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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強迫症遇上無主見》第19章
十九

 常禾回家簡單洗了洗就想睡了,杜宇閣似乎有點煩心他被弄髒的車,想着要去把座套拆下來洗了。

 他剛想換衣服下樓,卻被常禾拉住了手,“你不休息一下嗎?”

 “我想下樓去拆車的座套。”

 “那好吧。”常禾的語氣中有些失望,雖然嘴上答應了,可他根本沒想放開自己的手。

 杜宇閣認輸了,雖然車子在心裏别扭着難受,但常禾似乎更吸引他。他上了床,躺在常禾身邊,将他攬進懷裏,“都學會磨人了。”

 常禾往他懷裏拱了拱,說:“不是啊,這種事可以睡醒了我們一起再去做啊。”

 “嗯,好吧。”杜宇閣嘴上答應着,也閉上眼睛睡覺。

 逛了半天街又做了一場愛,常禾沒五分鍾就睡着了,杜宇閣卻因爲心裏有點事兒,所以還不那麽困,遲遲睡不着。這時常禾放在枕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怕擾着常禾就想給挂掉,誰知看見屏幕上寫的是二叔兩個字,他想到常禾家裏的煩心事,便鬼使神差的接了起來。

 常禾因爲有點動靜翻了個身繼續睡,杜宇閣看看他沒有要醒的意思,起了身,盡管電話那邊一直在不耐煩的說着喂,可他還是出了卧室才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他室友,他現在正在睡覺。”

 “我是常禾的二叔,麻煩你轉告一下他,他名下的那棟房子我們準備走法律程序要回來了,至于細節讓他打電話過來跟我談。”

 杜宇閣露出個冷笑來,卻并沒有發怒,隻是說:“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常禾睡醒的時候發現床上隻有自己,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五點多了,窗簾被拉得很嚴實,房間還有些若有似無的飯菜香。

 他起身批了件衣服去找杜宇閣,果不其然那人在廚房忙活。

 他進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然後從後面抱住杜宇閣吻他的脖子,杜宇閣嘴裏嘟囔着别鬧,手上忙着翻炒鍋裏的菜。

 是魚香肉絲,顔色鮮豔分明的材料因爲有了豆瓣醬的點綴更顯得亮堂,一下子就把常禾的饞蟲勾了上來。

 “你到底還是沒睡嗎?”常禾在杜宇閣身上蹭着。

 “睡了一下就醒了,然後洗了車座套,又下去買了點菜。”

 “累嗎?”

 “不累。”杜宇閣嘗了嘗味道,又勾了個薄芡才關了火。

 “我還說要幫你,結果睡了這麽久。”常禾戀戀不舍的松開手方便杜宇閣拿盤子。

 “看你睡的香就沒舍得叫你。對了,你二叔來電話,怕吵着你我就幫你接了。”

 杜宇閣明顯感覺到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了下來,他快速的把菜裝了盤,回頭再看常禾,發現他無力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他想怎麽樣?”常禾問道。

 “說是想通過法律途徑要回那間房子,大概就是你租出去的那間吧。”

 杜宇閣看見常禾的手攥得緊緊的,像是發了怒的樣子,可轉而卻又洩氣的松開,說:“他們就是想逼死我吧。”

 杜宇閣順順常禾的頭發,又去捏他的臉頰,安慰道:“别難過啊,你現在有我呢。”接着把常禾抱在懷裏,順着他的後背來回的輕撫。

 常禾環着杜宇閣的腰,說起了當年的事情,“我爸當年和我媽特别恩愛,是穎姨從中間插了一腳說懷了我爸的孩子,我媽很傷心的離開了他,結果發現自己也懷孕了。後來等我哥九歲的時候,我爸發現我哥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就和穎姨離了婚,然後把我和我媽接了回來。爺爺奶奶不喜歡我,反而還是很喜歡我哥,後來我偷聽到我哥竟然是我二叔的孩子,才明白爲什麽我爸媽去世後他們會那麽瘋狂。也怪當年我爸是拿了我爺的錢去開的公司,賺了錢我二叔當然會眼紅,我爸一直照顧他們,可是他們不領情,二叔有家,可還是和穎姨有牽扯不清的關系,二嬸因爲錢不肯和叔叔離婚,也不介意叔叔有兩個家。”

 “你家還真亂套。”

 “我以爲我拿着錢和房子走了就好了,結果現在卻又找上門來。”

 “你要想的話,我會幫你把屬于你的東西都要回來。”

 “其實都無所謂了,現在因爲有了你,我覺得這是我人生最富足的時候了。”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杜宇閣覺得很受用,與常禾開起了玩笑。

 常禾嘿嘿的笑了起來,他抱着杜宇閣覺得特别有安全感,就這樣的懷抱,足以讓他留戀一輩子。

 睡了一下午的常禾到了晚上有些失眠,聽着杜宇閣均勻的呼吸聲,滿腦子都是他這幾年經曆的那些不幸,想着想着就想起了父母,他迷迷糊糊的看見父母在他眼前對他笑,對他說:“小禾,你真乖。”

 “我乖了,爺爺奶奶就會喜歡我嗎?”

 “是啊。”

 可是畫面轉而就接到他爺爺奶奶對他呵斥的情景去了,他們罵他是野種,常禾躲到父母身後嗚嗚的哭了起來,父親揉着他的頭發,可是絲毫沒有用途,胸口的憋悶感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常禾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聲接一聲的,那聲音很溫暖很熟悉,是杜宇閣嗎?常禾奮力的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的人真是杜宇閣,一盞夜燈将他的面龐襯托得異常柔和。

 “我剛剛……”常禾揉着眼角,果然是濕濕的。

 “是夢見不好的事兒了嗎?”

 “嗯。”常禾感覺到杜宇閣的手攥着他的,“把你吵醒了嗎?”

 “沒事兒。”杜宇閣在常禾臉頰蹭了個吻,常禾轉身把自己埋進杜宇閣的懷裏。

 “好久沒做過這樣的夢了。”那種無助感,隻有父母去世那段時間最爲深刻,幾乎夜夜都是哭着醒的,他讨厭自己的懦弱,可無奈還要打起精神來應付那些難纏的親戚。

 “好了,别想了。”杜宇閣輕聲的說,“有我呢。”

 下半夜,常禾終于平靜了一些,杜宇閣的身體很溫暖,他也終于睡了踏實的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常禾發現自己枕着杜宇閣的胸口,杜宇閣還在睡,可那眉頭皺得死死的。被壓着一定不好受,他悄聲離開,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不是那麽差了,如果不是眼睛腫的睜不太開,他可能都想不起來半夜做得惡夢。

 現在時間還早,他想賴會兒床,于是無意識的用手在杜宇閣的身上來回的摸,可壞事沒做多久,他的手就被杜宇閣抓住了,然後就被帶到他的身下,那裏有了晨勃的迹象。

 “你昨天說想舔的,可是你都沒給我舔。”杜宇閣的聲音有點嘶,還有些被吵醒的委屈感,但是在常禾耳朵裏就是性感得很好聽。

 常禾紅了臉,用手隔着内褲把杜宇閣的性器徹底喚醒,然後鑽進被子裏,找到那處隔着一層布料開始舔弄。

 杜宇閣抓着他的頭發,他還聽見被子外面杜宇閣愉悅的呻吟聲,于是他把杜宇閣的小兄弟從布料的包裹中解放出來,便于它打了個照面。

 他順着柱體輕輕的舔弄,用手揉弄着睾丸,杜宇閣的家夥誠實的吐着水,他将它徹底的送進嘴裏吞吐吮吸,直到杜宇閣在他嘴裏釋放。

 雖然味道不那麽令人喜歡,可常禾還是把精液都吞了進去,他從被子裏鑽出來,與杜宇閣交疊在一起,杜宇閣吻着他的臉,用手套弄起他的性器來,他盡情的呻吟着,最後在杜宇閣的手裏射了出來。

 今天的天氣也很不錯,常禾早上的課晚,坐杜宇閣的車去學校之後,要拉着他在校園裏走走。

 學校裏面綠植成蔭,空氣要比外面好很多,倆人并肩在湖邊漫步,路上遇見兩個常禾的同學,問起杜宇閣來,常禾就紅着臉介紹說是他哥。

 撒着小謊的常禾看起來特别可愛,臉上一副有點無助又有點驚慌失措的表情,杜宇閣露出的笑容,大部分都是因爲常禾。

 散了步,常禾帶着杜宇閣去學校外面的小店等着上課,杜宇閣來了個電話便到門口那裏去接,陽光剛好照在杜宇閣的身上,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色,常禾看得有點癡,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

 杜宇閣回來發現常禾愣着神,嘴角還有一抹奇怪的口水,他拍了拍常禾的肩膀,可把常禾吓了一跳。

 “發什麽呆呢?”

 “啊……沒有,沒什麽……”常禾抹了抹嘴角,然後又喝了口飲料掩飾自己的癡漢樣兒,杜宇閣坐下來看他那樣子直發笑。

 杜宇閣陪着常禾坐到上課的時間才走,常禾已然覺得心滿意足,他暫時忘了昨天二叔給來電話而湧起的憂傷,沒想到正上着課呢,他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不管是誰趕緊按掉,老師瞪了他一眼,常禾幹脆關了手機,等下課開機再看,果然是他二叔。

 常禾的心髒咯噔漏跳了一拍,簡直是越怕什麽便越來什麽。

 他忐忑的給二叔回電話,通了便是不滿的聲音。常禾解釋說自己在上課,可那邊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劈頭蓋臉給他一頓說。

 常禾望天直歎氣,心髒疼得要裂開一樣。他受不了所謂親人的那種對他自尊和心靈的踐踏,最後二叔還把打電話來的目的跟他說了,無非是要錢,要不然就要房子,否則就法院見。

 被逼急了的兔子也會咬人,常禾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便對二叔說:“那你随便吧,大不了咱們就法院見。”

 常禾的二叔顯然被常禾的态度驚到了,在那兒吭哧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在最後蹦出了等着瞧幾個字便氣急敗壞地挂了電話。

 常禾的好心情算是被這通電話破壞殆盡,下午下課的時候也沒怎麽好轉,杜宇閣說在家裏趕圖沒辦法過來接他,常禾嘴上說讓他忙,心裏卻無比空洞。他坐公交車回家,風景就在眼前一路的過,他想快點見到杜宇閣,可偏偏正好趕上下班高峰,車子終于在一個路口堵住了。

 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時間過去車也沒有挪動的迹象,這時候他電話響了,是杜宇閣。

 “怎麽還沒回來?”

 “堵車。”常禾的聲音恹恹的沒有一點精神。

 “怎麽不開心?氣我沒去接你?”

 “不是。”

 “那怎麽沒精打采的?”

 “我二叔又來電話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才說:“……别難過,我陪你說說話吧。”

 “你不用畫圖嗎?”

 “我在做飯,陪你說會兒話也沒關系。”

 杜宇閣的聲音杜宇常禾來說是最好的治愈良藥,倆人聊了一會兒常禾便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車在這個時候也開動了,常禾吸了吸鼻子,跟杜宇閣說:“哥,車開了。”

 “那就快到家了。”

 家,多美的一個字啊,這是杜宇閣給他的,讓飄零了那麽久的他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嗯,等一下就回家了。”

 常禾用杜宇閣給他的鑰匙開了門,明明上個周末才搬來的他,輕車熟路就好像自己已經成爲這裏的主人很久了。

 杜宇閣穿着圍裙出來迎他,還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常禾在杜宇閣懷裏蹭了蹭,這一瞬間他把什麽不開心都忘了。

 “去洗手吧。”杜宇閣在他耳邊說。

 “嗯。”常禾點點頭,不舍的從杜宇閣懷裏離開。

 吃過飯,常禾堅持要幫杜宇閣刷碗,杜宇閣雖然不放心,可還是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書房。常禾細細的刷洗着每隻盤子,就像對待一件精美的文物,他學着杜宇閣的樣子将盤子上的水擦幹,按照花色在櫃子裏碼好這些盤子。

 做完這些,他掐着腰站在櫃子前看了看,滿意的笑着關上了櫃門,他覺得杜宇閣一定不會失望,也懂了杜宇閣把物品按自己的喜好歸置整齊那一刻的滿足感。

 他能爲這個家做的東西并不多,隻希望盡力多做一點,并且不給杜宇閣添麻煩。——這就是常禾所想的。

 常禾切了水果又倒了杯白水給杜宇閣送去,推開門,杜宇閣正在工作台前畫圖,一筆一筆的認真極了。他悄聲把東西放在書桌前,不太想打擾到那個專心緻志的人,但是他剛把水杯放下,手卻被杜宇閣抓住了。

 常禾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忐忑的看着杜宇閣,杜宇閣笑着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身來牽着常禾的手繞過桌子坐到他懷裏。

 “你沒搬來的時候我還沒這麽急着要交的稿子,所以能每天晚上陪你,可是現在你在這個家裏了,我就沒辦法沉下心來幹活了,你說這可怎麽辦?”

 杜宇閣的嘴唇在常禾的脖頸處來回的蹭着,弄得他直癢癢,杜宇閣說起情話來更是讓他面紅耳赤。“這不怪我……”

 “怎麽不怪你?”杜宇閣的手探進常禾的衣服裏,揉搓常禾胸前的兩點,沒幾下就讓他的呼吸紊亂。

 即使這樣,常禾依然注意到杜宇閣書桌前擺着的一個相框裏竟然是自己的素描,是他蹲在陽台那裏逗祝冰那隻貓的情景,他都沒印象杜宇閣是什麽時候給自己畫的。

 “哥……那個畫……畫是什麽時間畫的?”常禾說話斷斷續續的,顯然已經被杜宇閣逗弄出了情欲來。

 “那天看見了,這情景就一直印在腦海裏,你不在家的時候就順手畫了下來。”杜宇閣将他的衣服撩起來,細碎的吻印在常禾的後背。常禾沒想到自己脊椎那裏竟是十分敏感的地方,杜宇閣的嘴唇劃過的地方一片火熱,下體連鎖性的擡了頭。

 “對了,常禾……”杜宇閣一邊吻着常禾一邊輕聲問他,“你看過泰坦尼克号吧?”

 “看過……嗯……”常禾呻吟着,想用手去撫弄自己的下體,卻被杜宇閣抓住,便沒得逞。

 “把衣服都脫了,坐在躺椅上,我給你畫張畫。”杜宇閣的嘴唇滑到常禾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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