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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奚晝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人事不知,除此之外呢,沒有人死吧?”

  先前還是滿臉笑意,聽了下人的回報臉色大變,這位城主當真是體恤百姓還是擔心其他?龍梵慢條斯理的舉箸,又替身邊的凌洛炎碗內添了些菜。

  “全昏睡過去了,誰也喊不不醒,長此下去不死也要出事,這下肖大人他……”回報此事的人原本就是城主奚晝身邊的心腹,說到一半,立時醒覺過來住了口。

  凌洛炎若無其事的吃著菜,耳邊聽了那句肖大人,世上靈者有萬千之數,其中靈力高深者被人敬稱為大人,這位肖大人定然是位靈者了。

  城主奚晝早已六神無主,根本沒顧得上下人說了什麼,心時擔心的就是出大事,倘若有個萬一,他怎麼擔當得起,抹了抹額上的汗,他看到上座的凌洛炎和龍梵,只覺得眼前一亮。

  眼前就有靈力通神的兩位在,求上一求興許有用。

  “炎主,祭司大人,奚晝有個不情之請,望能答允。”恭恭敬敬的走到兩人身邊,奚晝跪在地上,低著頭滿是苦色和希翼

  先前回報的人見了主子下跪,當下也撲通一聲跪在身旁,想到那位肖大人的託付心裡叫苦不迭,這回實在是他們倒霉,早不出事晚也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

  在座的長老和曜師齊齊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筷箸,往地上跪著的奚晝望去,微微皺眉,如今還有什麼事能讓宗主和祭司出手,什麼事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你不先說是何事,叫我如何答允,先說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接過龍梵遞來的帕子,凌洛炎抹去了脣邊的酒漬,一城之主算不上太高的地位,卻也絕對不低,此處富庶,此地以他為主,算得上是一呼百應,奚晝突然這麼一跪,想必就是為了那個肖大人。

  對任何一位城主來說,百姓受他們約束,但靈者的地位卻在他們之上,將靈者奉若神明,求得安穩太平,那是尋常人的生存之道。

  “前幾日離此地不遠的鴆候族肖大人將他家公司送了來,說小公子多病,從小身子就弱,少有出門的時候,近日聽說節日喜慶,想來看看熱鬧……”奚晝說到一半,被凌洛炎打斷了。

  “鴆候族?”沒記錯的話,此前的炎落宮前面圍攻他們的,其中之一好像就有鴆候族,疑問化作興趣,凌洛炎的指下鄂摩挲了幾下,揚起了笑。

  一方白色衣袂抬起,將他面前的酒水換成了荼水,龍梵把杯盞遞過去,“鴆候族當家的雷倦,宗主見過。”這話中之意,便是確定了凌洛炎心中所思。

  當先喊話的就是這個雷倦,之後悔悟的不算遲,底下人損失也不大,只是傷了過半而已,沒想到鴆候族所在的如此偏僻,凌洛炎記得這個雷倦,為人還算懂得進退,當日沒有再做出什麼蠢事來。

  “炎主知道鴆候族?”奚晝問出口,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聞,暗罵自己多嘴。

  各族聽聞祭司龍梵身懷荼鱗的滅世之力,被挑唆去要挾銀曜族,結果如何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怎麼會去問炎主是不是知道鴆候族,倘若為此而遭到遷怒,惹得炎主不快,不答允相幫該如何是好。

  奚晝心中忐忑,小心往上看去,身穿紅衣的年輕人還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看似多情的眼眸印照著銀髮的冰冷,噙著含義難辨的笑,對他問道:“奚城主怎麼不說了,那位小公子怎麼了?”

  奚晝被他這麼一問,立時想起心裡的擔心來,“肖大人與雷倦宗主是結拜的兄弟,小公子算來也是雷倦宗主的子侄,平日裡頗為受寵,這回他出門,肖大人囑咐了要奚晝好生照顧,待節日過後便來接人,可如今……”

  他的心腹立時接上去說道:“如今在歡喜樹下,昏厥不醒的人裡頭就有那位小公子,前幾日還好好的,誰想的到會出這樣的事,城主命小人時刻隨行,沒料到突然一陣怪風,樹下的人便全部倒下了,連小公子的彩珠也不見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求我幫你脫身,讓鴆候族不要找你們的麻煩。”凌洛炎擺弄著手裡的荼盞,他只對他話裡所說的無故昏厥的情形感興趣,人若是少了魂魄,便會昏厥不醒。

  難道是夜翼饑不擇食了?

  這條路線是照著夜翼的行蹤走的,再過幾日便要經過留有打鬥痕跡的地方,倘若夜翼出了什麼事情,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隨意吞噬魂魄也不奇怪。

  “求炎主相幫,若是能救治那位小公子,奚晝感激不盡,倘若不能,也望在雷倦宗主或是肖大人面前,保小人平安。”奚晝跪地叩首可沒有一點不情願,他是城主的身份,但相較與眼前的炎主而言,那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相比。

  聽他自稱小人,又如此謙卑,龍梵淡淡的說道:“莫非鴆候族在此地橫行,奚城主才會如此忌憚。”若非極為恐懼不會如此。

  奚晝連連搖頭,“不是雷倦宗主,是那位肖大人,他的脾氣火爆,最是護短,他家公子出了事,又是小人的罪責……”想起前幾日自己答應好好照顧肖家的小公子,此時他不禁後悔不已,早知道會出事他絕不會將那位小公子送去歡喜樹下。

  “起來吧。”凌洛炎站起身,朝外面夜色中的華光瞧去一眼,“就去看看那棵歡喜樹是怎麼個模樣,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奚晝聞言驚喜不已,打發了手下備好車馬,不多時凌洛炎已經在路途上了,正是往他見到華光的那個方向而去。

  外面燈火輝煌,到處都是身穿華服的行人,有尋常百姓也有配著利劍的神采飛揚的靈者,求全節,求的便是一全,能得到神人所留的恩澤,想必比起常人來,這個節日所象徵的意義對靈者而言更為深刻,但誰都知道,此事根本不可能。

  “炎主,祭司大人,到了,那裡便是歡喜樹。”才朝外看了一會,奚晝的話音便傳來了,龍梵先擁著身側的人親吻了一下,挑開車簾,“洛炎可別去踫那彩珠。”

  什麼意思?凌洛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走出車外,夜色和燈火輝映,那棵名為歡喜的巨樹就長在不遠處,如同伸展著四肢,枝椏盡量的往外延展開來,枝頭光暈點點,在朦朧月色之下,可見到一顆顆彩珠懸掛其上。

  月色清冷,朦朧灑下的光暈將那棵巨樹襯托的更為虛幻,彷彿根本不在這個世上,而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站立在它面前,親眼看著它,都像是觸摸不到。

  掛在枝椏上的彩珠隨著風中擺動的枝葉踫撞,輕輕搖晃,點點閃爍,迷濛的月色就在整棵樹的背後灑落將其整個環繞,枝葉之間落下的是月色的班駁,光與影,從未如此完美的結合。

  這就是歡喜樹。

  凌洛炎走近了些,看著樹下橫七堅入躺倒滿地的人,他們都是為了節日而來,又突然同時昏厥過去的,雖然那棵樹的感覺頗為奇異,但這些人才是此行的重點。

  “哪個是那肖什麼人的公子?”垂首看著地上,凌洛炎問的是不敢走近的奚晝。

  聽到那句肖什麼人,奚晝不敢露出其他表情,鴆候族在此聲譽頗隆,一旦魔物橫行也全靠鴆候族保護,雷倦宗主不在城內,只有肖大人可以依靠,誰敢不敬?也只有這位炎主敢這麼稱呼,也有資格這麼稱呼。

  奚晝示意身後隨行的心腹,那個小心翼翼的走近,朝地上一一瞧過去,指著其中一個說道:“他便是肖大人的公子,肖念雲,先前還好好的,才一會兒的功夫。”

  一會的功夫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興味的勾了勾脣,凌洛炎對身後隨行的長老說道:“岩驍,去看看怎麼回事。”

  近來洛炎支使岩驍的時候越來越多,少有用到林楚的時候,龍梵抬起眼,看著他身側之人,月下紅衫蒙上銀輝,站在這棵歡喜樹下的洛炎,怕是不會知道旁人眼裡的他是何種模樣的。

  沉靜溫柔之中含著幾許詭思的眼神,凌洛炎怎會察覺不到,轉頭對龍梵垗眉一笑,“怎麼,如此還不滿意?難道祭司要親自過去查看。”

  龍梵緩緩搖頭,安然平各的臉上露出一絲意有所指的笑意,“我只需看好宗主便是了,他人與我無關。”轉過身,淡淡的目光掃過人群,林楚正定定的注視著什麼,察覺到讓人不安的目光落到身上,又立時低下頭來。

  長老和曜師也正看著他們,印在所有人眼前的那抹赤紅,在此情景之下,與那身白袍之人一同站立於樹前,那是種何等炫目的景象,同樣負有神人之力,同樣耀眼出色的兩人,就在眼前,儘管還有滅世之說存在,但想必此後不會有大事發生才對。

  面對眼前所見,族人不禁有所感嘆,另一頭岩驍已經查看了一番,對凌洛炎回道“宗主,他確實是魂魄損傷,他也懷有靈力,但是很弱。”

  魂魄受損,那就不是夜翼所為了,引魂族從來都只會將魂魄吞噬乾淨,龍梵和凌洛炎對視了一眼想到此處的古怪,忽然感覺到什麼,龍梵往樹上望了一眼,凌洛炎見他抬頭,也往上看去。

  樹枝的頂端,原本空盪一片,此時忽然落下一顆彩珠來,在樹梢的最高處,這顆彩珠和其他的都不同,運力看去,能瞧見纏繞的圖騰,雲團似的火焰,波濤似的海水,水火交融相聚,在交接之處流轉著青紅不定的暗光。

  炎火朔水,赫羽聚荼鱗……凌洛炎心裡一跳,倏然往上躍去,將那顆彩珠接到了手中。

  龍梵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凌空躍至他身旁,看著他手中的彩珠,嘆了口氣,皺起眉來,對樹下的奚晝問道,“可知這是何人所有?”

  奚晝的表情也十分奇異,指了指地上的肖念雲,“是肖家公子的。”誰知道炎主與祭司大人是哪種情分,這回炎主卻去拿了那顆彩珠,這可怎麼是好。

  “先把人帶回去。”祭司龍梵還是一貫的淡然之色,平靜甚至是溫和的目光在那名為肖念雲的少年公子身上掠過,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黯沉,此時他有些後悔先前沒來得及對洛炎說清楚,為何不能踫那彩珠。

  凌洛炎拿在手裡的東西,察覺了龍梵的異樣,聯繫前後也不難猜出是何種麻煩,不以為然的拋了拋手中的彩珠,收到懷裡,他拉著龍梵從樹上躍下。

  “把這裡的人都帶回去,煩勞奚城主了。”口中吩咐著,他的話裡是沒有一點勞煩之意的,奚晝點頭命人安排,覺得這回的事牽扯大了,興許會惹禍上身,那顆彩珠莫名出現,偏偏落在炎主手中,不用說,祭司大人心中定會不悅。

  偷偷瞧了一眼那身白袍,奚晝還是沒敢去看龍梵的臉色,祭司龍梵,不論何時何地,都是神人似的悲憫之色,可如今誰知道,在此之下擁有的是滅世的魔神之力,他還不想自找麻煩。

  一群人正要往來路回去,陡然間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異聲,那是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響,彷若雷鳴,隨後便是一陣陣嘩啦啦的踫撞聲。

  轉頭看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就連凌洛炎都沒想到,瞬息之間,他眼前所見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被月色籠罩的歡喜樹,伸展著它寵大的枝體,枝葉錯落糾纏之間,樹頂之上竟然裂出一道長長的裂口,不是樹被撕裂,而是天空被扯開,如同張開巨口,往下傾倒出一片狼藉。

  狼藉的是血色,占滿鮮血的屍體像是被拋擲而出的已經無用的東西,從裂口中紛紛落下,如一場屍雨落在樹頂,又一一的往下墜落,被交錯的枝椏勾纏著半掛在空中,或是交錯或是層疊,點綴著彩珠華光的歡喜樹頃刻間從那迷濛夢幻的美景成了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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