承認,韓諾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個男人,的確是個極品。也難怪韓諾會甘願居於此人之下。
高銘的目光停在了男人胯間。男人正用手扶著那玩意兒,抖了幾抖。
那個尺寸,真讓身為男人的他羨慕啊。
跟韓諾在一起,他一直在下邊,那個東西,除了兩個人在一起之前,他去酒吧嘗試過幾次一夜情,就似乎再也沒有用過。不過身為男人,對於那裡的尺寸還是很介意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實比這個男人小了那麼一點點。
「看夠了沒有?」裴一晨低聲喝斥,夾雜著些許怒意。
不管哪個男人,被人盯著那處直看,估計都要冒火了吧。高銘暗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己真是魔障了。
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不過對於這個搶走韓諾的男人,高銘心底只有厭惡。
抬頭,看著男人陰沉的面孔,高銘哼了一聲。
「那麼噁心的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
裴一晨的視線在韓諾胯間掃了掃,突然輕笑了笑,露出一抹瞭然的神情,拉上了褲子拉鏈,微微俯身貼著高銘的耳朵,詭異地道:「其實你是羨慕我的比你大吧。」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癢癢的。
高銘後退一步,拉上拉鏈,扣好皮帶,然後一臉厭惡地看著男人,小聲嘀咕:「光大有什麼用?頂不頂用還不知道呢?」
又想起了那一晚,男人的持久力似乎很不錯。高銘切了一聲,有些惡毒地小聲道:「大有什麼用?老子詛咒你的玩意兒只能看不能用!遇著妹子就軟。」
說完,高銘想起男人是個Gay,又在心底加了一句:「當然遇見男人也軟。你個混蛋就自個兒玩去吧。」
裴一晨盯著高銘的背,看他往出走去,一臉的莫名其妙。他身上明顯的敵意與厭惡,讓他有些鬱悶。他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不認識這男人吧。
不過,憑他的直覺,這個男人,跟自己是同類。長相嘛,也和自己的胃口。
他嘴角微微彎起,漂亮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瞇起來,一個大跨步追上高銘,長臂一伸,擋住了高銘的路,笑的一臉邪氣:「我們聊聊。」
聊你妹!
高銘眼角一挑,靜靜地瞥著男人一眼。這個比自己高了小半頭的男人,很有壓迫力。
他現在很想照著男人那有些得意的臉上砸一拳頭。
他握了握拳頭,又鬆開了,現在身體很虛弱,根本使不出什麼力氣,這個時候動手,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他可沒忘記當初自己拿著菜刀砍男人,被他一腳踹翻在地的情景。想想就覺得肚子又抽痛了。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用腳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兩手撐在牆壁上,把自己困在中間,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裴一晨的頭慢慢地低下,靠近著高銘。高銘只能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往下縮,避開男人噴在自己臉上的呼吸。心裡泛著陣陣的噁心,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抽了多少根煙啊,老子快給他的口氣熏死了。
他一臉嫌棄地抬眼看著男人,冷冷地說:「讓開!好狗不擋道!」
裴一晨聽了他的話,也不生氣,笑著問:「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高銘被他的口氣一熏,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眼看就要吐出來。
他猛地扯住男人的衣領,再也忍不住,一口吐在了男人胸口。
裴一晨慘叫一聲,一直淡笑著的臉立馬陰沉下來,氣的直跳腳,聲音有些顫抖:「嗷嗷……噁心死了,你快點放開我!」
不管他怎麼使勁,想掰開高銘的手,高銘都緊緊地攥著,死也不鬆手。
老子噁心的就是你。你都噁心了老子兩回了,還不允許老子噁心回去啊。再說老子可是被你的口氣給熏吐的。
「混蛋,快點放手!」裴一晨氣急,抬腳就踹人。他都快鬱悶死了,他只是看著這男人對自己胃口,想調戲一番的,哪想到這人會這麼噁心。
兩人身子幾乎緊貼著,裴一晨也就是踹在高銘腿上。這會兒也被噁心的使不出勁兒,落在高銘身上根本沒什麼力道,跟撓癢癢似的。
直到把胃裡吐了個乾乾淨淨,高銘才鬆開男人的衣襟,虛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裡泛著淚花,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裴一晨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一團污穢物,也噁心的想吐了。他氣的直喘氣,一手顫抖著指著高銘:「你......你......」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他氣的臉色鐵青,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招惹他。
他真的想照著高銘的臉狠狠地踹上幾腳。
韓諾去外面轉了一圈,調整了下心情,回到病房沒見著高銘,就來洗手間找人。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高銘坐在地上,眼眶紅紅的,臉色蠟白。他對面站著一個男人,腳緩緩地抬起,眼看就要落在高銘身上。
韓諾想也沒想,撲過去撞開男人,扶起地上的高銘,緊張地問:「怎麼樣了?沒事吧?」
然後轉頭,氣憤地準備責問男人,就看見男人胸口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他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緩緩地轉頭,看著高銘,他的嘴角還有一點點殘留物。
韓諾的嘴角抽了抽,然後對著裴一晨陪著笑臉,語氣帶著萬分的歉意:「這位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我朋友胃不舒服,本來就有些嘔吐的症狀,吐了您一身,真是不好意思,還請您能諒解。」扶著高銘靠在牆上,他走向男人,「要不這樣,您先把衣服脫下來,我先幫您清洗一下,等會兒再去幫您重新買一套衣服,您看行不行?」
裴一晨看著面前的人,驚訝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這個人,讓他念念不忘的人。
可是,看他的樣子,竟然不記得自己了?
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他在心裡發誓。
他黑著臉說道:「我自己去洗,你去買一套衣服就就行了。」然後脫下外套去水池邊清洗。
韓諾又在旁邊一個勁地道著歉。
高銘從韓諾進來,身子就僵直了。他一直注視著韓諾的表情,看他表現的完全不認識男人的樣子,心底直冒冷氣。
他可真會演戲!到底是他太虛偽,還是自己太傻,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韓諾的真面目。
他們在一起鬼混了到底多久了?竟然這麼有默契,在自己面前裝作互不認識。
可是那個男人看著韓諾時眼裡的驚喜和愛戀,他絕對沒有看錯。耳邊聽著韓諾的道歉聲,他失望的大吼著:「道個屁歉,老子是故意吐他一身的。老子看他不順眼!」
吼完,就衝出了洗手間。
韓諾一臉尷尬地看著裴一晨,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真的非常抱歉。我等會兒買了衣服怎麼聯繫您?」
裴一晨看著那張讓他著迷的臉,想了想,道:「你在哪個病房,等會我去找你。」
韓諾報了病房號,心底擔心著高銘,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會這樣不可理喻。又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就匆匆離開了。
裴一晨迷戀地盯著韓諾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繼續清洗衣服。
他還記得韓諾說過,兩個男人在一起,讓他噁心,他只喜歡女人。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子。
曾經自己因為他是直男,加上他離開前對自己那強烈的恨意,才放棄了回國找他的念頭。
只是現在,他既然已經彎了,那自己不管使什麼手段,也一定要把他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