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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該吃藥了》第13章
第十三章

  天氣一天暖似一天,雲大本以為過了連家堡的壽宴就可以去離音島了,沒想到醫谷的事情卻接二連三地讓人應接不暇,幸好離無言中途來找過他兩回,知道他抽不開身,不然他恐怕還得差人去送個信才能說得清楚。

  離無言這一來二去的,早已和醫谷眾人熟稔,尤其是雲四,因為雲四脾氣好又經逗,他總是忍不住要調戲一番才肯罷休。對此,雲大一邊暗自犯酸,一邊又樂見其成。

  草長鶯飛的時節,流雲醫谷迎來了十年不遇的大喜事,流雲公子冒天下之大不韙,與自己的四徒弟拜堂成親。這場親事極為低調,沒有大肆宣揚也沒有宴請賓客,但是消息總會不脛而走,很快就沸沸揚揚地塞滿了酒肆茶樓,傳遍天下。

  雖然沒有請帖,可一些關係比較好的門派依然會前來祝賀,主動討一杯喜酒喝。離無言早就得到了消息,也和別的人一樣不請自來,來的時候沒個像樣的賀禮,只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塞到雲四手中,衝他擠了擠眼。

  流雲公子平時就不怎麼管事,醫谷諸事一直都由雲大在操持,這次他師父成了新郎官,更是什麼事都不管了,雲大忙得腳不沾地,一轉身忽然看到離無言就站在自己旁邊,眼睛都直了,與他笑瞇瞇的眸子對視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連忙拉著他到主桌:「這是我的位子,你就坐旁邊,等我忙完再過來。」

  離無言被他按著坐下來,忽然發現他的笑容與以往有些不同,那種笑意直達眼底的神情,看得自己心裡有些慌亂,可這一絲慌亂轉瞬即逝,下一刻就連帶著自己也像沾了喜氣似的高興起來。

  酒宴開席,雲大發現自己四弟每回看到離無言的時候目光都有些閃躲,甚至耳根還微微冒著一絲紅暈,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在心虛一樣,頓時把自己的五味瓶給打翻了,要不是知道四弟對師父死心塌地,他恐怕會控制不住要想歪。

  雲大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再一看離無言對四弟擠眉弄眼,真是恨不得自戳雙目,從頭到尾都食不知味,本打算過幾天再去離音島,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師父的親事一結束,立馬就收拾行囊上路。

  離無言理所當然地拒絕了流雲醫谷贈送給他的馬,再一次與雲大共乘一騎,也虧得厲風長得高大結實,不然早就甩頭不幹了。

  雲大憋到半路差點憋出內傷來,終於在一條溪邊飲馬休息時吐出梗在心裡的大石頭,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咳……我四弟一直與你挺投緣的,怎麼上回成親時看到你就像老鼠看到貓似的?」

  離無言正坐在草地上悶頭找蟲子玩,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在問什麼,接著就挑眉奸詐一笑,寫道:我送了他一份大禮。

  「大禮?什麼大禮?」雲大有些吃驚,這才想起當時禮單上都沒有看到離無言的名字,本來還好笑地以為他是來吃白食的,難道他是私底下送了四弟什麼東西?

  正這麼想著,就見離無言在地上一筆一畫寫道:春、宮、圖。

  「……」雲大黑著臉抬起頭,默默地看著他拍拍手一臉奸笑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情緒來應對,一顆心也弄不清是沉到了海底還是燃起了山火,總之就是不好受,一直用了很長時間才冷靜下來,克制著悲憤的心情緩緩道,「還真是禮輕情意重啊!」

  對於人家說的「禮輕」二字,離無言笑得渾不在意,樂滋滋繼續寫道:受之有愧,何止是禮輕,本宮可是一文銀子都沒花。

  雲大一聽心裡更覺悲慟:「難道是你自己畫的?」原來他那麼精通了?!

  地上又多了兩個字:偷的。

  雲大盯著這兩個字半天沒抬頭,一下子好像沉到海底的心浮上來了,又好像山火也給撲滅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的無力感,有人拿贓物送禮的嗎?有這麼摳門的嗎?他不只是一宮之主吧?又偷酒又偷馬,甚至連春宮圖這玩意兒都要偷,其實離音宮是個賊窩吧?

  離無言好奇地低頭湊過去,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雲大迅速回神,抬眼看著他,一想到這春宮圖不知道在他手中握了多久,心裡又滋味難辨起來,一時不察脫口道:「你看過了?」

  離無言一臉坦然的點點頭,又斜了他一眼,意思是:這不廢話麼?沒看過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

  雲大頗具風度地微微一笑,暗地裡卻差點把牙給崩斷:「呵呵,久坐無趣,要不要再練練招?」

  離無言眼睛一亮,點點頭精神振奮地站起來,向來無恥慣了,不等雲大起身就飛起一腳朝他踢過去。

  雲大和他打了這麼多次,當然知道他會提前出招,不慌不忙地抬手格擋,順勢反抓住他的腳踝,趁他飛起旋身的空檔從地上站起。兩人你一招我一招,赤手空拳地在溪邊打鬥起來。

  這一場較量花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兩人越打越靠近溪水,把旁邊吃草的厲風都驚得朝遠處躲了躲。雲大瞅準機會,狀似一個不小心讓他當胸踹了一腳,身子失了重心「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雲大落水的地方正是這條小溪的中央,溪水有些深,他在水裡手腳亂動地掙扎起來,一邊拚命冒頭一邊瞅準機會喊:「我不會鳧水咕嚕咕嚕……」

  離無言本來還叉著腰在岸邊樂不可支地嘲笑他,看他這個架勢忽然慌了,想都不想就跳下去救人,可雲大就像慌了神似的拚命撲騰,就是不好好配合。

  離無言身手再好,到了水裡也施展不開,焦急之下頭一次希望自己能開口說話,那樣好歹可以提醒他配合一下,現在沒辦法與他交流,只能拼著蠻力去摟他的腰拽他的胳膊,卻每一次都讓他撲騰得脫了手。

  正在他懷疑雲大是否故意時,忽然腰間一緊,整個身子頓時被翻過來壓到了水中。

  雲大笑瞇瞇地從水中探出了頭,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

  離無言回過味來,肺都要氣炸了,拽著他衣襟就將他往水裡拖,一個翻滾將他反壓住。

  二人從草叢一路鬥到溪水中,堂堂兩名武林高手一下子變成了淺灘裡互相纏鬥的蛟龍,明明很不得勁卻硬是鬥得你死我活,翻騰了半天最後終於精疲力盡,手腳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鬆開對彼此的鉗制,陸續將半個身子探出了水面。

  離無言吐出一口水,發狠地瞪著雲大,就像跟他有三輩子血海深仇。

  雲大卻是笑容滿面,不過看到他依舊精緻的妝容後,頓感失落。他剛才故意將離無言往水裡引,一方面是覺得有趣想逗逗他,另一方面是想趁機將他臉上那層面具給去掉。

  只是……失算啊!也不知道他這敷面的粉中是不是加了什麼特殊的東西,竟然在水裡泡了這麼久都沒能洗掉半層!

  雲大猶不甘心,雙臂在水面上劃了兩下,朝他湊過去:「臉上沾東西了。」說著一臉嚴肅地捧著他的臉抬手就給他擦。

  大爺的!竟然擦不掉!雲大看著他憤恨的表情,訕訕地收回手:「呵呵,乾淨了。」

  離無言咬緊了唇,一直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瞪著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紅了。

  其實他也經常對別人使壞,雲大剛才所作所為真的不算什麼,他們本來就在拆招,耍些小計謀無可厚非,可他一想到先前當真以為他不懂水性,怕他被淹死時心裡的那股慌亂,就覺得自己蠢得丟人現眼,有些惱羞成怒,又有些莫名的難過,一時恨不得將這人給千刀萬剮了。

  雲大斂了笑容,有些愧疚,又因他前後一系列反應產生一絲欣喜,情緒矛盾下眼神也變得難以讀懂,湊到近前低聲問道:「生氣了?」

  離無言本來是在生氣,可聽他這麼一問又突然冒出一點委屈來,把自己給愣住了,隨即又肝火更旺,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向了水面,隨即飛身躍出迅速回到岸上,抬腳就踢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朝他砸過來。

  雲大被他拍出的水花濺了一臉,哀歎一聲「活該」,又手忙腳亂躲過他扔來的石塊,再次被濺了一臉的水,又罵一聲「活該」,這才殃殃地跟著上了岸。

  一番鬧騰下來天都快黑了,雲大對他連聲道歉,拽著他找了塊地方生火吃東西,又搭起架子烘烤衣服,兩人都剝得只剩一條褻褲,身上僅剩的薄薄一層布料在火邊很快就能烘乾,所以也不用全部脫掉。

  離無言依舊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蹲在火邊埋頭惡狠狠地啃乾糧,渾然不知對方正盯著自己出神。

  他平時穿著女裝就能看出身段極好,如今脫了衣服更加顯得腰細腿長,而且習武之人身子並不瘦弱,肌肉緊實卻不賁張,薄薄一層包裹著清瘦的骨骼,實在養眼。

  他身上有的,雲大一樣不缺,可就是這細腰讓他自歎弗如,雖然都是男子,橫看豎看也看不出別的花樣來,可雲大卻覺得再這麼盯下去自己估計都要流鼻血了。

  唉……丟人啊!春末夏初同樣天干物燥啊!

  離無言光顧著將乾糧當仇人啃了,完全沒注意到身邊投來的視線,拿著水囊喝了口水,抹抹嘴起身去看看架子上的衣服好了沒有。

  或許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在雲大面前,他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那些常見的媚態了,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自然。

  雲大何等心思,早就察覺到他的變化,當然是大感欣慰,只是從來不說罷了,免得他注意到了反而不自在。

  現在再一看他後背的凹槽順著脊骨一路向下隱入褻褲裡面,腦子一熱連忙起身跟上去,走到他身後探手去摸架子上的衣服。

  兩人上半身都光著,不經意間微微相碰,連伸出去的手臂都起了些摩擦,雲大頓時心猿意馬。

  離無言後背一僵,隨即就被一股擴散到全身的戰慄弄得手足無措起來。

  「還沒乾透……」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出了毛病,雲大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略微低啞,傳入耳中竟引得他心口一緊。

  雲大側頭看著他,笑道:「還在生氣?」

  離無言斜睨了他一眼,凶神惡煞地轉頭走開。

  雲大看著他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的背影,眸色深邃,年後忙碌的這段時間,每天都忍不住會想起他來,現在人在眼前了,還這麼大大咧咧地任憑自己欣賞,心神頓時就有些控制不住。

  自作孽啊!

  雲大默默哀歎,從馬背上的行囊裡翻出兩身衣服,他本來沒打算換衣服的,可現在再不把他從頭到腳裹起來,自己恐怕真要忍不住做些出格的事了。

  雲大走過去,將衣服遞到他面前,見他疑惑地看過來,笑了笑:「差點忘了,我帶了換洗衣裳,這是多出來的,給你穿好了。」

  離無言一副「不受嗟來之食」的模樣將他手推開。

  「今天的事是我過分,你把這衣裳穿了,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雲大鍥而不捨。

  離無言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來,撿起一根細枝在地上寫道:我自己有。接著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到馬旁翻另一隻包裹,抽出一身紅艷艷的裙裝。

  雲大默默扭回頭盯著火堆,一臉悲憤:又是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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