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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

  其它族人也往上望去,都看到了那個圖騰。

  “你是多久之前見的綺旋王?這裡就是靈犀放!已經破落成這樣!哪裡還有人?”那位長老對那歌謠裡的東西一直都很感興趣,得到了線索不能找到,頓時又氣又急。

  “說不準人都死了,都成了鬼,所以這裡前前後後也沒個人影,你是要帶我們去找鬼要聚靈枝?”岩驍嘲諷著吼罵,他還是不太相信這個東西說的話。

  少年臉上帶著淚,那是心酸和憤怒的淚水,被人制住,卻似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主沒死!要不是為了我他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都是我害的他!靈犀殿幾百年前就已經沒人了,他帶著族人去別處躲避,要不是因為我……”

  先前還難以開口,聽了岩驍的話為了反駁,嘶啞的嗓音終於發出聲來,但這話語聲卻絕對不像是少年口中發出的。

  原本清亮的語聲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嚨深處被撕扯開,那是裂帛一樣的聲響,帶血的顫動。

  說到最後,他終於捂住喉間,喉間的鮮血難以吞咽下去,從嘴角溢了出來,像是為了維護他的主人,即便如此,他還在掙扎著解釋“是我被擒,害得族人受難……我主為我……不能動手……他們用我的性命要挾……“

  看是少年的模樣,說起這些,卻有種酸楚的悲苦,字字含血,每一次開口都是在損耗他的生命,凌洛炎看著這樣的他,神色難辨。

  “那你呢,性命受到發挾,所以就被逼無奈,幫著他們來對付本宗主?這麼做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唱完了,你也是個死?“凌洛炎對幻境裡所見了的事耿耿於懷,注視身邊的龍梵,後面的話是對那個少年而說,目光卻始終落在龍梵的臉上,”就算真是無辜,先前所做的,也要付出代價。“

  “害得我看到那樣的景象。“皺眉抱怨低語,凌洛炎不用問就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打算做什麼,擱在龍梵肩頭的手在他身上輕拍幾下,輕佻之中又透出幾許冷意,”我的祭司大人,你說本宗主該怎麼辦?有人可是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見不得我們恩愛。“

  能令洛為介懷至此,甚至之前那樣激烈的要求和需索,可見當時所見令他有多震撼多憤怒,龍梵見他眸色,便知道他心中已經有所打算,“不論宗主想要什麼,龍梵都會配合,多少次都可以,讓他們後悔今日所為。“

  “洛炎以為如何?”回視他的眼眸,龍梵的話音沉而緩慢,輕柔的笑語之中,在旁的族人聞言對暗處的敵手都有些幸災樂禍,招惹誰不好,惹上他們的宗主和祭司。

  多少次都可以?凌洛炎的反應卻和族人不同,目光掃去,似笑非笑的曖昧。

  他的祭司可是話中有話,至於其它族人聽到是什麼,他也可以猜想的到,沒有人會知道,在他身邊無比沉穩,說著這句話的男人,在這雙望著他沉靜微藍裡,藏著多少不適宜宣之於口的心思。

  “宗主打算怎麼處置他,我能把他放下了?”岩驍見那兩人扔著魔物不理,笑的奇怪,他看的十分莫名,想早點扔下手上的東西。

  其他長老和曜師都在研究這個魔物,儘管少年沒有馬上被處決,他們也都知道,他每一次開口都是在折損壽命,不必動手,他就已經在走向死亡。

  只是這死亡的時間需要多久,還不一定,在這之前得讓他找到聚靈枝才行。還是那位長老,搓著手,滿臉焦急,“你說靈犀族已經遷走?你那綺旋王手裡有聚靈枝?他們搬去哪裡你該知道?”

  凌洛炎聽岩驍問了,才心不在焉的把視線從身邊的男人身上挪開,“把他交給錢長老吧,讓他帶我們去找綺旋王,是不是數百年前宗族都以王敬稱?”後面一句是對著龍梵問的。

  銀曜王,豈不也是王,他的祭司被銀曜族族人稱呼的是“我王”

  龍梵頷首,沒有多說,凌洛炎卻從中覺出了古往與今來的不同,當初的宗族得何等叱吒風雲,如今赤閻族雖然已經傲視天下,可與當年靈者在世,無數昌盛不衰相比,再強大,也只有一族,當初是何種景象,如今可再也看不到了。

  那位錢長老便是這前始終惦記著聚靈枝,聽宗主吩咐下來這句話,當下無比欣喜的叫人取了衣裳來給魔物化身的少年穿上,岩驍則是像甩出一個燙手山芋似的忙不迭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在此期間,少年始終沒有掙扎也沒有絲毫想逃走的意圖,望著地上的沙礫,悲苦的神色更濃。

  “我帶你們去……找到聚靈枝……不必殺我……我也……會……以死謝罪……”一字一字的說話,淚水漣漣,少年的苦色不像是為了博取同情,而是萬般愧疚不安,那種愧疚讓人到了一心求死的地步。

  “你想以死謝罪是為了你的綺旋王和族人,數百年來為了你一個,全族都受到牽連,我到是想知道那個綺旋王是如何為主的,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為王?”凌洛炎漫不經心的撥弄指尖的黑髮,調侃似的笑語,“倘若祭司被擒,本宗主可不會妥協。”

  白袍祭司整齊束起的黑髮垂下,在紅衣人的手裡被撥弄糾纏,隨著那句話,其中一縷被攪弄成發辯的模樣。

  “洛炎。”龍梵喚了一聲,垂首看著他手中的發,微笑,平和的微笑素來是危險的代名詞,凌洛炎怎麼會不知,安撫的遞去一個眼神,又把指頭上的發給散開了,輕吻了一下“我若是被擒,你會怎樣?”

  “想知道?”龍梵眼中的溫柔不變,笑意依舊,凌洛炎瞥了他一眼,邪邪的一舔嘴脣,“算了,免得又嚇到大家可就不好了。”這回答根本就不用猜想。

  在周圍的族人聽了他們的對話,表情都十分精彩,對這樣的問題,有種想笑的感覺。

  祭司被擒,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何必宗主妥協,假若世上真有人能擒住祭司,那絕對只會是祭司有意被擒,而不是真的受制於人,他們族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著祭司滅去所有敵人,讓有膽量那麼做的人嘗到苦果,永世不得超生就好。

  至於宗主,假若真有一日,能有人在祭司面前以宗主的性命要挾,這世上大約也就離毀滅不遠了,全天下所有人,都將作為陪葬。

  同樣宗主絕不是能隨意讓人要挾利用的對象,真有人這麼做,結局只有生不如死,愧悔活在這個世上。

  緋紅與純白的身影站立在一起,相傍倚靠的幾句玩笑,幾次對視,其中流轉的情意和默契是何等的明顯,少年臉上的淚水未乾,悲苦的眼神看著兩人的對話,“可惜,我不是炎主,也不是銀曜王……”

  “知道我們的身份,可見那些人確實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是誰?”凌洛炎早已習慣落在他和龍梵身上的注視,轉頭迎上少年的目光。

  一心認錯甚至求死的少年這一回卻沒有回答,低垂著頭,痛苦之色更為濃重,“我……先帶你們去綺旋王……我主會告訴你們一切……”

  凌洛炎不置可否,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久久之後,挑眉一笑,終於開口說道:“那就走吧,帶我們去見識見識靈犀族的綺旋王,和他的聚靈枝。”

  吩咐族人準備出發,他又看了一此刻身在的這座殿樓,在一束束灑下的月光裡,空氣中隱約可以見到飄浮的塵埃,數百年對世上絕大多數人而言是難以計數的長遠的日子,對靈者來說也一點都不短暫。

  可若是一座建築……

  龍梵在他身旁,淡淡收回打量的目光,和他對視,平靜無波的微藍之中掠過墨色,數百年的時光,還不至於讓這座宮樓破敗成這樣。

  彷彿曾有一次大戰,將所有的輝煌全部毀去,餘下的只有滄桑和沉重,滿是傷痛的痕跡,以石材造就的這座宮樓,在其中屹立的高塔,全都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風沙劃過,月芒照射,日復一日,將它磨礪成了眼前的景象。

  這不只是一座數百年無人居住的恢弘殿宇,而是一座充滿死氣,滿是歷史塵埃,留下過無數傷痕的地方,這是一座廢墟。

  需要多久時日,才能讓這樣氣派宏偉的建築,成為一座千瘡百孔的廢墟?對於一座建築來說,數百年的時間,就能演變成如此模樣?

  “聚靈枝啊……”嘆息似的笑語,紅衣人旁若無人的環抱住他身邊的祭司,看著不遠處少年指給錢長老一個方向,一勾脣,笑的曖昧,“別說那個什麼聚靈枝了,在這裡找什麼東西都不容易,那個小夜翼,虧他一副冷冰冰的臉,有了靈紓就忘了主子。”

  他又沒找到夜翼,不知他是不是追蹤到抓走靈紓的人,找到了地方。

  “龍梵不會忘主,宗主是不是該給些獎賞?”聽他又提起夜翼,龍梵讓他抱著,抬眼靜靜注視,不等他回答,已經覆到他的脣上。

  說什麼獎賞,剛才做的足夠當然獎賞了,如果不是他體力好,失血受傷之後又恢復的不錯,這會只怕會站不起身,凌洛炎在心裡腹誹著他的祭司說一套做一套,雖然龍梵體諒他失去炎火收過傷,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沒有少做一樣,還是那麼徹底激烈,讓他覺得酣暢淋漓。

  回應脣上的吻,在族人清點人數準備上路的間隙裡,某位行事無所顧忌的宗主,因為先前的暢快和歡愉的餘韻,再度和他的祭司在人前上演了一幕無人敢多看的親密熱吻。

  少年驚訝於兩人行事的大膽,他沒想到當初的銀曜王與眼前所見的有如此大的不同,雖然身在結界之內,但他從綺旋王那裡知道不少世間的事。

  銀曜王,豈不是應該立於眾生之上,視世上一切如浮塵,無悲無喜,無怨無怒,抬指間,令一切灰飛煙滅之人嗎?

  而炎主,本該是一心多情,情愛來去,風流嘗盡,傲立於世,成就赤閻族,也成就天下,為何如今,兩人會情深至此?

  怪不是,他們會這麼失措。

  所有事都亂了。

  在少年的指引下,凌洛炎一行開始上路,就在同時,夜翼也正往某個方向前進,還作原形,只見一隻漆黑如夜的黑鴉從空中劃過,巨大的圓月之下往某個方向飛去。

  他知道靈紓在哪裡。

  那個不聽話的小東西,他說了要他不許離開,卻在一轉身的時候不見了他的蹤影,這會不知怎麼樣,抓他回去的那些人,又準備拿他如何……

  銀白的眼眸在異常明亮的月下閃爍,逐漸化作血紅的顏色,發出詭異的拍打聲,黑色的羽翼展開,已更快的速度往前飛去。

  彷彿永遠找不到邊際的沙漠之中,黑色的暗影無聲無息的落在一座高聳的建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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