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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之 鬧鬼之夏 / 同居生活》第16章
第四章

  肖朗氣呼呼地發動機車,獵兔犬立即跳上腳踏墊,他低頭瞪它闖禍之後,還悠哉悠哉地等著讓人載去兜風。

  「你真可惡……」一氣之下,肖朗將它載回別墅,決定扔給阿傑收拾,以免它在外又作怪闖禍。

  家教的時間未到,他上樓洗澡,爾後丟了幾件衣裳在洗衣機浸泡。狗跟前跟後地纏著不放,肖朗索性叫它:「小花狗,麻煩你哪邊涼快就滾哪邊去。還有,不許你和小黑貓打架,雖然我不知道它躲在哪兒,你聽懂了沒?」

  它吐著舌頭,站了起來,前腳抱著他的大腿。

  「嗟,你很會巴結人嘛。」肖朗一翻白眼,傾身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命令:「你去守門,別再纏著我。」

  小花狗搖著尾巴走了。肖朗斜眼一瞟,主臥室的門上方貼著一張符咒,轉身看了下客房也有一張相同的符咒,是禁止幽靈進入吧?

  「喀。」

  他一愣,不知從那兒傳出奇怪的聲響,「阿傑?」

  下一瞬,傳出「叩叩」兩聲。

  肖朗微微受驚,前後查看二樓的房門都闔上,唯有近樓梯處的衛浴間的門敞開,洗衣機就在一旁,上方有隱藏式櫃子,收納毛巾、浴衣和沐浴品等物。

  後邊的陽臺是曬衣服的地方,主臥房和客房距離僅有幾步之遙,最前方是書房之地,所占的坪數最廣,阿傑家中的藏書有數千本之多。

  至於一樓有客廳和開放式廚房、酒櫃、吧台,洗手間緊鄰一間休閒室,內有運動器材且設有一桌撞球臺。他聽見的聲音究竟從那兒來?

  「叩、叩、叩。」肖朗試探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喵——」小黑貓抓著門,刮出些微聲響。

  肖朗立即開門,一團黑影倏地溜過腳邊,「靠!」他啐罵:「真是夠了,別再嚇我好不好!」

  「喀。」他蹙眉將門闔上。下樓時,手摸往口袋卻掏了空,咦……手機呢?

  臉色一變,他即刻沖到洗衣機旁,撈起長褲檢查,繼而跑去翻找背包,遍尋不著,「糟糕……手機又掉了!」

  抓著頭髮懊惱之餘,他拿起家中的電話撥打。

  電話的另一端傳出李天哲的聲音:「喂,是不是肖朗?」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對啦。原來我的手機掉在你那兒,麻煩你先幫我保管,晚上九點過後,我再去找你拿。」

  對方應聲:「好。」

  肖朗安心地掛上電話。

  督促小勝寫完功課,肖朗看了下客廳的時鐘,差不多該走了。他掀起廚房的門簾喊:「阿嬤,我要走羅。」

  「哦,好。」

  肖朗走到門外穿鞋,小勝冷不防地撲向他的腰,「肖老師,這個星期天會不會來家裡吃飯?」

  「再說啦。」肖朗好不容易扳開他八爪章魚似的手,「阿嬤在廚房做飯,你去幫忙拿碗筷啦,我還要去下一個家教地點。」

  「好。」他笑嘻嘻地喊:「肖老師再見。」

  「再見。」

  肖朗快步繞過走廊轉角,搭乘電梯下樓,不禁翻白眼,有時候也會受不了小勝的頑皮和黏人。

  「當。」電梯到達一樓,門開啟,他邁步離去,渾然不覺一縷幽魂從頂上飄然而落。

  它歪斜著頭,看著電梯門自動地闔上……

  「呼——」幸好沒遲到,肖朗連忙點頭向劉爸爸打聲招呼,便和學生一起進入和室。

  粗略複習上一回所教的內容,後續邁入新單元,時而詢問:「你有沒有聽懂?」

  「沒有。」劉小宇瞟著課本,並不陌生學校老師教過的單元。

  肖朗不厭其煩地再次講解,察覺學生心不在焉,一下子拿筆在計算紙上亂畫,不一會兒又塗改。「你專心點好嗎?」

  「嗯嗯。」劉小宇點點頭,依然故我。

  這小鬼的膽子大了,彷佛在試探他凶不凶。肖朗教學暫告一段落,索性在一旁陪他填寫講義上的試算題目。

  劉小宇邊寫邊問:「肖老師有沒有女朋友?」

  「沒。」

  「這麽遜唷,交不到?」

  「嗯,請你專心算數。」他秉持一個原則:家長付錢請家教,無論學生將他當作老師、雇傭還是保姆,他都不會打混這一個半鐘頭。

  劉小宇嘀咕:「我很專心啊,又沒有偷看桌上的解答卷。」

  肖朗見招拆招:「我並不擔心你看答案,真的學會比較重要,作弊只是暫時應付,提高分數也改變不了不會的事實。對吧?」

  「嗯。」

  肖朗繼續說:「不作弊是好品德的表現。無論我能教你多久,我希望你將國中的數學基礎打好,將來升上高中才不會讀得吃力。」

  「爸爸說,哥哥以前的數理科目很強,有讀到研究所。」

  「很厲害啊。」肖朗問道:「掛在客廳的獎狀都是哥哥的?」

  劉小宇點頭,「嗯。」

  肖朗納悶,他的哥哥在哪?劉爸爸怎沒請自家人教小兒子數學?

  劉小宇看了一下時鐘,「爸爸到樓上去了。」

  「哦。」至今,他只見到劉家父子倆而已,也許另一個兒子在外地高就。「劉爸爸是不是希望你像哥哥一樣?」

  「嗯。」劉小宇望了一下天花板,咕噥:「我才不要和哥哥一樣。」

  「為什麽?」肖朗注意到他的計算答題已出現錯誤。

  「哥哥瘋掉了。」劉小宇努努嘴。

  肖朗一驚,「他讀書讀到瘋掉?」

  劉小宇直勾勾地看著肖老師,透露:「哥哥後來沒念書,爸爸很傷心,常常看著獎狀歎氣。」

  他緘默,可想而知劉爸爸對小兒子心存高度的期望,十之八九是這因素造成。

  劉小宇指著試題,「這三題我不會……」

  「哦,我教你。」肖朗詳細地為他解析十的次方,從建構習題演練,加強他對科學的記法和轉換。

  「懂了嗎?」

  「嗯……」劉小宇問:「肖老師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不會。」肖朗由衷地說:「有這種想法就是一種自我設限。別人學一遍就會的東西,你要多學幾遍才會,這意味著你有毅力和肯努力。對吧?」

  劉小宇嘀咕:「奶奶以前常說我比哥哥笨,怪爸爸沒有把我生好。我不喜歡數學。」

『!』

  「奶奶沒有看見你聰明的地方才會這麽說。」肖朗安慰道:「其實你在校所學的科目當中,唯有用分數來判斷數學的程度是不準確的。」

  「為什麽?」

  「因為數學的計算方式有多種變化,算式寫錯,答案寫對,有些老師會給分。如果算式正確,答案錯誤,通常以零分計算,所以數學微妙的地方就在這裡,不符合標準答案就拿不到分數。那麽,用成績來評量程度,當然不准。」

  他以前就是這麽安慰自己,考輸一次、兩次、無數次之後,終於考贏班長。

  「哦。」

  肖朗叮嚀:「學習任何科目都一樣,考試時,你別粗心大意就不會掉分數,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在課堂上不要怕開口詢問老師。其實老師通常都喜歡學生舉手求教,這表示老師的教學有受到學生的重視,會很有成就感。」

  「喔。如果老師不高興呢?」

  「那就是誤人子弟的老師了。因為優秀的教職員都具有一項特質;有教無類,認為天底下沒有教不來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肖朗拿來紅筆,仔細的批閱講義。

  不消多時,他不吝稱讚:「你有進步了。」

  劉小宇眨巴著眼,問:「我考幾分?」

  「我沒打分數。」肖朗認真地說:「評量的目的在於得知你吸收多少,一旦發現你不會的試題,我就教到你會為止。」

  「哦。」劉小宇慢吞吞地收拾書本,咕噥:「學校的小考好多,明天要考歷史和英文單字。」

  肖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每次考試,你只要盡力就好了。」

  「嗯。」劉小宇目送肖老師離開和室,可沒說自己早就準備好了,想要到客廳看電視呢。

  家教結束,肖朗離開劉家,頗無奈現在的教育體制五育不均,將學生統統壓縮成一個樣;日日應付考試、競爭,導致多數的學生上學都變成陪讀,自然而然地失去自信,找不到志向,更缺乏適性和創意的發展平臺。

  難怪資深的教育學者批評:現今的孩子上國中、高中甚至大學,普遍都在浪費生命。學以致用淪為空談,等進入職場,在校所學能派上用場僅有百分之二十四左右。

  他也走過那一段考試的歲月,如今為了飯碗,不得不滿足家長望子成龍的心態。

  騎上機車,他離開小巷子,轉個彎,赫然聽見一聲野獸般的吼,他迅速回頭——

  「軋——」煞車聲響起,肖朗連人帶車摔至牆邊。

  一名女子神態慌張地下車查看,連聲喊:「先生、先生……你不要緊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靠……」肖朗咬牙,坐在地上,撫著手肘,「痛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你會沖出來被我撞到……啊,你怎不看路?」她拉起對方,霍地認出:「原來是你!」

  「你是……」肖朗眯起眼,只覺得她眼熟。

  「我是林佩瑜。我們同校,也見過。你忘了呀?」

  「嗤……我想起來了。」肖朗甩開她的手,嘖,被情敵撞車的感覺差透了!他沒好氣地扶起機車,發動個老半天都發不動。

  「媽的……車子撞壞了,我還要去拿手機……」

  她聞言受驚,「怎麽辦?」

  肖朗偏頭瞪她,「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才對!」

  「對不起……」她都快急哭了,「是你騎車不看路……怎能怪我……」她跑到汽車的前方,指著大燈控訴:「我的車燈也壞了,還有保險杆也撞出一條刮痕,看你要怎麽賠?」

  肖朗的嘴一張一合,一時之間沒法兒搞懂被她的車撞也要賠錢的道理何在?!

  「我要叫員警來處理……」她打開車門,慌張地找手機。

  肖朗上前查看她的車除了大燈破,保險杆邊緣擦出一道痕跡,並無其他損傷了。「喂——我們倆都自認倒楣算了,不用麻煩員警。」

  「真的嗎?」她一頭鑽出車外,朝他發出一連串問號:「我可以走了?不用管你了是不是?」

  「對啦。」快滾——這句話憋著沒說。肖朗嫌她沒常識,請員警過來處理肯定先吃上一張罰單,倒不如將錢省下來修車。

  林佩瑜匆匆地上車,發動引擎後,立刻按下車窗,探頭出來指揮,「我要在這裡倒車,你趕快把機車牽走,不然我沒辦法停進那個車位。」

  肖朗瞠目,「你要停車?」

  「對啦,你趕快把車子牽走。」

  他咬牙磨啊磨,一路牽著機車,不斷咒駡她是個死三八……實在令人很火大!

  林佩瑜停妥車輛,拎著包包下車後,踩著兩寸的紅色高跟鞋,「喀、喀、喀」地走向家門口,一頭長髮像波浪似的甩得真漂亮,彷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肖朗牽著機車走出另一條巷口,氣未消,又找不到公共電話打,右大腿隱隱作痛。此刻不禁想起阿傑,若能出現在四維路四十七號巷口該有多好……

  四維路四十七號巷口……申士傑一怔,目光探向大門,須臾看了下腕表,不禁納悶肖朗怎還沒到家。

  他拿起電話聯絡,肖朗的手機是關機狀態。他搜尋電話簿,撥了一通電話給劉先生,鈴聲響到自動斷線也無人接聽,爾後又打電話給李天哲,詢問肖朗的行蹤,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申士傑匆忙地拿來車鑰匙,憑著感應,出門找尋肖朗的蹤跡。

  一輛救護車停在巷口,周旁有三名警員,隨後是兩名醫護人員合力將擔架抬上車。

  男子被約束帶綁得扎實,不斷叫嚷:「我不要去醫院……那裡有鬼、有很多鬼……鬼會監視我——」

  「叩!」後車門闔上,救護車揚長而去。

  路旁尚有警車停駐,三名員警和一名家長交談:「劉先生,我看這次要讓他住院比較妥當。」

  「欸……是。」劉爸爸歎氣。

  另一名員警建議:「等他出院之後,你乾脆將人送到療養院,不然像他今天這樣一發作就吵到左鄰右舍,若病情更嚴重,偷跑出來傷到人就不好了。」

  劉爸爸頗無奈,對於自家大兒子患有精神疾病,也飽受不少折磨。

  員警又說:「我看他好像中邪,等他出院,你最好是把人帶到大廟裡去收驚。」

  劉爸爸面有難色:「我……沒有信這個……」

  「試試看啦。我們分局裡面,地下室的偵查室有鬧鬼,就連最鐵齒的同仁遇過之後,也不得不信邪。」

  劉爸爸點頭應付:「我會看著辦。」

  「現在我們要走了,你趕緊去醫院去瞭解你兒子的狀況。」

  員警們立即收隊,劉爸爸走回巷內,幾位老鄰居站在門外竊竊私語或上前表達關切之情。

  申士傑遠在巷外,陸續接收到來自各方的訊息,宛如紛擾的菜市場,一時之間難以厘清頭緒。返回車內,一發動車子,手機也跟著響,他查看是劉先生來電。

  按下接聽鍵,對方那頭傳來:「請問你哪裡找?」

  申士傑道:「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位肖家教。我是他的朋友,請問他是不是還在您那邊教課?」

  「他教到九點。半小時之前,人就已經離開了。」

  「謝謝。不打擾您了。」通話結束,他不禁忖度肖朗是否已經到家。

  修車廠。

  「老闆,我這台機車的引擎有沒有壞?」

  「我檢查看看。」老闆拿著一箱工具,立即動手拆掉機車殼,檢查零件、線路等等。

  肖朗一臉無奈地等待。

  「少年仔,你要不要進去稍坐一下,裡面有電視可以看。」

  肖朗饑腸轆轆,問:「老闆,這附近有沒有便利超商?」

  老闆抬頭,朝店外指點:「你從這兒出去之後往前面那條路走,過兩個紅綠燈再右轉,沒幾公尺就會看見一家OK超商。」

  「哦,我去買東西,待會兒回來。」

  「好。」修車廠的老闆兀自忙碌,看能不能在打烊前,將顧客的車子修理好。

  肖朗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抵達超商,買了一張電話卡,在超商外率先聯絡李天哲,告知發生一點小意外,明日到校再拿回手機。

  肖朗繼而聯絡阿傑,當電話接通的一刹那,彷佛找到救星似的,他劈里啪啦地說出意外發生經過:「我有夠倒楣的……現在,車子牽來修車廠修理,我人在附近的便利超商……你等一下,我看這裡是什麽路……」

  他張望附近的門牌,爾後告知超商的位置,「叩。」掛上電話,肖朗歎了一口氣。

  等待的當口,他看著人來人往,霍然別過臉龐,當作沒看見一名老婦跟著一位少女進入超商。

  老婦苦口婆心:「小琴,你要聽阿嬤的話,快回家,不要讓父母親一直找……」

  過了一會兒,肖朗怔怔地望著少女步下騎樓,搭上一位少年的機車離去,而老婦站在原地變得透明,消失。

  一輛汽車駛來,停在路旁時,駕駛按了一聲喇叭。肖朗回神,匆匆地來到車旁,一打開車門,便鑽入內。

  「砰!」他的心情差透了!

  申士傑為他系上安全帶,瞥見他的額頭有擦傷,手肘處破了一大塊皮,當下決定:「我先帶你上醫院,待會兒再去修車廠。」

  「何必這麽麻煩,回家後拿藥抹一抹就好了。」

  「閉嘴好嗎?」申士傑的口吻稍顯嚴厲。

  肖朗彷佛做錯事的孩子,偷覷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你在生氣是不?」

  「是不高興。」申士傑解釋:「你太輕忽意外傷害。人的大腦與顱骨之間有硬腦膜將腦包起來,一旦受到外力傷害,尤其是側面撞擊,容易造成中腦膜動脈破裂,血液就會滲入硬腦膜與顱骨之間,顱內壓升高,接著大腦疝脫,腦幹受到壓迫,人的心跳呼吸都會異常,最後導致死亡。」

  「你別嚇我行不行?」肖朗覺得委屈,根本不想聽這些。

  申士傑冷冷道:「我不是說教,是怕失去你。」

  兩人到醫院,肖朗掛了急診,照X光檢查,確定腦部並無損傷,手肘也沒骨折,包紮傷口之後,領了藥,與申士傑回到修車廠。

  機車修理好已經是大半夜,老闆說:「機車的電瓶損害,已換裝新的。後車胎的表皮磨損嚴重,也換新,煞車器重新調整過了,至於機車殼的表面擦傷,這不要緊,反正是舊車,若不在意也無須重新烤漆。」

  肖朗問:「修理費總共多少?」

  「算你三千六百元。」

  肖朗苦著臉色,這兩日所收的家教費轉手就要飛了,欲掏錢付帳之際,申士傑已從皮夾內拿出四張千元大鈔給老闆。

  老闆找零,也交還鑰匙。

  肖朗怔怔地看著阿傑,壓根沒想過要他付帳。

  申士傑盯著他拿在手中的安全帽已經嚴重磨損,隨即問老闆:「有賣安全帽嗎?」

  「有。安全帽就放在那邊的架子上,你去看中意哪一頂,我算你便宜一點。」

  申士傑挑了一頂全罩式的安全帽,結帳後,轉手交給肖朗,「你那頂舊的安全帽可以丟了。走吧,我們回家。」

  「哦……好。」

  中午過後,李天哲姍姍來遲,把書本往桌上一放,回過頭來將手機交給肖朗,「你沒怎樣吧?」

  「沒事,手肘關節活動的時候會痛而已,只要忍耐幾天就好了。」打從早上他回答相同的問題已經不下數十遍,眾所皆知他出車禍。

  「昨晚,申士傑有打電話給我。」

  肖朗一愣,「他打電話給你幹嘛?」

  「他在找你的下落。」

  「哦,我沒準時回去,難怪他找人。」

  李天哲咧嘴笑笑,「嘿,你住在他家,莫非有門禁?」

  「哪有。」

  「別假了。」他神情曖昧地瞅著肖朗,刻意壓低音量:「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和申士傑就讀不同的科系,怎那麽有話聊?」

  「不行唷?」肖朗沒好氣地問。

  李天哲別有用心地暗示:「你們倆要好過頭了吧?」

  肖朗來個秋後算帳,「你忌妒是不是,我和阿傑要好幹你什麽事?奇怪了,你不管好自己,我和阿傑再怎樣都比你跟學長混在一起虐貓來得好吧?」

  「呃……」李天哲噤口。

  超商內,肖朗購物結帳之際,手機在口袋內震動。

  服務員說:「先生,這是您的發票和零錢。」

  肖朗置若罔聞,低歛的目光落在一封簡訊:記得要吃藥,別空腹。

  等了一會兒,服務員再度喚:「先生……」

  「啊……不好意思……」肖朗仰起臉,慌忙地收下發票和零錢,撈起三明治和一瓶礦泉水,仍緊握著手機,好不尷尬地離開櫃檯。

  嘖,搞什麽……好像被阿傑下符。他坐在超商一隅,拆開三明治的包裝袋,狠狠地咬了一口!瞪著手機簡訊,短短的八個字,足以令他失神?!

  嘖,都怪阿傑太囉嗦,醫生開的消炎藥,他沒吃又不會死……有些藥吃了會早死,這是阿婆說的。尤其是成藥,沒有醫生的處方箋,不能隨便買來吃。

  將手機塞回口袋,肖朗看著騎樓下的行人經過,好一會兒,怔怔地望著一對男女在機車旁打情罵俏,雖然那名女生不怎漂亮,但被男生逗笑時的表情特別甜。

  咦,他竟然不羡慕了?瞥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如果阿傑也在,肯定不主動講話也不笑——這種情人怎比得上女生好?

  無法理解人與人之間的愛情怎產生,因為好感就在一起?奇怪了,他對冰飲店的女店員有好感,但沒想過要追求;對系上的女生也沒產生暗戀的情愫,為什麽在暑期被阿傑玩過一次就不對勁了?

  他越想越糊塗,那時候阿傑已經會畫符,十之八九弄到食物或飲水裡面,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之下,一一吞入腹。

  申士傑站在頂樓的角落,盯著手機螢幕,心有靈犀的想著某人——

  半眯起眼,遠在天邊的傢伙以為他放符?

  又欠修理了……他不禁搖頭,眼角的餘光瞥向腳邊,一名頭髮稀疏的女子蹲著已久,雙肩隱隱顫抖。它仰起淚濕的臉,嘴一張一合。

  申士傑聽不見它在說什麽,但見過它生前在急診室的模樣……他低頭看著腕表,倒數計時——

  它直起的身影攀過陽臺,一躍而下。

  五點,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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