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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該吃藥了》第2章
第二章

  雲大練武之人自然耳力極佳,聽到動靜趕過來一看,原來是個偷藥的毛賊,正準備走進去將人抓住,沒想到那毛賊一聲不響地就栽倒下去,氣息平穩聽不出異樣。

  看這反應,一種可能是不懂武的普通毛賊,沒聽到自己過來,不知什麼原因忽然暈了,既然是偷藥,有可能是生病了沒錢買;另一種可能就是此人內力不淺,知道自己過來,卻裝作不知故意倒地,連氣息都控制得很好。

  雲大一邊琢磨著一邊朝裡走去,繞到高高的梨花木櫃檯後面,見那人背對著自己橫躺在地上,挑了挑眉,抬腳朝他身上踢過去:「起來!」

  離無言被他踢得冒火,氣息卻一絲不亂,沉默了一會兒感覺到他在身後蹲了下來,接著肩上一暖讓他扳過身去,心中一喜,睜開眼抬手就朝他肩窩處的大穴點過去。

  雲大極為機警,迅速側身避過他的攻擊,一把將他手腕拽住,看著黑暗中模糊的輪廓笑起來:「好身手!你要偷什麼?」

  離無言沒料到這普通的一家醫館裡竟然還有高手,心裡暗暗吃了一驚,心想這揚州城的醫館必定不止這一家,當即就一記凌厲的掌風劈過去,趁他鬆手的空當將自己掙脫出來,翻身而起飛速朝門口掠過去。人還沒到門口,面前一暗,就被對方攔住了去路。

  雲大就著月色見到他的模樣,微微一怔,大抵是沒想到這毛賊鬼鬼祟祟,竟然長得人模狗樣的,目光落在他泛著青紫的唇上,不由輕輕「呃」了一聲,問道:「你中毒了?」

  因為他背著光,離無言看不清他的樣貌,不過聽他說話總是帶著半笑不笑的語氣,直覺此人不好對付,看來今晚即便在這兒拿到藥材,估計也來不及煎了送下肚,等到明天早晨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心裡這麼想著,手腳動作如風,直直朝他左側下盤攻去。

  雲大本來也沒打算將他怎麼樣,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見他出招連忙閃身避過,可又不甘心將他放跑,最後還是追了過去。

  兩人在院子裡就這麼打鬥起來,一下子驚動了醫館中的人。雲大本想試探他的武功路數,此時見幾個屋裡都點了燈,再不戀戰,一招就將中了毒本就行動有些僵硬的離無言擒住。

  幾個護院趕到近前一看,齊齊愣住:「大公子?」

  雲大笑了笑:「沒事了,你們去睡吧,一個小賊而已。」

  正說著話,梁掌櫃披著衣裳急匆匆跑出來,提著燈籠湊到跟前:「大公子?真是大公子?」

  「讓他們都去休息,不必管我。」雲大揮了揮手,押著離無言就朝自己的屋子走過去,見梁掌櫃和兩三個夥計還是跟著,也就沒再說什麼,走進去將離無言按在椅子上坐著,抓住他手腕把起脈來。

  離無言知道自己逃不過了乾脆隨遇而安,雙腿一抬搭在了桌面上,一副大爺被俏姑娘伺候的享受神情。

  雲大被他這模樣逗得想笑,隨即又有些詫異:「日出魂散?索命崖的人在追殺你?」

  離無言一言不發,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抬起眼衝他微微一笑。

  雲大愣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看走了眼,這人明明容貌不乏英氣,可笑起來眉梢眼角竟勾起一絲刻意而為的嫵媚,再看這一身儒雅富貴的書生打扮,總覺得處處透著違和,不由問道:「這衣裳不是你的罷?」

  離無言面色不動,心裡卻再次警鈴大作,他怎麼都沒想到碰上的這個人竟然眼神這麼毒,不過畢竟是萍水相逢,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麻煩,於是又恢復了鎮定,再次抬眼衝他笑了笑。

  雲大抬眉,恍然道:「日出魂散會讓人全身僵硬,連口舌也會逐漸不受控制,難怪你一直不說話。」

  離無言一愣,眼中再次堆笑,見他鬆了自己的手,就百無聊賴地摳起指甲來,心裡暗道:幸好這次出門沒塗丹蔻,不然萬一讓人認出了身份,傳出去說離音宮主中毒全身僵硬而死,那可真是太沒面子了。

  雲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再次拉過他的手,不等他反應就探入他袖中摸了摸,摸出三錠銀子來,在掌心掂了掂,勾起唇角回頭道:「梁掌櫃,有生意不做傻麼?快拿紙筆來,我寫個方子你讓人去抓藥熬了送過來。」

  梁掌櫃正被這兩人打啞謎似的舉止弄得一愣一愣的,這會兒聽到吩咐才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到側間取了紙筆鋪在桌上,挽著袖子磨起墨來。

  離無言見雲大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提筆寫方子,忍不住收了腿探頭看了看,發現與自己印象中的方子沒什麼出入,這才稍稍放心,隨即又撇了撇嘴,暗道:字寫得真醜!

  雲大寫完方子將銀錠塞入掌櫃手中,又囑咐了藥材入罐的順序,轉身笑瞇瞇地朝離無言招了招手:「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來,少俠讓我瞧瞧傷口!」

  離無言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心裡樂得很,當下就將衣襟往下一扯,露出青紫一片的肩膀。

  雲大看得嘶了口氣,連忙吩咐一旁的夥計端點兒熱水過來,等水送來就擰著帕子替他在肩上擦起來,一邊擦一邊語帶嘲諷地歎息:「你哪個門派的?真是蠢得可以。有銀子不正大光明地敲門買藥,竟然鬼鬼祟祟地偷,怎麼,平時見不得人的事做多了習慣了?不知道正當路子了?」

  離無言就像缺根筋似的,一點都不覺得他的話難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自豪一笑,肩上的傷口生疼,臉色也有些白,眉頭卻半天都不皺一下。

  雲大看得嘖嘖稱奇,心裡卻多了一絲欽佩,又道:「你來偷藥,必定是知道索命崖的方子罷?那你知道這些藥材的先後順序麼?」

  離無言神色一怔。

  雲大瞧在眼中,輕笑道:「索命崖可沒你這麼蠢,這毒要真好解,還用它幹什麼?」

  離無言這才覺得自己承了人家恩情了,心裡的不痛快全擺在了臉上,抬眼怒瞪著他。

  雲大無視他的臭臉,說完就拉著他袖子摸了摸,又摸出一錠銀子,不死心又換了另一隻袖子,再沒能摸出什麼東西來,一臉遺憾地將銀錠放在桌上,歎道:「這可是在救命吶,診金太少了,這筆生意真是賠得家都不認得了。」

  雲大搖搖頭將帕子扔進盆裡,一抬眼看到他身邊的包裹,手就探了過去:「這裡面有銀票嗎?我家醫館診金一向不低。」

  離無言眼皮一跳,抬手就朝他門面招呼過來,另一隻手迅速護住包裹。

  雲大接住他的招,笑了笑:「算了,看你怪可憐的,診金就這樣吧。」說著就轉身進了裡間,不久又走出來,手中多了一隻細瓷瓶和一卷乾淨棉布,拔了瓶塞往他傷口撒了點藥就扯著棉布往他肩上比劃起來。

  離無言見他微微彎著腰,與自己靠得極近,忍不住側頭盯著他眉眼打量起來,有些想不明白他方纔的舉動是真的找銀子還是想刺探自己身份,但是想想自己與他素不相識,應該沒那種必要。

  雲大抬眼,與他略帶疑惑的目光相接,唇角一勾,站起來將剩下的棉布扔到桌上,將他衣裳拉起來,拍了拍手拉開距離:「方纔出手還挺有力氣的,毒尚且不深,怎麼就說不出話來呢?是不想說?好歹也要對救命恩人道聲謝罷?」

  離無言讓他直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重新將雙腿搭在桌上,笑了笑,一臉「我就不開口你能耐我何」的神色。

  傷口處理好,剩下的時間就是等藥,離無言坐在那兒,只覺得身子越來越難受,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五臟六腑的僵硬與血液的凝滯,臉色愈發蒼白,嘴唇顏色漸深,額頭的汗珠也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最後不得不將腿放下,掙扎著挪到一旁的軟榻上毫不客氣地躺下。

  雲大見他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死死捏著那只包裹,挑著眉搖搖頭,坐在一旁看書了。

  沒過多久,藥終於煎好送了過來,雲大見他昏昏沉沉的,只好給他端過去,將他從榻上扶起來,難得沒有再出言刺激他,低聲道:「喝藥了。」

  離無言睜開眼,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抬起有些失去知覺的手,接過藥碗吹了吹,一口喝了下去,見雲大接過碗轉身,視線落在他腰間,凝眸看了看,猜是掛著一枚成色極好的玉珮,忍不住有些好奇。

  雲大放下碗又走回來,從懷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碧玉瓶,倒了一粒藥丸在手中,遞到他嘴邊:「你中的毒若是照著方子喝藥,須過上七八天才能好周全。這是我二弟研製的百毒清,可助你一個時辰內恢復,你若信得過,就服了它。」

  離無言已經瞟到他腰間玉珮上的「雲」字,又聽他提起二弟,猜到他是流雲公子的大徒弟,笑了笑二話不說就將這粒藥丸含在嘴裡吞下了肚。

  雲大整天戴著玉珮倒是忘了這一點,沒料到他這麼爽快,愣了一下笑著送了他兩個字:「佩服!」

  離無言又像大爺似的躺回去了,方才喝了藥身上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此時見他轉身要走,瞟到他玉珮旁邊竟然還掛著一隻巴掌大的玉葫蘆,眼中劃過一絲促狹,想都不想抬手就將那玉葫蘆偷了過來。

  他擅長輕功,手上的動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而雲大本是警惕之人,這次卻因為身邊是個中毒的病人,一時大意完全不曾發現他細微敏捷的動作,簡單收拾一番就扔下病人休息去了,最近為了抄近道一直風餐露宿,想著沒幾個時辰又要繼續趕路,就直接和衣而眠,沾枕就睡。

  離無言熬了一個時辰,果然身上徹底輕鬆,從榻上坐起來,知道雲大早已在裡間休息,眉飛色舞地掏出玉葫蘆掂了掂,想著那幾錠銀子覺得頗為解恨,招呼也不打一聲,非常沒有良心地提著包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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