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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158章
【一百五十七章】

黑衣人聞言眸光一閃,顯然未曾料到花著雨會如此反應,他急急說道:「寶姑娘,此刻再不走,恐怕就出不了這個天牢了。妳可能還不知道吧,妳爹花穆和皇甫無雙已經在煙都舉事,他們打得是光復前朝默國的旗號,皇甫無雙已經改名慕風,身份是默國太子。如今,又出了炎帝被刺之事,妳又和前朝餘孽糾纏不清,哪裡還有機會再出牢。」

黑衣人的話,驚得花著雨連退三步,才扶著牢房的牆壁站定了身子。

原來,她爹爹花穆已經打著前朝的旗號起事了。她怔怔站在那裡,勾唇輕輕笑了,抑制不住。

這麼說,她前朝默國人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了,可歎她還以為是個秘密。

就在此時,外面已經有打鬥聲四起,伴隨著「有刺客」的呼喊聲,顯然這些人已經驚動了守衛大軍的禁衛軍。

牢門驀然被撞開,幾個黑衣人手拿刀劍衝了進來,低聲對牢內的黑衣人道;「再不走來不及了。」

「請姑娘跟我們走,不然,我們寧願死在這裡。」幾個黑衣人同時抱拳對著花著雨說道。

「你們,是花穆拍來救我的?」花著雨蹙眉問道。

黑衣人搖搖頭,低聲道:「不是!」

外面的廝殺聲愈加激烈,一個人揮刀將花著雨腳上的鎖鏈砍斷 ,幾個人擁著她便要帶她出去。

「我不會走的!」花著雨冷聲說道。就是走,她也要見姬鳳離一面。

禁衛軍和黑衣人廝殺的身影充斥這整個天牢黯淡的空間,就在此時,一襲淡淡的月白色忽然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牢房外是通道,通道兩側是一間間的牢房,這襲白衫沿著通道緩緩前行。

花著雨萬萬沒有想到,姬鳳離此時會出現在這裡。一眾劫獄的黑衣人顯然也沒有想到,他們之說以金葉劫獄,應該也是料准了此時宮中正是一片混亂之中。而他們進來之時,牢中守衛明明並不森嚴,如今看來,或許是故意引他們上鉤的。片刻怔愣之後,一眾黑衣人手拿刀劍向外衝了過去。

還不及到姬鳳離身前,銅手從姬鳳離身側指揮著禁衛軍迎了上去,牢房內瞬間全是血花綻放的氣味。

一個黑衣人舉劍向姬鳳離刺去,姬鳳離不躲不閃,從容不迫以掌代刀,左掌牢牢擒制住迎面刺到的劍鋒,右掌出手看似舒緩輕柔,宛若情人間的觸碰,然而,卻在一晃眼間,如鬼魅般卡住了黑衣人的咽喉,修長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哢嚓』一聲,毫不猶豫就扼斷了對方的脖頸。

姬鳳離身上冰冷的戾氣攪動的通道內的風忽然烈了起來,火把不斷搖曳,幾欲熄滅,衣衫長髮隨之舞動,他的唇角,卻含著春水般瀲灩的笑意。

一些禁衛軍雖然聽說過姬鳳離有武功,但從未看過他出手。不想這樣溫文爾雅的人,殺起人來這樣決絕狠辣。

「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留最後一個活口!」他靜靜吩咐道,溫潤如玉的面容上,那一抹笑容猶若春雪融化,可令世間萬物失卻顏色,和煦如風般掃過眼前眾人,去無端令人驟然打了個寒戰。

花著雨渾身一震,抬眸動容看他,他已穿過通道,蕭然行來。

通道的地面上,每隔十步,就插著一支火把。火把的光亮在他經過之時,似乎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懾,搖曳著乍然黯淡,卻又隨著他的離去,乍然明亮。

花著雨仰著面看他,自通道內吹過來的夜風,浸透花著雨身上的大紅喜服,在他身後飄蕩著。這紅豔豔的喜服越發襯得姬鳳離身上的孝服白的淒涼。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一點也不淒涼,唇角反而含著溫柔的笑意。

「這裡冷,怎麼站在這裡,快進去吧!」他一面極溫柔地說著,一面攬住她的腰,擁她進了牢房。

花著雨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疾聲說道:「他們是來救我的!你為何要將他們殺掉?」

「只是一個警告罷了!」他淡淡說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唇角噙著若明若暗的光,看不出心中情愫。

「警告什麼?」花著雨望著他唇角淡若熏風的笑意,心中一緊,她自恃自己還是瞭解他的,可現在,他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妳現在已經是我的妻了,我不容許任何人睥睨妳!」他柔聲說道,可語氣裡的殺意卻是那樣明顯。

「睥睨?他們只是來救我的。」花著雨冷聲說道。

「那妳可知是誰派來的?」姬鳳離挑眉問道。

「我不知道!」花著雨是真的不知道,方才那些人未說是誰派來的。

姬鳳離淡笑不語,看著她的目光中,卻閃爍著不知名的深邃。

花著雨的心忽然沉了沉,外面的廝殺聲已經停歇,銅手快步走過去,低聲稟告:「王爺,活口自盡,不肯說出身份。不過,樹下看他們的武功路數卻不似南朝的招數。」

「寶兒,蕭胤還在南朝沒有走!」姬鳳離淡淡說道。

花著雨眉睫一顫,瞪大眼睛,將他深深看進眼裡。

「你以為是他來救我的?」花著雨靜靜問道。

「不是以為,是確定!」姬鳳離背靠著牢門逆風傲立,白色衣衫翻捲如雲,眸光如寒刃劈風而來,直抵她心。

「你還以為什麼,以為我會隨他走,對不對?」

姬鳳離沉默不語。

牢房內,已經重歸寂靜,禁衛軍早已退了出去,銅手臨走之前,將一支火把插在牢房內,鬥大的牢室內,刹那間明亮起來。

「以為太上皇是我所殺的,對不對?」

花著雨痛聲問道,好似萬蛇噬心,這種心酸如密密麻麻螞蟲爬過心頭,痛楚難當。

「你以為我要害炎帝,害你,對不對?」她澀聲問道。

一顆心絞成一團,疼得花著雨幾乎站立不住,唇角卻一彎,有笑意盈然:「我問你,那一夜,你並非發病,而是故意的,對不對?」

姬鳳離靠在牢門口,良久沒說話。稀薄伶仃的火把亮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睫毛顫動著,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多少是瞭解他的,他想要的東西,他絕不會輕言放棄,可是他也從不屑硬來。他外表溫雅淡定,可骨子裡卻有著極為徹底的驕傲,即便他化為獸,他也是世上最優雅最傲氣的獸。即使他胸中澎湃著可怕的怒氣,卻也能化為唇角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

這些日子在宮中,自己曾兩度拒絕他,如若他硬來,她想她也拒絕不了。但他沒有,他只會用他最溫柔的舉措不經意般一步不靠近她,一點點地蠶食。他寵她,憐她,為她做所有他能做到的事情,直到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而他,就是用他淩厲的溫柔,將她俘虜,直至吞噬。

「你現在要做什麼?殺了我嗎,替你父皇報仇?或者是將我交到刑部,讓百官審理,最好也給我個淩遲之刑?還是那拿我做人質,去要脅我爹爹花穆和皇甫無雙?」她淡淡問道,一句比一句淩厲。

姬鳳離淡淡瞥了她一眼,忽然轉身出去了。

他走了!

花著雨苦澀一笑,她很冷,很累,轉身靠著牆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歇息。

牢房內靜悄悄的,片刻後,有腳步聲走來走去。她也懶得去看,她知道,她目前出不了天牢,姬鳳離不會放她走。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內終於寂靜下來,她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耀目的紅。

她以為是做夢,閉上眼,再次睜開,還是一片紅彤彤的。

整間牢房,已經被大紅色帷幔圍了起來,屋正中,放著一張床榻,上面鋪著大紅色鴛鴦戲水的錦被,床頭的幾案上,龍鳳燭臺燃燒的,是兩支龍鳳紅燭。轉瞬之間,牢房已經被裝扮成了洞房。

姬鳳離將牢房的大門緊緊關上,回身笑望著她,眉眼彎彎,瓊光搖曳。

花著雨在他的笑意下,向後縮了縮。他的父皇剛剛薨了,宮中多少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卻留在這裡,將她的牢房佈置成這樣子要做什麼?

國喪期間,百姓不得嫁娶,妓院樂坊不准唱曲奏樂,家家戶戶門前要掛白幡,可姬鳳離卻將牢房佈置成了洞房。

「姬鳳離,你這是做什麼?」花著雨冷聲問道。

「寶兒,妳忘記今夜是什麼日子嗎?」姬鳳離柔聲說道,伸指一扯,他身上白色的孝服便如雲朵般飄落,露出了裡面始終不曾脫下的大紅喜袍。

她自然不會忘記今夜是什麼日子,但她依然不可置信地說道:「姬鳳離,你父皇剛剛薨了!」

「那又如何,他早晚會薨的!」他低低說道。他心中不是不難過的。可是,人已經去了,難過又有什麼用?遵守那些俗禮又有何用?

他伸手端起幾案上的一杯茶,慢條斯理地順著杯沿吹了一圈,白玉無瑕的臉,被蒸騰的霧氣籠罩,好似浸潤過的水墨畫,眸亮唇紅,眉睫烏黑。

「你不是以為我是兇手嗎?」花著雨靜靜說道。

「妳也是我的妻!」優雅的帶著磁性的聲線,慵懶地在牢內響起。

「我不是,你滾。」花著雨冷聲說道,他以為他並不相信她是兇手,卻沒想到他還以為她是。

「寶兒,喝點茶!」他端著茶盞,緩步走到她面前,將茶水送到她唇邊。

花著雨一揮手,手上戴著的鎖鏈一甩,便將茶盞擊碎,掉落在青石地面上,濺了姬鳳離一身。他拂了拂衣角,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著她。

花著雨側眸躲開他深邃魅惑的目光,凝視著地面上斑駁的青石出神,眼前有黑影壓了過來,她一側頭,躲過了他的吻。他輕輕一笑,伸手掬住她的下巴,將臉轉向他:「寶兒,現在妳已經是我的妻,今夜是我們的洞房之夜。」他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溫柔的語氣裡,去深埋著令人不易察覺的犀利。

他毫不客氣地俯身狠狠吻住她,他的唇舌帶著野蠻的掠奪,兇悍如一頭猛獸,狠狠撬開她的唇齒,狂肆襲略,像是拼命宣洩著什麼。

花著雨手上還帶著鎖鏈,根本無法掙脫他。她索性不再掙扎,如死魚一般躺在床榻上。既然掙不過他,那他總可以漠視吧!

察覺到她的僵硬,姬鳳離俊美的臉上顯出一絲淒然,但轉瞬又恢復了平靜。

他的吻遊移到她的耳畔,低低說道:「寶兒,我不容許任何人用任何的方法從我這裡將妳搶走,更不管妳是什麼樣的身份,叛臣之女也好,前朝餘孽也好,愛我是假的也好,我只要留住妳,留在我身邊,給我生個孩子,這樣妳就不會走。」他霸道得不容人有一絲抗拒,語氣那般不可一世,彷彿天生的王者,一字一句,令她的心又痛又亂。

一夜糾纏,他幾度帶她攀入到極樂天堂,直至她累得陷入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她隱約聽到他在耳畔柔聲說道:「花著雨,記住,妳是我姬鳳離的妻,就算妳心中有別人,我也勢必會讓妳忘掉他。妳生我生,妳死我死,妳若上天,我絕不入地,我若入地,妳便決不能上天。妳在哪了,我會跟到哪裡,但我在這裡,妳便決不能走。」繾綣的聲音,帶著篤定,如同魔魅般在她耳畔一遍遍反復著,似乎要刻入她的腦海,永生不能忘。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花著雨這個名字,卻是這樣淩厲的宣誓。

翌日醒來,他早已離開,她手上的鐐銬不知何時已經褪下。

臉頰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親吻的溫熱,在她起身的瞬間,消弭在牢房陰冷的空氣裡。

他的愛就是毒,而她早已毒入膏肓。

他不肯放過她,就算她是前朝餘孽,就算他爹爹花穆起兵造反,他還是要留她在身邊。可是他不知道,她又何嘗想離開他。

只是,在這世上,總是有一種悲哀,叫做現實,將妳的美夢打碎,零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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