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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咬牙按耐,翻騰在心裡的複雜滋味卻不是輕易能夠控制,像是頃刻間被投入了洪流之中,沉浮之間身不由已,全心信任換來一聲轟然崩毀,搖擺不定之間才定下心神,突然其來的真相又彷如洶涌巨浪幾乎將他湮滅。

  身為祭司的龍梵和作為荼鱗繼承者的龍梵,那個在眾人面前證明了自己忠誠的男人,明知道他最恨的便是欺騙,為何還要隱瞞?

  幾日來尚未能完全融合的千年靈力,甚至可能超出預計,其中還包含荼鱗留下的神人之力,擁有那樣的力量卻在他面前耍弄心機,連番示弱,肺腑之語令他心動不已,這樣的龍梵,究竟是真實還虛假?

  倘若龍梵只是龍梵,從沒有銀曜王的身份,從未擁有荼鱗留下的力量,他又何至於混亂到如此的地步?

  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等凌洛炎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房門前。

  半日前他還身在其中,差一點便與那身白袍交疊相擁,用脣舌和雙手將彼此點燃,可如今,晴空萬里這下日光暖人,他的心底卻空洞的泛不起一絲熱度,這一刻,忽然無力到連怒氣都興不起半點。

  腦中是一片木然,從封塵絕那裡聽說這些,完全顛覆了此前對赫羽和荼鱗的所知,他知道那不是虛言,卻又不得不再度去證實。

  “艾……”他召喚,銀狐應聲出現在他面前,已經留意到他口中稱的不再是令它蹙眉的“小艾”

  “告訴我……”或是情挑或是冷漠的笑意早已退下那張俊美邪氣同時又滿是深情的臉龐此刻居然有一絲茫然,艾從那雙魅惑如火的眼中,只看到一片深深的暗色,掩蓋了其下所有的起伏。

  原來他已知道了,那個荼鱗的繼承者不願讓他知道的事,艾恍然,不必他再問,開始敘說起上古之時。

  身為赫羽的靈獸,它知道的不少,卻並不完全,被封印在浮生境內,它原本的職能只是看守被投入其中的魔物,不過以它所知,就眼前這位主人想要知道的來看,已經完全足夠。

  在艾的口中,時光倒為轉,上古之時千萬年歲月如流水淌過,敘述之間,夕陽漸沉,艾的回答驗證了封塵絕的話。

  凌洛炎揮手讓它退下,將所知所得拼湊完全,紅衫的身影在暮色之中久久站立,落日紅霞將晴空染做一片赫赤,周遭所有彷彿也退回到遙遠的過去。

  赫羽荼鱗為挽救上一次的天劫耗盡心力,在此後將靈力傳於後人,最終力盡而死消散世間,但人世卻並未比浩劫之前有所好轉,人心從來不變。

  於是神恩消散,惡念四起,此消彼長的結果便是走向自我毀滅,結局早已安排好,在真正的天劫到來之前,將人世徹底抹殺,以此來挽救萬物生靈。

  早已經歷過滅世之劫的赫羽和荼鱗,以自身之力來挽回人間的眾生,同時也安排好了別一條道路,赫羽留下歌謠一句荼鱗留下的是滅世之力,所謂天劫,早在兩人的計算之中,是生是死,端看如何使用赫羽和荼鱗之力,他與龍梵,竟然是從開始就站在相反的兩頭

  他該露了何種表情該狂笑還是該大怒?

  知道了一切,還不如不知。若是撇開了那些,他還是他,龍梵也只是龍梵,什麼天劫救世,說到底原來還是一場戲,一場千萬年前便被人寫好了劇本,只能畏照其上的安排照著演出的好戲,他和龍梵一早就被定位,天地之間萬物全被算計。

  赫羽荼鱗,世間神人,嘲弄的牽起一絲冷笑,所有的情緒到了極致之後總會歸於平靜,凌洛炎冷靜下來,覺得可笑的是在過去他也曾是演員,好歹有個挑選劇本的權利,可到了這裡,空握有他人難以匹敵的權利和力量,竟然還會被兩個死人算計。

  還有龍梵,那個龍梵,他的祭司——對他如經“好心“的隱瞞,他該如何回報?

  抿緊著脣發出一聲低哼,沉下的暮色暗影之中紅衫揚起赫赤緋紅,等再次出現在龍梵面前,銀髮之下已是一臉若無其事,只有明顯的冰冷夾雜其中。

  “祭司,本宗主是否該感謝你?聽艾說了,你為我連神人荼鱗都能背棄,可就算你讓銀髮之下,已是一臉的若無其事,只是有明顯的冰冷夾雜其中。

  “祭司,本宗主是否該感謝你?聽艾說了,你為我連神人荼鱗都能背棄,可就算你讓銀曜族將荼鱗所留忘記,你身上所有的還有荼鱗之力,也改變不了,你又騙了我一次。”含笑的話語聲就如那雙望來的眼,輕佻魅色之中冷然譏諷,就像初到異世之時,防備之中又燃燒著誘人的火色。

  對視著那麼一雙眼,聽他那般稱呼,白袍這下的沉靜安然終被打破,龍梵從他臉上神色便知道封塵絕確實如他所擔心的那樣,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又將其全數告知了眼前之人。

  “這回我不再解釋,即使解釋洛炎怕是也不會接受,我確實是有意隱瞞,洛炎打算如何,和我是繼續還是,就此放手?”

  凌洛炎等來的回答不是道歉也非解釋,而是如此的一個問題,在他面前,龍梵的悠然倦靜全數不見,似乎存著幾分憂色,但含著深情的眼中並沒有愧疚和歉意,那般深深的注視著他,這回問的是他的答案。

  兩人對視,交錯的視線使得空氣中彷彿也混雜著情意曖昧與冰冷質疑,曾受到過背叛,對人心從來未寄予希望,只懂得抓住保全自己的力量,到了今日,他終於不得不面對選擇。

  是選擇徹底相信,還是背轉身去,從此為敵。

  他們之間一人的力量來自赫羽,有救世之責,一個卻繼承荼鱗之力,負有滅世之任,這是怎樣的一個玩笑?

  對於這一切和他的有意隱瞞,本以為會得到一堆解釋,沒想到這個狡猾的男人卻什麼都不說,在這種情況下放手讓他來做出決定。

  凌洛炎衝上前去,一把抓緊龍梵的衣衫,狠聲地說道:“只要你力量徹底融合,恢復的便是荼鱗之力,有毀滅天地之能,隨時都可帶人離開赤閻族,你的族人每一個都在等著你的號令,你還來問我?!”

  龍梵握住緊抓他領口的雙手,幾分無奈又存著幾許含義難辯的淺笑,輕聲問道:“洛炎與我之間的事,何時開始與赫羽荼鱗有關?”

  凌洛炎被擁入那片遠離塵囂的冷香,他看不到龍梵是用何種神情說著這番話,只聽到耳邊輕柔的話語:“原本不將救世看在眼裡的洛炎,對我們繼承的力理所賭注含義當真如此介意?自從知道我的身份你便氣我隱瞞,我是不該,但洛炎的怒氣至今未消,真的只是為了我的欺瞞?”

  他的怒氣,真的只是為了龍梵的有意隱瞞?經輕柔的話語聲中帶著轟然的巨響落入心底,凌洛炎眸色驟斂,猛然後退了一步,:“你……”

  他竟然看透了他?

  心急深沉狡猾奸詐,卻用極盡溫柔的優雅雍容來做掩飾,龍梵,他的祭司,一早就知道,他的怒氣不只是因為他的刻意隱瞞,不只是因為他與他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力量,就算得知荼鱗之力是用來滅世,他的心底的起伏動盪也不是因為他們各自相悖的身分和力量。

  “洛炎……”龍梵的輕喚聲溫柔到刻骨,在他耳中卻分明聽到了其中隱藏的笑意,是那種將一切都看透的從容,他一早就看穿了他,就和當初一樣。

  “閉嘴!”凌洛炎狼鋇的轉過頭去,溫柔蝕骨的輕笑卻還未歇下,心底的惱恨令他怒然瞪視,將揚起的笑意的脣吞噬一般的咬入口中。

  在龍梵的脣上肆虐,火熱的鼻息急促,狂亂的挑弄著,不薄不厚的脣,完美的脣形與沾塵欲的香,適合極了用來親吻,味道完美到令他不想鬆口,但這雙嘴脣的主人卻也令他恨到差點便想狠狠咬下。

  脣與齒不斷廝磨,龍梵對他如此野蠻的吻沒有抗拒,反倒是歡迎,一同品嘗脣舌之間的血氣腥澀,直到激烈的吻有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徵兆,他輕喊著他的名字,在凌洛炎的耳邊情人般的低語不斷的說著:“洛炎……就算你在我身邊……這幾日我還是在想你……”

  溫柔欣慰的雙手正在他身上游移,一把將龍梵推開,凌洛炎舔著脣邊的血色,整理起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鬆開的外袍,抬起滿是冷酷邪魅的眼,“本宗主說了叫你閉嘴!”

  他憤憤的轉身,這幾日究竟算做什麼,是早就看透了他男人配合的演出?不論他的原諒還是不原諒,在意什麼又介意什麼,早就被看的無比透徹,簡直是……

  深吸一口氣,咽下滿腹要爆出口的喝罵,他冷聲對背後說道:“傳令下去,明日召集各族到議事殿,我有話交代。”

  “是,龍梵遵令。”

  身後傳來的話語聲依然從容甚至是含笑,是那種看透了他,將他的惱羞成怒全數接收過去的悠然,單獨面對他時,他的祭司時常會撕下偽裝,露出其下無人知道的一面,所有的心機和惡劣都不掩飾,就如此刻。

  口中還是終於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凌洛炎拂袖離去,心底的滋味難以言喻,對這個男人,近來他時常有種愛極了也恨極了的感覺。

  誰也不喜歡心底被人完全看透,可這人偏是龍梵,他又能怎麼辦?

  在他身後,白袍祭司悠然注視,這幾日他的宗主對他都太過於冷淡了,兩人之間只差不步就要回覆從前,被打斷之後,又是他最不想讓凌洛炎知道的事被人說出,令得他的心緒也只能隨之起伏。

  洛炎除了氣惱他的隱瞞,還在不安,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本是想盡力安慰的,可惜他的宗主卻並不給他機會……

  如此,冷戰繼續,只是這一回,原因很是微妙。

  直到第二日,赤閻族的炎主也沒再對他的祭司說過一句話,他的號令被傳達,炎落宮裡各族聚集,圍坐一起的都是各族首領,乾岐族封塵絕看到凌洛炎身邊的空出的座椅,露出了含義不明的冷厲笑意,其他各族不明內情,都看著首座之處的紅衣人。

  “魔物肆虐橫行,長此下去天劫未至人世就要大亂了,大家同為靈者,當庇護天下蒼生……”

  彷彿是為了徵詢大家的意見,紅衣銀髮之人說到這裡朝眾人望來,挑著幾分笑意邪氣的眼,說的漫不經心的如同只是閒聊,各族對他如此在態度卻不敢有半點不滿,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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