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杜宇閣這邊還沒睡醒,放在枕邊的電話就響了,他也沒看是誰,不耐煩的接了起來,啞着嗓子說了聲喂。
“杜宇閣是我,祝冰。”來電話的人報上了大名。
“這麽早打電話有事啊?”聽見是好友的名字,郁悶的情緒倒是減輕了一點,可他還是不那麽高興,翻了個身,眼睛也沒睜開。
“哪裏還早啊,都快十點鍾了,雖然是周末你也不能這樣睡啊。”電話那頭啰啰嗦嗦的說着話,根本不說主題。
杜宇閣懶得跟他磨叽,便說:“有事兒說事,我畫圖畫到淩晨三點多,這才睡了多久啊。”
電話那頭總歸有點歉意,于是說:“我這不不知道嘛。你今晚有空沒?”
“幹什麽啊?”
“給你介紹個對象。”
“不看。”杜宇閣直截了當的拒絕道。他這才把崔勝天甩了沒多久,現在沒心情找新的。“沒其他事兒我就繼續睡了。”
“别這麽直接就拒絕啊,你這現在正好空窗期,常禾又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各個方面都很優秀的,你抽空見一見嘛,也不能因爲崔勝天給你戴了綠帽子你就一直單着啊。”祝冰繼續啰嗦着,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杜宇閣沒什麽心情聽了,這邊他都要睡着了。
“得得得,這麽好你怎麽不留着啊?”
“我也想留着,可我家那口子也不樂意啊,而且我知道他太多事兒,俨然知心大哥哥一名,我對他下不了手的。這小子是我學弟來的,人特别好,前幾天找我談他性向問題來着,拜托我給他介紹個好的想試着處一下。咱這個圈子太亂,這家夥又幹淨,真不放心推給外人,不如咱們自己接收了。”見杜宇閣沒拒絕的意思,祝冰便直接交代了相親的時間地點,“今晚五點半,咱倆的老地方見,你給我收拾利整點兒,别胡子拉碴的。”
“得了,你别說了,聽見就煩,我繼續睡了。”杜宇閣按了結束通話鍵,索性把手機關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過去了。
随後便下起了小雨,天色也很陰沉,杜宇閣家的窗簾是特别遮光的那種,他這一覺就睡到了是下午三點半,他起床按開手機,看見是這時間還有點喪氣,心想自己怎麽就沒把相親給睡過去呢。
他徑直去了浴室,洗了一個暢快的澡,刮了胡子,吹了頭發,又噴了點兒不算騷包的香水。他在鏡子中看着被合身的襯衫包裹着結實的自己,滿意的吹了個口哨。
杜宇閣人長得帥,個子高,身材又好,脫了衣服哪哪都是肌肉,簡直堪稱完美。唯一也算是緻命的缺點就是性格不是特别的好,因爲他給自己做主慣了,說啥就得是啥,别人不聽都不行,用祝冰的話來說就是有點強迫症。他不光強迫自己還願意強迫别人,就連上床用什麽姿勢都得他說的算,他覺得崔勝天不跟他在一起而劈腿的原因就是因爲受不了他性格上的強勢,因爲崔勝天爲這種事跟他吵過太多次,但都沒辦法改變他。他憑什麽改啊,他一大老爺們兒爲什麽要聽别人的話。
崔勝天曾經指着他的鼻子控訴:“杜宇閣,我真他媽的受不了你了,咱倆幹脆黃了得了。”
杜宇閣嗤之以鼻:“那你倒是走啊,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現在倒是長能耐了,翅膀還硬了?我看你離開我這兒你能去哪兒。”
結果崔勝天真走了,他這次找了個大款傍着,而且還瞞着他,要不是他正好在崔勝天偷情那個酒店開會而被他抓個正着,他都不知道崔勝天打算瞞他多久。
他把崔勝天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這家夥鼻青臉腫拎着行李包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好多眼。即使這樣,杜宇閣也沒搭理他。其實杜宇閣是不太理解崔勝天找個什麽樣的不行,非找個圈子裏出了名的有暴力傾向的家夥,估計超不過倆月,崔勝天就得被玩殘。可崔勝天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了,愛死不死随他去了,這點杜宇閣看得開,也沒什麽舍不得。
有個崔勝天已經讓杜宇閣十分厭倦了,他自己呆了一段時間,倒也覺得一個人還不錯,誰知這個時候祝冰又來給他拉紅線。看一眼就看一眼吧,自己除了虧頓飯錢,倒也沒别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