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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第6章
☆、第六章 找東西的時候總會翻出些驚喜

  於雨要出差。

  短期出差,為期三天,

  司南下命令的時候倒也不猶豫,他確實一直在充當於雨的老媽子的角色,但這個人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他只是在照顧自己上比較沒分寸,除此以外,他從來不是弱者。

  但是出差三天還是有相應的問題的,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司南在拿到於雨的鑰匙以後也很是駕輕就熟:「放心,雲兒就交給我了。」

  「我不放心,你連自己都喂不清楚。」於雨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自家老闆的豪言壯語,往司南的手上拍了一張紙,「照著上面的做,要是我回來發現你跟上次一樣給雲兒連著一周只吃乾糧我就把你踢出去。」

  扁扁嘴,司南只能是收下了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A4紙,一臉委屈的揮揮手送走了於雨。

  第一個晚上,司南興致勃勃的回到了於雨家,然後擼起袖子就準備給等待已久的雲兒放上大餐。

  當然,想像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我說祖宗啊,你倒是趕緊吃啊,魚兒說要在乾糧吃完以後給你喂半個罐頭,你不吃完我怎麼給你喂罐頭。」

  「話說『罐頭兩天喂一個,貓條一天兩個分三次給』是什麼意思啊?」糾結的盯著手上的餵養細則,司南瞪著躺在於雨的床上好夢正酣的雲兒,「別睡了,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你這麼多種的東西到底要怎麼弄啊?話說貓條在哪啊!」

  「別睡啊!所以說你別睡了!啊啊啊疼疼疼!!鬆口鬆口!爪子,爪子!」

  「喂。」

  「那個,魚兒,還沒睡呢?」

  「我覺得你也差不多是時候給我打電話了,雲兒還活著嗎?」

  「你就知道關心雲兒,也不會關心關心我。」伸著滿是紅痕的手,司南鬱悶的不行,偏偏始作俑者還睡在床的大中間,一副除了他這床誰都不讓睡的架勢。

  「我怎麼想也不覺得你好好的給我打電話著呢會出什麼事,而且你給我打電話只可能是雲兒出事了吧。」

  「別說的我那麼絕情啊。」放棄了招惹睡覺的貓咪,司南一米八七的大個子折疊著縮進了沙發裡,「我也會關心你的啊,那邊情況怎麼樣?」

  「還行,問題不大,就是瑣碎了點。」

  「嘛,畢竟是咱們的上家求救著呢,我們這種小蝦米公司總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給他們看看,以後的活兒才能多一點吧,也要看著是給他們面子,怎麼說確實只能把能力最好的你派出去了。」

  「派不派我都在次要,這種活兒通常還是國企壟斷,咱們這種公司,一般就是賺國企裡想賺外快的人的外傳生意,要不就是向現在這樣跟上家大一點的私企分一杯羹,都不是長遠之計。你有這個閒心擔心我,不如想想下一步路怎麼走。」

  「是啊,咱們不能說賺的不多,不過公司現在的架勢,發展成這樣差不多已經是極限了,以後倒不是不能鞏固,不過確實,這個行當沒辦法做大做強啊。」司南從茶几底下翻出一包煙來,提了一根點上,他和魚兒都抽煙,只是沒癮罷了。

  「多想想以後的路吧,我不覺得你有多少野心,不過擔著一公司人的前途,還是多注意點吧。」

  「啊啊做老闆也不容易啊,到底別人的生計捏在自己手裡,而且一朝倒了就真的是從零開始了啊。」

  「得了,本來也是從零開始的,別告訴我你怕了,你還沒七老八十呢吧。」

  「也是。」低低的笑出了聲,「這種事情你別管了,這是我的事,我們於總工只要保證咱們每次出的設計都毫無瑕疵就行了。」

  「你懷疑我的技術水平?」明顯帶了一點笑意,於雨難得的開口調侃。

  「我哪敢呢。」司南捻熄了煙,伸了個懶腰,放鬆下來,然後看到手上的紅痕,又皺起了臉,「那啥,魚兒啊,那個貓條,是啥玩意兒?我咋沒找著?」

  「我就知道你打電話絕對是出了問題。我在紙上不是寫了嗎,貓條在書房最高的櫃子裡,雲兒特別愛吃那個,放到別的地方他就叼走了。你進去了找,一整盒特別顯眼,裡面有深藍和淺藍兩種,一樣喂一個,中間間隔一小時。」

  「麻煩死了......這家夥太麻煩了吧。」

  「你以為呢,你當年大爺一樣的把貓抱來就沒影兒了,你哪知道雲兒挑嘴成什麼樣子。」

  「好吧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行了吧你。還有事沒?沒有我就掛了。」

  「嗯,沒事了,你在那邊把飯好好吃上,早點睡覺,千萬別熬夜了,一點小活兒慢慢幹得了,反正也不是我們的活兒。」

  「不至於熬夜,少瞎操心了,趕緊睡吧。」

  「好,拜。」

  「拜。」

  司南很少進於雨的書房,當年買房子的時候司南本來建議於雨買個小點的,兩室兩廳就夠夠的了,以後娶妻生子也不差地方,偏偏於雨寧是咬牙撐死了買了個三室兩廳的還是兩個衛生間,就是為了一個獨立的書房,為了這個房子,於雨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來付了首付,當時房子還沒蓋好,司南也還沒有買房子,兩個人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小房子,於雨倔的不肯司南替他掏房租,那時候為了這個氣的司南差點跟於雨動手。於雨就那樣幾乎是開水白菜的過了大半年,公司接了一筆大單,正式開始步入正軌,作為股東的於雨才算是有了第一筆大收入,一口氣還清了貸款裝修了房子,然後兩個人就搬到了這個新房子裡,本來預備著做客房──以後也許會成為孩子的房間──的房子當時就給了司南去住,兩個人同進同出了小半年,司南也買了房子,一口氣付清的,裝修好了也就搬出去了。

  但就算同住的小半年,司南也沒怎麼進過書房。

  於雨的書房說是書房,書也確實不少,頂著天花板的大書櫃挨著一面牆,裡面各種專業書籍琳琅滿目,也有很多名著小說一類的東西,總之滿滿的擺了一櫃子。而大大的書桌上擺了兩台電腦,裡面的一台從不連入網絡,只是為了繪圖時不外流數據。另一邊有一張很大的繪圖台,其實雖然線路設計師叫做設計師,但其實沒什麼創意的地方,哪些結構要怎麼走線都是板上釘釘的東西,並不需要手畫,電腦軟件完全可以滿足需要,但於雨卻習慣在做複雜的活計時手繪一遍,他堅持在施工開始和結束時各去一次工地,通過手繪的深刻記憶,確保施工萬無一失,這也是司南的公司做活兒的質量很高的原因之一,只要是大活兒都會交給於雨,而只要是於雨做的就絕對萬無一失。

  「最上面,最上面。」司南念叨著往櫃子上面瞅,無奈於雨家的書櫃高的要命,只好拿來矮凳墊著腳往櫃子上看。

  「疼疼疼疼疼疼疼!!!!!幹什麼???!!!」司南忙不迭的慘叫,原來雲兒不知什麼時候跳到司南的身上,摳著司南的皮肉一路跳到了肩頭,然後使勁一蹬,輕巧的跳上了櫃子頂。

  貓都喜歡高的地方,也不知道雲兒覬覦這個書櫃頂多久了,平時於雨很注意沒給他機會,而司南的無知終於讓雲兒一嘗夙願。

  司南伸手扭著去摸自己的後背,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的要命,要是沒破就怪了!氣的半死,偏偏大白貓一臉愜意的趴在櫃子頂舔爪子,司南心頭火氣,想要直接給這蠢貨一巴掌,但看著那黑亮的眼睛,最後只是咕噥了一聲。

  「算我惹不起你行了吧,要是把你傷著了,魚兒就又會耷拉個臉了。」

  「啊啊啊天啊,灰!都是灰啊!」司南看見自己一手的灰,突然反應過來櫃子頂都是灰塵,而雲兒是白的......魚兒會殺了他!

  「下來,下來。」司南伸長了手去夠,但無奈櫃子挺寬,而矮凳能提供的高度有限,只能是用手掃來掃去,弄得自己也是一身灰。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抓著了貓咪的爪子,司南毫不客氣的整個扯了出來。

  「啪!」

  司南低頭,地上掉了一個大大的密封袋,包了好幾層,嚴嚴實實的看不見裡面。

  鬆開了掙扎亂叫的雲兒,司南拿起了密封袋,左看右看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藏得那麼嚴實,什麼玩意兒?」

  動手拆除包裝,司南乾脆席地而坐的開始檢查。

  巨大的塑料裡面一層一層的包著一個個信封,司南的好奇心徹底吊了起來。

  魚兒這家夥,平日裡禁慾的樣子,難道其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

  咳,不能怪司南的想法齷齪,只是對於司南來說,實在不能想像於雨有什麼其他的要瞞著自己藏得這麼深的事情。

  隨手拿了一個信封,司南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全是照片。

  「這......」司南盯著照片,有點發愣,某種程度上司南蒙對了,這還真是見不得人的照片,糾纏在一起的肉體放浪而清晰,但主角不是於雨,而照片上的男人,司南認識。

  其實司南的公司是從大學三年級就開始辦的,他、於雨還有兩個同學,瞅準了國企很多員工想掙外快,把交給國企的訂單轉手交給外面的公司,對公司的要求並不高,最開始的時候,甚至不用註冊公司,只要有設計師畫得出圖紙,能找著施工隊施工就行了,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但要想國企裡的職工把活兒轉給你,一般都要有親屬關係的,司南最後通過司母甚至動用了老頭子當年軍隊裡的關係,才找著一個跟國企通訊線路設計所的一個中層人物有點關係的人,通過搭橋牽線終於和那個中層見了面,中層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私底下推脫著並不給司南他們活兒,仍然交給自己的親戚去賺錢。司南禮也送了客也請了天天陪著吃飯喝酒,大學生也沒多少錢,眼看著這樣下去活兒還沒拿到資金就要告罄了,司南急的滿嘴冒泡,幾乎要心灰意冷的放棄了,那個男人卻突然間變了態度,一口氣給了司南好幾個活兒,讓他們收穫了第一桶金。

  司南當年以為是媽知道了私下裡又拉著臉找了人,但看著這些照片,到底怎麼回事已經很明顯了。這是於雨慣用的手段,真有不長眼的撞到槍口上,從初中開始在社會上打拼的經驗可不是說著好聽的。

  司南苦笑了一下,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沒人比他更瞭解於雨,那個人這些手段耍的熟練,但其實並不喜歡這麼幹,但總是為了自己而這麼做,一而再,再而三。

  自己還真是沒用啊。

  打開第二個信封,司南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興奮勁兒,只是慢吞吞的掏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次裡面只有一張紙,司南展開一看,是一份協議書。

  大學畢業的頭兩年,公司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剛剛正式的提交了註冊申請,但是就算有了前兩年幹的漂亮活計的名聲,跟大的私企乃至外企、國企比起來,真的是小的可憐,要求做這種設計的,都是頂大的房地產商,各各不差錢,設計費幾百萬也不過是九牛一毛,通常都會選擇國企、外企,選擇私企的都是九牛一毛,指望著有活兒送上門是不可能了,他們只能是繼續原來的從國企員工手裡拿活兒和同私企聯合承擔大一點的工程兩相結合的辦法掙錢,幸運的是:一些國企的下層設計師想要賺外快,但又沒有實力能自己包攬工程,最後乾脆交給司南他們這樣有能力做也能做得好的小公司。這樣的活兒也在增加,算是慢慢的讓公司有了完整的資金鏈。

  但是就在公司剛剛能自保的時候,大股東之一卻要求撤資。

  那家夥是個二世祖,一心想要做金融方面的事情好躺著收錢,所以除了在司南的公司有股份,也經常各方面做些投資。那陣子似乎在哪個地方的投資賠的一塌糊塗,急著用錢,不論司南怎麼說,對方鐵了心要撤資,司南都已經放棄了,開始找別人看願不願意有人投資,如果當時撤了資又找不到補充金源,公司鐵定完蛋。但過了幾天,那個人突然說不撤資了,司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對方解釋說家裡人出錢填補了那邊的空缺,所以不用了。

  結果自己還真的是個白癡啊。

  協議書是於雨和那個人簽的,於雨同意給那個人一筆錢,剛夠填補那邊資金的空缺,只要求那個人在一年後償還三成就可以了,但最少兩年不能從公司撤資。

  要填補那個空缺,雖然用不上那個人持有的股份那麼多的錢,但也不少於兩成,那樣大的一筆錢,於雨要一口氣拿出來......

  其實一開始大學畢業,於雨並不在司南的公司干,他成績很好,直接就被國企收了,兩年後公司有了規模,他才辭了工作完全的呆在公司裡。當時公司裡其實也沒多少活兒,於雨一邊工作一邊做公司裡的活兒,他能力好,也是信手拈來。公司成立的時候,司南出的錢最多,於雨其次,但因為他還有工作,跟當時的司南比起來,手頭還是要寬裕許多的。

  司南表情複雜的看著協議書的最下面於雨龍飛鳳舞的簽名。

  他想起於雨當時突然申請了信用卡,並且因為在國企工作的原因弄到了很大的額度;他想起於雨當時突然忙的特別厲害,天天加班;他想起幾年前準備買房的時候,於雨咬死了牙也幾乎湊不出來首付。

  他是個白癡!他就沒有想著於雨上學的時候一直在兼職,加上工作兩年國企的優厚待遇,一次性付清都綽綽有餘,怎麼會連首付都付不出來!

  結果,他一直,一直,都在被於雨保護著嗎。

  司南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眼裡滿是挫敗,當年那件事以後,他就下了決心以後絕對是兩個人共同努力的,絕不會再讓於雨為自己的天真買單。

  結果,還是在被保護著的。

  他不是幼稚,可是這樣的、這種程度的保護,於雨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那些自己想不到的,自己天真的不會做的,他都默默地去做了。他一直在替自己在暗處掃清障礙。

  卻什麼都不對自己說。

  為什麼對自己好到這種程度呢,不是單純的為了自己好,簡直......

  簡直就是在完全的呵護著自己,不讓自己碰到真正的麻煩,完全的寵溺著自己。

  司南心裡五味陳雜,愧疚,自責,感動,開心,懊惱,埋怨。

  臉上簡直是一塊調色盤。

  別說真正的兄弟,放眼一個人的所有人際關係:父母、兄弟、親戚、朋友、愛人,甚至情人。有誰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種不顧一切的,呵護照顧的程度?

  魚兒,到底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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