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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二日,花著雨醒來時,身畔是空的,只有那金線所繡的錦繡花被被揪得皺成了一團。

花著雨心中些許失落,她多麼想,一早醒來,身畔有他。

四周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她的呼吸,在這寂寥的清晨,那樣清晰可聞。隨後兩日,花著雨再沒見到姬鳳離,不知是在為大婚繁忙,還是在為朝政繁忙。

宮裡內廷司的掌事姑姑親自過來,為她量體裁衣後,就再也沒來打擾。不管宮裡太監宮女為他們的婚事如何忙碌,桃源居內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

不過,這兩日花著雨並未閑著,她在為姬鳳離繡香囊。

女紅這些活,花著雨並不擅長,甚至根本就不會。以前在邊關一直跟隨她的丹泓,也不擅長做這個。所以花著雨幾乎對刺繡一無所知,但她們南朝女子出嫁前都會親手繡嫁衣,繡枕套,為夫君繡佩戴在身上的香囊。

嫁衣枕套,別說她不會繡,就是會繡,恐怕三日也繡不出來,這些自有內廷司準備。但是香囊,她很想親手為姬鳳離繡一個。

悄悄地問弄玉要了五色絲線、布料以及花樣。

她沒想到這繡花的花樣這麼繁多,什麼鴛鴦戲水,鳥語花香,梅花傲雪,國色天香,並蒂蓮開,蝶雙飛………看上去既華美且寓意又好。

花著雨逐一看過去,目光忽然凝注在一個「娃娃騎魚」的花樣上。望著娃娃那胖嘟嘟的臉蛋,紅豔豔的肚兜,眼眶慢慢地濕了。

弄玉看她一直盯著這個花樣,打趣道:「王妃,這個娃娃的圖樣,王爺肯定喜歡。不過,大婚時,還是這三個花樣應景一些。」弄玉說著,便將「鴛鴦戲水」、「並蒂蓮開」、「蝶雙飛」挑了出來。

花著雨搖搖頭,伸指一點一點地撫上那個娃娃的圖樣,凝聲道:「都拿走吧!」

弄玉一怔,小心翼翼道:「王妃,那我再去找些別的花樣。」弄玉見她說這些花樣都拿走,以為花著雨不喜歡這些花樣。

「不用再找了。」花著雨淡淡說道。

「那王妃,還繡嗎?」弄玉對花著雨的吩咐一向不多問。先前見花著雨要為姬鳳離繡香囊,心中早已歡喜萬分。王爺對王妃的情意,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如果王妃為王爺繡了香囊,不知王爺會怎生歡喜呢。此刻見花著雨忽然不要花樣了,忍不住急急問道。

花著雨睫毛一垂,遮住了眸中欲泄的情緒,淡淡說道:「這些花樣都太複雜了,我唯恐繡不好,都拿走吧。我自個兒想個簡單的花樣就行。」

弄玉聞言,松了一口氣,笑道:「王妃說的是,王妃自己畫的花樣繡出來王爺肯定更喜歡。」

他會喜歡嗎?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酸,有些事情,她或許應該告訴他了,抬眸道:「弄玉,你去為我備一支最細的豪錐。」

原本要繡香囊,忽然又要毛筆,弄玉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還是轉身去了。

三日,一個香囊,花著雨繡了整整三日。

其間,手指多次被紮破,但那疼,卻不及她心頭痛的萬一。到了出嫁前的那一日,香囊終於繡好。

素白色的緞面縫製的香囊上,繡著一個娃娃。與她那日看到的花樣上的娃娃不同,這個,是她照著心中的影子繡的。

她的繡工太差,繡的太拙劣。倘若是旁人,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手的,但是她還是將香囊放到匣子裡,囑咐弄玉給姬鳳離送了過去。

或許是婚事太快了,一直到了大婚那一日,花著雨還有些難以置信,以為自己在做夢。

床榻上,放著火紅色流彩錦緞嫁衣,紅色織錦中單,紅綃披帛。燈光照耀在嫁衣上,猶如雲蒸霞蔚,灼灼爍目。這嫁衣,也不知是多少人趕製出來的。

「王妃,時辰快到了,該梳妝了。」弄玉輕聲提醒道。

「姑娘,玄承宮的小公公傳太上皇口諭,有事要召姑娘到玄承宮去一趟。」小宮女在門外低聲稟告道。

玄承宮住著的是太上皇炎帝,顯然是炎帝要見她一面。花著雨沉吟片刻,摘下頭上鳳冠,帶著弄玉快步而去。

對於太上皇炎帝,花著雨心中是有幾分疑惑的。

當日,姬鳳離在刑場上被處刑後,她留在宮中,曾經到炎帝的玄承宮中去查探過。

那一夜,三更後,她趁著宮內禁衛軍換班的功夫,出了居養所,翻進了太上皇炎帝居住的玄承宮內。

她趴在屋簷上,隱約聽到絲竹管弦之聲從大殿內傳來。她十分疑惑,據說炎帝病情嚴重,何以在深夜縱情聲色?她原本打算待夜深人靜後,潛入到炎帝房中,從他口中查問一些事情的,但當時的情況顯然不可能了。

她正要離開,卻聽到屋內絲竹之聲停歇,有咳嗽聲傳了出來,其中隱約夾雜著女子的低語聲。花著雨心中疑惑,悄悄掀開一塊琉璃瓦向下望去。

宮殿之中燈火昏暗,異香繚繞,層層明黃帷幔隨風飄蕩,現出帷幔之中的人影。

太上皇炎帝斜倚在臥榻上,一旁的女子,正是登基大典上守護在他身側的劉太妃。

「太上皇,吃藥了。」劉太妃衣衫半敞、身姿婀娜地走了過來。

太上皇一直盯著劉太妃,連眉毛都不曾眨一下,表情更是一貫地冷肅,令人觀之心生懼意。劉太妃將藥碗端到太上皇面前,他捧起藥碗一飲而盡。

「很好喝吧?」劉太妃笑眯眯地說道。

「很好喝吧?」太上皇一臉冷肅地重複道。

花著雨悚然大驚,感覺炎帝有些不對勁兒。

她想起當初在迎接北征將士回來的宴席上,還有皇甫無雙的登基大典上,都是這個劉太妃伴在他身邊。當時,炎帝似乎一應話語都是受這個劉太妃指點。後來,當於太妃出示了那卷染血的帛書,炎帝看後竟也無動於衷了。

很顯然,炎帝后來是被皇甫無雙控制了。

但是,姬鳳離奪宮那一夜,用到了炎帝的雷霆騎,很顯然,後來,炎帝的病情已經好了。只是不知何時,姬鳳離到底派了誰,在皇甫無雙嚴密監視的情況下,竟然還將炎帝治好了。

而今日,炎帝見她,不知有什麼事。

花著雨和弄玉到了玄承宮,常公公快步迎了上來,躬身道:「太上皇有些私事要和王妃說,請其他人在外面候著。」

弄玉聞言,便侯在殿門口等候。

花著雨快步走向殿內,空氣裡浮動著熏人的藥香,在重重垂地的明黃色煙羅後,曾經叱吒風雲的炎帝病懨懨躺在軟榻上。常公公快步過去,攙扶著他靠在了軟榻上。

炎帝抬頭看到花著雨,示意隨侍的宮女和太監全部退了出去。

「原來,妳是花穆的女兒?」炎帝眯眼問道,眸中閃過一絲鋒銳。

「不錯,我正是花穆的女兒花著雨,您曾經命我去北朝和親,也曾經想將我毒傻的花著雨。」花著雨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炎帝冷聲道:「不錯,如若他當初真的將妳毒傻,很多事情就會不同。他連這些都告訴妳,可見對妳倒是真心。」

花著雨清冷一笑,淡淡問道:「太上皇這一生可有真心?」

她從袖中將謝皇后那張畫像掏了出來,緩緩問道:「她可是太上皇的真心?」

炎帝臉色乍變,一雙眼睛癡了一般望著畫像上的謝皇后,聲音微顫道:「妳從哪裡得到這張畫像的?」

很顯然,這張畫像是他無意夾在那本書裡面的,後來可能是尋不到了。

「拿來!」他伸出手,嘶啞著聲音厲聲說道。

花著雨將畫像放到他面前,冷眼看著炎帝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撫摸著畫像上的人,良久不發一言。

她曾經不止一次想要手刃炎帝,可如今,她悲憫地凝視著炎帝,縱然一生戎馬,得了天下,卻失了和自己榮辱與共的畢生摯愛。這份悔、這份痛,勢必將糾纏他一生,與他而言,這比死還要痛苦。

「太上皇又何必如此悲傷呢,當初若非您親手殺了謝皇后,鳳離又何必這麼多年隱姓埋名,縱然宮變逼宮得到這個天下,也絕不願意認你這個父皇。」

花著雨靜靜說道。自從聽納蘭雪說了謝皇后的事情後,她便猜測到,謝皇后很可能是被炎帝親手殺的。若非如此,姬鳳離也不會這麼多年隱姓埋名不認這個父皇。寧願做一個叛臣,也不願意做名正言順的繼位皇子。

炎帝聞言,猛然抬首,眸光犀利地凝視著花著雨,狀若瘋癲,嘶聲道:「妳怎麼知道?」隨即慘然笑道:「是了,妳是花穆的女兒。」

「這麼說,這件事我爹爹花穆也知道了,所以這麼多年,不管他立了多大的功勞,你也不容許他回京?待西疆一旦安定,你就要設計將花家滿門除掉?」花著雨問道。

「妳錯了,之所以想要除掉他,並非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孤發現他和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沒有想到,孤的皇子,不知何時被他換做了前朝之人。」炎帝瞇眼說道,顯然也已知道花穆的身份。

「孤知道妳也是前朝默國之人,今日要妳來,沒有別的事,就是要告訴妳。那時的默國,已經千瘡百孔,戰亂連連,民不聊生。如若不是孤推翻默國,同樣也會有別人推翻默國。孤這一生失去了摯愛的女子,不希望無襄也失去。如果妳真心喜歡無襄,希望妳不要再為花穆做事。」

花著雨心中大驚,沒想到,這一切炎帝竟然都知道,她凝眉說道:「你錯了,我沒有為他做事。」

炎帝目不轉睛地望著花著雨,犀利的眸光似乎能將花著雨看透。他似在分辨她話裡的真假,良久,方緩緩說道:「如此甚好。妳回吧,孤要歇了。」

花著雨看著他狀若珍寶般捧著那張畫像,目光癡迷,她心中百感交集,緩步向殿外退去。

「還有一事,當初,要妳去北朝和親,並非無襄的主意,而是………無雙的主意。」炎帝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花著雨頓了一下腳步,唇角扯起一抹苦澀笑意。這個事情,其實她早就猜到了。當初,皇甫無雙喜歡溫婉,不管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他恐怕都不會允許溫婉去北朝和親的。要她去代嫁,正好離間了花家和姬鳳離。

回到桃源居,姬鳳離迎親的鸞轎已經到了,宮女們匆忙為她換上大紅廣袖織雲霞帔,戴上華麗繁複的鳳冠,最後再細細為她整理了一遍妝容,便攙扶著她向門外而去。

花著雨心頭一片恍惚,任由她們攙扶著走了出去。

屋外,鼓樂喧天,熱鬧非凡。

不到半個時辰,花轎就已經到了乾慶殿,鸞轎落地,鼓樂暫停。寂靜之中,只聽得三聲破空箭響,是新郎拉弓向轎門射出三支紅箭,這是民間驅邪之意。其後,轎簾被掀開,一雙修長的手朝著她伸了過來。

略一恍惚,就聽得姬鳳離低低說道:「寶兒,從此後,妳就是我的妻,日後,無論生死禍福,危機險境,我都會用生命來保護妳。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莫失莫忘…………」

花著雨顫抖著伸出手,手指相觸的那一瞬,心慌亂地跳個不停。十指交疊的那一刻,一顆心終於平定下來。

頭上鳳冠霞帔,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任由他執著她的手,沿著華麗綿延的紅毯,一步步走進了慶安殿內。在禮官的唱喏聲中,跪拜行禮。

「夫妻對拜!」就在禮官最後的唱喏聲響起時,只聽得殿外有渾厚的鐘聲驀然響起。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徹底打亂了禮官的唱喏聲。

八聲,這是喪鐘。

是國喪規格的喪鐘。

花著雨心神俱震。

國喪!除了太上皇炎帝,再沒有別人。

她上轎前才剛去見過炎帝,難道說,這才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已經薨了?

禮官的聲音早已被喪鐘聲淹沒,再也不聞。

大殿內瞬間亂了起來,已經有不少太監和宮女腳不沾地地飛奔了出去。

今日這大婚,真是一波三折啊!這一次恐怕是無論如v何都不能行禮了。

便在這騷亂之中,姬鳳離的聲音壓過了一切聲浪,悠悠傳來。

「繼續行禮!」他說,語氣低沉,沒有任何情緒,令人難辨喜怒。

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禮官半晌才反應過來,尖著嗓音喊道:「夫妻對拜!」最後拖長的尾音竟帶著不可遏制的顫意。

「王爺,不能再行禮啊。太上皇薨了,是被人刺殺而亡的。她可能是兇手啊,最後一個見過太上皇的人,是她啊!」一人撲倒在殿內的紅毯上,不斷地磕著頭。這人的聲音,花著雨聽得出來,是太上皇炎帝身邊的常公公。

花著雨猛然伸手將頭上的大紅喜帕揭了下來,纖瘦身形決然挺立,目光高傲疏離地掃過眼前一眾大臣,最後凝注在咫尺天涯的他身上。

一身吉服,燦若火蓮,燒得她心口灼燙,燒得世間萬物都煙灰飛散,燒得她眼裡只有他。

那雙深邃的墨色鳳眸,依然是一貫的豔驚紅塵,優雅從容,只是眸底,卻隱隱透出一抹絕望。

最後一次相見,還是那一次他醉酒後的纏綿。短短兩日未見,她早已有些想他了。原以為再相見,會是洞房之夜,卻不料,會是在此時此刻。

「姬鳳離,我沒有殺他!」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靜靜說道。

姬鳳離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黯沉,他一言不發,從花著雨手中扯過來大紅色喜帕,手指顫抖著再次蓋在她頭上。

「繼續行禮。」他一字一句好似從齒縫裡擠出來一樣,仿若將一生的力氣用盡。

「禮成,送入洞房」禮官扯著嗓子,顫聲喊道。

「王爺,您不能包庇這個弑殺太上皇的疑犯啊,王爺,您這是罔顧我朝律法!」是溫太傅痛心疾首的聲音。

「即使是疑犯,本王就不能娶了嗎?本王有說要包庇她嗎?來人!」冷冷的聲音,好似沉著冰,又好似凝著火,使人聽起來有一股莫名的冷肅之感:「送王妃入牢房!」

乾慶殿好像一下子變得很空曠,而其他人的聲音都好似從極遠處傳來。

刑部大牢陰冷潮濕,氣味逼人,比之內懲院的牢房,更加森冷。這裡不管白日還是夜晚,終年昏暗陰沉,猶如鬼獄。暫且不說那些刑罰,光是在這種陰暗的地方生活久了,人也會悶瘋魔的。

花著雨坐在牢房一角,聽著牆角處空靈幽怨的滴水聲,心頭不知是何滋味。從內懲院兩進兩出後,花著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光顧刑部大牢。

青白色的月光從狹小的牢窗透進來,映在一身的大紅霞帔上,這紅色的喜服,此時看上去沒有絲毫喜氣,反而流轉著慘澹的幽光,讓人心中陡升淒涼。

洞房變牢房,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花著雨才會遇到吧!

她輕歎一聲,抬手將頭上的釵環一支支拔下來,最後將鳳冠摘了下來。鳳冠上的珠玉流蘇作響,在幽暗的牢房內,聽上去格外清脆。

牢房內極是陰冷,她將鳳冠放在身側,便曲起膝蓋,用力抱緊自己。

炎帝死在她去探視後,她就是最大的疑凶。而姬鳳離是堂堂攝政王,或許不日還將登基為帝,天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看。太上皇炎帝薨了,對於整個朝廷乃至南朝,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畢竟,他可是開國之君。姬鳳離若不將她送入牢房,那便是徇私枉法,只怕這南朝的律法再也約束不了旁人,往後,他還如何去治理天下?

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她這個疑犯是該被送入牢中,只是,她不確定他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是否認為炎帝真是她所殺?

她想起他知道太上皇炎帝過世時,他望著她的目光是那樣絕望,心頭忽然湧上來無窮無盡的寒涼。

她知道他恨炎帝,但畢竟那是他生身父皇,就這樣被刺殺,他心中定然也不好受,對兇手定然也恨之入骨吧。

她靠在牆上,暗自推敲誰是兇手。

毫無疑問,炎帝的死,是有人要嫁禍她。如此,一來除掉了炎帝,二來可以阻止她嫁給姬鳳離,三來,還可以趁機除掉她,這端得是一石三鳥的好計策。她知道有太多人不想他們成親,但敢向炎帝下手的,這天下卻沒有幾人?刺客到底是誰呢?

溫婉?會是她嗎?很顯然,溫婉是肯定不願意她嫁給姬鳳離的。

花著雨靜坐許久,站起身來在牢內踱步,衣帶當風,寒色清冷,足下的鐐銬在寒夜內作響。

她想起了當日被關押在陽關的牢房內時,姬鳳離帶著唐玉去救她的情景。那一日的情景,恍如昨夜。每每想起,都讓她心中暖意一片。而今夜,他恐怕再不能來了。

冷夜如墨,萬籟俱寂,四更的更漏聲遙遙傳來。

花著雨靠在牆上開始運功,這些日子,雖在宮中,花著雨也沒敢偷懶,經常在桃林中練功,被皇甫無雙廢掉的內力雖然無法一時完全恢復,卻也增長了些。

半夜裡,聽到牢門處有動靜,花著雨立刻警覺,躍身而起,房門已經被打開,一道黑影輕煙般閃了進來。借著牢內黯淡如冥火般的光亮,花著雨隱約看清,來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犀利黑眸。他看清了花著雨,壓低聲音說道:「寶姑娘,我是來救妳的,請速速隨我離開這裡,外面有人接應。」

「你是誰?為何要來救我?」花著雨冷聲問道。不知來人是誰,她哪裡敢貿然隨他們離開。

「我們是奉命行事,現在不是說話之時,到了外面再說。」黑衣人低低說道。

「可我不能離開。」花著雨緩緩說道。

她如果越獄而走,便相當於承認了炎帝是自己殺害的,所以,她不能走。她相信姬鳳離會查出真凶,還她清白的。

「你們還是趕快走吧,私闖刑部大牢若是被抓,後果是很嚴重的!」她不清楚到底是誰派來的人,他們敢闖天牢,膽子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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