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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像是不想聽到這句話,石榴捂著耳朵連連後退,凌洛炎亦是大吃一驚,她是鬼?原本是被龍梵所殺?

  心裡有無數的疑問,他側過頭去,只見一道朦朧的光暈從龍梵的指尖亮起,飄忽的投入半空,光暈散開,眼前籠著輕霧似的女子退後了一步,從她身上飄散而出的旖旎甜香倏然散去。

  空氣中失去了那股甜膩的果香,眾人再去看她,這才發覺她身後所籠罩的黑氣,如一團聚而不散的濃霧,就在她的身後盤踞,那是怨靈纏繞,惡念成形所造成的結果。

  林楚曾被怨靈所控,對此右下角最深,見了那般情景,不禁低聲驚呼,“那得殺多少人,才會有如此他怨氣?”

  “被殺都是無辜怨氣才會這麼重,她殺了人取了靈力,卻沒將那些冤魂弄乾淨。”夜翼早就看到她的模樣,引魂族的眼能看到真實,而他方才看到的,便是怨靈纏繞的她。

  龍梵對她顯露的模樣並不感到意外,話語聲依舊溫和平衡,甚至帶著幾分溫柔憐惜,“當初你任意行事,我才會取了你的性命,這回你又在我面前出現,叫我該怎麼辦?讓我送你回去可好?”

  與過分溫柔的語調相反,毫無徵光的靈光如絲絨纏繞,眨眼間將她整個捆綁,從她被它們纏繞之時的表情看來,那束靈光的作用絕不只是將她束縛而已,在她身後的黑霧也在掙扎,濃濃的翻滾著,如同活物,隱約間幾乎能看出人的頭臉樣貌,不斷露出痛苦哀號之色。

  “梵……”石榴沒有掙扎,先前的哀怨妖痴的神情逐漸退下,口中痛苦的喘息,臉上浮現的卻是驕傲而張揚的明艷笑靨,“當初你殺了我,我沒有怨你,如今回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為什麼你不要我?為了見你,這些日子來,我不敢離開,在這個城中等了許久……”

  “夠了。”開口打斷她的是凌洛炎,因不悅而微闔的雙眼透著危險,他隨手一探,抓起躲避街角之中的黑影扔在地上,“它可是你的?”

  那團黑影顯露在月色之下,身披五彩皮毛,四肢柔軟目光靈動,正是他們先前抓住又放走的幻獸,見主人就在身邊,它溫順的往石榴身邊走去,面對眾人並不逃走。

  “它是我的。”她繼續微笑,好像身上的疼痛與她無關,垂著愛憐的看著那隻小獸,“若非是它,光是取了那些人的靈力,還不夠我維持如今的樣貌,由死而生,可真是不容易。”

  由死而生?凌洛炎還不太明白她所說之意,身後龍梵已對他說道:“她原本是妖族,死後魂魄本該散去,如今卻聚集在此,短時間未經煉化便要化作人形並不容易,她與渺瀾不同,沒有活人之血融合,而是靠著攝取靈力而活,如今的她介於生死之間,非人非鬼,等同於半死之人。”

  光是魂魄凝結還不夠,要維持人形不散,她只有繼續殺人。

  明白龍梵話中之意,凌洛炎對她卻並無半點同情,擰著眉一掌揮去,手中炎火將那幻獸環繞,不多時,世上難覓的異獸便在炎火的妖冶焰光之中化作了塵埃散去,不留半點痕跡。

  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做,石榴又是傷心又是焦急的驚叫起來“它是我的,你憑什麼將它殺死,你可知道它是世上僅存的……。”

  “閉嘴。”凌洛炎沉著臉,看著她身上纏繞的靈光,那一縷縷的靈光是龍梵所設,就方才,龍梵為此又耗費了多少靈力,忍住想要回頭暴喝的衝動,他冷哼一聲,“憑什麼?憑我手中之力,憑本宗主願意,不知如此夠不夠?若是不夠,用這個呢?”

  揚起手,炎火的光芒將印照出他脣邊沒有笑意的弧度,消去她身上的靈光,躥騰的火焰將她困在其中。

  “小心了,不要動,若是沾上一點,你也該知道會如何。”閃爍著暗光的冷酷笑意從凌洛炎的眼底浮現,他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少憤怒,多少嫉妒,面前的這個女人即使已死,即使不算活著,她的存在也代表著龍梵的過去,他所不知道的,與他無關的那些過去。

  深沉的壓抑和怒氣從身著赤紅的背影透出,同那團炎火一般,令人不安忐忑,分外清楚的感覺到危險,在他身後的長老們全都不敢多言,這件事上如何處理,他們只能看宗主行事,畢竟事關祭司。

  “梵,救我。”石榴抬起頭,仰望至今坐在馬上,不見絲毫動容的龍梵,他彷彿沒有看到她的處境,雙臂環繞著身前那個身穿紅衣的男人,似乎正在露出溫柔的笑意,不知為了什麼而笑的十分歡喜,雖然是淺笑,卻與她曾見到過的任何一次不同。

  “當時便告訴過你,任性妄為只有一死,可惜你不信,如今你又是如此,這回我還是這麼對你說,你可相信?”溫柔的話語聲確實是憐惜的,以他一貫的輕柔與平和,注視不遠處的女子,龍梵淡然淺笑的模樣未變。

  可在她眼裡,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斂下,脣邊的溫柔並不是對著那個紅衣男人的那種,而是素來對著將死之人的憐憫。

  “你忍心再殺我一次?”石榴不敢靠近周圍的火焰,仰起頭努力看著那抹白衣,她笑的自信。

  從她的話裡,誰都能猜到她與祭司龍梵當初的關係,不論當初是為何而死,這一回她似乎是不得不死。

  狂殺無辜冤魂纏身,驅使幻獸奪取城內靈者的性命,就算她說的城外那些人是埋伏在此,設下陷阱妄圖對他們不利,是她將他們除去,可誰又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就算是真,他們也自己會應付,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行徑找理由而已。

  半人半鬼,支魂魄靈力為食,維持人形不散,如今的她與魔物無異。

  龍梵還沒答話,長老們心中已都有了計較,已猜到祭司會如何決定,決雲看著她,又去看凌洛炎身後的龍梵,目中憂色卻逐漸沉重。

  “你會知道答案。”不出眾人所料,龍梵看來像是在考慮用何種方式才不耗費靈力,才不會令某人生怒,悠然的目光望著遠處,不見半點猶豫。

  “先將她帶下去,本宗主暫時還不打算讓她死。令人意外的是,在祭司之後居然是凌洛炎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還看的出臉上的不悅,卻不知為何做了如此決定。

  “宗主?”他們不敢相信,若是尋常魔物,尋常妖邪,宗主早就命人將她除去了,怎麼她與祭司有舊,宗主反而將她留下?

  偷偷去瞧祭司,不見反應,岩驍只得在炎火被撇下之後命手下將她制住,拖到了隊伍之後。

  突如其來的意外,出人意料的結局,誰都猜不透凌洛炎將她留下是為了什麼,但誰都記得,她先前說了,祭司的靈力正在衰退,而宗主和祭司誰都沒有反映。

  經過此事,一路行進的氣氛更為微妙,說不上是緊張還是壓抑,並坐一騎的兩人並沒有分開,還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帶是未曾顧忌他人,可在他們身後的幾位長老卻都看得出來,也感覺的到其中的異樣,一路上宗主再沒開口。

  如此,夜色終於過去,天明之時,他們來到了雷落城。

  原本並不長的路途,這一回竟讓眾人感嘆終於到達,而忍不住舒了口氣,光是要看管那個從夜魅變成鬼魅的石榴,就讓他們耗費了全部心神,不敢稍有懈怠。

  她的存在,關係到宗主和祭司之間,便等同於關係到整個赤閻族。曾經的雷落城已毀,如今是大半個空城,城中的建築唯有立在正中的望天台,除此之外是而後建造的炎落宮,城中陣陣雷鳴早已不在,新造的宮殿屬於他們赤閻族,自當以“炎”為名。

  各族早已有不少人到來,在此處接引的赤閻族人也早就招呼了好幾日,城中雖然空曠,卻已開始漸漸熱鬧起來,沒有資格進入炎落宮的好些小族早早在外搭起簡單的居屋,天下之大,各宗族雖不是太多,卻也絕對不少,不可能全數住進炎落宮裡。

  當凌洛炎一行人達到,城內所有人都出外相迎。

  他們終於看到了聞名天下的炎主,同時也見了與他同坐一騎,始終在他身後將其環繞的白袍祭司,祭司龍梵之名無人不知,也有不少人見過,傳言中早有兩人關係非比尋常的說法。如今有機會,他們自然想看清楚,能令祭司龍梵都另眼相看,隨侍在旁的炎主究竟是如何。

  坐在靈獸背上,一身赤紅,彷彿被身上火焰之色印照在俊美面容,深情挑弄的笑意並不如傳聞中那般明顯,略略揚起的嘴角,卻顯露出另一種懾人的氣勢。

  三分情挑肆意,七分淡漠狂蕩,那般漫不經心的挑情之色,在眼神掠過之後卻又顯得冷漠來,如此矛盾的引得所有人的注視,像是存著不快,又如只是對眾人如此熱切的眼神感到不耐,微微點頭示意,簇擁的人群才行了禮,瞧清了他的模樣,他已策馬往宮內深處而去。

  “把她放到別苑,派人看管。”從坐騎上躍下,凌洛炎先命人安置那個女子,其他什麼都沒有說,族人不敢怠慢耽擱,馬上有人遵令行事。

  不發一語的往內行走,在族人引領下步入房內,凌洛炎一路上深沉的臉色未曾和緩過,等身後響起關門聲,他拖倏然轉過身來,“你可以開始說了。”

  隱含威脅的話語聲,朝他望來的眼中如有炎火在竄動,顯而易見說話之人心中有多少怨氣,龍梵上前幾步,安撫一般的將他抱在身前,淺笑嘆息,“洛炎先前不問,我才未說,她原本確實與我……”

  “誰問你她和你的關係了?你們曾是何種關係難道我會不知?”打斷龍梵的話,凌洛炎語帶著冷嘲,沒有推開龍梵的懷抱,卻湊近了對他低語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打算解開封印?還是你要告訴我,你解不開?還有為什麼她會知道你靈力正在消退?告訴我。”

  最後的三個字滿是危險,幾乎是在低吼,被壓抑的怒氣和不滿全數傾泄,在龍梵的懷抱中抓緊他的肩頭,他已經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在生氣什麼。

  “洛炎吃味了,因為她知道我的過去。”龍梵口中並不是疑問,欣然微笑著將懷中之人抱緊,他樂於洛炎對他的在意,卻不想見他為此生怒,“她知道我的靈力消退,是因她知道我的封印。”

  “當年你就告訴了她?”他的解釋只能讓他心中的不快愈加升騰,凌洛炎想到那時見龍梵在自己面前倒下之時是如何的震驚不安,再想到在他之前,那個女人居然早知道這些他原本不知的事,心中便似被什麼尖銳之物刺了一下。

  緩緩抬頭,他蹙起了眉,“龍梵既然你要的是我,我有言在先,我要的人,只能屬於我一個人,若是我在你心中不是最為重要,又或者你對我隱瞞欺騙,這段感情我寧可捨棄。”

  龍梵目光一閃,注視著他,輕言道:“洛炎難道對此還有懷疑,從你來到此處,到如今,你該知道我對你是如何,怎麼可能不是最為重要。”

  鬆開眉頭,凌洛炎譏笑經歷了這許多,他當然不會真的懷疑龍梵對他的真心,“正因為我相信,才這麼對你說,還不快解釋,為何她會知道你的封印?”

  懷抱著他,龍梵望向窗外,天色幽藍,似乎也將他眼底的淺色渲染,微藍漸沉,“當年發現封印的便是她,妖族對靈力的感應確實強於常人,而後才知道,此印名為鎖靈。”

  鎖靈印?是她發現的封印……想到她是如何發現的,凌洛炎不禁後悔問了龍梵這個問題。

  當時的她與龍梵是何種關係,他知道,可眼下他得知那些過往,卻無法讓自己不去在意,他實在不願去想像龍梵和她親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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