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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俏茶婦》004章唐家,沒有孬種。
唐子諾連忙賠笑,“娘,你說這話可是冤枉死我們了。豆豆是我和春兒的女兒,試問天下間又哪有爹娘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我們只是希望孩子過得開心一點,他們都不是傻孩子,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做爹娘的,當然要支持他們。”

“哼!支持,支持!你這話的意思是我這個老太婆頑固不化了?我是在害我孫子們的幸福了?”林氏騰了一下站了起來,生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喬春連忙起身走到林氏身邊,低眉順眼的道:“娘,你別生氣。若是氣死了身子,可就是我們太不孝了。春儿知道你疼愛豆豆,可你也是知道豆豆的,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見親家母不開心,生怕她將怒火燒到自己的女兒身上,雷氏笑著往林氏的碗裡夾了一塊綠茶糕,“親家母,豆豆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飯對人的身體需求很重要,你也就別跟孩子們置氣了。趕緊坐下來吃塊綠茶糕,等吃了早飯,咱位一起帶糖糖和蜜蜜去鐵嫂子那裡竄門子去。”

一旁的糖糖和蜜蜜立刻明白了姥姥的用意,雙雙跳下座位,上前一人一邊的搖晃著林氏的手,抬起甜甜的笑臉,軟軟糯糯的道:“奶奶,我們想去找小鐵頭玩,桃花姑姑昨兒說了,今天會給我們做好吃的花生酥。”

聽到桃花要做花生酥,林氏的眉頭立刻輕皺了一下,“她身懷六甲的,還做什麼花生酥?”桃花當年生下小鐵頭後,一直不見有身孕,經過這些年的調理,去年冬天肚皮終於傳來了消息,對於她的第二胎,鐵家、唐家全都是嚴陣以待。

只差沒有將她供起來。

林氏伸手慈祥的揉了揉糖糖和蜜蜜的頭髮,道:“快去吃早飯,待會奶奶帶你們去找小鐵頭玩。”

“好!奶奶最好了。”兩個孩子立刻點頭應好,笑得眉眼彎彎的。

喬春和唐子諾對視了一眼,雙雙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林氏,眼裡全是她的寶貝孫子們,往往孩子們的一句話比他們說十句都有分量。

雷氏看著一直恩愛不減的女兒和女婿,嘴角溢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家裡的四個女兒,三個已經成親了,而且都很幸福,現在也就只剩下那個一直在外拋頭露面,立志要當茶館的大掌櫃的喬冬了。

喬冬現在已經是大掌櫃了,可就是因為在外見識多了,反而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熱衷了。

一催,二催,再催……

無果收場。

現在她也看淡了,春兒說的對,兒孫自有兒孫福,父母再著急也沒有用。

她相信的自己的女兒,她們一個個都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就像喬春,喬夏,還有喬秋。

吃過早飯,大家各忙各事,喬父和柳如風在院子裡下棋,東方寒又去花繃裡伺候他的花花草草去了,喬春和唐子諾相伴上山去巡視茶園和陶瓷場。

……

豆豆端著藥進了房間,就見符致恆靠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門口,兩人的目光相觸,他的雙眼立刻亮了一下,“豆豆。”

臉上露出輕柔的笑容,豆豆點點頭,端著藥汁走了過去:“你怎麼還坐著?你失血過多,應該多躺躺。”第一次受的傷已經夠重了,兩個滑下山坡時,他又以身相護,導致他身上的傷更重了,已經處理過的傷口全部都裂開了。

符致恆搖搖頭,眼晴眨也不眨地看著豆豆,笑道:“沒事!我想坐著。”

他努力的想要醒著,就是為了能多看她幾眼,兩人才剛剛相逢,他還沒有看夠她。

“你不能任性,待會喝完藥,你就躺下睡一會。”豆豆的眉頭輕蹙了一下,舀起黑乎乎的藥汁吹了吹,感覺溫度合適便遞到了符致恆的嘴邊,“來,喝藥!”

符致恆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豆豆那白皙嫩滑的手,突然,他的雙眼越來越亮,像是兩顆璀璨的星辰,到最後,那黑眸中滿滿的全是狂喜。

“豆豆,辛苦你了。”喉嚨深處溢出夾帶著嘶啞和輕顫的聲音,他定定看著她,張開嘴喝下了那一湯勺的藥汁。

藥汁又苦又臭,可喝在他的嘴裡卻是甜如蜜。

他真的希望,時間就永遠的停在這一刻。

“不辛苦!”豆豆笑了笑,問道:“燙嗎?”

符致恆目不轉晴地看著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他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就是怕這一切都只是他相思成災後的一場夢而已。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角落處又有一些酸澀。

“不燙,剛剛好!”

豆豆點點頭,又重新舀了藥汁餵他,房間裡一度寂靜了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一個安靜的餵藥汁,一個安靜享受著被人餵養的幸福感。

“好了!你吃塊果脯,這是李嬸自己醃製的杏脯。你吃一塊,嘴裡會沒有那麼苦。”放下藥碗,豆豆從袖子裡拿出一小包用手絹包著的東西,層層打開後,手絹裡靜躺著幾顆黃澄澄的杏脯。

香甜酸的果脯撲鼻而來,符致恆頓覺口水氾酸,輕輕的搖搖頭,“我不吃!留著你吃吧。”

他最不喜酸甜的東西,這東西看起來不錯,可是聞聞這味道就不是他喜歡的。

豆豆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眉頭打結的模樣,瞬間頓悟,笑著收起了杏脯,“好!那你先睡一會,只有養足了精神,你的傷才會好得更快。”

符致恆哪裡捨得讓豆豆離開,心一著急伸手就拉住了豆豆的手腕,“豆豆……”豆豆低頭看了一眼他緊拉著她的手,符致恆回過神來,立刻鬆開,窘迫的看著豆豆,道:“我一時還不想睡,你能不能坐下來和我聊聊天?”

豆豆看著符致恆微微一笑。

“行!你想聊些什麼?”本想問他一些關於他仇家的問題,但是,轉念一想,豆豆還是忍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如果他想說,自己就是不問,他也一定會說。

“你有沒有受傷?”符致恆看著她,眼底不禁流露出無盡的柔情。

“沒有!你不是看到我好好的了嗎?”豆豆笑著搖頭,表示沒事。

符致恆鬆了一口氣,又問:“你是如何把那些人給引走的?豆豆,你下回切不可再拿自己的安危來冒險,你這麼做,我會……”他飛快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微微的垂下的腦袋,輕聲道:“你這麼做,我好擔心你!”

雖然兩人都化險為夷了,但是這事在符致恆心裡留下了心結,他從未停止過怪責自己的不能保護豆豆。

“行!那你得快點好起來,不然那些人如果找上門來,你要怎麼保護我?”豆豆爽快的應下,然後,把自己如何引開黑衣人,最後在危險時刻被人救下的事情,如數告訴符致恆。

符致恆聽得心驚膽戰,心裡面更是自責不已,“真的是太危險了,這一次多虧有貴人相助,以後,你不許再做這種傻事。”

豆豆看著他,他的目光不斷的閃爍,雖然看不見他的臉色,但卻能感覺到他的不悅和緊張。

見他這幅模樣,豆豆的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伸手輕拍了下他的手背,“小恆,你別自責!這事不是你的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引開敵人才是保證咱們兩個人安全的唯一之路。”

看他如此自責,豆豆的心裡也跟著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符致恆輕聲的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的!我們滾下山坡時,如果不是你護著我,我又怎會一點傷都沒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真的不用再自責。”

符致恆低頭看向豆豆,見她眨巴著眼看著自己,此刻她的眼睛裡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縮影,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這個發現讓符致恆立即就舒展了眉頭,他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到豆豆麵前,道:“豆豆,你幫我辦一件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泉州,你拿著我的玉佩去找一下王太守。”

那些人不是泛泛之輩,眼下他只能找官府的人來保護自己。

此次,他秘密出京,除了上唐家求親,還有一個任務是皇太后交給他去辦的。

他的行踪只有皇帝和太皇知道,按說不該有人中途對他設伏,現在對方不僅對他的行程瞭如指掌,還誅殺了他的親衛,想要對他痛下殺手。想來思去,極有可能是他的身邊有內奸。

“小恆,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些人又為何要對你趕盡殺絕?”聽到這裡,豆豆也顧不了多少了,直接的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

他的一塊玉佩就能調動一個太守,那他到底是誰?

豆豆努力的搜索了一下自己腦海裡僅有了一些關於朝延的信息,結果仍舊是迷惑。

她只知道當朝皇帝姓皇甫,其他的一概不知。

難道他就是那個年輕有為的皇帝?

不可能!

按年齡來算,當年她被抓進密室時,小皇帝還只是一個三歲小娃。

符致恆深深的看著豆豆,不答反問:“那麼多人要追殺我,你跟在我身邊會害怕嗎?”

“不怕!我是誰啊?我可是喬春和唐子諾的女兒,如果我這般膽小怕事,那丟的可是我爹娘的臉?再說了,如果我丟下朋友而逃,那豈不是辜負了我爹娘從小對我的敦敦教育?”說著,她拍了拍胸口,豪氣萬丈的道:“我們唐家沒有孬種。”

瞧著她可愛的模樣,符致恆心中一鬆, “那一年,與你們離別之後,我們被帶到了官府。官府出了榜文,大家都被爹娘領回了家,就只剩我一個人在官府呆了一個月都沒有人來領。後來,皇太后聞訊,差人送我進宮,她老人家見我年紀與太子差不多,便做主讓我留在皇宮做太子的伴讀。同時,也差人教我武功,讓我近身保護太子。”

進了皇宮是他生命的轉折點,從那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用十二分的心血去做,不管是什麼他都力求做到最好。他的努力和對皇帝的忠心,皇太后全都收在眼裡,也就是因為這樣,沒有兄弟的皇帝對他格外的親,他和皇帝之間的情誼,至深至重。

在他符致恆的心裡,豆豆和皇帝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沒有此深彼輕!

說起往事,符致恆的語氣淡淡的,但是豆豆卻是能從中聽出他話裡的失落。

全部人都有爹娘來認領,就只有他無人問津,相信這事不管是誰碰上了,心裡都不會無所謂吧。

“小恆,你在家休養,我這就去找王太守。”豆豆拿過他手中的玉佩,收拾妥當後,她拿過藥碗站起來,準備離開。

“豆豆,你小心一點!那些人神出鬼沒,而且他還見過你,你最好偽裝一下自己,別讓他認出來了。”符致恆喊住了豆豆,細心的叮嚀了一番。如果不是自己根本就不能下床,他絕對捨不得讓豆豆讓冒這個險。

但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他想不到其他的好辦法。

長期在這裡養傷只會給這家人帶來災難,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如果讓他們尋到這裡來,那李家或者是這個村莊,都有可能會被人滅口。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豆豆回眸一笑,小梨渦一下就蕩漾了出來:“你休息一下,藥我會交待李嬸,你一定要按時喝。”

望著如此明媚可愛的豆豆,符致恆覺得自己的心淪陷得更深了,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克制自己想要緊緊的擁抱她的衝動。

“嗯!你路上小心!”

“好!”

符致恆看著豆豆離開,直至她的倩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還捨不得抽回視線。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輕聲呢喃:“豆豆,我等你回來!”

當晚,李叔給符致恆擦身子,上藥。

他的傷勢還沒有癒合,沾不得生水,更不能沐浴。豆豆離開前有拜託他晚上幫符致恆擦身和上藥,從他那上好布料的衣服來看,這個公子一定不是普遍人,所以,李叔也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待到盆裡的開水溫度合適之後,李叔動手脫去符致恆的衣裳,見到他滿身的傷,深的淺的傷口累累,如豆的油燈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饒是吃了大半輩子苦的漢子,看著這些傷口,也不由地打個寒戰。

“公子,老漢要開始替你擦身子了,我手腳笨重,待會如果弄痛了公子,還請公子多諒解。”李叔拿著擰乾的白布,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身上全是傷口,他實在是不知如何下手?

昨晚,他只是在一旁協助豆豆替他清理傷口。當時,他瞧著豆豆一個姑娘家沒有絲毫避嫌的意思,本想開口提議讓自己來,可是當他看見豆豆一臉嚴肅,滿臉的專注的神情后,他又吞下了那已到了喉嚨眼上的話。

豆豆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淡淡的拋下了一句話,“李叔,我是一名大夫,在我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別。”

當時,他為自己的想法羞愧不已,只覺自己是白活一場了,人命關天面前,自己還在想那些問題。

濕熱的白布輕柔的擦拭著,儘管李叔的動作已是他認為最輕的了,可符致恆還是痛得倒吸了一口氣。李叔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符致恆,問道:“公子,是不是老漢用力過大,弄疼公子了?”

符致恆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輕輕的搖搖頭,“不疼,大叔的力量剛好。”

李叔心裡明白,他是在安撫他,點點頭重新擰了一塊白布,繼續替他擦身,“公子多忍忍,老漢的手法比不上豆豆姑娘的,力道也不如她輕柔,但是,老漢會盡量小心一點,輕一點。”

“什麼?”符致恆怪叫了一聲,緊緊的看著李叔,求證似的問道:“大叔,你的意思是……昨晚我的傷口是豆豆清理的?”

李叔愣了一下,應道:“是啊!老漢我笨手笨腳的,只會把公子傷得更重。”

“……”符致恆只覺全身上下被點了一把火,瞬間就燒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腦海裡卻全是豆豆溫柔的替他清理傷口的場景。他不由的聯想到山上的小木屋,當時情況太緊急,他並沒有關注自己身上的傷口,現在再想想,在那裡他身上的傷口也是被人清理過的。

這個人會是誰呢?

當然是豆豆。

想到兩人曾經如此'親密'的接觸,符致恆的心瞬間就盛滿了甜蜜和羞澀。

“豆豆姑娘真是一個好大夫,小小年紀不僅醫術了得,醫德更是讓人佩服不已。”李叔感慨的說道。符致恆聽著有了興趣,畢竟不管是誰,只要聽到有人讚賞自己的心上人,都會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好。

“大叔,何出此言?”符致恆嘴角掛著笑意,靜靜的看著李叔。

手上了動作頓了頓,李叔咧嘴一笑,語氣有著不加掩飾的讚賞,“豆豆姑娘說了,在她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別。她不僅及時的醫治了我娘,這些日子,村上不少人都找她診斷了下自己身上的毛病。她非但不收診金,還親自上山採藥給有需要的人。這樣的好姑娘,將來能娶到她的人一定是個有福氣的。”

“大叔,說的極是。”符致恆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心裡有些失落。

原來,在豆豆的心裡,他並不是特殊的。

原來,她對每一個病人都是一視同仁的。

……

豆豆租了用符致恆的銀子租了一輛馬車,馬不停蹄的趕往離李家村還需五個時辰的泉州中心城的太守府。

因為泉州是大齊朝的商業繁華地區,那裡住著許多富貴人家,所以城門一般在戌時與亥時交接時就會關閉,如果想要在戌後進城,除非是朝延的人或是家世顯赫的人家。

無奈之下,豆豆只好出示了唐家的牌子,這才在子時前順利的進了泉州。唐家在大齊朝赫赫有名,唐家的茶葉周邊商舖遍及整個大齊朝,又加上喬春與皇家的關係,出示唐家的牌子就相當是一道暢通無阻的特令牌。

豆豆讓馬車停在城內較偏僻的地方,隨便找了一個不起了客棧稍作休息,簡單的易容之後,這才穿上夜行衣趁著夜色前往太守府。

太守府是一座白牆青瓦的高大建築,門前矗立著石獅,廊下掛著大紅燈籠。

她來之前就考慮到黑衣人可能也會想到他們會找官府支援,這個時候極有可能已經在太守府外的暗處埋伏著,所以她蒙了臉,換上夜行衣,決定秘密潛進太守府去。

太守府裡一片靜謐,因為不熟地形,豆豆只能先潛進後院,準備待會隨便抓個人來問問王太守在哪裡?

左顧右盼之間,豆豆的目光定在了前方的房間,窗櫺上隱約可見人影閃動。

心生疑惑,豆豆繼續在大樹後靜待了一刻鐘,這一下,心中的疑慮更濃了,她起先已經計算過了太守府巡夜守衛的間斷時間,一刻鐘不多不少,現在巡夜的守衛還沒有出現,看來那個房間裡一定有什麼貓膩。

豆豆不再猶豫悄悄的走向那個房間,小心的蹲在窗戶裡,凝神集聽裡面的情況。

只聽見一道酥軟嬌媚的聲音傳了出來,“二爺,你讓人家好等啊。這些日子你總是故意避著我,可是對我厭煩了?還是又與哪個小狐狸精打得火熱,將四娘拋之腦後了?”

豆豆愣了愣,隨即嫌惡的掏了掏耳朵,真是倒霉,隨便蹲個牆角就碰到了一對痴男怨女。想到這裡就是太守府,豆豆猜想這裡面的人應該是王太守和他的女人。

正想著是該推窗進去打斷他們好事呢?還是該找個清靜的地方等他們辦完事再來?耳邊又傳來了男子輕佻的聲音,“四娘,我的心肝寶貝。爺每時每刻都想著你呢,可是,你也知道,我大哥最近邪火大著呢?若不是他今晚在林大人那裡醉酒留宿了,我可不敢冒險來這兒找你。”

豆豆徹底的傻眼了,真是晦氣啊!

蹲牆角碰到別人辦事就算了,怎麼遇到了還是一對世風日下不顧倫理的狗男女?

“那你現在就不怕被人撞見?”

“我的好四娘,我的寶貝兒,巡夜的人都被我支走了,現在正喝酒快歡著呢,哪裡有閒情管到這裡來?快,別再摸摸蹭蹭的了,讓爺好好的疼疼你。”屋子里傳來了幾聲嬌笑,緊接著男女相交彙的喘氣聲微微的傳了出來。

真是侮人耳目。

豆豆站了起來,打算悄然離開。剛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明眸中閃過幾道狡黠的光芒。她返回窗下,伸手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又從身上拿出一小包粉末,小心的倒在窗台上,然後摒息往屋裡吹去。

瞬間有一種淡淡的清香飄蕩在空氣中。

嘴角勾起一道惡作劇的笑容,豆豆迅速的跳上對面的屋頂,小心的掩藏好自己,然後露出一個小腦袋,目光狡黠的看著對面的屋子。嘴裡輕聲的念著數字,“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一。”

剛數到一,對面的屋子裡就傳來了殺豬般的聲音,緊接著睡夢中的下人,巡夜的下人,全都聞聲趕來……當他們趕到這個院子裡時,只見兩個光著身子的人從房間裡狼狽的跑了出來。

這一下,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傻眼了。

緊接著又是震痛耳膜的尖叫聲。

豆豆沒有再看下來,趁亂離開了太守府。

四處遊蕩了一會,豆豆覺得這喏大的泉州還真沒有山中村好,想到山中村,她不覺得又由生了想家的情緒。不過,家是自己要離開的,就是想家,她也得忍著,因為四海遊醫,幫助有需要的人是她的人生目標。

親親說過,每個人的人生都只能靠自己去豐滿。

她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如貧瘠的土地一樣,地面上光禿禿的一片,只有黃色的泥土,她想要在生命的土地上綻放著五彩繽紛的花朵。

她不知那王二爺口中的錢大人在哪個地方?這個時候也不宜再沒有目的的四處亂逛了。於是,她辨別了一下方向後,立刻朝泉州的南面方向奔去。她一心想要避開唐家的人,這都差點忘記了,在泉州有一個名聲響噹噹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四姨——喬冬。

從小,因為年紀比較接近,她和果果幾乎都是跟在四姨的屁股後面長大了。她十分的把握說服四姨不將她的行踪告訴家裡,因為,四姨從未對她的決定投過否定票。

順利的找到【春滿園茶館】,豆豆興奮的輕身一縱,輕鬆了越過高高的圍牆,穩穩噹噹的跳進了茶館的後院。這個分館,她來過幾次,可謂是輕車熟路,一眼就能準確的找到喬冬的房間。

伸手抽下髮髻上的銀釵,豆豆用它輕輕的往門縫上拔弄了一下,只聽見輕微的一聲響,門就開了。閃身而入後,豆豆反手關上房門,嘴角掛著絲絲壞壞的笑容,貓著身子輕手輕腳的朝喬冬的床前走去。

她蹲在床前,看著床上吸呼平穩的喬冬,惡作劇的拿起一小束喬冬的頭髮,用她的發尖輕輕的來回撓著她的鼻尖。

“嗯,別鬧!”喬冬輕斥了一聲,翻個身又沉沉的睡著了。

“呃?”怎麼睡得這麼沉?這要是碰上壞人了,豈不是被人抬去賣了都不知情?豆豆脫了鞋子,迅速的爬上床,探著身子繼續撓喬冬,見喬冬幾個回合下來都沒有醒過來,豆豆忍不住扑哧一聲,輕笑出聲。

“李文貴,你再這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喬冬模糊中伸手打了一下豆豆的手,嘴裡不耐煩的斥責了一句。

李文貴?這人是誰?聽起來好像是男人的名字。

難道四姨也終於遇到了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口風可真是夠嚴的,因為她的親事姥姥和姥爺愁得不敢再催她,就怕她牛脾氣一來,直接放聲這輩子都不嫁人了。

想不到她在這裡還藏著這麼一號人物?

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豆豆伸手搖了搖喬冬,輕喚:“四姨,你醒醒!你告訴我李文貴到底是誰?”

嚯的一下,喬冬睜了雙眼,迅速的坐了起來,直瞪著眼前的小人兒,斥問:“是誰?”

“四姨,是我,豆豆。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豆豆跳下床,走到窗前的案台上,點燃了油燈。喬冬目瞪口呆的看著床前那巧笑倩兮的人兒。

突然,喬冬跳下了床,上前抱住了豆豆,一面重重的拍著她的後背,一面生氣的責備:“豆豆,你這個沒心沒肝的小壞蛋,你知不知道,你留書離家,把家里人都急壞了。就為了你這個小壞蛋,你奶奶又給你娘甩臉色看了。”

“咳咳咳……”豆豆被喬冬拍得不停的咳嗽起來,“四姨,你再拍就要把我給拍沒了啊。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會寫信給家裡,讓他們知道我的情況。四姨,我這不能都是受你的影響嗎?”

再怎麼也要找個陪自己一起趟渾水的。

豆豆決定,就是要拉著喬冬給自己作陪。

“我還真就想要拍死你這個丫頭,真是的,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床上來嚇人,也就你不怕四姨會被你嚇死。”喬冬嘴上不饒人,可聽著她咳嗽還是停了手,鬆開了她。

但是尤覺還不能解心裡的氣,喬冬又伸手重重的捏了幾下豆豆的臉蛋兒,“你這個丫頭,說,你怎麼想到來四姨這裡了?是不是闖下什麼禍,想要四姨給你處理了?”

她最是了解豆豆,如果不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只怕她不會輕易的讓家人知道她的行踪。因為,她害怕被唐老太太知道後,讓人把她帶回家去,直接丟在後院——待嫁!

“哎喲——痛,痛,痛啊!”豆豆痛得呦呦直叫,連忙求饒,“四姨,四姨,你就饒了我吧?你再捏下去,我這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俏臉蛋可就毀了啊。”

喬冬鬆開了手,嗔瞪了豆豆一眼,徑自走到桌前坐了下來,“你少裝啦!過來坐下,讓四姨好好的給你講講道理。”

“啊?”豆豆瞬間就拉耷著腦袋,一邊走,一邊低聲的碎碎念,“你自己都不聽道理,哪裡能夠給我講什麼道理?我來這裡又不是聽大道理的,我要不要這麼倒霉啊?”

出師不利。

專程來找王太守,她不僅撲了個空,還撞見了那不堪入目的事情。想說找個靠山依靠一下,結果還要被人上什麼道理課?唉——她怎麼就這麼的可憐啊?

小恆啊小恆,我這可是因為你才受的苦,這個人情,你可一定要記得還我。

“豆豆,你說什麼?”

豆豆飛快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四姨,豆豆有事兒要求你。”

“小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吧?我就知道,無事你就一定不會登我這三寶殿。”喬冬得意的看著豆豆,提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說來聽聽?”

“明天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太守府?”

“太守府?”喬冬警惕的看著豆豆,見她不躲不閃的回視自己,眸底清澈可見底,心裡面這才放鬆了下來,問道: “你有何事要上太守府?”

這丫頭,還以為她闖了什麼禍要上太守府呢?

嚇了她一跳。

“我要幫朋友做一件事。”說完,豆豆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一杯茶,還感覺意猶未盡,她又將空茶杯推了過去,甜甜的道:“四姨,再給我倒一杯茶,忙活了一整天,累死我了。”

“朋友?你這才出來幾天,怎麼就交上要求你辦事的朋友?”喬冬有些不悅,以為是一些知道豆豆的身份的人故意套近乎求幫忙。

豆豆看出了喬冬的疑慮,耐著性子道:“四姨,你幫是不幫?這事說來話長,我待會再一一說給你聽。”

“你先說,我再考慮幫不幫?”喬冬緊咬不放,非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姨,容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好嗎?”豆豆又將空茶杯推了過去,眸子裡隱隱閃過一絲狡黠。

“你問。”

“請問一下,李文貴是誰?”

“啊?”喬冬不由愣住,完全沒有料想到她問這個事情,更不曾想到自己剛剛睡得迷迷模模之際,把李文貴這個名字無意中暴露給豆豆知道了。

“你怎麼會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搖搖頭,豆豆一本正經的道:“你認識他而已。不過,如果你不幫我這個小忙,我保證很快姥姥和姥他們,乃至三姨和家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會很想認識一下他。”

“行!你的忙我幫,我還不問行了吧?”

“那可不行!”豆豆又是搖頭,看著喬冬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四姨,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只是,我已經快要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能不能先讓我到你床上睡一會兒?”

“什麼?”喬冬不可思議的叫了一聲,看了一眼豆豆那濃濃的黑眼圈,立刻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拉著豆豆就往床上走去,“你這個瘋丫頭,你居然兩天兩夜不合眼?你以為你是鐵打的麼?你若是再這樣,我保證不顧一切的送你回山中村去。”

“呵呵。”

“笑什麼笑?你欠罵啊?我罵你,你還笑得這麼開心?”喬冬實在是氣壞了,一想到這個丫頭那麼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她就忍不住生氣。

豆豆撒嬌似的抱住了喬冬,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道:“四姨,有你在真好!”說著,她趴在喬冬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足極了,“這是親人的味道,真是溫暖。”

“既然親人這麼好,你幹嘛還離家出走?”

“錯!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去遊醫四海,我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豆豆立刻反駁。

聞言,喬冬不禁感慨,“又是一個被你娘鼓動壞了孩子,也就你們幾個將你娘親的話信奉為聖旨。”

“四姨,你甭說我了,你不也是其中的一個?”躺在床上,頓覺眼皮越來越重,豆豆迷迷糊糊的道:“家裡有誰不信我娘的話?就是大舅舅和三舅舅也是極信的。我娘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人!我也想……”

“是啊!你娘是最棒的。”誰又敢說不是呢?喬冬笑了笑,想起自己當時立志要做一個茶館的大掌櫃,不也一樣是受了大姐的影響嗎?

“豆豆,你……”喬冬翻過身,卻看著豆豆已經抱著自己甜甜的睡著了,嘴角溢出一抹柔柔的笑容,喬冬伸手捋了捋散落在豆豆臉頰上的頭髮,“睡吧!好好的休息!一切都有四姨在呢。”

……

雖是許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但是心中有事兒的豆豆,還是在辰時末就醒了過來。

喬冬早已差人備好了送太守大人的禮物,早飯也備在了房間裡,今天她已將茶館裡的事情交待了下去,就等著豆豆醒來後陪她一同去太守府。

重新來到太守府大門前,豆豆的心情與昨晚是截然不同,今天她是坐著唐家的馬車來的,她也再不用偷偷摸摸的潛進去,而是打扮得宜的緊跟在喬冬的身旁。她相信,以她現在的模樣,就算當晚的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也不會認出她來。

因為誰也不會拿一個全身臟兮兮的村姑和唐家的大小姐聯想在一起。

路上,豆豆曾擔憂的問過喬冬,“四姨,王太守會接見我們嗎?”

喬冬當時就笑著回她,“會!一定會!且不說我們唐家和皇家的關係,就是官商之間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緊密關係的,一個州府官的政績需要地方每年上繳國庫的稅來體現,這些稅哪裡來呢?大頭還是出在咱們這些商家身上。王太守是一個聰明人,這其中的關係,他可是向來都拎得很清楚明白的。”

事情果然如喬冬所言,到達太守府大門時,喬冬讓人上門房送上拜帖,門房立刻哈著腰笑著跑出來迎接,另一個門房則飛快的跑進去通報。沒過一會兒,王太守便親自迎了出來。

豆豆本來還擔心王太守會有意讓她們等上一會,沒有想到,他接到消息就親自到府門口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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