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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之 鬧鬼之夏 / 同居生活》第9章
  Chapter 9

  鄉間的路徑人車稀少,申士傑開車行經一處雞舍,左轉上橋後再右轉直走,確定可通往一條大馬路。

  可,十分鐘過去,越覺不對勁,他將車停在一座路燈下,步下車,放眼望去路旁是稻田,農舍遠在幾百公尺之外,附近沒有民宅,道路的盡頭是竹林地。他想不透,自己的方向感並不差,怎開錯路了?

  須臾,他上車繼續往前駕駛,由於道路不寬,無法回轉,只好進入竹林找尋一處空地,倒車的當口,驚見一名女子站在車後方。

  頓時,急踩煞車,車子忽地熄火。

  重新發動之時,抬眸又見女子就在前方,他怔怔地望著,她有一頭長髮,身穿雪紡紗的碎花上衣和長裙,五官神情木然,但十分眼熟。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他開門下車,而她猶如人間蒸發。

  申士傑冷靜的上前查看她适才所站的位置,拿起手機設定探照功能,蹲下觀察地面並未留下鞋印或雜草被人踩過的痕跡。

  一連拍下周遭的環境,此刻才注意到遠處似有一間小廟。申士傑走回車旁,打開後車廂找出一把手電筒,沿著小路一探究竟。

  當夢境與現實重疊,他微微吃驚,小廟內僅有一尊神像,供桌上的素果已發黴,他拿著手電筒探照,入眼的一切佈滿灰塵。

  此地偏僻,小廟乏人問津也不足為奇。牆邊的白鐵架已生銹,架上有一袋香、幾疊金紙和兩盒蠟燭。申士傑找出打火機,燃香朝神像拜了三拜,以示尊敬。

  驀然,聽見物體掉落的聲響,他搜尋地面,這才看見供桌底下還有一尊虎爺。再度燃香敬拜,順手撿起一枚銅錢放回虎爺的座台,他起身離開廟外,循著原路回到車上。

  他回轉方向,駛離竹林,一路順利地找到夜市,買了兩份宵夜回家。

  未提昨夜發生的詭異事件,申士傑與肖朗一同前往鎮上的圖書館。

  「阿傑,我要到另一區看雜誌,你自己找書。」

  「好。」他與肖朗喜好的書籍不同,兩人頗有默契,鮮少談及涉獵的內容。

  嘿,圖書館有冷氣享受,肖朗拿了一本電腦雜誌,舒適地坐在沙發上,瞄向身旁坐著十來歲的高中女生,正在看漫畫呢。

  她挪了些許距離,沒看見一隻小黑貓躍上沙發椅,擠在兩人身旁。

  肖朗渾身一僵,差點驚呼出聲。

  小黑貓輕舔著前爪,脖子周圍血跡斑斑。

  天壽……這下子豈坐得住,肖朗慌張地尋找救星。

  「喵~~」

  聽見小貓叫,他回頭瞪著它竟然跟在身後,不禁暗叫一聲苦:我該慘了……

  申士傑遠遠就看見他的臉色難看,須臾意會發生了何事,問道:「你的體質異于常人嗎?」

  「少說風涼話,快幫我趕走它!」

  申士傑看著小黑貓磨蹭他的腳踝,直覺道:「它喜歡你。」

  肖朗都想撞牆了!忍不住叫:「你以為我喜歡嗎?媽的,快趕走它啦!」

  「小聲點。」

  「你答應過要幫我的,別賴帳!」肖朗拿著雜誌都想打他了。

  申士傑說:「我們倆在外面,沒筆和符紙,我無法畫一張符為你保身。」

  肖朗瞪他,「你明明不用紙筆就能辦到。」

  申士傑不為所動,「在公共場合,我不想做些動作讓人誤會是瘋子。」

  肖朗的嘴一張一合,「你……」

  「放心吧,它沒惡意。」

  「你又知道了?」

  「憑直覺。」申士傑淡淡一哂,轉身繼續找書消磨時光。

  幹!肖朗死瞪著他的身影,只敢罵在心裡,口難開。

  打從回家後,申士傑的耳根子就不清靜,聽著肖朗一連串地罵:「你這不守信用的傢伙,明知道我怕鬼,說好要幫我趕鬼,竟然不肯做……你真的很過分!」

  申士傑沒理他。兀自將手機內的相片儲存至電腦,逐一檢視是否有拍到靈異現象。

  「喂——你耳聾唷?」

  「沒有。」

  「那你幹嘛還不畫保身符給我啊?」他不客氣地叫。

  「待會兒。」

  「要等多久?」肖朗相當不滿地踹了椅子一腳。

  申士傑頭也沒回地問:「你別吵好嗎?」

  肖朗扒了扒頭髮,氣呼呼地爬上床,仍碎念:「那只小黑貓又不是纏著你,你當然沒感覺,難怪無所謂的態度。」

  「別誤解。」申士傑解釋:「除非必要,否則不能亂用符咒。何況在外隨時可見靈異,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不也相安無事。」

  肖朗沒好氣地說:「相安個屁!只要見鬼,沒來纏著我的才叫相安無事,會靠近的肯定就不懷好意。白癡!」

  申士傑略皺眉,「別再罵髒話可以嗎?」

  「我偏要,死阿傑……」

  申士傑起身,立即上床,貼在他身後。

  「嘖,你別碰我,我沒那心情!」肖朗打掉他的手,拒絕他的求歡。

  申士傑執意扯下他的褲頭,一把握住他的分身,湊唇在他耳畔輕噴氣。

  「噢……」渾身一陣酥麻,肖朗緊摟住大布偶,隱隱顫抖的咬唇享受。

  「你分明就喜歡,還嘴硬。」弄得滿手濕粘,申士傑邊吻他的耳郭邊問:「還生氣嗎?」

  「唔……」肖朗面紅耳赤地搖頭。

  「怎不罵髒話了?」他以指尖摩娑分身的頂端,聽著肖朗低喘又低叫:「啊……都什麼時候了……哪會罵……」

  「如果我不讓你出來呢?」申士傑持續套弄,預估他憋不了多久。

  肖朗沒聽明白,感官全集中在胯下,被阿傑玩在手中仿佛應該的。

  申士傑停止動作。「怎不說話了?」

  「你快點繼續,少廢話……」多難為情,他差點就射出來了。

  「忍耐一下,我現在有事想跟你商量。」申士傑吻著他的臉頰,口吻溫柔極了。

  肖朗回眸,恍然明白他是故意的。

  「以後可以控制自己別罵髒話嗎?」

  「你……」

  他惡質地笑笑,「我在訓練你自我控制。」

  「嗚……控制你大頭……」他眨著濕潤的眼,想著阿傑掌握他的要害,該不會想讓他變成太監吧?「拜託……別鬧了……」

  「嗯,可是我沒聽見你的保證。」申士傑用力咬他的耳垂,存心讓他痛一下。

  「噢……我以後不說髒話就是了。」他狀似熟蝦,只敢在心裡罵:死阿傑……

  「我聽見你罵我了。」

  「可惡……你是不是有『他心通』……」

  「沒,我只是料得到你的反應而已。」申士傑動手愛撫,給他想要的。

  猶如久旱逢甘霖,無須多久,肖朗盡數解放在他的手裡。

  「今晚沒辦法畫符咒,你懂意思了?」申士傑為他拉好衣褲。

  肖朗臉紅似火,悶聲咕噥:「你幹嘛不早講,就可以事先畫。」

  「你少罵髒話,就不會被我修理。」

  「……」他閉嘴。

  阿樹伯的家中,兩姐妹發生爭吵,張小月向老爸尋求支持:「姐不願打電話給阿群,叫他帶妹妹去仙仔那邊問,阿爸能放心他們倆交往嗎?我一點也不放心!」

  張小嫻有爺爺撐腰,反駁道:「我只是和阿群交往,根本管不著他的家務事,為什麼要他帶妹妹去問仙仔怎處理。難道連醫生都醫不好的病,求神問卜真的有用嗎?」

  「不試試看怎知道!」張小月嚷嚷。

  「你干涉太多了。」張小嫻氣得甩頭,不想聽她無理的要求。

  老爸打圓場:「好了,你們倆別吵。乾脆這樣,我來跟阿群講。」

  「阿爸——」張小嫻差點兒尖叫,「連您也不明理。雖然我和阿群交往,但以後不一定會嫁給他,你們何必管他的家務事!」

  阿樹伯勸道:「你這麼說也沒錯,但你阿爸不太放心,何不按照他的意思做。」

  「就是說嘛。」張小月雙手扠腰,接著說:「你又沒保證以後不會嫁給阿群。萬一嫁了,婚後還要照顧一個發瘋的小姑,難道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張小嫻的嘴唇抖啊抖的,無話反駁。

  「好了,乾脆把電話給我啦。」老爸下通牒。

  張小嫻不情不願地按下手機號碼,轉手交給阿爸。

  「喂,阿群唷——我是小嫻的阿爸啦……事情是這樣的……」約莫五分鐘後,通話結束。

  「他答應了嗎?」張小月問。

  「已經答應了。大後天是星期六,他會帶人去仙仔那邊問問看。」

  張小嫻拿回手機,轉身奔入房間,「砰!」甩上門。

  張小月聳聳肩,自覺用心良苦,以免將來姐姐吃苦才後侮。

  大清早,手機鈴聲響,肖朗迷糊地起床接電話,「喂。」他打了一個哈欠。

  「阿朗,是我小嫻……麻煩你幫我掛號,晚上我的男朋友要帶妹妹去你家問事。」

  「哦,好……把名字和生辰都告訴我……」他拿筆抄下,不一會兒就結束通話。伸了一下懶腰,肖朗睡眠不足地爬上床,不禁嘀咕:「才六點多而已就打電話來……怎不晚點打……」

  「誰找你?」申士傑翻身側躺,睡意消了大半。

  「是小嫻……說今晚要帶男友過來。」

  申士傑不再追問,親吻了下他的額頭,再度合上眼。

  兩人繼續睡到八點多,直到阿婆在房門外喊吃飯,這才雙雙起床漱洗用膳。

  午後,肖朗幫阿婆買十幾隻雛雞回來,打算養在菜園裡的雞舍。

  申士傑走出屋外,朝他問道:「我想出門逛逛,你要去嗎?」

  「饒過我吧,你自己去。」他才不想出門被幽靈貓貓狗狗糾纏咧,「阿婆說菜園裡的雞舍老舊,紗網破了好幾個大洞,要我修補。」

  「好吧,你的車借我騎,有事就打手機給我。」

  肖朗擺擺手,意興闌珊地說:「再見。」

  申士傑獨自騎車離開三合院,一路沿著日前買宵夜時的路徑搜尋,憑印象想起自己在哪一條路口轉錯方向,繞著田間小路,終於找到一片竹林地。

  此時,他恍然明白,自己來到了鄰村的範圍,想起肖朗小時候所遇之事,他不禁猜測自己那一夜八成是遇見傳聞中的女鬼現身。

  竹林內,蟲鳴鳥叫,枝葉沙沙作響。他停妥機車,眼觀四周有低階的靈體出沒,不外乎死去的松鼠、青竹絲之類。尋至小廟外,他忖度此廟與肖朗的祖父有關,因廟更遷移,後續命案發生而導致人煙罕至。

  他再度入廟燃香朝拜,忽聞一聲喚:「年輕人。」

  申士傑赫然回頭,禮貌地稱呼:「老伯……」

  白髮老人頷首,「這裡很久沒有人肯來了。」

  申士傑打量對方的容貌慈祥,穿著藍色絲質的馬褂長衫,像壽衣……心一凜,警覺老伯恐怕不是人……

  老人逕自道:「偶爾,我會來廟裡坐。」

  申士傑不答腔,上前插上三炷香,旋即蹲至供桌旁,拜完虎爺才起身。此時,已興起離開的念頭。

  「想走了嗎?」白髮老人看穿他心中所想。

  申士傑坦然道:「是想走了。我只是閒逛到這附近,如有冒犯,請原諒。」

  白髮老人笑而不答,遞出一塊木制的印篆。

  他微愣:「這是什麼意思?」

  白髮老人笑說:「這要送給你使用,拿去吧。」

  僅猶豫幾秒,申士傑取來印篆,道聲:「謝謝。」低頭檢視之際,白髮老人已走出小廟外,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一縷清香散而來,申士傑乍然回神,終於憶起自己曾經夢到過這位老阿伯,他是誰……

  入夜後,張小嫻夥同男友帶著林月嘉一道前來肖朗的家中,法事進行到一半,肖爺爺忽地拍桌,不斷搖頭晃腦地說著天語,桌頭在一旁連連點頭稱是。

  在場的信眾目瞪口呆,唯有申士傑神態自若。

  林育群低聲問:「小嫻,他在起乩?」

  張小嫻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好一會兒,肖爺爺停止動作。桌頭喊:「信女林月嘉,今年二十二歲,住址A市X村……來問身體。」

  林育群拉著妹妹上前,桌頭質問:「仙仔說你有拿別人的東西。」

  林月嘉像啞巴似的,渾身隱隱顫抖。

  「月嘉,你有嗎?」林育群問。

  她一臉驚慌地看著大哥。

  肖爺爺又說了一段天語,桌頭即時轉述:「自從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你的精神就開始出問題了。」

  她低頭不語。

  林育群詢問:「仙仔知道她拿了什麼?」

  桌頭說:「一把梳子。」

  林育群半信半疑,又問妹妹,「有沒有這件事?」

  她依然沉默,緊摟著大皮包,怕被人給搶走。

  等了一兩分鐘,林育群幾欲失去耐性,「你快說有還是沒有!」

  林月嘉瞪著大哥,唇抿得死緊。

  此時,桌頭說:「她現在不肯說沒關係,你們回去之後要把梳子找出來火化燒掉,她的精神才會慢慢恢復正常。」

  林育群答應:「好。」

  林月嘉頓覺委屈,邊掉淚邊說:「梳子是阿峰送我的,不可以燒掉。」

  桌頭勸說:「仙仔說的對你有好沒壞啦,東西不是你的,不能留在身邊。」

  她一徑地哭,直搖頭。

  林育群見狀,好言好語的哄:「你別哭,我們回去之後,你把阿峰送的梳子交出來,我會買一把新的給你。」

  「不要……阿峰說過最喜歡我的長髮,所以送我梳子……」

  「我會送你更漂亮的梳子,帶你去挑選,一次買兩三把回來都沒問題。」他摟住她的肩頭,呵護備至的將人帶走。

  張小嫻跟在男友的身後,一股醋意油然而生,頗不是滋味男友為了妹妹而忽略自己的存在。

  走到三合院外,林育群打開車門,哄妹妹入內坐好。甫抬頭,他看著女友仍站著不動,「怎不上車?」

  「我……」她支吾其詞,「你先送妹妹回家處理梳子的事要緊……我會打電話叫小月來載我回去。」

  他沉默幾秒,轉身進入車內,不一會兒就駛離她的視線範圍。

  張小嫻杵在原地,想著他一句話也沒說,究竟是生氣,還是無所謂……頃刻間,心情亂糟糟,她拿起手機撥打家中的電話。

  嘟嘟嘟……占線中。她懊惱極了,猜想小月八成又和朋友在通話聊天。

  無奈地走回院內,她到瓜棚下拜託:「肖朗,麻煩你載我回家好不好?」

  他從躺椅跳起,驚訝:「阿群怎沒載你回去?」

  「我沒坐他的車。」

  「你們吵架唷?」

  她垂首,低語:「也許小月是對的……」

  肖朗搔了搔頭,應道:「等我一下,我去叫阿傑開車。」

  張小嫻越想越委屈,坐在車內忍不住向他們倆訴苦:「阿群對我很冷淡,可是對他妹妹真的很好……」

  肖朗說:「難怪你的心情不好。」如果阿傑與他人過從甚密,自己也會忌妒吧。

  申士傑道:「你該換個角度想,也許他不擅於表達,但對自家人都能這般照顧,可見將來會是個愛老婆又顧家的男人。」

  「可是……小月的顧慮沒有錯……」張小嫻的心思搖擺不定,已想放棄這段感情。

  「你們就當普通朋友算了,省得麻煩。」肖朗口沒遮攔,眼巴巴地望著車窗外,怕有貓狗或什麼鬼魅出沒,「小嫻,我告訴你,其實阿群的妹妹被鬼附身呢!」

  「啊!」她驚呼。

  肖朗回頭警告:「你別不相信,上一次在土地公廟,我和阿傑都看見了。」

  申士傑一言不發,僅瞥了一眼後視鏡映出張小嫻驚恐的表情。

  「你們有陰陽眼?」

  「別管什麼眼啦,重點是阿群的妹妹被鬼纏身,沒處理好的話,一輩子就完了。」

  她如坐針氈,弱弱地問一句:「我的身邊有沒有跟著不乾淨的東西?」

  「沒……」肖朗猛地回頭,臉色煞白,「靠……後座上有一隻小黑貓,它跟來幹嘛啊?阿傑,你怎沒畫符貼在車上!」

  申士傑睨了他一眼,「你終於看見它了。」

  「你早就發現了?!」

  「要出門時,我一打開車門就看見它從副駕駛座鑽到後座去。」他不認為有何不妥。

  肖朗臉色發青地嚷:「你幹嘛不告訴我!」

  「我早就告訴過你,它沒惡意。」

  張小嫻花容失色地左顧右盼,「什麼小黑貓跳到後座來,在哪裡?我怎沒看到?」

  「因為它是幽靈。」他們倆異口同聲。

  張小嫻霎時尖叫——

  同時間,林月嘉將自己鎖在房內,無論大哥用哄或騙,她都不願意開門。

  「月嘉——快交出梳子!」

  不行!她手忙腳亂地翻找皮包內的梳子,塞入床墊底下藏著。

  林育群氣衝衝地打開房門,隨手將鑰匙往口袋一放,疾走到梳粧檯旁邊,搜刮了三支梳子,回頭怒問:「還有嗎?」

  她跪坐在床側,淚眼汪汪地央求:「你不可以拿我的東西……」

  「我答應過會買新的給你。現在,把梳子都交出來!」

  耐心已臻至極限,林育群再也忍不住斥責:「自從阿峰出車禍過世之後,你就開始變了:整天把自己關起來,不願意踏出家門,動不動就鬧自殺,發脾氣就亂摔東西,你自己想清楚,這麼做對得起爸媽嗎?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搞到朋友疏離,鄰居指指點點,都認為你是個瘋子!」

  林月嘉的眼神遊移不定,霍然大叫:「你不要過來拿我的梳子——」

  林育群一把抓來床上的皮包,倒出所有的物品,有面紙、化妝品、筆、紙條、塑膠袋,小公仔等等,就是沒有梳子。他直瞪著她護在床邊的模樣,登時扔了皮包,冷不防地掀起床墊,果真看見一把木梳!

  林月嘉快他一步取走,藏在身後死也不肯交出。

  林育群吼:「拿給我!」

  「不要——啊——」

  兄妹倆拉拉扯扯,林月嘉發瘋似的又抓又咬,林育群身上掛彩,一搶奪到木梳,旋即怒意橫生地離開房間。

  「大哥——把梳子還我——」林月嘉坐在地上,淒厲的哭叫。

  兩老兒聞聲趕來,緊張地問:

  「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你們倆在吵什麼?」

  林育群扔下一句:「別理她。等一下她又會亂摔東西了。」

  兩老兒怔仲,下一瞬,果真聽見女兒的房內傳出什麼物體砸落的聲響,那房間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摔了。

  林育群逕自走出屋外,乍然,手機鈴聲響,他接聽之後,立即開車去找張小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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