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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第7章
第七章

  這之後,段洲幾乎每天晚上都去葉新在的酒吧呆著了——如果葉新當天有演出的話。然後一直等到葉新工作結束,送他回家。

  葉新開始的時候並不怎麼同意段洲這麼做,一是因為自己工作結束的時間很晚,他怕影響段洲第二天的工作,二是覺得自己這樣就好像變成了一個需要人照看保護著的女人一樣,覺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段洲卻說:反正我以前也經常這樣玩到很遲才回家,怕什麼,而且你現在這樣穿,不就是個……女的麼?我現在不是你的男友麼?一個好男友怎麼可能那麼放心地把漂亮的女友扔在一群男人堆中自己在家看電視呢?

  葉新:……

  最後葉新勉強算同意了,不過表示別一直呆在前面,覺得累的話就去後面的員工的臨時休息室呆著,他會和店長經理他們說明一下的。

  段洲揉揉葉新的頭,說:你就那麼怕我泡吧的時候被人勾搭走了?

  葉新:……

  也許是葉新那天的話起來作用,也許是看葉新真的有男友了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又或許是段洲後來私下裡又找過一次主唱的原因,總之那之後主唱再也沒去找過葉新了。

  而隊長和鼓手,在知道葉新有了這樣一個高富帥男友之後,紛紛表示葉新不夠朋友,保密工作做得那麼好,說哪天得讓他請客好好宰一頓,然後又感歎了一下,葉新終於嫁出去了,不知道他的追求者們知道之後會不會心碎然後借酒消愁酒吧營業額就這樣上去了……

  葉新無語,手語道你們真的想太多了。

  至於讓段洲請客吃飯……葉新表示,自己有機會會和他說的,不過到底說沒說——當然是沒說了。

  林飛私底下偷偷問葉新:你真和他成了?

  葉新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

  林飛訕訕,道:我那不是……想幫你救場麼……所以他真對你有意思啊?

  葉新歎氣,手語道:你還真當真了啊?他其實就是假裝而已。

  林飛道:假裝?假裝能一個多月風雨無阻地來看著你工作,然後送你回家?這假裝的也太敬業了點吧?

  葉新道:那你以為能是什麼?

  林飛說:我覺得吧,那傢伙可能真的對你有點意思,想追你——誒,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暗示的話?

  暗示的話……葉新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段洲那個假設——如果有個知道你性別的人想要追求你,你答應麼?

  葉新搖搖頭——其實只是單純的假設而已吧,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林飛驚奇道:沒有?!他這追人的動作那麼明顯,你竟然沒有得到暗示?

  葉新乾脆否認到底——就是沒有!

  林飛撇撇嘴,道:突然覺得他挺可憐的。你們啊,就這樣曖昧到死.

  葉新笑笑,不置可否,不過心裡隱隱還是覺得,段洲好像做過頭了——作為朋友。

  葉新想,要不找段洲談一談,反正主唱那邊也沒啥關係了,他不需要再這樣每天晚上跑去自己工作的酒吧呆到那麼晚然後再一起回家。

  不過還沒等葉新切入話題,段洲就把話題帶開了——確切地說,段洲好像也有事要更葉新說。

  段洲道: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和你一起過。

  葉新有點抓不住重點,看著段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段洲繼續道:以前,基本都是和那群酒友在酒吧裡度過的,或者他們有時候心血來潮了會幫我弄個party然後請些朋友來一起慶祝什麼的,不過這次,我想安安靜靜地過個生日,就我們倆。

  而且希望以後的生日,也都是我們倆一起度過——段洲在心裡這麼補充道。

  葉新不知道該作何表示。

  段洲說:所以那天……你可不可以請假陪我?我不需要生日禮物,你陪我一起過生日就好。

  葉新仍舊沉默著。

  段洲看起來好像有點受傷,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葉新終於手語道:那天我沒有演出。

  段洲像一隻被剛被餵了骨頭的大狗,欣喜道:你同意了?還有,你知道我是哪天生日?

  葉新頓了一下,稍顯無奈地笑了下,點點頭——什麼時候就記住了呢?

  那行,段洲說,那天我會早點回來的,你在家裡等我,我帶你去吃西餐。

  西餐啊……。

  葉新手語道:我不會……

  段數說:沒關係,我訂個包廂,到時候你就算用筷子吃飯都沒人看見。。

  葉新:……

  段洲這麼一打岔,葉新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全身心地投入到對段洲生日這天要去從來沒去過的西餐廳吃飯這件事的緊張感之中去了。直到第二天段洲又去看他工作,他才想起來。

  於是在段洲送他回到家之後,葉新把他之前在車上打好了的話遞給段洲看。

  段洲看完之後,只笑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個字:不。

  接著就回房間去了,留下一個欠扁的背影。

  葉新只能無奈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就在或期待或緊張當中,段洲的生日終於到了。

  正如段洲所說,他訂了一個包廂,燭光晚餐,很是浪漫。

  段洲一身西裝優雅帥氣,葉新連衣裙套著風衣大方得體,總之俊男靚女養眼得很。

  在等餐的時候,段洲一直盯著葉新看,看得葉新特別不自在,第一次覺得穿女裝是那麼得窘迫。

  段洲說:剛剛一路,我感受到了無數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葉新:……

  段洲說:覺得很多人都特別羨慕我有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友,然後也有很多人特別嫉妒你有那麼帥的一個男友。

  葉新:……

  無語了一陣,葉新手語道:你真自戀。

  段洲笑笑說:自戀也是需要資本的,我覺得我很有資本。

  葉新繼續無語中。

  段洲就繼續盯著他看。

  所幸侍者很快就送了前菜上來,稍微緩解了下這有點微妙的氣氛。

  葉新稍微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之前已經上網搜過要點順序,不過實在太過繁雜,現在已經一股腦的忘得只剩下刀叉的用法了。

  段洲饒有興致地看著葉新手忙腳亂,看他忙活了一陣,然後才慢悠悠道:別那麼拘謹,就像……去普通牛排館吃牛排一樣就行,反正這裡是包廂,別人看不到。要不要……我讓人送雙筷子來?

  葉新聞此抬頭瞪了段洲一樣,段洲不以為戒,反而笑得更歡。

  總覺得是帶自己來看自己出醜的——葉新這麼感覺。

  不過緊張感倒是因此消除掉了,而葉新也就如段洲所說的,就像在那種普通牛排館吃牛排一樣——管他刀叉怎麼放呢。

  大概是因為氣氛不錯,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雖然那點酒對段洲來說也就微醺的程度,不過對葉新這個平時喝一瓶啤酒都上頭的人來說,著實有點招架不住,遑論這還是後勁比較大的紅酒。

  葉新吃完出門的似乎還只是有點暈走路有點不穩的程度,但當上了出租車被車那麼一顛簸,就整個人撐不住直接倒到段洲身上去了。雖然對此段洲頗有點受用的感覺。

  而當到了家,葉新更是難受的不行,一下車就直接扶著一棵樹吐開了。

  段洲一邊拍他的背一邊調侃道:酒量怎麼這麼差,我比你多喝了兩杯都沒啥事。

  好吧,也有點點暈——段洲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下。

  然後又繼續揶揄:你說這樹吸收了那麼多養分,得長多快啊。

  不過葉新沒理他,直到吐舒服了才直起身來,結果頭暈又是一個不穩,差點摔了。段洲急忙接住他。

  等好不容易進了家門,兩人都有一種要累倒在床的趨勢。

  坐在客廳沙發休息了一會,段洲起身去給葉新倒水——畢竟剛剛吐得那麼厲害,結果端著水杯回來,卻看到人已經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段洲叫醒葉新,讓他把水喝了。葉新很聽話,就著段洲的手,把大半杯的水都喝了下去。緩了一下,似乎清醒了一點,然後做了個手語說我去洗澡,就要站起來去浴室。

  不過到底還是沒有緩過神醒過氣來,還沒站好就又是要摔的節奏。

  段洲趕緊把人扶住,說先睡覺,等酒醒了在洗。

  但是葉新搖頭,執意要去洗澡,段洲想起他平時有點小潔癖的樣子,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妥協了:好吧,你去洗吧。

  不過妥協歸妥協,段洲到底還是沒放心讓一個已經醉了的傢伙自己一個人呆在浴室——洗著洗著就睡著了可不好。於是權衡之下,就把葉新帶到了自己房間的浴室——主臥的浴室比較大,還有浴缸,兩個人在裡面也不會太擁擠——是的,段洲打算幫葉新洗澡。

  反正他現在這樣子,要自己洗也不可能——段洲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至於是不是想趁機吃個豆腐揩點油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大概是心裡真的有點鬼,段洲又補充道:兩個男人一起洗澡沒什麼很正常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完全無視了自己的性向問題。

  水汽氤氳氣氛曖昧,騰騰的熱氣熏得人暈乎乎的,更別說本來就有些暈乎的倆人。

  葉新坐在浴缸裡任段洲給他洗頭搓背這樣那樣蹂躪著。還別說,段洲雖然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需要人伺候的大爺,但給人洗澡的手藝,好像也不是很差——大概是因為以前瘋玩的時候積累的經驗吧。

  葉新被他伺候得很舒服,舒服得人都要睡著了——或許是因為對象是葉新的緣故,段洲手上的動作特別溫柔。

  幫他把身上的泡沫都沖掉了,段洲自己身上也差不多要濕透了,於是乾脆自己也脫了衣服褲子,坐到浴缸裡泡著了。

  大概是真的累著了,泡了一小會,忍不住發出一聲愜意的歎息。

  段洲轉了轉頭,向葉新看去,發現他正靠著浴缸的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疑惑

  段洲笑了笑,掬起一捧水潑到他身上,說,看什麼啊,那麼入神?被我的肌肉帥到了?

  但是葉新卻仍舊一副很迷茫的樣子,甚至還微微皺了皺眉,好像在想了什麼。

  段洲靠過去,靠得很近,笑著說道:在想什麼吶,那麼入神?

  葉新眨了一下眼睛,還是沒有理會段洲。

  段洲又靠近了一點,道:再不理我我就親你了哦?

  葉新似乎終於聚焦了一點,又眨了一下眼睛。

  段洲輕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將唇覆了上去。

  他想,這樣輕輕的一下,應該沒關係的吧。

  然而有時候燎原的大火,就是點點星火引燃的。

  葉新微微張了一下唇,正好含住了段洲的下唇瓣,段洲彷彿是接收到了鼓勵,開始一點點地侵蝕葉新——摩挲著,輕吮著,然後緩緩地攻入邀之共舞……

  葉新沒有反抗,而是不確定地抬起手搭上了段洲的肩,最後終於在段洲深入的時候,像將要溺亡的落水者一般,環抱住了段洲的脖子。

  沒有拒絕就是最好的邀請,段洲一路向下,又從浴室輾轉到臥室,幾個來回之後,兩人終於饜足,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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