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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該吃藥了》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二天,離無言照例坐在了雲大的身前,靠在他胸口時就好像昨晚的所有情緒都煙消雲散,其實他這些情緒不僅僅是對雲大戲弄自己的惱怒,更多是在生自己的氣。不過他畢竟不是女子,心思並沒有多細膩,稀里糊塗地過了一夜也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雲大雙眼含笑,那雙朗星似的的眼睛看人總是毒辣通透,隨便一個打量就彷彿能把人扒光一層衣服一窺到底,不過他每次試探離無言的時候都會刻意收斂幾分,這才沒有讓對方覺得不自在。

  「對了,我一直有些好奇。」雲大將牽著韁繩的雙臂緊了緊,狀似不經意地攬住他的腰,見他微微有些僵硬,眼中笑意更濃,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師父把你離音宮的叛徒要過去了,你卻只是讓我來作客一個月,會不會太虧了?」

  離無言讓他在耳側吐出的熱氣烘得腦子有些混亂,卻從來沒想過每天用如此曖昧的姿勢靠著有什麼不對勁,以往跟別人調笑時的熟稔勁全都使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唇,仍是不知道說什麼。

  雲大看著他這紅艷艷的唇,略有些郁卒,不過卻因為他細微的神色變化心中早就高興壞了,笑瞇瞇地又湊近了一點:「不虧麼?嗯?」

  離無言一個激靈,這才回神,側頭看了他一眼,比劃道:不虧,這叛徒我已經教訓過了。

  「哦……」雲大笑容滿面,「我又帶了一壺酒,比上次的葫蘆大,這回看緊點,應該不會有毛賊偷了,就當是我帶的一點薄禮,到時給你嘗嘗。」

  離無言想到偷來的酒已經喝了一小半,美滋滋地笑起來,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雲大一直從側面看著他,需要努力控制才能穩住心神。

  在他眼裡,離無言雖然不能開口,甚至不以真面目示人,可那雙靈動的眼珠子卻像會說話一樣,隨便一個眼神就能傳遞內心的想法,也正因如此,自己現在很輕易就能讀懂他的情緒。這人在他眼中早已從一團謎變成了一潭清澈的水,從頭到腳都是通透的。

  離無言與他共騎一匹馬,早就放棄了招搖的靈蛇髻,每天都是拿一根綢帶將頭髮隨意地綁在腦後。雲大看得眼熱,抬手將髮辮給他撥到身前,指尖不經意間在他脖頸上滑過,忍住將他抱得更緊的衝動,把臉枕到他肩上,歎道:「唉……昨夜沒睡好,乏了。你幫我看著點路,我歇會兒。」

  離無言讓他小動作勾得呼吸一滯,過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兩人極其曖昧地同行了一路,終於到了海邊,這次因為滯留的時間久一點,雲大就直接將厲風也牽上了船,一邊安撫它焦躁的情緒,一邊感慨自己故地重遊的心境。

  越靠近離音島,海水就越清澈,夏季的離音島與冬季相比更加生機勃勃,遠遠看去只見到半山腰的亭台樓閣錯落著掩映在重重疊疊的翠綠中,頗有些避暑山莊的味道。

  棄船登岸,離音宮眾人紛紛抱拳行禮,順帶仔細瞧一瞧這個讓宮主有史以來頭一回帶進家門的貴客,雖然上次也見過,但心境有些不一樣。齊梟還是像上回那樣熱情有禮,低聲詢問是否要準備海鮮宴,把離無言問得樂不可支。

  齊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不明白他碰到什麼事了竟然這麼高興。

  離無言當著雲大的面將字寫得很大,一邊寫一邊笑:那些太貴,省了吧,燒些便宜的野菜。

  野菜……齊梟朝雲大瞥了一眼,見他依舊是面帶微笑、謙謙君子的模樣,完全沒有被這種待客之道激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表裡如一,頗為尷尬地笑了笑。

  離無言又強調了一遍:海裡的統統不要!

  齊梟只好點頭應下,心想咱們靠海,這些東西能貴到哪兒去啊?不過腹誹歸腹誹,宮主的命令還是要服從的,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雲大輕咳一聲,見齊梟又停下來看向自己,無奈地摸摸眉毛,拉過離無言的胳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其實,煮熟的可以。」

  齊梟見慣了離無言和人家勾勾搭搭,對於雲大的親暱沒什麼驚訝,卻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離無言對齊梟招招手,重新吩咐:海裡的也可以,都吃熟的。

  齊梟恍然大悟,領命而去。

  雲大輕輕一笑:「多謝!」

  這一聲是貼著耳垂傳過來的,幾乎算是親上了,離無言神色一頓,隨即有些惱怒地扭頭,卻發現雲大已經坐直了身子,與自己隔著一些距離,這麼一來,莫名地更加惱怒了。

  雲大覷著他眼中的神色變化,笑得似有似無,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瓶子,拉過他的手朝他掌心倒了一粒藥丸,聲音裡透著幾分溫柔和期盼:「吃了它,行麼?」

  離無言看著他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這是什麼藥,側目瞟了他一眼,劈手奪過瓶子將藥丸重新扣進去,木然著臉把瓶子往他懷裡狠狠一砸。

  雲大眼神一暗,定定地看著他:「你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離無言在他的注視下有些無所遁形,心頭慌亂,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看了會忍不住想妥協。若是在以前,他遇到這種事必定會火冒三丈,可現在,他對著雲大發不出火來,他知道這是一番好意,自己不想接受本是天經地義,可他竟突然有種愧疚感。

  雲大等不到他的回答,臉上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低頭輕輕一笑:「我連你究竟在恨什麼都不明白,竟然自以為是地替你制了解藥,的確多事。」

  離無言眉頭蹙起,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堵。

  「也罷,我等你想通的那天。」雲大面色黯淡,默默將瓶子重新納入袖中。

  離無言被他這樣子弄得心裡像是墜了一塊千斤大石,不自在地撇開視線,可他那雙透著失落的眼珠子又一直在面前晃,煩躁之下乾脆站起身走到了窗前,讓海風一吹才覺得舒坦一些。

  雲大握拳抵在唇角,掩住一閃而逝的笑意,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你能不能說話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棄心中的執念,過得開心一點。」

  離無言想用輕浮的調笑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可嘴角扯了扯卻抿得更緊。

  「唉……」雲大的聲音忽然又輕快了幾分,笑道,「今天可是我來做客的第一天,早知道你會繃著一張臉不歡迎我,我還千里迢迢地跑過來做什麼?」

  離無言扭頭對上他忽然湊近的笑臉,腦子一嗡,瞬間把先前的不痛快拋到海裡去了。

  「真的不歡迎我?」雲大笑意更濃。

  離無言終於回神,又恢復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點點頭挑釁一笑。

  「放心,我不吃白食,明天起我就去海裡垂釣,釣到什麼吃什麼,釣不到就餓肚子,如何?」

  離無言抬眉,被他勾起了興致,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以前不曾在海裡釣過魚,你要不要一起,順便給我一些提點?」

  離無言笑容滿面地點點頭,兩人一拍即合,方纔的不愉快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把飯菜送了過來,這回送菜的不是齊梟,一直到菜上齊了也沒見到齊梟的人影,雲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緣由,上回他過來是代表的流雲醫谷,齊梟作為副宮主自然要作陪,這回他只是離無言的朋友,那當然是二人對酌比較有意思。

  雲大朝桌上看了看,海味頂過半邊天,再次被勾起食慾。

  「有菜無酒豈不可惜。」雲大從包裹中取出帶過來的那壺酒,與離無言相鄰而坐,將酒壺提到他面前晃了晃,笑道,「這是我自釀的十里醉,後勁很大,不能多飲,上回帶的被毛賊偷了,也不知道那毛賊有沒有爛醉如泥,你喝的時候可要收斂些。」

  離無言看他說得一本正經,絲毫不知道自己就是偷酒之人,壓著笑意配合地點了點頭。

  雲大朝他看了一眼,一手壓著壺蓋趁他不注意輕輕一撥,側身給他酒盅了倒了七成,又狀似不經意地將壺蓋無聲地撥回來,給自己也倒了七成。

  離無言注意力都在酒香上,對他也不怎麼提防,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著了他的道。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兩人品著一盅都不到的美酒,將桌上的好菜都吃了個過癮。雲大早已將酒壺收起來,說這酒一次只能喝這麼多,再喝就不清醒了。離無言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回喝的量,醉醺醺地點點頭,暗道自己的酒量不差,是這酒太烈了。

  雲大本來還想問問他睡前要不要下棋,沒想到他都已經半醉了,哭笑不得地將他扶到裡面的榻上休息,又讓人燒了熱水送過來。

  離無言還沒醉得離譜,稍稍緩了一會兒就清醒了些,抬頭衝他笑了笑,掙扎著要自己起來收拾自己。雲大讓他這種略顯單純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一下連忙扶他,讓他在頸側一噴熱氣,控制不住一把將他抱緊。

  離無言腦中暈暈乎乎的,一下子覺得全身發軟,怔怔地讓他抱著,揚起唇再次笑起來。

  雲大掌心隔著他的頭髮貼在他背上,手緊了緊,貪戀地在他頸間深吸口氣,這才將他鬆開,朝他看了一眼,見他兩隻眸子水潤潤的,只好硬生生撇開視線,扶著他去木桶邊。

  離無言腦中保留著幾分清醒,但是行動卻有些不利索,雲大不放心他一個人,就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一邊心猿意馬著,一邊說道:「看來下回只能給你倒三成,宿醉可不舒服,明早起來該頭疼了。」

  離無言洗完了澡毫不見外,只穿了一身褻衣褻褲,卻非要將雲大推出去才肯洗臉。

  雲大當然不與他爭執,就喊了他手下平時伺候的人過來接替自己。他觀察過離音島的佈局,知道離無言的住處比別人的都高,再往上就只有山頂的涼亭了,於是他迅速上去看了看,又趁著夜色俯視了一番,確定不會被發現,就偷偷潛下去,落在離無言的屋頂上,悄無聲息地掀開瓦片。

  看著離無言在臉上塗塗抹抹,扔了手中的銀盒,又磕磕絆絆地洗臉,洗完了臉倒在床上休息,雲大一直等到別人走開,確信離無言睡著了才下去溜進了門,最後順利地從銀盒中挖了些油膏,臨走前走過去坐在床邊,抬手在他乾乾淨淨的臉上捏了捏,心滿意足地溜出去了。

  臨睡前,雲大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仰天長歎:都淪落到做賊的地步了,我容易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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