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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站》第20章
37、照拂

  徐北喬這個人,他給的溫暖是淡淡的,一絲絲地滲透,他給的拒絕也是溫吞的,一點點地疏離。好像無論做什麼,都循序漸進。但這並不是為了別人,而是在給自己緩衝、適應的過程,好像怕自己承受不住突然的變化。雖然,這樣的變動,在並不算長的人生中,已經出現了好幾回。

  豐毅能感受到這種緩緩的疏離。那件事情之後,徐北喬再不曾提起,除了最初的一段時間注意手傷,好像事情就不曾發生。一次豐毅找到機會說對不起,也被徐北喬有意岔過。然後,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開始不一樣。

  徐北喬做著以前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但說話的表情,相望的神態,甚至睡覺的姿勢都在表明著疏離。就算是劉錚過來請,他也出去不了幾次。大多數時間坐在工作室裏,筆下畫出一張張的設計圖。

  據說劉錚十分本事,已經將集結成冊的“橋”設計經典案例印了出來,經過客戶同意,將業主的名字寫了上去,不管是普通小民,還是名媛貴婦,都成了“橋”設計的免費招牌。即使業務越來越多,靠著徐北喬埋首在工作室裏的一隻筆也能顧得過來。

  再然後,是人瘦了。豐毅知道是為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說起。時間越長,就越難以啟齒。

  那天的化粧室裏,助理提起化妝箱的時候驚呼有血,豐毅眉頭一皺走過去看,只見星星點點的血先是劃了個弧線,然後在一處聚集成小小的窪。再轉身看費明,助理的紗布加上冰塊,血已經止住了。驚慌過後,人們也看清楚了,費明頭上不過是開了一處小口,人又十分精神,料想沒什麼大事。

  豐毅走過去,坐在費明身邊,“你是故意的。”不是問句。

  費明看向豐毅的眼神毫不退讓,“心疼了?”

  豐毅皺眉良久,“這不關他什麼事。”

  “哼!”費明冷冷地說,“那就是關你的事了?你給了他錯覺和希望。”

  豐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好像在平穩自己的內心。拍拍費明的肩膀,“我先回去,晚點打電話給你。”豐毅起身離開,沒看到費明隱隱紅了的眼圈。

  豐毅在外面轉了幾圈,見豐黎的拉風車子不見,料想徐北喬正和豐黎在一起,才開了車回家,卻沒想到,連榮勝影藝的電話都到了很久,豐黎才帶著徐北喬回來。

  徐北喬站在那裏聽著父親的訓斥,豐毅卻在不著痕跡地觀察那人到底傷到了哪里。卻直到夜已深,給費明打過電話,才輕輕推開工作室的門,看著睡著的徐北喬,和包紮細緻的手指。外衣落在地上,豐毅拾起,募地被躍入眼中的血色驚到。已經乾涸的血跡顏色發深,沾染了一大片衣擺。豐毅站在原地坐了幾個深呼吸,才將衣服拿走,換了條毯子,蓋在徐北喬身上。

  幾天之後,豐毅才發現,徐北喬傷的不只是手指,還有心。

  豐黎也開始變得奇怪。以前是一日三餐和家人都不同步,張嬸就總是嘟囔著“小少爺好像跟別人有時差”,但自從豐氏夫婦游輪旅途回來,人就乖了很多。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很久沒有夜不歸宿,就連出去喝酒的時候都少了許多。

  尤其是早上,幾乎是掐著點兒,徐北喬這邊早餐一做好,豐黎就施施然下了樓。原本喜歡簡單爽口的西餐,現在對曾經抱有懷疑的“徐記米粥”也相當的接受。豐家的早餐漸漸衍變成徐北喬照顧兄弟兩個,張嬸照顧豐氏夫婦。但張嬸常常看著兄弟兩個並排吃飯的樣子很開心,也早早起來,邊忙活,邊跟三位少爺說話,可惜,徐北喬的話並不多。

  徐北喬也覺得日子不錯,甚至懷疑是否真的有神明的存在。那天早晨,手指的悶悶疼痛讓自己在晨光中醒來,一眼就看到了設計好、掛在牆上的大圖,由此仿佛忽然找到了自己最應該在意的方向。

  想了想,自己雖然受了點委屈,但還真沒什麼好抱怨的。記得有一次,自己在心中祈禱,希望從天而降一個魅力非凡的帥哥,成功地俘獲自己,就算是得不到回應也好,起碼心中的病毒換了一個,只要不是李靖就行。現在看來,天上路過的神明聽到了自己的願望,就近實現。如今再想李靖,就好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這樣好。徐北喬想,就像《倚天屠龍記》裏找胡青牛求醫不成的俠客,張無忌出手,雖然拙劣,但也是“疼比癢好”。

  就算是“疼比癢好”,但就是那點疼,也總要人忍受。

  其實已經醒了,但身邊躺著的豐毅剛巧不踏實地翻了兩次身。徐北喬知道,他快要醒了。不願在私密的空間裏對視,徐北喬閉著眼睛裝睡。果然不久,豐毅的呼吸就變了節奏,接著一個慵懶的呵欠,他醒了。

  在床上清醒了一會兒,豐毅輕輕起身,看著背沖自己的徐北喬,忍不住輕輕推推,沒有動靜,才慢慢托起他的左手,借著晨光看去。一條白印橫貫在三隻指腹上,輕按下去,能感到明顯的硬度,那是肉眼看不見的裏面的傷痕。豐毅嘆了口氣,再輕輕放下,輕手輕腳地換了衣服,出門晨練。

  門剛一關上,徐北喬就睜開眼睛,眼中帶著些微詫異和迷惑,抬手看了看,一個星期前徹底拆線,癒合得很好。護師也曾慶倖,這麼深的傷口沒割在手指的關節。但就像醫師說的,還是免不了留疤。一道白白的印子,執著地宣稱這段剛剛動心就無疾而終的感情。看來沒有什麼是發生過後不留痕跡的。豐毅怎麼會知道?徐北喬已經不想追究。

  起床,將自己收拾停當,下樓,開始每日一餐。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的熬粥水準大大提升,品種也從單一的蔬菜粥,變成了如今的“每日一粥”,感謝豐黎的捧場和張嬸的陪伴,雖然豐黎依然對把雞蛋泡進粥裏的吃法表示厭惡,張嬸也很嘮叨,但畢竟讓自己免去和豐毅單獨相處的尷尬。

  “好香!”

  徐北喬攪著南瓜粥,忽然聽見豐毅的聲音,一愣之後,給了個溫和的笑容,“很快就好。”

  這是豐毅刻意早回來,刻意打的一個招呼。豐毅一邊沐浴一邊想,也許是習慣了徐北喬淡淡的溫暖,他有意的疏離讓人覺得越來越難熬,會讓人想方設法去打破。

  等豐毅下樓,豐黎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徐北喬拿起勺子要盛粥,豐黎起身接過,“我自己來。嘿!今天是南瓜誒!那明天會不會是冬瓜?”

  豐毅一蹙眉,豐黎什麼時候跟北喬那麼熟了?

  就見徐北喬愉快地笑了,“冬瓜是燉湯用的,誰見拿來熬粥的?”

  見到徐北喬的笑容,豐毅立刻覺得剛才自己得到的那一個是多麼的敷衍。不是情人難道就不能做朋友了嗎?

  快走幾步下了樓,豐毅坐到桌前,自己動手盛了粥,看著幾樣精緻的清口小菜,對徐北喬一笑,“每天早上都讓你忙,辛苦了!”

  正在喝粥的徐北喬手上一頓,飛快地瞥了豐毅一眼,“不辛苦,別客氣。”

  豐黎看看徐北喬,又斜眼看看豐毅,垮著臉不作聲。

  豐毅很快就吃完了,上樓換了衣服,拿了公文包下來,又是刻意地對徐北喬說,“別總悶在家裏,也出去走走。”說著掏出兩張卡片,“新近的畫展,和朋友去看看。”

  “哦。”徐北喬低頭接過,還沒等說什麼,豐毅扔下一句“我晚上回來吃飯”,就走了。

  徐北喬看著票,筷子還夾著一塊小菜,半晌沒有放進嘴裏。

  豐黎不耐煩地放下碗筷,“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徐北喬一愣,“什麼怎麼想的?”

  豐黎撇了撇嘴,“老大啊!”

  徐北喬知道他喜歡沒大沒小地叫豐毅老大,也沒糾正。

  豐黎認真地看著徐北喬,“老大在外面偷吃,你這個正房就在家裏當小媳婦,早上起來做飯,兩張破票你還看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些天,徐北喬會偶爾領教豐黎的發飆,聽他湊到自己的工作室裏將每家每戶的豪門恩怨講得通透曲折,就像說評書。也不知道是豪門總會發生些比電視劇還要曲折離奇的事情,還是豐黎連說帶比劃的口才好,徐北喬是聽得津津有味,深刻理解了齊齊的八卦之魂,但卻沒有上升到豐黎希望的高度。

  徐北喬嘆氣,“我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在這裏白吃白住的。你大哥給我兩張票,我當然要好好看看是什麼時間地點啊!”

  “什麼白吃白住?”豐黎越聽越不對勁,“這是家不是旅館,你又不是來借宿、做客,難不成你還收拾了行李隨時準備走?還有,費明的事情你就打算揭過不提了?”

  徐北喬對著不知內情的豐黎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說,“你大哥沒有做錯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費明都說出那種話了,你怎麼還自欺欺人?”

  徐北喬覺得累了,不想分辨,“這是我和豐毅之間的事情,以前你不都不感興趣嗎?現在也別管了。”

  豐黎瞪著徐北喬,好像忍無可忍,終於起身“噔噔噔”地上樓,很快又旋風般地下來,不久就聽見他那輛拉風跑車的發動機聲。徐北喬嘆著氣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能怎樣呢?事實證明,費明和豐毅關係匪淺,豐毅也對費明傾心。雖不知道豐毅為什麼假結婚,但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大半年之後,豐毅和自己又有什麼相干?

  一直到奔馳在大街上,豐黎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火。徐北喬那傢伙打第一次見到就覺得軟綿綿的好欺負,但對著自己的時候卻從未讓步。現在豐毅在外偷吃,都到了外室欺淩正室的地步了,徐北喬那人倒退縮了。不溫不火,步步退讓,靠!八成是被虐狂。

  豐黎突然一個刹車,還是那傢伙愛老大愛到了失去自我的程度?接著一踩油門,這些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還不是看那個傢伙可憐?

  原本是駛向明輝地產的路線,半路豐黎轉了向。這些天又煩又悶,很久沒有放蕩了。在車裏給攀著自己的小明星打了個電話,然後豐黎奔向了尋找快樂的路上。

  將人堵在被窩裏,就便享受了一下美人在懷。然後美人婉轉地說上節目缺衣服,於是午飯過後帶人SHOPPING,半下午小憩了一會兒,接到朋友電話約晚上酒吧HAPPY,等豐黎回到半山別墅,已是深夜,院子裏只有低矮的路燈在腳邊亮著。

  進了門,豐黎搖晃了一下才站穩。懶得開燈,摸索著想找到樓梯,卻聽一聲門響,隨著一摟的某扇門打開,一室燈光泄出來。豐黎看了看,那是徐北喬的工作室。

  看見樓梯上的黑影,徐北喬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豐黎,走過去,“怎麼這麼晚?”這幾乎不用回答,因為還沒到近前就能聞到一股酒味,“喝酒了?”

  豐黎恨恨地看著徐北喬,嘟囔著,“窩囊廢!”

  徐北喬一蹙眉,“喝多了?醉了?”

  “沒有!”豐黎說,“你看少爺我什麼時候醉過?”

  徐北喬嘆氣,看樣子是醉了。走上樓梯,伸手去扶,“來吧!我們回房間。”

  豐黎聽話地跟著徐北喬上樓,走了幾步又說,“你真沒用!”

  徐北喬無奈,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就算自己真的是豐毅的愛人,也不能學誰誰家主母那樣狠戾的手段啊!

  扶著豐黎進到他的房間,是和豐毅同樣格局不同方向的套件。豐黎依靠著徐北喬進了臥室,看見了床頓時覺得無比親切,拉著徐北喬就倒了下去。徐北喬剛剛擺脫豐黎的長臂爬起身,就聽豐黎口齒不清地說,“對你不好,那是他不知道珍惜……老大傻了……”

  徐北喬坐在床邊,看著黑暗中的豐黎,莫名地鼻子一酸。他雖然只比自己小兩歲,但有這樣好的條件,不會明白求而不得的痛苦。尤其是做了一切自己能做的,卻依然求不得的無奈。自己以前對李靖是這樣,好在這次學乖了,陷進去的時間又不長,不求,自然就不會求不得。

  38、刺探

  打開床頭燈,豐黎為了躲避燈光掙了掙,徐北喬就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給他擦了臉,擦了手,脫了外衣,又掀了被子給他蓋。看著燈光下豐黎的臉,徐北喬不禁笑了。對於自己的退讓,這小子耿耿於懷,哪里是懂感情,明明是在意小孩子打架一般的輸贏。

  伸手關了燈,剛要起身,就覺自己的手腕被捉住,然後被用力一扯,徐北喬人就爬在了豐黎身上。還沒等徐北喬支起身子,豐黎精壯的長腿一捲一翻身,徐北喬瞬間就被壓在豐黎身下。

  “豐黎……唔……”徐北喬募地睜大眼睛,感覺嘴唇正被準確無誤地堵住,一股酒氣不由分說地渡了過來,然後是濕熱的舌頭。

  “唔……唔……”徐北喬用力掙扎,卻無奈四肢都被死死壓住,豐黎的身體結實有力,雙手伸進徐北喬的手指中再向上一收,讓他的雙臂徹底使不出力來,而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還在繼續。

  這是霸道的掠奪和無法抵抗的深入,豐黎的唇舌直接進到了最深處,給徐北喬一種無法呼吸的錯覺。帶著濃重酒氣的唇舌蠻橫侵佔著他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描摹著沒一個細節,急切地攫取,誓要搜刮完全。

  徐北喬只覺得口鼻都被堵住,一開始還會激烈地掙扎,到最後就只剩下尋求氧氣的力氣。等豐黎的力道終於鬆懈,徐北喬猛地用力推開,自己跌跌撞撞地摔下床,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月色還好,卻見豐黎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眼睛居然還閉著。

  徐北喬有些惱火,渾身虛軟地爬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聽豐黎口齒不清地嘟囔,“……貝兒……寶貝兒……”

  什麼?徐北喬蹙眉細聽。豐黎又說,“寶貝兒……過來……哥哥疼你……”

  愣了一會兒,徐北喬“哧”地一笑。這小子還以為自己在酒吧沾花惹草呢!又回轉床前,替豐黎將時才落地的被子蓋上,才又出去。

  門關上,安靜了片刻,床上的豐黎忽然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那門。

  陽光照在身上,讓人舒服得很,但照在臉上,就擾人大夢了。

  豐黎在床上躺成了一個“大”字,萬般不願地醒來,看著天花板的雕飾想了半天,抓過手機撥出電話。

  “喂?”

  “姐,這次沒打擾你和朱浩的好事吧!”

  “打擾了!”

  豐黎挑高聲音,“不會吧!你們下午7點就開始辦事?”

  “屁!你打擾我們的浪漫約會了!”

  “嘖嘖!真不容易,朱浩對著你這個母老虎還能浪漫得起來?”

  豐琪哈哈大笑,“他也剛出去打電話,你有事快說。”

  豐黎直奔主題,“老大是不是不愛那個徐北喬?”

  豐琪一愣,“怎麼說?”

  “切!”豐黎的語氣有意地玩世不恭,“那個費明都欺負上門來了,老大是胳膊肘往外拐。”

  “費明?”

  “是啊!沒想到老大這麼受歡迎,那真是一場奪人大戰啊!不過徐北喬輸了,窩囊得很。就算是男人,那也是咱們豐家的人,要不我就收拾費明。”

  “別!你別擅自行動!”豐琪的聲音有點急,頓了頓,說,“你別動費明,大哥是真的愛他。”

  豐黎一愣,“噫?你又知道?老大喜歡別人那為什麼跟徐北喬結婚?你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好不好,什麼都不知道。”

  豐琪那邊沉默片刻,嚴肅地說,“都是自家兄弟,一爭長短不在這上,我把秘密告訴你,你千萬不得洩露。你不會也像媽咪一樣,整天想著爭權奪勢吧!”

  豐黎撇撇嘴,“那是媽想不明白。家業這麼大,誰還能全攥在手裏?”

  “那就好。”豐琪說,“實話告訴你,大哥和那個徐北喬是假結婚。”

  這下豐黎真的愣住了,想過能從豐琪那打探出點消息,卻沒想到消息是如此勁爆。

  豐琪接著說,“大哥真正的愛人是費明,他們在LA認識的,好了兩三年,雖然中間分分合合的,但大哥是認真的。大哥想定下來,但費明事業如日中天,人又驕傲,禁不得磕磕絆絆,所以大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可是假結婚有什麼用處?”

  “趁著費明打拼事業的時間,大哥先結婚,將方方面面的障礙掃平。尤其是爹地那邊,怎麼勸說都不如結婚的事實來得有力。反彈是在意料之中,不過反正也不是大哥心愛的人,處理起來自然也容易些。而且費明是明星,大哥也是公眾人物,借此機會試探一下社會輿論,將來也有個準備。”豐琪說,“雖然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不得不說,這個方法既直接,效果又好。”

  “那……徐北喬也……”

  “他當然知道這是假結婚,他也有假結婚的理由。這個是各取所需,一個互相幫忙的交易。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又不是一輩子。”

  “徐北喬為什麼要答應?”

  “知道榮熙的婚事吧!”豐琪說,“說來也巧,新郎李靖是徐北喬10年的情人。人家要結婚了,新娘子拿著喜帖打上門,徐北喬可能咽不下這口氣,才和大哥結婚的。”

  豐黎又想到那天化粧室的事情,又問,“徐北喬知道老大是為了費明?”

  “這可不一定。”豐琪說,“大哥結婚本來就是為了保護費明,事關他的名譽和前途,要是隨便告訴別人,一旦洩露出去不就前功盡棄?”

  “所以……徐北喬被蒙在鼓裏?”

  “不過一個交易對象而已,他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豐琪語速忽然加快,“好了朱浩回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千萬不要露餡就這樣……”

  電話那頭“哢嗒”一聲掛掉,豐黎躺在床上著實愣了一會兒。覺得整件事情實在是荒謬。他們就沒想到徐北喬可能對豐毅動心?就沒想到當知道自己是用來保護費明的靶子時他會傷心?就沒想到有人會看到他的委屈逐漸被他吸引?就沒想到被他吸引的會是一個叫豐黎的傻瓜?

  豐黎賴在床上,抓了被子又抱了枕頭,閉上眼睛想了良久,才起身洗漱。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帥氣的一個男人,簡直可以說繼承了港姐的美貌和老爸的威嚴。脫下上衣,嗯,長年堅持的器械鍛煉讓他連六塊腹肌下面的兩塊小肌肉都練出來了,這可是連一般模特都很難做到的事情。年輕、強壯,豐黎看著自己,覺得不比老大差。

  心說,那好吧!既然你們是假結婚,那徐北喬也算不得是自己的大嫂。先看看情況,等你們分手,我若還是傾心,那就怪不得下次由我領著他進門了。隨即又想,怪不得陽臺相通,自己卻從未聽到過什麼古怪的聲音。蓋棉被純聊天,老大還真能忍!

  收拾停當後,豐黎堪稱精神抖擻地下樓。張嬸見他,眉眼彎彎,“小少爺今天可起晚了。”

  豐黎在餐桌前坐下,沖張嬸眨眼睛,“快!餓了!”

  張嬸笑呵呵地將碗筷拿出來,“徐少爺早上做了菜粥,還溫著呢!”

  豐黎吃了幾口,問道,“煎蛋呢?”

  “我這就去做!”

  一會兒,煎蛋上桌。豐黎夾起來咬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煎蛋泡在粥裏,沾了沾吃。一口,兩口,嗯,味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

  “徐北喬呢?”豐黎又問。

  “早上劉先生來接走了,說是要去談生意。”張嬸一邊收拾客廳,一邊說,“要我說,徐少爺大可不必這麼累。聽說現在拉業務很難的,我勸過了,可徐少爺不聽。每天工作到那麼晚,身體早晚要垮掉……”

  豐黎快速吃光了早飯,沒著急上樓,而是推開徐北喬工作室的門。

  之前也來過幾次,但都沒好好看過,甚至對他塗塗畫畫的東西沒有留意。這次進來,大概掃了一圈,發現房間裏雖然沒有徐北喬,但處處都有他的氣息。

  一排稱不上是書架的木頭架子,不過被擺上了書和花草別有一番風味;靠窗的角落是兩支單人沙發和茶几,沙發上還散著幾本雜誌;屋子正中是徐北喬的繪圖桌,旁邊的一動矮櫃上擺滿了各種工具;桌椅正對著的牆上是幾幅拼接的設計圖,設計的房間雖小,但處處能看出用心……豐黎坐在徐北喬常坐的椅子上,試著用他的視角看整間工作室,的確十分舒服。視線落到繪圖桌的一角,上面烙著幾筆簡約的線條,好像一座橋。再看繪圖紙,右下角也都標注了同樣的圖形,下面還有幾個字“橋設計”。

  想了想,掏出電話打出去。“喂,是我。我記得崇山那邊的小戶型有精裝修的計劃。”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讓豐黎的眉頭一皺,“原來的計劃馬上取消,指定不如競爭。時間還來得及,你馬上公佈要求,邀請幾家設計公司參加,稍晚把資料傳真給我一份,就這樣。”

  放下電話,豐黎看著徐北喬出品、賞心悅目的設計圖,微微一笑,“拉業務,很難嗎?”

  一天後,劉錚拿著明輝地產的招標書來了。見到徐北喬,一邊難掩興奮,一邊又說奇怪。

  “明輝地產向來都是指定大河設計的,這次忽然要公開招標,真是奇怪。”劉錚謝了張嬸送過來的茶,接著說,“不過這也是個機會。這次的‘明輝山水’都是小戶型,銷售對象也是有意在香港置業的普通人,設計這樣的房子你最擅長。”

  徐北喬拿了標書細看,“光是設計我還好,但其他的工程和預算,這麼大的量,我們拿得起來嗎?”

  劉錚皺眉,“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但如果能夠拿下,我們的‘橋’設計可就能正式脫離小作坊的階段,打響名號了。”

  徐北喬看看劉錚,“嗯,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專職的會計師了。”

  劉錚也看看徐北喬,忽然問,“你就事先沒聽說什麼?”

  “什麼?”

  劉錚緩緩地說,“我查過,明輝地產也是豐家的產業。”

  徐北喬這才記起來,“我說呢!聽著這個名字就很熟悉。”

  “這份招標是明輝專門傳真給我們的。”劉錚意有所指。

  徐北喬想想,搖搖頭,“我想不會。既然是招標,就算明輝有中意的設計公司,也需要多找些人來陪標,對某個公司發出邀請也很正常。不過我們既然去,就會全力爭取,畢竟機會難得。拿不下這個標,也算是在業內揚了揚我們的名號。”

  劉錚一笑,“你現在比我還像個生意人。”

  於是整個下午,劉錚在工作室裏支上了電腦,翻出了明輝地產所有精品裝修的資料,徐北喬一邊揣摩業主的喜好,一邊研究此次銷售的對象人群。除了設計,劉錚又聯絡朋友,瞭解此前的建設公司,概算決算,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直到天色漸暗,有人敲門,才打斷了兩人的討論。

  只見豐黎推門進來,一身西裝剛剛下班的樣子。他走近看看攤在桌上的明輝招標,將手上拿著的厚厚一打文件夾隨意地扔到桌上。冷冷掃了兩人一眼,說著一句“我不會徇私”,轉身出去。

  徐北喬正在發愣,就見劉錚翻看著文件夾笑出來,“得!一下午都白忙活了,哪有人家的權威資料可靠?”說著,劉錚起身將東西收拾到自己的包裏,“你就專心設計吧!其他的我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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