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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龍梵突然陷入沉睡之後已經兩日。

  此前召集天下各族的號令早已發出,赤閻族本該全心為此事做各項準備,分派人手在雷落城籌備相關之事,可忽然之間,龍梵祭司卻陷入了無故的沉睡之中。

  長老們憂心不已,將此消息封鎖,族內上下一切照舊,看似如常,可空氣中卻總是透著讓人無法呼吸般的深沉和憂慮和窒悶。

  如今才過兩日,這般憂悶的氣氛便已叫人喘不過氣來。走在殿閣之間,所有人的腳步都是匆匆的,隨後便在經過某處之時不由自主的停下。

  日正當頭,微熱的輕風拂過,帶起一片沙沙的羅蘭竹葉踫撞的清響,赤炎宮位於山巔的最高處,站在宮門之前朝內仰望,除了翠青色的竹叢,他們只能瞧見門外往裡層層把手的侍衛。

  經過此地看不到任何宮內之人,自然也看不到他們的宗主和祭司,雖說如此,每當有他們行至此處還是會忍不住駐足觀望。

  祭司在赤炎宮內還未醒來中,宗主在其中守了兩日,一步都沒有離開,今日早些時候,卻命人將那妖族少年召去了赤炎宮,已經半日,還不見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悄無聲息的赤炎宮內,凌洛炎的說話聲在房內響起,激起了一層漣漪般的回響,坐在床邊,他沒有看面前的少年,目光始終落在身側,落在那個正躺在床上,正閤眼安睡的男人身上。

  內衫的衣襟之下胸膛起伏,呼吸平穩……和之前所見一樣,沒有醒來的徵兆。

  這不知是他第幾次確認,合著雙眼,面容平靜,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看來只是累了,只要稍作休息便可醒來,看來同以往並無不同,但如此沉睡卻已持續了整整的兩日,兩日他始終在旁看著,沒見龍梵動過分毫,連睫毛的顫動都沒有。

  “菱就是菱,我的同伴,被人類所殺,她說她本該是我的妻子,是他們這麼安排了,而後她帶著我逃了出來……”少年回憶著腦海中留存的記憶,有許多事他從來都不清楚,自他出生起便在逃亡,而身邊唯一的同類就是菱。

  少年的回答清清楚楚,話語聲在安靜的房裡顯得格外的清澈悅耳,凌洛炎持續的注視著龍梵安睡的模樣,聽到那妖族少年的回答,語聲卻像是從遙遠之處傳來,帶著空空的回響。

  久久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凌洛炎點頭,沒有再問,兩日未睡,他的身體還能承受,腦中的抽痛卻將他的思緒折磨的一片混亂,幾乎停滯。

  自從第一日他抱著龍梵入睡,之後便沒能再安心躺下過,每次總是生怕睡夢中發生什麼。

  艾說需要三五日才能知道結果,如今快要到第三日了。

  抬首在額際按壓了幾下,垂下的銀髮之下,平靜的注視的眼眸終於露出了些許狂亂焦躁,凌洛炎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沒有再問那些他不敢興趣的事,突然說道:“往後叫你靈紓吧。”

  “你可化形變作靈鼠,靈鼠諧音便是靈紓,若有了名字,稱呼起來才方便。”

  少年點頭,對此沒有意見,奇怪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他頭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慾望,對他決定跟隨的男人露出了無比純真的微笑,他疑惑的開口,“你想要我?”

  那雙望著他的眼,和原本不同,那種奇異的注視與那些目光灼熱的人又是不同,他想要什麼?

  凌洛炎抬起手,“你過來”

  靈紓走近,躲在陰影中的白色身影小心的慢慢往前,不等他站定中,話說聲又再度傳來,“把那身衣衫脫了,所有,全部。”

  令人猜不透話中之意的語調,與其說是話語聲,不如說是命令,連同落在靈紓身上的視線一起,在靜謐的空間裡傳遞出詭異的氣氛,靈紓點頭,毫不遲疑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所有,“你想要的是什麼?若是想要靈力,我還需要多殺幾人,從他們身上獲得力量。”

  這麼說話的少年露出了妖族特有的笑容,那般純真卻媚惑的笑意,純粹且透徹,正如他的雙眼一般,彷彿印照出一切,也好似什麼都不存在,純淨到不知何為罪惡,將一切都視作理所當然。

  凌洛炎輕撇嘴角,殺人不是罪惡,為活命而獻出身體也不可恥,這樣的妖族……

  打量的目光在靈紓赤裸的身上巡視,從指尖到髮梢,任何一處都沒有遺漏,如同在探究和視察著什麼,權衡著某種可能,不含絲毫情慾的眼神,甚至帶著幾分冰冷,從靈紓身上掠過。

  房裡很安靜,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靈紓就那麼站著,凌洛炎坐在床邊,目光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的身體白晢無暇,在陰影之中透出淡淡的光華,彷彿珠玉鑄成……

  眼神從微冷化作灼熱,那種灼熱卻不是他人望著靈紓之時的那一種,灼灼的目光彷彿想將他洞穿,將這具身體從心口剖開,好似紅衫之上的赤色化作了炎火燃燒蔓延到眼中,凌洛炎一句話也沒說,放在身側,擱在龍梵身上的手卻握的死緊。

  灸熱和冰冷融合在一起的眼[神,早就不見了原先的冷靜克制,始終這麼看著眼前的少年,久到靈紓從疑惑到無措,那樣的目光還沒有收回。

  窗欞邊的目光逐漸淡下,日落西沉,房裡沉重的詭秘依舊沒有散去,解下了所有衣物的少年困惑的站立著,在凌洛炎的目光注視之下忘了開口,他真的不明白,他決定依附的這個人類在想些什麼,有一瞬間他彷彿感覺到他眼神中的殺意。

  倘若要他死,怎麼還會允許他跟隨著回來?

  “出去吧”好像終於確定了什麼,凌洛炎擰著眉卻露出笑意,“本宗主什麼都不要,你可以退下了。”

  不知何時門前站立了一個人,黑髮黑衣,雙目泛著銀白,等聽到這句話,一閃身出現在房中,抓起靈紓解在地上的白衫,拉著他就要離開。

  “是你將他救下,別忘了我之前說的話,往後看守他就是你的職責,夜翼,還有……我不想再見他穿著這一身。”話語聲緩下了夜翼的腳步,凌洛炎抬首指尖微動,夜翼手中的白色衣衫霎時化作了火紅,燃燒在空氣中成為了灰燼落下,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知道了。”夜翼點頭,一刻不停的拉著靈紓離開,他是引魂族,而這個少年卻是妖族最後的血脈,同為族內最後一人,就算這個麻煩再讓他瞧不順眼,他也只能看好了。

  日光徹底在房中泯滅,逐漸被黑暗占據,凌洛炎沒有亮起嵌在壁上的靈珠,昏沉的暗色之中,他抓起始終被他緊握的手,“若是你三日五日之後不醒,甚至十日二十日也沒醒來……”

  說到這樣的假設,凌洛炎的話音緊繃起來,“倘若真是如此,用那少年該能讓你好轉吧?”頓了頓,他的低語中又開始顯露笑意,“本來是簡單的很,如此好用的靈藥就在身邊,只需讓你的身體起了反應,用靈紓就可為你恢復靈力,但我做不到,龍梵……”

  “就算你十年二十年不醒,我也只會讓你這麼躺著,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是大方的人,方才我已經努力試過了,只是假想我就可以確定,我果真很自私,不過這一點你該早就清楚。”想像著靈紓和龍梵肌膚相親的畫面,他差點就忍不住引出炎火。

  黑暗裡無人看到的魅惑笑意夾雜著放肆的狂態,凌洛炎勾起嘴角,微闔的眼露出了危險的黯光,“我不會委屈自己,明明不願意還要為了救你強迫自己去讓靈紓同你親近,你的麻煩你可在自己解決,我的祭司,本宗主說過,若你三日之後再不醒來,我會讓你後悔,這句話不是玩笑,眼下我要去沐浴更衣,一會兒還要去找人陪我,你知道若不抱著人我是睡不好的,兩日沒閤眼,我累了。”

  才兩日就耗光了他的耐性,在這麼守在這裡他會瘋掉。

  看著龍梵躺在面前,猜測著他何時醒來,這種感受無法形容,眼前的龍梵好像是時刻都在提醒著他,之所以會如此都是為了救他才造成的。

  這兩日他時刻都在經受著頭痛和心痛的折磨,心底有人聲音告訴他不能再如此下去。

  眼下正是關鍵時期,不能毀了龍梵和他一起擁有的赤閻族,這是他們共有的所在,他必須相信,龍梵會安然無恙。

  他必須相信他所選擇的男人,他也應該相信,因為他所愛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龍梵。

  “不想我去踫別人,你就給我快點醒來,明日,是最後的期限。”湊近龍梵的耳邊,低低的耳語聲滿是威脅,艾說要三五日,或者還不確定多少時日,但他的耐心卻是有限,三日,這是他的極限。

  說完這句話,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在房外設下結界,沒有再回頭,仰望夜空下的月色清冷,微微舒了口氣。

  腦中的抽痛似乎稍有緩和,但兩日不睡,時時刻刻神經緊繃憂思過甚還是換來了一陣暈眩,頭痛和暈眩是不該在已經靈力濃厚的他身上發生的,可為了龍梵而擔心的緊張心情卻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他的這個老毛病應該也算是精神上的一種了。

  剛才說了要去抱別人入睡,可是若不是龍梵,他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像原來那樣睡的著。

  之前他倒是試過,再還未確定自己對龍梵心意的時候,在兩人最為曖昧的那段時間,已經習慣了龍梵懷抱的他,尋了憐玉閣中的少年來,抱著那個少年他卻怎麼都無法入睡,好像自己習慣了龍梵,他再無法將別人當做替代品。

  所以他也曾覺得,因為龍梵,倒讓他這個毛病更嚴重了,嚴重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他不知那次的試驗龍梵是不是知道,被當做試驗品的那個少年怎樣了……他也不太確定,後來將這事忘了,便沒再記起,如今想來,好像此後都沒見過那少年。

  站在月光之下的紅色身影蒙上了月的朦朧,周身彷彿籠著一層銀光,與束起的淺銀輝映交織,緩緩走出赤炎宮的身影讓暗中守候許久的幾人驚訝不已。

  他們沒想到宗主再度出現會帶著如此的笑意,彷彿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略微揚起的嘴角,似乎是對什麼滿意,眉間還有憂色,看來卻比早先冷靜了不少。

  如今該把那件事稟告宗主了吧……

  心中忐忑,幾個躊躇了片刻,走上前去,林楚長老先猶豫著往赤炎宮望了一眼,“宗主,祭司是否無恙,不知何時能夠醒來?”

  “怎麼了?”從幾人臉上看的出來。該是有事發生,凌洛炎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更痛了。

  “不知如何走漏的消息,外面已經有人在傳言我族發生大禍,連祭司龍梵都無法抵禦,生死不明”岩驍狠狠的說著,這件事還沒傳開,但傳聞定會很快對赤閻族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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