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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獵日記之引狼入室》第6章
第五章

  第二天的下午,克蘭多帶著撒恩回到雅典城郊的別墅,撒恩看起來怪怪的,克蘭多擔心他是因那些屍體受到驚嚇,建議他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少年點點頭,卻依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距離他們在克諾索斯宮裡發生的事情兩天後,克蘭多被雅典的警方傳訊,當然,這件兇殺案還輪不到FBI插手,而且驗屍報告也不會交給克蘭多過目,畢竟就連在美國,FBI和警方的合作就不是很容易了,何況是和外國的警方合作。

  但是,希臘的警方卻主動提出合作,因為他們發現案情和美國現在一起連續殺人案件有相似的地方。

  追蹤連續殺人案長達一年的克蘭多,雖然驚訝在這裡也能碰到那傢伙的「傑作」,但如果真是同一人所為,那麼罪犯肯定就在希臘,很可能目前還在克里特島上。這也意謂著,他很有可能能破獲這起案件,抓住那個雜碎!

  克蘭多在第三天的下午前往警局,也同時接獲關於撒恩到美國做人證的請求遭拒,原因是,美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他們的公民還需要重返美國。為那起殺人案件作證,更何況,他們的公民也沒有配合的意願。

  雖然現在克蘭多和撒恩已經算得上是情侶了,但在這件事上仍然意見分歧,不過新案件的發生讓這件事情變得不怎麼重要了。

  在克蘭多進入雅典警局時,員警客氣地帶他去了地下室的驗屍間。

  地下室的燈光帶著一種森冷的感覺,照在金屬上的反光隱約含著青色,但這詭異的氛圍,無論是對克蘭多還是帶路的員警都沒有什麼影響。

  克蘭多靈敏的鼻子可以聞到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一直充斥在這個空間中。

  「就是這裡。」帶路的員警體貼地為他拉開門,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驗屍間裡溫度很低,更增添了死亡的氣氛。克蘭多不喜歡這死氣沉沉的感覺,但為了工作他必須忍耐。

  「情況怎麼樣?」他打量著四周。這裡比起FBI的驗屍部門顯得「簡陋」多了,有幾個人分別在清理屍體,接著他看到了那具他們在祭祀室裡發現的女屍。

  「你好,」其中一個人轉過身,是一位極漂亮的金髮美人,她向克蘭多伸出手,「我是刑事人類學家安妮,很高興認識你,克蘭多探員。」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有魅力並且幹練的女性。

  「你好,安妮小姐。」克蘭多和她握了握手,「我的同事會在明天到達雅典,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她露出一個笑容,「老實說,這是警方的工作,但是我身為人類學家,對克諾索斯宮裡發現的大量骨骼很有興趣,所以政府才邀請我來協助這起案件。」

  「聽起來是義務工作。」克蘭多笑了笑。

  安妮也笑了,然後帶領他來到一個解剖台邊,指著旁邊的大螢幕說:「這是距離現在最『新鮮』的屍體,事實上,那個地下祭祀室裡還有我的同事在清理骨骼,我剛剛和他們通了電話,至少已經發現兩百多顆頭骨。」

  「那麼多……」克蘭多楞住了。

  安妮繼續道:「是啊,事實上,你們看到的那個祭壇深度難以想像,凹陷下去的部分容納的屍體多到難以計算,當然,其中也有動物的骨骸。在古代的克里特島,人類常常和動物一起被當做祭品獻給神祇。」

  「真殘忍……」

  「這是這個國家歷史的一部分,在瑰麗神話的背後總會有些殘酷的真相,不是嗎?」她指著螢幕上屍體的頸部說:「我聽說你負責的連續殺人案中,被害人通常是被勒住脖子?」

  「是的,」克蘭多瞪著脖子上那模糊不清的傷口,他非常的熟悉,「這是被被害人自己的腸子給勒出來的。」

  「對!」安妮指著那道痕跡,「死者身體裡的水分已經蒸發得差不多了,這和地下乾燥的環境有關係,使腐爛的情況不嚴重,屍體保持得不錯,這有利我們分析更多訊息。」

  「確認死者的身分了嗎?」克蘭多看著那具屍體,他似乎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氣。

  「還沒有,」她聳聳肩膀,「按照克里特島的情況,被害者很有可能是來這裡旅遊的外國人,所以他們正在聯繫這幾天到克里特島的旅行團和自助旅行者,如果是自助旅行者的話可能要花一點時間,老實說,克里特島現在太受歡迎了。」

  克蘭多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安妮看了下他,「我聽同事說,那時你正和你的情人在參觀克諾索斯宮?」

  「咳、咳……」聽到這句話,克蘭多忍不住咳嗽起來,同時側過頭做出抱歉的手勢。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聽的,」安妮笑了起來,覺得這個男人的反應很可愛,「不過克諾索斯宮有過許多傳說,在祭祀室下方有另一個祭祀室也不算奇怪,畢竟它還沒有被完全清理好。」

  「那個……我們還是來說一下案情吧。」克蘭多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安妮點點頭,「當然,請別放在心上,我只是好奇而已……那個,這具屍體,並不像之前的案件,被害人的腸子沒有勒住脖子,而是和牛皮繩綁在一起。我們化驗了她脖子上的血,的確有腸液和她的血液。被害人的頸部傷痕是一條水準的勒痕,所以勒死她的應該是條狀物。」

  「比如說腸子。」克蘭多接著說。

  她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傷口,「這條勒痕較為寬淺,說明是柔軟的東西造成的,比方說領帶、腰帶或者襪褲之類的。越柔軟的東西,勒痕看上去越不明顯,反之亦然。」

  「這很明顯,和美國的連續殺人案一樣,」克蘭多繼續道:「把腸子拉出來,等被害人快死時勒死他。」

  「是的,」安妮沉默了一會才說:「我還發現一件事情……」

  「我知道,兇手的力氣很大。」克蘭多打斷她,「我們的法醫也這麼說。」

  「的確如此,一般來說,使用條狀物勒死被害人的話,所需的力氣要小於直接用手扼死,這樣,被害人的頸部挫傷就不會太明顯,但是你看這裡……」她切換到頸部骨骼的X光片,「喉部和氣管的軟骨全部被勒斷了,甚至造成頸部肌肉撕裂,舌骨也斷了,這可是吊死才會出現的情況。」

  「對,我們的法醫也是這麼說的,」克蘭多皺起眉頭,「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我辦的兇殺案了,只是兇手怎麼會忽然到希臘來……」

  難道?!難道兇手是來找目擊證人撒恩的?

  克蘭多被忽然跳入腦海裡的想法嚇得幾乎有些站不穩。一想到戀人可能成為那個變態兇手的目標,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幾乎要凍結了。

  「克蘭多探員?」安妮被他臉色大變的樣子嚇到了,「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

  「抱歉,我先去打一通電話。」他帶著歉意說。

  「請便。」安妮立刻讓開身體。

  克蘭多走出冰冷的驗屍間,拿出手機撥打戀人的電話,「撒恩,快接電話……」

  平常打他手機,他幾乎馬上就會接起來,但今天卻一直沒有人接聽。克蘭多本來就因為這起案件擔心戀人,現在電話打不通,更令他心急如焚。

  當系統制式的請留言聲音響起,克蘭多掛掉電話,再次撥打,然後往電梯那裡走,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到戀人身邊去。

  撒恩的別墅位於郊區,平時沒什麼人出入,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恐怕他連求助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接通了。

  「喂?」彼端傳來一道有些含糊又慵懶的聲音,就像剛睡醒一樣,不過他確定那是戀人的聲音。

  「撒恩?」他的聲音幾乎快像尖叫了,這個FBI探員還沒有這麼失態過。

  「克蘭多……」撒恩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呵欠,然後輕聲問:「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沒什麼……」他企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點,「沒什麼,你在做什麼?」

  「在睡覺,」少年又打了一個呵欠,讓克蘭多想起他打呵欠時孩子氣的樣子,「我這幾天沒睡好,親愛的,我讓你擔心了嗎?」

  「當然,」克蘭多柔聲回答,「你繼續休息吧,我今天會晚點回去,還有……把我給你的那把槍放在身邊好嗎?」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撒恩溫柔回應,然後按下結束通話鍵,側過頭對旁邊的男人冷冷地說:「阿爾及特,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克蘭多回到驗屍間裡,跟安妮道歉。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說:「我剛得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是這樣的……我們在那堆屍體裡發現了很久之前的骨頭,」她皺起眉頭,「都是些被吊死的屍體。」

  「吊死的?」克蘭多挑起眉,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安妮表現出了一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嚴肅樣子。

  「我的同事打電話告訴我,在現場有些保存完好的屍體,」她頓了下才說:「那些屍體都是先被取出內臟再吊死的。」

  「等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眨眨眼睛,仿佛有什麼東西連結了起來,但是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這好像是一個儀式的延續,」安妮偏了偏頭,「在古老的米諾斯文明中,國王的父親是天神宙斯,當時宙斯為了接近米諾斯的母親曾變成了牛,所以在傳統的祭祀中都不會以牛為祭品。

  「我聽撒恩說過一些……」克蘭多回想起少年和他說過神話。

  「撒恩?」安妮笑出聲來,「那是你情人的名字嗎?」

  他楞了下,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正色後,安妮繼續說:「我們在那一堆骨骼裡發現了羊、鹿和人類的骨頭,的確沒有發現牛的——雖然還沒有完全證明,不過我推斷,即使米諾斯的王后愛上了一頭牛以後,國王依然不以牛獻祭,而是開始獻祭人類。」

  「國王很尊敬他的父親啊,還是說畏懼呢……」克蘭多喃喃道。

  「先切開腹部貢獻內臟,然後才是整個身體……」安妮繼續說明,「這確實是一個獻祭儀式,我想兇手可能在延續這個儀式。」

  「什麼……」探員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你是說……兇手正在進行古老的獻祭儀式?」

  「是的,」她點點頭,「至少我是這麼想的,因為我們剛才驗了一具屍體,被害人的死亡時間超過一年,按照時間來推算,應該是你們國家發生連續殺人案之前大約半年——也許兇手就是希臘人,他的國籍暫且不論,但他的確是按照古老的儀式在殺人。」

  「這……太奇怪了。」克蘭多看看解剖臺上面目全非的被害者。

  「我們剛才從美國方面的資料裡讀到,你們未採集到罪犯的任何毛髮或體液,也沒有指紋甚至任何痕跡,這不是很奇怪嗎?」她輕聲問。

 「的確是這樣,」克蘭多回答,「被害者絕大部分是女性,按照傷口判斷,大多數專家認為罪犯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其實我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進入被害人家裡,又是按照什麼標準來挑選被害者的。」

  「對,很奇怪!」安妮把螢幕上的圖片切回脖子上的傷口那張,「……兇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所有接觸這件案子的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克蘭多淡淡地說。

  安妮問:「那麼現在我們可以正式確立合作關係了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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