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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為王》第28章
  28、卷一 摸魚兒

  聶丹點了點頭,游德川欲待再喝斥,聶丹卻抬手阻住他,對游淼說:「你在塞外弄丟的幾口箱子,你朋友托人給你找到了,你點點看少不少,這裡還有一封信。」

  聶丹起身,交給游淼一封信,游德川與黃縣丞都起身,只有游淼懶洋洋地坐著,接過信,本以為是李延寫的,看那字跡卻全然不認得。封兒上寫著「游淼賢弟親啟」。

  游德川起身送客,游淼只得跟在後面,將聶丹與黃縣丞送到二門外,黃縣丞道:「依我看,聶大人不如……」

  「我騎馬回去。」聶丹朝游淼一抱拳,他的官職比黃縣丞高,黃縣丞反而要朝他行禮,外頭拴著匹馬,聶丹上了馬便下山去了。

  黃縣丞這才與游德川作別,又說了一番客套話,這才上轎離去。

  兩人剛走,游德川的臉便黑了下來。游淼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轉身就進廳堂裡去,站在箱子旁,指著那兩口箱子,說:「喏,這是我帶回來孝敬你的。」

  游德川臉色先是一變,繼而無話可說,游淼嘲弄道:「只是倒霉,半路被胡人劫了,差點還被殺掉,爹不疼娘不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游德川剛想說句什麼,卻被游淼又堵得一口氣上不來,游淼卻絲毫不怕他,接著說:「……多虧個不認識的趙超替我挨了幾頓打……」

  「什麼?!」游德川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說:「誰替你挨的打?」

  游淼厲聲道:「萍水相逢的路人!和我被關在一起的趙超!我他媽回家這麼久,我爹沒問過我一句路上的話,還是旁的人替我挨的打!」

  「你你你……」游德川氣得全身發抖,拿起枴杖,要打卻又打不下手。

  父子二人相對久久無話,游淼冷笑道:「你說我兩手空空,什麼也沒帶回家,現在孝敬你的都在這裡了,你自己翻罷。」

  游淼拂袖走了。

  游德川站在廳堂內,長歎一聲。

  王氏進廳來,問:「方纔縣太爺做什麼來?還有個武官?」

  游德川坐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王氏過來坐下,笑道:「怎麼也不喊漢戈過來說說話兒,這兩口箱子……」

  箱子破破爛爛,似是經了一番車馬勞頓,游德川說:「游淼京城的朋友送來的,春曉,把箱子開了我看看。」

  下人進來開箱子,王氏笑了起來,說:「什麼朋友?還專程送點年禮過來……」

  游德川拿眼瞪她,低聲道:「莫笑,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是咱們游家巴結不起!」

  說話間游淼回了房,進房時黑著臉,抽出那信抖開,坐到門廊裡,就著天光看。心情忽然就好了些許。

  那是趙超寫來的信。

  「……昔日一別賢弟,未知安好,別後延邊城防出動,兄冒昧代報被囚之仇,現將失物奉還,若有缺失,望恕罪則個……」

  游淼笑了起來,寫得這般文縐縐的,又朝下念。

  「……盼於春暖花開日,來京一敘。兄:趙超。」

  游淼把信折好,心裡暖洋洋的,未料同患難一場的趙超,待自己竟是更有情誼。只不知這傢伙是何來頭,那時見趙超身穿皮甲,料想也是官兵,不定也是個世家子,還很有可能是個年輕武官。

  若這麼說來,他與聶丹相識,托聶丹來送箱子倒也是尋常,方才在廳內瞄了一眼,箱子明顯是捆在馬背兩側,一路顛著過來的,也辛苦他了,早知給點賞錢……

  游淼正沉思時,管家親自來了。

  「老爺請少爺去用晚膳。」林管家說。

  「不去。」游淼說:「晚飯送房裡來,我自己吃。」

  林管家道:「老爺說,京城送來的箱子……」

  游淼:「隨他處置。」

  林管家走了,不片刻下人端上飯來,游淼吃了,正琢磨要如何給趙超回信,思來想去,又覺不如索性就明兒找老頭子討點錢回京去,投奔李延算了,也勝過在家裡添堵。

  廳堂內游德川與王氏,游漢戈一桌,管家回報少爺要在房裡吃,王氏嘖嘖讚歎,開了箱子內裡都是塞北的狐裘狼襖,又有鹿茸虎鞭虎骨若干。游德川尋思片刻,說:「晚飯的臘食野兔,攢兩個食盒給他送去就是,一樣給他端點。」

  較之遊淼在延邊城易貨之時,箱內更多了不少東西,顯是趙超帶人抓住那批韃靼人,將搜繳的戰利品也一併送了不少來,裝了滿滿兩大箱,俱是塞外的名貴物產,王氏說:「老爺你看這人參,在沛城裡買也得要十兩銀子。」

  游德川冷笑道:「還不是老子的銀錢?誰短了他花用……」一句話未完,想到王氏還不知他給游淼使錢的事,只得住了嘴,說:「你娘兒倆揀些喜歡的去用,餘數都還他就是。」

  游漢戈莞爾道:「是二弟的孝心,江北冬天不冷,我要了也無用,還是爹替他收著罷。」

  說話時王氏白了游漢戈一眼,這點小心思游德川自然看在眼裡,只得隨口道:「吃飯吃飯,明日待我再與那倔小子談談。」

  翌日游淼正想去書房裡給趙超回信,推門時冷不防卻與父親打了個照面。那時間游漢戈也在房內,正恭聆父親教誨。

  游淼帶著李治烽進來,一見父親與游漢戈,便轉身要走。

  「進來罷。」游德川說:「病好了?」

  游淼沉著臉,早上飯後剛吃過藥,邢大夫妙手回春,竟是針到病除,唯剩點咳嗽,說:「我待會再來。」

  「有話與你說。」游德川慢條斯理地擱了筆,又說:「你大哥前天夜裡特地迢迢跑一次,下山去為你請大夫,想必你也是不知道的。」

  游淼嘲弄道:「大哥請了大夫上來,我屍身也涼了呢。」

  「你……」游德川不到三句話就被游淼激得直冒火,游漢戈卻笑笑,朝游德川說:「是李治烽請來的大夫,還好來得及時。」

  游德川上下打量李治烽,終於開口道:「聽漢戈說,你那天兩個來回跑了八十里路?」

  李治烽只是嗯了聲,便不再答話。

  游德川說:「辛苦你了,照顧著小子著實不容易,被慣壞了。」

  游德川起初是想將李治烽打發走的,然聽游漢戈一番解釋後,又受其忠心打動,不管是什麼人,只要真心護著游淼,便不該惡待他,此乃忠義所在,游德川想了想,拉開書桌抽屜,拿出點銀子,放在桌角,說:「這個賞你的。」

  李治烽不上前去接,也不謝賞,游淼只覺好笑,一時間氣氛僵住,片刻後游德川也尷尬,咳了聲,說:「淼兒。」

  游淼手裡攥著信,冷冷看著他,那唇,那眉眼,像極了當年盛怒之下絲毫不讓的喬珂兒,這是游德川生平最厭惡的神情,每次喬珂兒與他針鋒相對,絲毫不讓之時,游德川就空有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洩。

  「你,很像你娘。」游德川按捺住火氣,一字一句說。

  游淼道:「我知道你恨我娘,從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她綁了你十來年,你一定恨死她了,連帶著也恨我,對不?」

  游漢戈臉色一變,看看游淼,又看游德川。

  「不。」游德川長歎一聲,緩緩道:「我對不起珂兒,對不起你。」

  游淼驟然一聽到這話,終於有點意外,游德川又說:「該給你的,一個銅子兒不會短你的,來日不管是你還是你大哥入朝為官,這家業你倆俱是一人一半,為父在族會上便明言了,朝你母舅家也說清楚了,否則你小舅還不上門來鬧?」

  游淼見游德川把話攤開說了,游漢戈又在一旁聽著,也不避著他了,冷笑道:「小舅有甚麼本事來鬧?」

  游德川不理他,說著這話,抬眼看游淼:「你還不到能接手家業的時候,你不行,你大哥也不行,這點我是知道的。」

  游漢戈躬身道:「父親,我是不成。」

  游淼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大好,說是在京城唸書,實際上也是打著結交權貴的幌子揮霍敗家,這筆爛帳根本扯不清,可他也半點不後悔,游德川出得起這錢,不花白不花,不花也是給王氏母子花。

  游淼說:「我打算過幾日就回京城去,塞北的貨你揀些好的去,次的我去賣了,倒騰點路費……」

  游德川笑了。

  「為父問你,你來這做什麼?想給你朋友回信?」游德川說。

  游淼說那話不過是尋個由頭,父親好聲好氣與他說話,他要討錢也自然不能鬧得太難看,臉色便緩和了些:「我給京城的兩個朋友各寫一封信。」

  游德川說:「就是給你遞信的人?」

  游淼說:「還有一個,丞相府的公子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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