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拿什麼求我

小莎離開之後。童麥的生活恍如處於完全迷茫。徹徹底底失去方向的狀態。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流連於琳琅滿目的商店中。試圖用購物來打發時間。

　沒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作為支撐。失去了目標。沒有鬥誌。沒有理想。有的隻是頹廢和心慌……

　此時此刻。不僅僅隻是想念離開的小莎。更是發狂發瘋的想著霍亦澤。這一次。自己一定是讓他傷心透頂了。所以。他也采取放任的態度。對她不理不睬了。

　麵對霍亦澤突然之間的不理不睬。童麥不光是心底難受。更是慌張了。一邊是必須顧及洛洛的感受。必須和霍亦澤保持距離。另外。其實她是多麼的不願意和霍亦澤分開……

　童麥的手中抱著一個大大的HELLO　KITTY。這是小莎最喜歡的布偶。童麥會不由自主的去買小莎喜歡的東西。購物袋的東西全是屬於小莎的。活似已經忘記了小莎已經離開她了。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請等等……”

　童麥急急的追步要闔上的電梯門。門也應聲再次打開了。就在她抬頭道謝時。一個“謝”字哽在了喉間。電梯此刻站立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霍亦澤。童麥更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和霍亦澤居然會在如此巧合的情況下相遇。

　她略微有些傻愣的佇在電梯門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抱住HELLO　KITTY玩偶的舉止似乎顯得有些滑稽。尤其是臉上的表情。是詫異。更是慌張。

　霍亦澤的目光停留在童麥的身上。一如既往的灼熱。炙烤。其實這幾天時間不是他不想念童麥。甚至他比童麥的想念要更深。更濃。可是。霍亦澤卻試圖用距離。用淡漠來逼迫童麥的回心轉意。

　而現在見到童麥失魂落魄的神情。霍亦澤眸色黯淡。蹙眉睨著她。眼神中是逼人的震懾力……

　“小姐。麻煩你讓讓。”後麵有搭乘電梯的人在催促童麥了。

　聽聞這聲音時。童麥這才回過神來。似乎是刻意要避開霍亦澤。可後麵湧上來的人群卻逼迫她不得不進去。甚至在推擠中。和著HELLO　KITTY一起童麥蹭進了霍亦澤的胸膛。她反射性的退離他的身體。站定。分明就是刻意在和他保持距離。可是心卻在頃刻間亂了節奏。“撲通”的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且在這個時候。童麥才注意到霍亦澤身後站立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能輕易的察覺到絕對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很好的出身。是一典型的名媛千金。

　如果說簡單的隻是一個漂亮女人。童麥還不會驚訝。但這個漂亮女人的手中居然抱著的是念桐……

　童麥本來就說不出話來。這一刻。更是如鯁在喉了。她的目光在漂亮女人身上停留一會之後。回到霍亦澤的臉上。驚異的表情難掩童麥此刻的傷痛和難受。短短幾天時間。他就找到新歡了嗎。就替念桐找到了新媽媽。

　童麥艱難的吞了吞喉。正要開口說話時。電梯門已經打開。門內的人群個個往外走。霍亦澤也不例外。在望了一眼童麥之後。似乎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而是直接從她身邊穿過。全然把童麥當成了陌生人……

　這一舉止。深深的在割痛童麥的心髒。

　女人雖然不語。但望去童麥的眼神分明就是知道童麥的身份。沒有敵意。也沒有仇視。反而是很友好的笑了笑。舉止大方得體。這樣的女人。也許才是最適合霍亦澤的。

　而抱在她手中的念桐好像是小小年紀就能認出媽媽來。圓圓的眼珠子不斷的圍繞著童麥轉。依然發出“咿呀”嬌嫩的聲音。仿佛是在跟童麥打招呼似的。童麥的心愈加的發酸。“等等……”

　終於。從喉嚨逸出了兩個字眼。短短的兩個字卻帶著抖瑟。緊張的緊緊揪住手中的布偶。本來還倍感自己抱個大娃娃很滑稽。很可笑。可是。HELLO　KITTY卻在這個時候成了她力量的源泉。有了勇氣讓霍亦澤停下來。

　這是三樓的兒童用品區。顯然霍亦澤和女人。和念桐一起來這。分明就是要給念桐添置衣服。

　然而。諷刺的是。念桐的衣服居然是由另外一個女人挑給她……

　童麥難免心發酸發疼。霍亦澤在前方停頓了下來。卻沒有轉身。顯然這個態度是不願意給童麥太多的時間。果然。在等不到童麥進一步說話時。霍亦澤邁開了步伐。

　現在……他們到了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的地步了嗎。背對著童麥的霍亦澤。唇角處不由自主的斂了斂。很失望。

　霍亦澤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冷漠。一定是傷了童麥。可若是不刺激一下她。她如何才能乖乖的。主動的回到他身邊。

　“霍亦澤。等等……我們談談……”

　對。他們現在必須談談。即使已經到了無話可談的地步。依然還需要要談談。童麥繼續慌張的捏了捏布偶。以緩解她內心深處的惶恐。

　即便霍亦澤今天已經在最大程度上表現得冷漠了。可在耳畔聽到童麥語帶顫抖的聲音時。霍亦澤便是不由自主的止步了。“晴蘭。你帶念桐去逛逛。”

　不太熱絡的語氣。甚至還有點公事化的口吻。慣有的嚴肅和漠然。

　童麥見念桐被晴蘭抱走之後。試圖急急的追上前。卻因為太過匆忙。從霍亦澤身邊經過時不小心絆到了他的腳。霍亦澤順勢的攬住了她的腰身。童麥才免於絆倒。“念桐……我想抱抱念桐……”

　對孩子的渴望是十足的迫切。霍亦澤卻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看不清楚童麥心思的。究竟是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了。徹徹底底放棄了。還是童麥根本就是裝作對他漠不關心。完全忽視的態度。

　就算是說要談談。而要談的事情明顯是和念桐有關。“念桐沒有你。她同樣很開心。很樂。晴蘭也把她照顧的很好。”

　霍亦澤故意把“晴蘭”兩個字說的有點重。宛如是刻意要引發童麥心底下的嫉妒和醋意。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童麥。

　他知道小莎離開她了。關於這些天童麥發生的事情。其實霍亦澤一件也沒有落下。他全部一清二楚。以至於。這一場遇見……根本不是偶然。而是他蓄意安排好的。

　深知她因為想念小莎。在百貨大樓這一帶她已是足足逛了兩天了。買下的東西全部是六七歲女童所喜歡的。分明就是在懷念小莎。更甚者是在證明小莎沒有離開她。她依然還在身邊。

　童麥的妒忌乍然而起。麵色也驟變。

　晴蘭……叫得很親密。

　他變心了嗎。因為她固執的要離開他。這一回是徹底惹怒了他。也讓他徹底失望了。所以。決定重新尋找人生目標。

　童麥開始思緒混亂了。麵容上的血色在一點一滴的抽去。如果是以前。因為小莎的離開。她會從霍亦澤的身上尋找安慰。然而現在……她就算告訴霍亦澤有關於小莎的事情。他也不會願意聽吧。

　“如果你隻是想說念桐的事。我想我們應該無話可說。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好了。我們再聯絡。”霍亦澤的最後一句話。顯而易見的是在給童麥機會。

　隻要她回來。隻要她回頭。霍亦澤便會滿懷欣喜的接受她。畢竟。霍亦澤能體會童麥的為難。不可否認她是愛他的。但她也更愛洛洛。因為虧欠。因為不曾在他身邊照顧過他。因此。隻能在竭盡所能的彌補洛洛。哪怕洛洛的話語是不對的。是無理取鬧的。她也無怨無悔的答應。

　隻是。童麥究竟會不會回頭。霍亦澤依然不敢確定。可唯一堅定的是。不管她回不回頭。他會悄悄的守在她的身邊。

　“小莎……連小莎也離開我了……亦澤。我們能好好的坐下來談談念桐的事嗎……”話音變得哽咽。說不出口了。似乎童麥在說到小莎的情況時。她是萬分沉重的。

　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離開她。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存在並不是討喜的。

　聞言。霍亦澤倒是打消了走開的念頭。盡管周圍有不斷的人群在經過身旁。他目不斜視。認真的勁兒活似隻容得下童麥一個人。“談談。未必不可。不過。就要看你有沒有真正談談的心。”

　話語藏著濃濃的隱意。扼住她纖腰的手更為重了。明明隻有幾天時間未曾肌膚間的相碰觸。霍亦澤卻宛如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沒有碰觸過她了。視線不斷的流連於她欲言又止的唇上。宛如在誘發他體內的蠢動。好想一親芳澤……

　“亦澤。我求你把念桐交給我撫養。我一定會努力把念桐教育好。撫養她成為優秀的孩子。”

　童麥急需替自己找點事情做來填補她身體的空洞和駭然。越是身體空了。這些恐懼和驚駭的因子就越發迅猛。狂肆的侵襲而來。占據著身體每一個角落……

　“求我。你拿什麼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