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飛一般的感覺!
宮曉詠特意為今晚做了兩道解膩的菜。沒辦法,即便是皇家過年過節的時候也都是大魚大肉一起上桌的習慣。所以這涼拌菜和小鹹菜之類的就能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邢翊鴻終於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涼拌土豆絲的真正味道。也不能怪堂堂王爺沒見過世面,這玩意兒的確是不在大恆的皇家菜譜當中,覺得新鮮多吃兩口也是有情可原的。加上現在席前這幾個人,一個是師兄,一個是師叔,一個是伺候了十多年等於是帶大了自己的心腹,原本就就心近。雖然現在多了一個很是拘謹但也風度頗佳的吳文佑,還有一個人人都認為是自己「房裡」人的宮曉詠。也就沒平時的那些說道了,邢翊鴻自然不會端著架子。
吃飽喝足,幾個人也沒有離桌,而是一人端了一杯宮曉詠特供花茶,開始聊聊閒天。
「宮曉詠,你師承到底何人?安啟說,你在宮裡說過你師傅十分了得。我柳訣也行走江湖半輩子,又好尋訪高人,說來聽聽我認不認得。」柳訣就是邢翊鴻和安啟的師叔,平日裡邢翊鴻都不敢惹的主兒,他問話自然就是必須要有答案的了。
宮曉詠悲催了。之前那些話不過是隨口一說搪塞江品的,哪知道現在是王爺家的師叔來翻後賬啊!不過也搭著他在之前就已經琢磨過了,萬一江品他們非要探討自己的師傅是誰,他好怎麼說云云。所以現在囧了一下,也是開口就道:「我的師父叫莊亦云。收我做徒弟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已經八十多歲了。當時我每天被後媽欺負幹活,砍柴的時候碰到的他。大概偷偷學了兩年,除了學廚藝之外,字也是他老人家教的。只是師父兩年後就過世了。我也就學了個半吊子。至於他老人家有沒有名聲之類的,我還真不知道。」
瞧!這是多麼圓滿的一套詞兒啊!前因後果,連偷偷學習都有。而且人死了,死無對證神馬的。他們總不會像去找墳吧?就算找也不要緊。他「家」附近還是有不少亂葬崗的,想自己一個又窮又小又被後媽壓迫的小孩,也就只能在那地方給師父安排一個歸宿了吧?不過如果真有一個叫莊亦云的,請你一定要原諒我!這只是一個腦補行為啊!!
自然不會巧合到真的有一個叫莊亦云的名廚在這個時空等著宮曉詠的胡說八道。所以這套話真的把大傢伙兒都說得相信了。
柳訣是一個純粹的武夫,所以表達情感的方式非常直接。「你小子行!偷著學藝還能有這麼好的造詣,將來準能成為一代名廚!就是將來等你發達了,可別忘了給你師父磕頭。」
宮曉詠黑線:「您說得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邢翊鴻看著宮曉詠一臉喜滋滋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談論恩師亡故的悲傷感,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瞎白話。以他這麼多年在宮裡和前朝看過的人和事,看人不說准也絕對不會想師叔一樣只看表面。他知道宮曉詠的話並不都是實情。尤其是有關於他的廚藝、家鄉和身世這些方面的。也許他真的有什麼隱情。但至少對待身邊人的情感都是真的,而且在自己看來,該說有點兒傻才對。
「小詠子,今天就算是咱府裡的年夜。你剛來,本王可以滿足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沒有?」哄這樣的小傢伙其實難度是不大的,他可以才想到宮曉詠聽到這句話之後一定會很開心。
不如所料,宮曉詠真的馬上就面露喜色了:「真的?!!那我想出去玩一天行不行?」
邢翊鴻本以為宮曉詠會討要點兒錢啊,或者是好食材什麼的。沒想到居然是想出去玩玩。十五歲的孩子,過了年就十六了,居然腦袋裡想得最多的就是玩?不過得到這個答案,邢翊鴻還是很開心的。他的確不希望宮曉詠只想到錢權二字。這是他府中人都不該存有的願望。「那你想去外面玩什麼?只是在街上走走?」
宮曉詠撓頭了。逛街什麼的他興趣不大。可是憋再王府裡二十多天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他是聽初三的時候外面有花燈會什麼的。但是他又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人擠人的,自己現在個頭還很「微縮」,他真怕自己看到的不是花燈而是人頭上花燈的光暈。
就在宮曉詠不知道怎麼玩的時候。柳訣給了一個建議:「每年初二府裡都來一群送禮的。煩人透了。反正那天翊鴻也不用進宮,不如咱們去獵場狩獵如何?」
邢翊鴻一聽,立刻拍板定音,完全沒有給宮曉詠申訴的機會:「好!就這麼定了!」
宮曉詠又鬱悶了。雖然說他覺得狩獵既刺激又不用那麼多人擁擠著,幸運的話還能有野味吃。但怎麼感覺這不是自己的願望得到了滿足啊!明明這就是護院師叔和吃貨王爺的決定好不好!這樣偷換概念真的沒問題麼?!
不過一想到騎馬射箭什麼的,他還是難以抑制地興奮。結果又是兩天沒睡好覺。在網上查了不少狩獵的資料。只可惜天朝嚴禁捕獵已久,網上能找到的直觀的資料並不多。但騎馬要領什麼的還是看了一些。這不,夢裡都夢到了自己策馬長槍彎弓射鵰神馬的。只可惜做夢之後第二天醒了渾身都累得慌。
邢翊鴻三十和初一很忙碌。其實初二的時候他每年都是在府裡好好休息休息的。初一這天的宮宴和不比三十晚上只有太后和皇上皇后的家宴。這宮宴不但有後宮的各宮大小妃嬪,還要有部分在京中的外戚。總之就是一個字「假」。這些個在利益圈中左搖右擺的人邢翊鴻看了就倒胃口。不過一想到初二就要帶小奴才去獵場狩獵,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明明那地方都去了無數次了,以他的功夫,狩獵那裡的獵物根本毫無成就感。不過如果有小奴才敬慕的眼神,和他那新奇的手藝的話……這次出遊一定會很開心的。
於是乎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行十人一大早就離開了安遙王府,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做馬車。總之是連作料和一些食材都拿來了。不過食材中沒有肉,也就是說今天如果一無所獲,就只有饅頭大餅就蔬菜吃了。既然要玩,就要玩得徹底不是。
十人當中。除了邢翊鴻這個真正的主子之外。柳訣、安啟、吳文佑算是二等主子的地位和待遇。目前宮曉詠和王田福是同意級別的,算是三等。剩下的四個人都是隨從的護衛,主要就是負責吳文佑,宮曉詠還有王田福這三個不會武功人的人身安全。獵場好歹也是不許人隨便進出的山林野地,危險不大可也不是沒有的。
宮曉詠和吳文佑都是不會騎馬的。儘管宮曉詠看到連王田福都在馬上拽著韁繩很有氣派的樣子很氣的慌,可不行就是不行。剛到馬邊上,他就先肝顫了。可是……真的很羨慕啊!!!
看著宮曉詠托著腮幫子,一會兒一撩簾看看外面的情況,又滿臉幽怨的樣子,吳文佑笑了:「曉詠,一會兒你可以讓王爺教你騎馬的。」
宮曉詠歎了口氣:「人家堂堂王爺,哪能有耐心教我一個小奴才騎馬。帶我出來玩就很夠意思了。你就好了,安大哥肯定能帶你騎馬。他那匹棗紅馬真威風!那毛都閃光的!真帥氣!不過還是王爺的那匹大黑馬更拉風。那鬃毛亮的,跟緞子似的!」
吳文佑是個過來人,又在那樣的地方呆過一陣子。察言觀色已經成了一種本能的習慣。他看得出王爺很喜歡宮曉詠。雖然說嘴裡一直都是「小奴才,小奴才」的叫著,但僅自己看到的那麼幾次,他就發現王爺看宮曉詠的眼神裡帶著專注和喜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才能下意識流露出來的東西。而宮曉詠,似乎對王爺也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別看平日裡也會奴才來奴才去的,但從心裡往外他該是把王爺當成一個很重要的人。而且並不是主子或者是恩人那麼純粹。只是這倆人,誰都沒有發覺而已。
「王爺是個很隨和的人,你要真想騎,我保證他可以教你。」拿出一個蜜橘地道宮曉詠面前,吳文佑笑道。
接過橘子宮曉詠掂量了一下:「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試試在馬背上啥感覺的。不過王爺那馬也太高了一點,我怕掉下來摔我個胳膊斷腿折的,到時候就遭罪了。」
聽完這話,吳文佑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你這孩子的想法真是奇特。王爺和啟哥還有柳師叔都是武功高強的人,他們怎麼回讓你掉下馬。這話可別讓王爺聽到,不然就真觸他霉頭了。」
宮曉詠當然不想讓邢翊鴻不高興。大過年的,他也是想讓自己這位救命恩公樂呵樂呵的。
所以當邢翊鴻說要帶著宮曉詠騎馬的時候,宮曉詠完全沒去想自己跟王爺騎一匹馬會不會有什麼大不敬之類的。反而是覺得這樣一來自己肯定是不能掉下馬了吧?
於是邢翊鴻終於把小奴才摟到了懷裡,他突然覺得,自己居然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小奴才,馬背上的感覺好不好?」
宮曉詠緊張地握著馬韁繩,臉上卻又一層興奮而致的紅暈。「何止好!簡直是好啊!王爺,您說這馬背上多了一個人,馬會不會嫌重罷工啊?」
邢翊鴻大小:「你這點兒份量對踏鐮來說來不在話下。這匹馬可是駝千斤重物一樣可以日行千里的!」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踏鐮的馬背,這手感,簡直絕了!果然還得是寶馬良駒啊!「我兩輩子都沒有騎過馬啊!」一時激動,說禿嚕嘴了= =
好在邢翊鴻也不會因此而懷疑什麼。「那今天本王就讓你試試飛一般的感覺!駕!」
馬跑起來時宮曉詠完全沒有準備。不過當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的時候,他腦袋裡想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忑布,飛一般的感覺!
王爺,您其實也是穿來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JQ的開始呦~~~~~~~~~~~~一旦有了肢體接觸,攻神馬的物種就會越來越不可自拔的。【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