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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之 鬧鬼之夏 / 同居生活》第14章
第二章

  一早起床,肖朗的下腰酸疼,刷牙洗臉、沖澡後,走出浴室仍打著哈欠。

  「喀。」

  什麽聲音?

  驚愕之餘,他打開落地窗,確定陽臺無人,回頭看著放置於床櫃的鬧鐘顯示七點十分,這時候阿傑在廚房弄早餐。

  霍然,他想起小黑貓……該不會在房內吧?

  肖朗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回客房,打開衣櫃,拿了棉衫和牛仔褲,匆匆地套穿,不忘拿今日課堂所需的書本,轉身沖下樓。

  「阿傑,記得要畫符鎮煞!」

  申士傑端著兩盤煎餅擱上桌,眼看肖朗已收拾好書本、筆記,「你現在就要出門?」

  「沒啦。我剛才說的,你聽見沒有?」

  「聽見。理由呢?」

  「小黑貓一定躲在你的房間,害我又嚇一跳。」

  申士傑遞給他叉子,「怎不以平常心看待,就當作養一隻貓在屋內。」

  「你說得輕鬆,我什麽都不怕,就怕鬼!」肖朗哼一聲,用叉子戳一塊煎餅來吃。

  申士傑慢條斯理的用餐,「我以為你習慣了。」

  「我是怕在心裡,沒開口叫而已。」他好歹得顧及面子,「在路上看見阿飄,我儘量當作沒看見。這和在家裡看見阿飄的感覺差很多。」

  「只是一隻小黑貓,你也容不下它?」

  他斜瞪著阿傑,「講得好像我多小心眼……你以前就答應要幫我趕鬼,莫非不想守信用?」

  「我也說過要你聽我的。」他搬出附加的但書來鎮壓肖朗,省得他吵個沒完。

  「你……」肖朗瞠目,想不透他怎有辦法無動於衷?還絲毫不受影響?是人嗎?

  「我去拿鮮奶。」申士傑自有見地:靈異就出沒在生活周遭,陰陽既然同時存在,差別在於能不能目視,並非刻意親近或利用,於人毫無影響——如同阿公所說:互相尊重,就不會引起麻煩。

  須臾,他從廚房踅返,手上多了一瓶鮮奶和兩隻空杯,詢問:「待會兒要搭我的車嗎?」

  「不要。」肖朗撇撇嘴。

  「你怕別人知道我們倆住一起?」

  「才不是。校內有不少人都知道我們是好朋友,住在一起也不奇怪,像是系上的李天哲知道我住在你這兒,也沒聯想我們的關係怎樣。如果我搭便車,兼差時就麻煩了,我得到處跑,沒道理要你接送。」

  「今天五點半過後我就沒課,陪你一塊兒家教無所謂。」

  肖朗輕哼:「我介意。」

  「……」他又妥協一樁。

  吃完早餐,肖朗拎著背包和抓來一串鑰匙,道聲:「再見。」頭也不回地開了大門就走。

  申士傑收拾杯盤,片刻,發現吧台留有一支手機、名片和紙條,肖朗只顧著出門卻忘了帶手機,真是……

  停車場。

  陳敏將機車鑰匙交給申士傑,同時道:「你別再去加油了,我會不好意思。」

  「我加油是應該的。」既然借用,他不希望對方有所損失。

  「從這兒騎到校區又沒耗多少油,你未免太一板一眼了吧?」他露出一絲笑意,親和力十足。

  申士傑瞭解他的家境小康,雙親都是公務員,就他這麽一個獨子,從小栽培,一路就讀名校直到畢業,考上第一志願。大學同儕邁入第三學年,從未聽他談起家人以外的人際關係。陳敏在校頗得人緣,至今沒交女友,一度令他猜測是否「同類」。

  騎上機車,申士傑注視他俊逸的面容,人筆挺,實習制服未脫,頗有醫生的架式。

  「怎不說話?」陳敏問道。

  「沒什麽。」

  「呵,你就是這樣讓人摸不透。系上不乏美女,你不和系上的美女共度中餐,又要去找哥兒們?」

  「那傢伙很可愛。」

  「哈!你要聽實話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著藍色工作衣,腳上穿黑色雨鞋,我以為他是從哪個農林場冒出來的『鄉下俗』,遠遠就聽見他拉拔嗓門在走廊另一頭喊a樓誰認識金髮的『阿斗仔』?他要還對方八百塊。」

  「我花兩百塊得到一位朋友,物超所值。」申士傑淡哂,一發動引擎,不一會兒便騎得遠了。

  陳敏仍杵在原地,挺羡慕他的好運道,只花兩百塊而已。

  轉身走回附設醫院的大門,他斂起笑容,暗忖花了兩萬元積蓄也留不住人。雖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心裡仍有那麽一絲後悔,那一夜喝了酒……

  申士傑趁著午休時間,將手機交給肖朗。

  「謝謝。」他搔著頭,表情略顯尷尬,「早上我一直在想,手機是不是掉在半路上了。」

  「你丟三落四,名片和紙條還要嗎?」

  「不用留著了。我的手機已經有劉爸爸的電話號碼,地址也記下了。」

  「嗯,我也是。」

  「啊,又還沒穩定,你記住幹嘛?」

  申士傑說得理所當然:「未雨綢繆。穩定後,如果你哪天太累的話,我可以去幫你代課。」

  說得真好聽……肖朗心下嘀咕:阿傑絕對具有恐怖情人的特質,無論是家鄉的電話、系上同學的手機號碼、家教的聯絡人,阿傑一概掌握。

  申士傑翹起二郎腿,一派休閒地抵靠座椅。自從開學後就鮮少和肖朗在這農產品展示中心外的露天咖啡吧一起消磨短暫的時光。

  「在想什麽?」

  「沒……」肖朗左顧右盼,察覺有人經過或正站在展示中心外的一些女生都朝這兒看,形同以前,無論阿傑走到哪兒,都引人注目。

  「你是不是開車過來?」

  「不是。我跟陳敏借機車,停車比較方便。」

  「哦。」肖朗也認識陳敏,程度僅止於點頭之交。

  乍然,有人喊:「申士傑——」

  申士傑循聲望去,認出她是網球社的社員林佩瑜。「有事嗎?」

  「好巧,遇到你在這兒用餐。」她摟著書本,臉上的笑容甜美,尤其是眼波流轉,扇動著濃密的假睫毛,彷佛會說話似的。

  肖朗對她有印象,是歷史系的系花,平常總是穿著粉色的上衣搭配迷你裙或短褲,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整個人放電的指數百分之百——她想幹嘛?

  她落落大方地說:「我想拜託你指導我打網球的技巧,今年的網球賽事,我被教練安排在甲組,本以為可以和你一起到校外比賽,沒想到你已經退出網球社了。」

  「抱歉,幫不了你,我忙到沒空玩社團。關於比賽,你可以找教練借閱賽事的錄影光碟,拷貝一份來研究對手的球路。」

  「這樣喔……那麽你在假日時有空嗎?」

  「我沒空。」他拒絕得乾脆。

  她面露失望,貝齒咬著下唇,摟著書本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同伴的身旁。

  肖朗久久移不開目光,覺得她可以扮演恐怖片中的貞子出沒,「阿傑,她的頭髮好長,紮著馬尾都還能甩到腰部,平常洗頭使用的洗髮精、潤絲精肯定很快就用光……」

  申士傑适才則注意對方的腳,「她穿著一雙紅色的帆布鞋,不太適合打網球。」

  肖朗回神,「為啥?」

  他解釋:「每所學校設計的球場不同;有硬地、草地和紅土球場,選手若到校外比賽,穿一雙網球鞋就足以應付這三種場地。」

  「哦。難道教練沒規定社員要穿網球鞋?」

  「這是自由參加的活動,即使教練有規範,也不見得每一位元社員都會聽從。尤其是女生比較注重穿著打扮,在不造成運動傷害的範圍之內,教練會睜隻眼、閉隻眼。」

  「嘖嘖……」肖朗打量他全身上下,無論穿什麽衣裳都帥氣,啥都沒穿的時候,一身的體格更有看頭,「今年進入網球社的女生八成都像她一樣失望吧?」

  他一臉冷酷地問:「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用我說哦。」肖朗別過臉龐,挺不爽——阿傑太帥,桃花不斷;同樣都是人,怎差這麽多。

  申士傑靜觀眼前的傢伙在吃醋,或許哪天會要求畫符斬桃花——他很期待就是。

  肖朗騎著機車,依照位址尋來眷村,其中有幾戶仍保留日式建築的風貌,藉由路燈的映照,依稀可見院中的榕樹枝椏伸展,氣根垂落於圍牆外,牆側的盆栽高低錯落;牆面的噴漆塗鴉五顏六色,乾涸了上世紀末的種族衝突,至今,隱沒在城市大樓一隅,自樹一格。

  幾名孩童在巷內互相追逐,嘻笑玩鬧。肖朗東張西望,來回兩趟,遍尋不著三十六號門牌,不禁嘀咕:「嘖,以前的住戶門牌號碼都不照順序,隔一條小巷弄就跳號跳得離譜,像繞迷宮似的……」

  轉入另一條小巷內,左右兩排木造的房子外觀老舊,他邊騎車邊看門牌,到達盡頭終於找到劉家。

  他將機車停在一堵圍牆邊,仰起臉來,驚訝圍牆外的玉蘭樹生得枝葉茂盛,都撈過界了,怎沒人砍掉部分枝幹,不怕颱風來臨、被強風吹倒哦?

  他上前按了門鈴,僅等一會兒,開門的是一位老先生,大約有六十歲以上,身形福泰,個頭在他肩膀左右,但笑容十分親切。

  「您好,我是新來的肖家教,要找劉爸爸。」

  「我就是,你請進。」

  「好……」他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以為劉爸爸應該是中年人,沒想到差這麽多。

  進入屋內,環顧約四、五坪大的客廳之中,有一台電視機和一組沙發桌椅,門邊的鞋櫃上頭堆放著一疊報紙,客廳的牆面上掛著好幾幅裱框的獎狀和照片,其中一幅相當醒目,是老太太的遺像。

  呃……她僵板的面容挺嚴肅,一雙死魚眼彷佛盯著自己,感覺不太舒服。

  劉小宇暫停吃飯的動作,仰起臉來看著新來的家教。

  劉爸爸介紹:「這是肖老師。」

  「你好。」肖朗微笑招呼,露出兩顆小虎牙。

  「喔,肖老師好。我叫劉小宇。」他的嗓音未脫稚氣,人微胖,矮個子,一雙眼睛圓亮,臉頰紅撲撲,長相頗討喜。

  父子倆有七分神似,但是看起來像祖孫。肖朗暗自估算劉爸爸大約四十多歲才得子,不知這家庭還有哪些成員?

  劉爸爸招呼:「你坐啊,別客氣。」

  「謝謝。」他第一次與家長見面,儘量表現得拘謹與禮貌應對,免得讓人掃地出門。

  劉爸爸在他對面坐下,說:「我這屋子比較小,三餐都在客廳吃。你吃過沒有?不嫌棄的話,一塊兒用。」

  「謝謝,我早就吃過了。」

  劉爸爸不勉強,開門見山:「我在電話中跟你說過了,我的小兒今年升國一,讀的每科成績都不錯,就是數學的成績不理想。我擔心他這麽繼續下去,往後學習的程度更難,將來肯定考不上理想的學校。」

  「嗯,我瞭解您的意思。」

  「之前,我有請女家教來教他功課,可這孩子調皮,把人氣走。」劉爸爸一臉莫可奈何。

  肖朗說:「其實男孩子在先天上的腦部發育沒有比同齡的女孩子來得成熟,自我控管的部分也因人而異,這是學者專家研究出來的結果。男孩子的大腦發育要到二十四歲才會達到成熟階段,所以行為表現比女生頑皮是有原因的。」

  「是這樣啊……」劉爸爸更顯擔憂,「小兒的資質不比別人強,加上男孩子天生慢熟……不就無法將學習成績提升到最好?」

  「呃,」肖朗怔了下,保證,「我會盡力教他就是。」

  「那就拜託你了。」

  「是。」他正襟危坐,每次接新案子總是來這麽一回——普遍的家長都在意孩子輸在起跑點,往往忽略自身的價值觀對於兒女的教育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由於每個人天資不同,挖掘孩子的天賦也是教育的一環,如果家長只看見孩子劣勢的一面,恨鐵不成鋼,親子關係一旦陷入緊張,到頭來恐怕全盤皆輸。好似農夫播種,總得搞清楚撒下的種子是什麽?若期待芒果種子將來長成蘋果樹,根本是天方夜譚。

  他皮笑肉不笑的,憋著這些話不敢講,以免把工作搞砸。

  劉小宇故意吃得慢吞吞,心想,不知新來的肖老師凶不凶?

  飯後,劉小宇帶著肖老師進入客廳後面的一間和室,榻榻米上面有一張低矮的四方桌,幾塊坐墊四散,牆面掛著白板、簽字筆、板擦一應俱全。

  正式授課,肖朗從課文第一單元教起,講解正負數與絕對值,並輔導學生運算習作試題。

  劉小宇像尊傀儡,安安靜靜地聽講,對於肖老師的聲音比數學習題更有興趣呢。

  轉眼,時間將至,肖朗翻看他在校的隨堂數學小考、評量試卷的成績統統不及格,僅考二、三十分,這並不表示他就是笨蛋。

  「你知道嗎,這個社會是由許多行業所組成一座金字塔的結構,我們受教育是為了要提升人品操守及吸收知識,拼命讀書考高分,不等於將來一定能有所成就。所謂行行出狀元,立定志向和目標,朝自己的夢想前進,比死讀書來得重要多了。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想做什麽?」

  劉小宇搖頭,「不知道。」

  肖朗不死心地問:「你的興趣是什麽?」

  劉小宇拿著筆桿搔搔頭,覺得大人只會說道理、只會要求小孩子要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肖老師也是大人,八成跟爸爸一樣。

  「我不知道。」他說。

  肖朗歸還數學評量和家庭聯絡簿,鼓勵道:「你現在不知道也沒關係,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像我教的一名小學生,算數和認字都差強人意,可是他最喜歡畫圖,也有天分,如果他一直維持這項興趣不斷地學習繪畫,將來他極有可能成為插畫家或動畫大師,甚至是藝術家呢。」

  「喔。」劉小宇主動問:「肖老師要走了哦?」

  「嗯,我們下次見。」

  「再見。」他從書包內拿出國文課本,偷瞟著肖老師離開和室。

  客廳內,劉爸爸擱下報紙,起身開門送客。

  肖朗臨走時,向劉爸爸提及這個月的家教費會在下一次授課時收取,至於講義是現成的,無須額外添購。

  劉爸爸直說沒問題,待人走後,回頭望著牆面上的獎狀,每一張都證明了他栽培孩子所付出的心血不會比別人少。目光凝住大兒子畢業於高等學府的紀念照,渾然不察小兒子躲在牆邊,看著老父深深地歎息。

  經過休閒小站,肖朗一如往常的停下來買冰飲,總會和熟識的女店員寒暄幾句。

  她關切:「你到我老闆的家裡教課順利嗎?」

  「順利啊。」

  女店員笑說:「我老闆為人不錯,對員工也很照顧呢。而且,我在這兒工作幾年,從沒聽他罵過員工一句什麽,倒是常聽他談起兒子。」

  「嗯。」

  「他的兒子沒搗蛋吧?」

  「沒,我看他挺乖的。從外表看來像是國小五、六年級,比同年齡的男生晚熟。」

  女店員趁著暫無其他來客,於是放心說:「你得小心自保,那個小鬼以前氣走了兩名家教呢。」

  肖朗詫異:「他做了什麽事?該不會被家教罵一兩句,就恐嚇要提告吧?」

  「哎,不是啦。」女店員悄聲說:「他不喜歡數學嘛,就故意搞些小花樣;嫌女老師講話很凶、問女老師的胸部是什麽罩杯、怎不穿短裙或化妝啦,還存心嚇人說屋裡有鬼……總之,就連我老闆都拿他沒轍,於是這次請男家教。」

  「他這麽皮唷?」

  「很意外吧?」

  「是意外……不過,他現在正值青春期,對異性產生好奇也很正常。」肖朗回想以前,「像我讀國中的時候暗戀班上的一位女生,然後就開始在意自己的髮型、長相和身高,每天穿的制服一定要換洗,穿皺了就吵著阿婆去買熨斗,你就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勤勞,還在制服襯衫的背面燙出兩道褶,覺得這樣很帥咧。」

  「結果呢,你有向喜歡的女生告白嗎?」

  「沒啦。我那時候傻傻的,只敢偷瞧人家兩眼,有意無意地接近而已。」

  他雙手叉腰,實在不願回想後續,令他超級不爽——當年,上美術課在戶外素描時,他好死不死聽到暗戀中的女生跟其他女同學一起說他的壞話;嫌他皮膚曬得黑、五分頭,長得不高,嗓門大,整個人看起來俗斃了,不像班長的功課好,生得白白淨淨。

  從此他遭受打擊便奮發圖強要在課業上幹掉班長,起碼有一項可以贏人家。

  「等我跟那小鬼混熟一點,我會告訴他不可以對女生沒規矩,也不能讓女生對他沒規矩。還有要愛護身體,千萬不能做出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行為,會構成性騷擾,後果要被員警抓去關。」他一臉正義凜然。

  女店員交給他兩杯飲料,笑著認同:「嚇他一下也好,起碼要讓他明白,對女生來說,有些玩笑開不得呢。」

  「當然。」他拿了飲料,轉身離去,赫然想起阿傑在暑期對他性騷擾——靠,當時怎沒想到要去報警?

  申士傑待在書房,檢視白髮老人所贈的印篆與普通的木頭印章無異,印廓約莫二寸,方方正正,印文分六字,鐫刻兩行疊篆,從外觀根本看不出其功用。

  良久,想著手邊並沒有符紙、朱砂墨,肖朗要求他畫符鎮煞,正好可以試試經過神印加持的符咒效果如何。

  須臾,他離開書房,到客廳拿了一串鑰匙,逕自出門。

  幾分鐘後,肖朗回到家,餓得前胸貼後背,在客廳放聲喊:「阿傑——」

  等了一會兒,樓上、樓下皆毫無聲響。他一翻白眼,咕噥:「人上哪兒去了……」逕自喝著飲料,他走往廚房,打開冰箱找食物。

  燒了一鍋熱水煮水餃,等待的當口,他打開電視,讓屋內有聲音,以免太冷清。

  不禁懷念住宿的日子,晚上有室友為伴,雖然幾個大男生住在一起很吵,都勝過此時彷佛被人拋棄似的。

  等到水餃熟透,他立即關火。

  獨自一人吃晚餐,心不在焉地看電視,腦子卻想著阿傑的行蹤,當他不在的時候,阿傑都在做什麽?平常除了兩人皆認識的在校同學,阿傑究竟還有多少朋友?和誰最談得來?如果受到女生邀約,每一次都會拒絕嗎?

  他不禁懷疑,憑阿傑的條件,難保不會遇到擦槍走火的物件,說不定此刻阿傑正在和女生約會,男女通吃……幹!阿傑敢這麽做,小弟弟最好爛掉!

  門外。申士傑拿著鑰匙插入鑰匙孔,頓時接收到訊息——原來肖朗是這麽想他的?!牙根一緊,有股衝動想宰人!

  他開門進入屋內,將車鑰匙、一疊三色符紙和文具丟上桌,一臉冷酷地盯著仰起臉來的傢伙。

  肖朗掃視他的穿著與平常無異,偷瞟桌上,原來阿傑去買五術用品。

  申士傑一言不發地在他身旁坐下,盯著他繼續吃水餃。

  肖朗猶猜忌阿傑在約會之後也能買這些東西回來。無論如何,偷腥要懂得擦嘴,別留下蛛絲馬跡……他偏頭嗅了嗅阿傑的身上有沒有香水味?

  申士傑瞪著他的腦袋,同步接收他的受想行識。

  肖朗仰起臉,也瞪他。「幹嘛不講話?」

  「嗯……」挺妙的,申士傑意識到自己能看透肖朗的思緒。

  意念一轉,想著停車場的車輛就沒感覺,拎起車鑰匙也相同,目光凝住肖朗,此時感應到他有點緊張。讀心術莫過於此了,在宗教的領域稱為「他心通」,若以科學的角度思忖,究竟怎產生的?

  半眯起眼,他想著大腦半球表面由淺灰色、皺褶的皮質覆蓋,而皮質是由主要神經體細胞所組成,遍佈不同的神經元分散在六層的灰質內,在不同區域產生不同的功能。

  根據例證,負責辨識聲音的腦區在專業音樂家的身上比一般人擁有更多的灰質。那麽「他心通」的能力歸屬於體感覺感知區,是否意味著腦中的灰質有可能在近期內增多?

  「你別怪裡怪氣的好不好……」

  申士傑拉回思緒,注視肖朗墨黑的瞳孔。

  肖朗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莫名地心驚肉跳,宛如躺在手術臺上即將被支解的受害者,而阿傑是冷靜的變態殺手。

  申士傑挑眉,這傢伙越想越離譜,欠修理了。

  「呃……」肖朗清清喉嚨,拜託:「沒事的話,請你走開。我自己會收碗盤,吧臺上有一杯飲料是給你的,待會兒我要看書……」

  「嗯,我也有事要做。」申士傑起身,將落地窗簾拉攏,接連按了幾次電燈開關,轉換水晶燈的亮度,又拿來遙控器將電視音量開得大些。

  肖朗一驚:「你不怕吵到鄰居?」

  「嗯,你恐怕會更吵。」他未雨綢繆。

  「你什麽意思?為什麽弄成小燈?待會兒我還要看書,我又不習慣在房間看……啊——」眼一花,他被阿傑壓制在沙發,那英俊的臉龐特寫不斷放大,逼迫而來的企圖昭然若揭。

  申士傑撩起他的上衣,惹得他驚叫:「喂……你幹嘛……我不想……你別太過分……」

  「你會要的。」

  上衣脫身,肖朗手忙腳亂的扯回下半身的束縛,但申士傑的力量更勝一籌。

  「啊!」肖朗重心不穩地落地,一腳還掛在沙發上。

  申士傑丟開他的長褲,緊盯著他,肖朗驚覺他的異常,不禁朝後挪了挪。

  一瞬,他翻身逃離,申士傑眼明手快地拖他回來。

  肖朗回頭叫:「你發什麽瘋?」

  申士傑懸宕在他身後,解開褲頭,朝他彈性極佳的臀丘進攻。

  「噢……好痛!」肖朗伏在地上,抓緊地毯,不斷深呼吸,硬物侵入體內的灼熱感似火燒。

  申士傑扳開他的臀,持續摩擦幾下,欲望受到刺激會分泌透明體液,濕潤他緊窒的甬道,預估他不會痛太久。

  「嗚……可惡……」他的眼眶蓄淚,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死王八……」

  申士傑用力戳了他兩下,才問:「你讓我戴綠帽?」

  「我哪有!」他叫得很委屈。

  「很好。」他探手握住肖朗的分身,刺激他充血勃起,人的大腦一旦接收了外性器官的訊息,會期待快感到來。

  「你喜歡這姿勢嗎?」

  「喜歡你大頭!」他痛得要死。

  申士傑抽身,將他翻轉過來,再插入,「現在呢?」

  肖朗狼狽的面對,哽咽:「你真的很可惡……在發什麽瘋……」

  「嗯,我想讓你體驗一下,如果不是兩情相悅,即使身體有反應,做起來也沒意思。」他倒是愛不釋手的套弄他,欲望持續頂撞,震得他一晃又一晃。

  肖朗探手四下摸索,想拿點什麽東西來敲他。

  「別忙了。」申士傑抓他的手勾來頸項,湊唇一吻他的臉頰。

  肖朗怔了下,雙眸眨也不眨地映入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霍然有種被他耍的錯覺……

  申士傑哂道:「感情和肉欲你認為哪一項重要?」

  肖朗想都沒想過,根本回答不出來。

  「我兩個都選,但物件只有一個。你記住了?」

  肖朗點頭,一臉埋進申士傑的頸窩,雙手攀得牢,氣漸漸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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