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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105章
【第一百零四章】妳痛,我也痛

十八萬大軍趕到這裡,陽關只餘兩萬守軍其實就是空城計,北軍慘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蕭胤耳中,蕭胤立刻帶領餘下的乓士開始攻打陽關。

姬鳳離從大軍中抽調十萬兵士作為先遣隊日夜兼程,不到一日一夜便趕回了陽關,回去時陽關城已經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被攻破了。姬鳳離臨來時,特意囑咐王煜,無論北軍如何叫陣,都不要迎戰,要依靠陽光城高牆厚的優勢,一直拖到大軍趕回。

先遣軍趕回去後,立刻便投入到守城的戰事之中去,終於暫時保住了陽關。

這一次大戰,北軍派出了十萬大軍原本是要將南朝八萬兵士剿滅的,卻不想最後遭到了南朝十八萬大軍的前後夾擊,最後只有兩萬兵士突圍,折損了八萬兵力。而南朝,加上陽關守城的兵士一共才損失了三萬兵力。

如此,北朝和南朝兵力在數量上形成了懸殊。

北朝軍士又撤回到了清明河北,和南朝兵士隔河相望。而梁州,西涼的兵士果然如花著雨所料。根本就沒有十萬大軍,只有五萬大軍,且其中有三萬還是新兵。梁州在梁州守將的守衛下,也沒有被攻破。

這一戰,南朝將北軍從南朝境內擊退到北朝屬地,對於南朝而言,可以說是大勝。王煜派大軍在清明河沿岸設防,北軍要想再攻入南朝境地,已經不那麼容易了。

花著雨受了內傷,她沒有隨光遣軍隊回去,兩日後,她才回到了陽關。姬鳳離派來的軍醫要為花著雨診脈,查看傷勢,都被花著雨回絕了。她可不想被軍醫診出是女兒身,好在之前姬鳳離為她運內力療過傷,知道她只是內力受損,需要修養調理即可,所以,也沒堅持。

花著雨雖然已經是虎嘯營的統領了,但因為受傷,卻依然被安置在姬鳳離的軍帳一側。每目裡,軍中掌廚專門為她做適合療傷的膳食,派軍中兵士進過來。

寶統領因為這一戰,也聲名鶴起。尤其花著雨那一攔,收服了虎嘯營的軍心,每個人對花著雨不僅僅是敬佩,還有深深的臣服。

雖然,也有一些兵士認出了花著雨便是禍亂東宮的元寶太監,但這並未讓花著雨聲名受損,也沒有兵士對花著雨鄙夷,相反,倒是對他極是惋惜。他們無論如何不能不將花著雨和妖孽禍主的太監聯想在一起,這樣智勇雙全的少年,就算是太監,又怎麼會妖孽禍主呢?而戰場上生死之間建立起來的情誼,更是難以撼動的。

北軍和南朝兵士的戰事到了僵持的階段。

每日裡,南朝兵士這邊都是在練兵,而花著雨除了養傷便是養傷,好是煩悶。

更令花著雨鬱悶的是,姬鳳離派來專門為她做膳食的軍中伙夫,每日裡都依照軍醫的叮囑給她做一些清淡而又營養的膳食,據說肉食不利於內功復原。這花著雨是知道的,但是連吃了半個月,嘴裡部淡出鳥來了,終於有些受不住了。她忽然非常地懷念安小四,如若他在,肯定能幫著自己去山林裡獵幾隻雞,烤的香噴噴的。平老大她就不指望了,他是肯定堅決會讓他遵照軍醫的囑托。

這一日晚間,花著雨帶著虎嘯營兩個校尉,悄悄地鑽到了營地一側的樹林裡。其實這山上野物還是北較多的,花著雨坐在樹下盤著腿等著,不一會兒兩個校尉轉了回來,一人手中墊著一隻山雞,一人手中拎了一隻野兔,都已經在溪水邊拔毛洗淨宰殺好了。

兩人再拾了一些木柴,點燃了一堆小小的篝火,花著雨將從軍中伙房偷來的鹽巴調料一股腦塞入野雞和兔子的腹中,自己親手烤著。她以前看安小四就是這麼做的,烤好了味道肯定不錯。

不一會兒,肉已經半熟,肉香慢慢地漾了出來,花著雨忍不住咂了咂舌,終於可以吃到肉了。

「寶統領,烤熟了!你別吃太多,你可是記得了,只是嚐嚐的。」一個校尉小聲說道。

花著雨忙頷首微笑:「好的,嚐嚐,只是嚐嚐。」她嚐一嚐就能將一隻雞嚐完。她這話難得他們也信,要是平安康泰可是沒人會信得。

「要是讓相爺知曉了,我們倆就慘了,相爺凶起來非常可怕的……」一個校尉小心翼翼地說道。

「有多可怕呢,說來聽聽!」黑暗中,一道溫雅清冷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

花著雨手一抖,手中的烤肉差點掉到火堆裡。

兩個校尉驚得險些跳起來,臉上驚恐的神色更是精彩至極,兩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誠惶試恐望著黑暗處的那抹白影,語無倫次地說道:「相爺,我們,再也不敢了!」

「還不快走,不然治你們個擅離軍營之罪!」姬鳳離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於是,兩個校尉就很不仗義地抱頭鼠竄了。

花著雨冷哼了一聲,抬首望黑影裡的姬鳳離,是她方才烤肉太專注了,竟然沒有注意到他何時過來的。

「相爺鼻子好靈啊,比蒼雲的鼻子還靈!」花著雨鄙夷地撇了撇唇,嘲諷道。

「蒼雲是誰?」姬鳳離枕臂悠然靠在樹幹上,懶懶問道。

「我家以前養的狗!」花著雨毫不客氣地說道。鼻子這麼靈,可不是狗鼻子麼?

姬鳳離倒也不惱,唇角微勾,隱現一抹顛倒眾生的醉人笑意。

好不容易將那隻雞烤熟了,花著雨食指大動,撕下一隻油光瀲灩的雞大腿,張口咬去。

黑暗中,姬鳳離雲袖一揚,一道疾風襲來,一根樹枝射到了雞大腿上,她的手微微一顫,拿不住雞大腿,於是,眼看到了口邊的香噴噴的肉啪地掉落在了地上。

花著雨怒了,殺千刀的姬鳳離,欺負她內力沒恢復?她壓下心頭的怒意,又扯了另一隻雞大腿,又一道疾風襲來,花著雨這次防備了。慌忙轉身,沒想到姬鳳離連她會躲開都已經算計好了。很不幸,這隻雞大腿同樣跌落在泥土裡。

「姬鳳離…你─────」花著雨恨恨地叫。

她猛然從地面上站起身子,拿著剩下的烤雞身子轉身就走。

姬鳳離慢悠悠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足下一動,身影如白色流光,轉瞬到了她面前。袖子一揚,澎辨的勁氣只襲花著雨手中的烤雞。

花著雨是徹底被激怒了,不待他袖子揚到,恨恨地一把將雞扔在地上,擰身朝著姬鳳離撲了過去。

兩人座火光黯淡的林子中游鬥,花著雨內力現在不濟,自然不是姬鳳離的對手。姬鳳離也根本沒有用全力,就是逗著花著雨玩一般。

花著雨更惱怒了,招式越來越猛,姬鳳離不欲與她打鬥,在她再次襲來時,足下一勾,花著雨身子頓時後仰,朝後面傾倒下去。

姬鳳離手臂一探,花著雨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她感覺到腰下的手臂有力而滾燙,她的心抖了抖,渾身倍直,不敢動彈,甚至不敢喘息。她凝了凝眉,臉上極力保持著雲淡風罷。她慢慢挺直腰桿,想要從姬鳳離懷裡站起身來,卻見姬鳳離微笑著俯下身,輕聲道:「好了,到此為止,你現在不能用內力,也不能吃肉!」

前後是幽藍寧靜的夜空,空中點點星辰,天地一片靜好。眼前一張俊美的容頓朝著她俯身而下,花著雨被迫得再次倒回了他的懷裡,她盯著面前之人鳳眸中那抹驚心動魄的笑意,她忽然吼道:「你又不是我老子和娘,你管得著嗎?我願意吃,我願意不恢復內力!」

姬鳳離還真管她上癮了,每日裡飲食都是他安排說,也不許她帶虎嘯營訓練,現在還來管她吃肉。

一句話吼完,身下的手臂頓時僵了起來,姬鳳離眸中的笑意好似水波瞬間凝結成了寒冰。他慢慢地放開花著雨的身子,轉身朝著林子外走去。清冷卓絕的白衣漸漸融入到林子的黑暗之中去。

他一身寥落的氣息讓花著雨納悶,她可記得姬鳳離的臉皮厚的很,不至於被她這麼一吼,就這麼傷感吧!花著而腦中忽然似有一道靈光閃過,但是,隨即她便搖了搖頭,怎麼可麼辦,她現在可是男人。

她轉身走到火堆旁,看到野兔也烤好了,將兔肉從木架子上取了下來,將林中篝火熄滅,也朝著林外走去。不一會兒便追到姬鳳離,手一扔,將兔肉扔了過去:「算了,我不吃了,送給你吃吧!」這一攪,她沒有一點吃肉的心思了。

姬鳳離袖子一籠,將野兔兜在衣袖裡,抬手撕下一塊兔肉,放入口中,慢慢嚼了起來。

「我烤的好不好吃?」花著雨瞇眼問道。

姬鳳離唇角漾著笑意:「自然好吃,沒想到寶兒的廚藝也這麼好!」

那是自然,廚藝方面,她可是安小二的徒弟。

姬鳳離站在那裡,臉色古怪,過了好久才勉強嚥了下去。

這一日午後,姬鳳離派侍衛過來叫花著雨過去弈棋。

花著雨早通過皇甫元雙知道姬鳳離棋藝精絕,她也多日不曾弈棋了,手也的確癢了。難得有這樣的對手,便答應一聲,隨著侍衛慢慢到了姬鳳離的軍帳中。

厚厚的氈毯上,擺著一張雕刻鏤空的黑檀木桌子,姬鳳離和藍冰正端坐在桌案兩側,桌上擺了棋盤。

藍冰手中正捏著一粒白子,濃眉深擰,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遲遲不能落下。和他對弈的姬鳳離,悠然的神色與藍冰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他斜靠在座椅上,手中還執著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著。

藍冰一側首看到侍衛領了花著雨進來,將一直拈在手中的棋子慢慢放下來,笑道:「童統領來了,相爺,在下閃一邊觀戰去!」

花著雨瞇眼笑了笑:「可是我想和藍大人對弈呢!」

藍冰幽怨地眨了眨眼:「我可不敢和你對弈,若是輸了,自個兒丟臉倒是沒什麼,萬一贏了呢,讓虎嘯營知曉我贏了他們的統領,那可不好,現在寶統領可是他們最敬佩的人了!」

花著雨緩緩走到桌畔,笑道:「藍大人真是多慮了,你怎麼知道自己能贏呢?」

藍冰黑眸一凝:「我怎麼就不能贏,雖然贏不了相爺,但,我的棋藝也是不錯的。你這麼說,我倒想和你來一盤,來來,坐下!在下讓你三個子。

花著雨搖了搖頭: 「讓子倒是不用!」

姬鳳離挑了挑眉,淡淡掃了花著雨一眼,唇角笑意隱現、他慵懶起身,坐到一側的椅子上觀戰。

花著雨慢慢地坐到姬鳳離讓出來的椅子上,笑吟吟地問道:「藍大人,先猜棋吧!」

藍冰淡淡說道:「在下與人對弈,除了相爺。素來是讓先,所以不必猜棋,你先請!」

好大的口氣,花著雨懶懶笑了笑,撚起一粒黑子,道:「既然藍大人如此說,那元寶我就不客氣了!」

啪地一聲,黑子落在棋盤上。兩人一來一往,黑子和白子在棋盤上星星點點密佈。

姬鳳離的眸光深沉地落在花著雨臉上,眸底灼灼生輝。

大約過了兩盞茶功夫後,藍冰拈起一粒白子,在手中緊緊捏著,沉吟良久,卻再也不知往哪裡放。

花著雨勾唇笑了笑,清麗的眸瞇了瞇:「藍大人,您慢慢想,不著急的!」

面前的棋局上,黑子已佔盡優勢。

藍冰捏著白子的手舉了良久,最終,他頹廢地輕歎一聲:「我輸了!倒是小看你小子了。」

花著雨伸指將棋面上的黑子一一拾了回來,微笑道:「藍大人,下次和元寶弈棋,用不用猜棋?」

藍冰坡羞愧地說道:「當然要猜棋了!相爺,您來收拾元寶。」

花著雨掃了姬鳳離一眼:「相爺恐怕是不會和元寶弈棋的,我這點微末棋藝如何及得上相爺!」

姬鳳離慵懶勾唇,將手中茶盞慢慢放了下來,修眉微揚道:「本相很想和元寶這微末的棋技較量一番。」他似乎是刻意加重了微末兩字,眸中滑過一絲促狹。

花著雨還是執黑子,姬鳳離執白子,兩人開始對弈。這一次花著雨第一子落在了棋盤正中央的天無上,藍冰瞧見,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花著雨明白他為何驚異,一般人弈棋都是從角起勢,再走邊,然後搶佔中盤。她這樣的下法,藍冰沒見過,所以驚異。如若不是花著雨方才和他對弈了一局,他可能就以為她不會弈棋了。

姬鳳離倒是沒有絲毫驚訝,只是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拈起白子應對。兩人一來一往,落子無聲。起初落子都很快,慢慢地都越來越慢,花著雨的第一子從天元開始落子,看上去這子天元並不利,但是,一子定中原而牽制四方,隨著黑子落子越來越多,黑子佔據的點也成倍翻多。

姬鳳離始終不緊不慢,他下的棋路也中規中舉,看上去並無出奇之處,然而,花著雨卻總感覺到,不管她怎麼折騰,姬鳳離都是從容應對,不動聲色。

一直下到一百三十手,每一次落子,花著雨拈著棋子考慮的時間也越來越久。黑白棋盤間,一子錯滿盤輸。所以她和姬鳳離都越來越慎重。

藍冰在一側緩緩站起身來,看得目瞪口呆,如癡如醉。

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可是誰也沒有察覺到一般。倒是一側的侍衛,起身將火燭點燃,溫暖的光暈立刻灑滿了整個帳篷。

花著雨雙眸盯著面前的棋盤,伸手將身側的的茶盞端了過來,慢慢品了一口。這是方才侍衛為她沏的茶,不過,茶早已涼了,入口讓她心中清明了一些。她蹙了蹙眉,將茶盞放下了。姬鳳離皺了皺眉,招了招手,身側的侍衛慌忙將花著雨杯中的涼茶倒了。

姬鳳離伸臂取過紫砂茶壺,端起茶壺斟滿茶盞,慢悠悠地推到了花著雨面前。

「不如,今日就到這裡吧,這盤棋明日接著下!元寶身子不適,早點歇息吧!」姬鳳離端著茶盞悠悠說道。

花著雨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茶。清眸始終凝在棋盤上,心中卻是暗暗悸心。姬鳳離的每一次落子,看上去漫不經心,似乎是隨意而下,可是此時看來,棋盤上的白子卻是處處照應,全盤面面俱到,幾乎沒有一顆閒棋或者廢子。

看來,今日要想勝過他,卻是不容易了。

她放下茶盞,起身告退道: 「相爺,明日元寶再來討教!」她起身退了出去。

姬鳳離一口飲盡杯中清茶,鳳眸微瞇,凝視著桌上的殘局,唇角邊勾起淺淡溫柔的笑意:「將棋盤搬走,別將棋子弄亂了!」

藍冰凝視著姬鳳離唇角那抹笑意,一顆心沉了又沉,直向無底的深淵沉去。

完了!

別說相爺了,他都覺得元寶和相爺很般配,只可惜……

他想,這件事他不能坐視不管了,他可不能任由相爺他了。

銅手在侍衛的引領下八了帳篷,向姬鳳離稟告道:「相爺,西江月運送糧草的隊伍已經到了襄魚關,不日便要到了。」

姬鳳離領首道:「銅手,你率兩萬人前去接應,朝廷的糧草我們恐怕指望不上。馬上就要入冬,這批糧草和冬衣對我們很重要。」

銅手依令出帳而去。

姬鳳離坐在桌案前,神色一斂,忽沉聲道:「藍冰,你告訴王煜,此次我們大勝北軍的捷報一定要壓住不發,向朝廷發一些戰事艱難,接連敗仗的軍報!」

藍冰神色肅穆應道:「還是相爺想的周全,那些探子和眼線已先行被我們除去,如今,朝廷那些人恐怕成了聾子。只不過,這樣一來,那小皇帝恐怕要每日裡擔驚受怕了!」

姬鳳離淡淡一笑:「無傷沒有你想的那般脆弱,不過,讓他擔心擔心也好。總好過讓那些人知悉我們連勝的消息,在京中舉事強!」如今邊關危矣,北朝人隨時可能攻破南朝,朝中那些人還不敢妄動。

「相爺,屬下告退了!」藍冰緩步從姬鳳離的帳篷內退了出去。他先到王煜的軍帳將姬鳳離的命令傳達後,便到虎盛營去尋虎盛營統領唐玉。

兵士們剛剛用過晚膳,營地裡不聞兵士的訓練聲,靜悄悄的。唐玉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面上擺著許多的瓶瓶罐罐,不知他又在研究什麼毒藥,見到藍冰走了進來,抬首掃了他一眼,便又忙碌了起來。

藍冰輕歎一聲:「你還有心思搞這個,相爺那邊都出事了。」

唐玉神色一震,停住了手中的話,驚詫地問道:「相爺出什麼事了?」

藍冰拍了拍唐玉的肩頭:「相爺快絕後了!」

唐玉聞言神色一凝,黑眸一瞇,瞬間便明瞭藍冰話裡的意思。

「先是不顧我們勸阻,到北軍中將元寶救了出來,自己因此而受了重傷,都差點丟了命。這一次,又親自出馬,隨著十萬大軍上了戰場。你見過這樣的相爺嗎,你說說,再這群下去,後果是什麼?你說!」藍冰攤開手,有些激動地說道。

「可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唐玉凝眉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但需要你幫忙!」藍冰湊到唐玉耳畔,悄聲說道。

唐玉聽了藍冰的話,忙擺手道:「這事我不能做!」

「你想相爺絕後?」藍冰抱臂問道。

唐玉長歎一聲,良久無奈地說道:「好吧!」

花著雨這兩日一直惦著一件事,那就是和姬鳳離下的那場殘局,那日的棋局就好似刻在腦海裡一般,沒事的時候,她就躺在床榻上想著後面的每一步,一直算到了後面許多步。各種路數都想了,還是想不到將姬鳳離的白子一舉擊潰的辦法。這是她首次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這一次算是徹底被激起了好勝心。況且,她一想到姬鳳離和她對弈時,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她便想著要將他殺個落花流水。

這日用了晚膳後,花著雨從軍帳中悄悄溜了出去。穿過營地一側的小樹林,向後面山上而去。她攀峰越溝,走了不多會兒,來到一處溫泉邊。這處溫像極其隱蔽,她無意間尋到後,便隔幾日來這裡沐浴一次。因為經歷了在青城山慍泉遇到姬鳳離的事情,她現在比較防備,幸虧這處泉水不大,她便布了比較複雜的陣法。

她緩步到水邊,輕解衣裳,解開纏繞胸間的布條,投入到清澈溫暖的泉水裡洗盡了身心的重負。迅速洗好後,花著雨披上放在岸邊的衣裳,這才發現纏繞胸間的布條被水沖走了。

花著雨極是懊惱,不過,夜已經深了,估計這樣不束胸也沒人看的出來。她穿好衣服,在溪邊石上坐著,將雙腳深入泉水之中,將長髮散下來,任由夜風將瀑布般得濕發吹乾。

已經是秋末了,這夜風還有有些涼的,不一會兒,墨髮被吹乾了,花著雨將青絲挽成一十小髻,又運了一會兒內力。經過選些日子的調養,她感覺到內力已經恢復了幾分。不過,還是不能隨意用內力,估摸再調養個半個月就應當能恢復了。

她站起身來,將溪邊的陣法撤了,趁著夜色,慢修悠地向山下踱去。軍服她刻意沒有束腰帶,穿在她身上十分寬大,這樣,胸前沒有束胸,也不至於被看出來。

山間的夜色極薑,星月淡淡,一切景物都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靜和純真。在選樣的夜色下,花著雨沉下心來,又將那日的殘局在腦中過了一遍,忽然就靈光一閃,想起了一步妙招。她頓住腳步,飛快地將接下來的每一步都算計了一番,發現,竟能將姬鳳離擊得落花滾水步步慘敗。

花著雨勾唇而笑,忍不住撮唇呼哨一聲,舉手打了一個響指,足下步伐加快,飛速向山下趕去。微風拂起幾縷青絲在眼前曼舞,寬大的軍服在風裡翻飛如雲。

不一會兒便到了山下的連天軍營,經過姬鳳離的軍帳時,看到姬鳳離的帳篷內還亮著燈,她快步走到帳蓮前,在門前的立柱上敲了敲。隱約聽到帳篷內傳來姬鳳離的聲音,她掀開皮簾子走了進去。如若可以,她想今夜便將姬鳳離擊敗,將枉傲的姬鳳離擊敗,她感覺比在戰場上將敵軍首領的頭取下來還有成就感。

姬鳳離的帳篷內只燃著一隻火燭,光線極是幽睹,隱約看到帳篷中厚厚的波斯氈毯上,還是擺著那張黑檀木桌案,而桌案上擺著的,是她和姬鳳離的那局殘局。

這麼看來,姬鳳離沒有睡,也是在研究這局殘局了,看來,他還沒有想出擊敗她的法子。

黑檀木桌子一側,放著一個酒壺,白釉酒杯裡斟滿了暗紅色的酒液,帳篷內飄蕩著悠悠酒香,飄飄渺渺好似一縷歎息,令花著雨無端感覺到悲涼。

花著雨忍不住感染了那種悲涼,清眸流轉,看到姬鳳離坐在檀木桌案一側的氈毯上,他背對著她坐在那裡,白衣如雲鍛散落在氈毯上,墨髮黑亮如緞般披散在身後。聽到她進來都沒有回首,周身上下瀰漫著一種寒意凜人的冷意。

花著雨蹙了蹙眉,看樣子姬鳳離是心情不好!不知是不是因為想不出棋招而惱怒。看來,她今夜還是別拍惹他了。「滾!」姬鳳離忽然冷冽開口,伸手抓住身側氈毯上的錦墊朝著花著雨扔了過來,他雖然沒有回首看,但是,倒是對她的位置感知的精準,那錦墊徑直向她當頭兜了過來,速度奇快,瞬間到了花著雨眼前,她忍不住「啊」了一聲,這一聲沒來得及掩飾,是女子的嗓音。

花著雨慌忙慌忙摀住嘴,身子下蹲,錦墊從頭頂上飛了過去,將她頭上剛剛挽好的髮髻擊鬆了。身子也被錦墊帶起的勁氣擊得倒退兩步,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花著雨低首一看,只見門口處,到處是被扔過來的物事,有錦墊,有棋子。而且,她忽然發現,方才她進來時,似於外面根本沒有侍衛,想必都是被姬鳳離趕走了。

她還是趕緊撒吧,誰知道姬鳳離犯了什麼病,溫雅如風的左相變得和皇甫元雙一樣暴虐,她可受不了。皇甫無雙只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姬鳳離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測的。而且,更糟糕的是,她驀煞發現,自己方才只顧著想棋路了,忘記了胸間沒有束胸,她不走,今天就死定了。

姬鳳離聽到她的聲音,從氈毯上慢慢站了起來,伸袖將桌案上的燭火扇滅了。

帳內瞬間一片漆黑,花著雨快速向門口處退去,這個時候她也不敢說話了,方才不小心發出了女聲,還是別讓他知悉她是寶統領比較好。

一道沁冷的風疾速向她襲了過來,腰肢瞬間便被一支臂膀攬住了,姬鳳離的動作很快,快的猶如神話,只是一貶眼的功夫,她就在他懷裡了。

黑暗中,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腰間的手臂竟然也灼燙的好似著了火。沒想到,方才從背後看上在寒意凜人的姬鳳離身上竟然這麼火燙。

花著雨瞬間便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她沒有敢開口說話,因為姬鳳離的手臂就圈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並不似那日在林間,只是墊在她的腰肢下。

她一說話,恐怕就會暴露寶統領是女子的身份。

姬鳳離摟著她的腰肢,俯身將她抵靠在背後的帳篷璧上,髮髻瞬間散亂,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而下。

花著雨急了,她猛然伸手探去,去抓他擒在腰間的手臂,另一手伸掌就向姬鳳離胸前拍去。雖然,她現在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這麼近距離拍他一掌,相信姬鳳離也會受不住。

掌風凜冽,轉瞬便觸到了姬鳳離的胸膛,卻在那一瞬,被姬鳳離的大手一把抓住了。

黑暗中,一段雪袖如雲般在眼前閃過,姬鳳離修長的手指忽地攥住了她的下頜,沙啞的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真沒想到,妳還是一個會武的!既然來了,怎麼又後悔了,走是不可能了,只要妳是女的,不管妳生的什麼樣子,我都會要妳!」

沙啞的充滿磁性的動了情的聲音,原本是慵懶魁惑的,但偏生他的語氣很是凜冽,好似自己本身也不願意似的。

花著雨有些糊塗了,她猛然醒悟,莫非,姬鳳離是吃了什麼催情的藥物?醒悟到這一點,花著雨掙紮的更厲害了。她拼了不能用內力的危險,用上了僅有的全部內力,但是,依然逃不開姬鳳離的一雙魔掌。

腰肢上被他一戳,渾身頓時軟了下來,卑鄙的姬鳳離點了她的穴道。天旋地轉間,她被他托著,向裡面走去。她高聳的前胸抵在他的胸膛上,腦中轟地一聲炸響,臉瞬間便紅了起來,有羞有怒,天啊,這可怎麼辦!?

她想著,自己若是說出自己就是元寶,這後果會怎麼樣?

她想他可能依然不會放過她!

這軍營裡大概除了她,沒有女人了。難道她就要吃這個暗虧?很顯然,姬鳳離現在不知道身下的人就是她元寶,大約以為她是被別人找來的女人吧。

但是,說出來她就是元寶,可能還有一絲生機。

「我………」嗓予裡一啞,剩下的話便頓時被扼住,再也發不出來。

「別說話,我討厭聽妳的聲音!」姬鳳離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沙啞而清冷。

他伸臂一會,黑暗中一道涼風襲過,床榻上的錦被已經被他鋪在了地面上。他甚至,不願意要地上他的床上去。似乎,準備在地面上和她顛龍倒鳳了。

誰來救救她?

平老大!指望不上了,他不知隱在軍中哪處!

姬鳳離的侍衛,軍帳外一個侍衛也沒有。

花著雨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靈的悲涼。

她躺在那裡,感覺到姬鳳離伸手,將她的衣衫剝了下來,他剝得並不算有耐心,似乎並不善於做這個,但是,還是轉瞬之間,便將她剝得乾乾淨淨,好似先溜溜的泥鰍。

黑暗中,姬鳳離坐在她身側,背脊挺得很直,周身上下,滿漾著冰冷的寒意。過了好久,他才起身將身上衣衫褪下,翻身壓在花著雨身上。

其實,花著雨之前沒少跟著手下的將軍們逛過青樓,雖然她沒有親身觀摩過,但是,也從她的手下將士口中知悉,這件事,是男女雙方都很愉悅的一件事,據說是神魂顛倒妙不可言。

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妙不可言的感覺,當然,這種被人強迫的滋味誰也不會感覺好受。她心裡屈辱難受至極那自然不必說,她更痛苦的是,身子上的折磨。

姬鳳離俯身壓向她,哪裡都沒有碰,就徑直闖了進來,身子頓時好似被撕裂一般疼痛。

花著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姬鳳離的雙於撐起在她上方,沙啞的聲音冷冷說道:「妳忍一忍,我也痛!」

痛你個祖宗八代,你痛你還要?

這話她不會信!

她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一會兒起來將姬鳳離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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