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
第三十五章
後來我想想,那個吻其實是感動的副産品,我爲孟穹的溫柔而感動,從而有了一種想要報答他的想法。
這是我第一次和孟穹接吻,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剛湊上去的時候,孟穹的嘴唇有些顫抖,觸感非常柔軟,他的唇有些冰冷,我控制不住的用自己的唇包裹住他,然後狠狠地吮吸。
孟穹環抱住我後背的手突然用力,又慢慢松開,他的身體顫抖地很厲害,呼吸淩亂地噴在我的臉上,但是他一動不動,就那樣任由我在他唇上傾軋。
我按住他的後腦,要仰着頭才能夠到,我覺得非常沮喪,這感覺讓我不舒服,我希望能在這次接吻中占據主導權,能夠讓孟穹完完全全地服從我。
這種想法沖撞着我的腦海,我的呼吸變得急促,想了想,伸出舌頭,頂在了孟穹的唇間。
孟穹的手在我後背上纏緊,然後順從地張開口,舌尖與舌尖的觸碰柔軟的不可思議,我緊緊貼着他,抓住他的頭發,把他往我這邊拽,他溫順地服從,接受我來自口腔的侵占。
我嘗到了孟穹的唾液,他也一樣,我能感覺到孟穹舌頭的退縮,他想做吞咽的動作,我就把舌頭堵在他的喉間,讓他發出難耐的呻.吟,順利阻止了這個動作。
我聽到了我希望聽到的聲音,可我焦躁地發現,我的身高此時成爲了我的軟肋,孟穹要彎着腰才能完成這個動作,而他的後背已經酸痛得開始顫抖了。
我放開他,靠在他的胸膛上,小腹的熱度怎麽都散不下去。孟穹低着頭蹭我的臉,還想和我接吻,他的唇碰着我的臉頰,卻因爲背痛而挺起身,把吻轉移到了額頭上。
我被他親的焦躁難耐,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觸碰他、侵犯他。我把手探入他的羽絨服内,将孟穹塞在褲子裏的襯衫拽出來,然後把手放到他的襯衫裏,上下撫摸他的後背。
孟穹閉上眼,摟緊了我,一動不動的讓我撫摸。
他的溫順讓我更加難耐,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麽,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隻能聽從我的本能,于是我把手探到了孟穹的褲子裏,扯他的内褲,然後焦躁地揉他的腰、臀。
我擡起膝蓋,頂孟穹已經凸起的下.體,又把腿插.進他的雙腿間,摩擦他的會.陰。
“啊……”
孟穹仰起頭,呻.吟的聲音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下來,我看着他咬緊牙關,耳朵和脖子都紅成一片。
我那麽想親吻他的耳垂、脖頸,可我夠不到。
我擠壓着他的下.體,同時自己硬的難受,我對他說:
“幫我弄出來。”
孟穹的手剛要向下,我們兩個就同時聽到了走進來的腳步聲。
孟穹猛地推了我一把,他握住我的肩膀,說:
“——有人來了。”
我看到孟穹眼裏的慌張,沉默了一下,就把腿放了下來。
孟穹屏住呼吸,聽到那腳步聲漸漸走遠,才松了口氣,他低頭看我,等我那地方也平靜下來,才拉住我的手,說:
“回家吧,大哥。”
天已經黑了,我跟着他走出小巷,沉默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悲哀,我悲哀于他對剛才要過來的人的恐懼,我悲哀于他的慌張和無措,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憤怒。
這憤怒是沒有道理的,但凡有些羞恥心的人都不會願意讓别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猜我的沉默是因爲,孟穹非常害怕讓别人看到他和我的關系。
我能料想到孟穹對世俗倫理的恐懼,前世的他根本就不敢和我表露心思,今生就算我已經知道了他的愛情,卻還是無能爲力。
這種無能爲力,歸結于他可以爲我死,我可以陪他死,可他不敢也不能對外說。
他對倫理的恐懼,讓我非常無奈,而且悲涼。
時間轉眼過去,穿過獵獵寒冬,天氣漸漸回暖,周圍的植物開始發芽、變綠。我還沒有留意春天什麽時候來的,就被炙熱的陽光曬得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夏天了。
由于過了這個年級我就直接升入高二,所以在其他學生完成期末考試,正在準備去玩的時候,我卻是被安排和高一新生一起進行了十幾天的補習。
學校的高中部教學管理非常嚴格,會在暑假前的十幾天裏将三年的内容統統講一遍,然後就是軍訓,軍訓結束後立刻就是模拟考試、月考。
我雖然可以直接升入高二,但是軍訓和模拟考試是免不了的。
那時候我還是在張蒙的店裏工作,他很忙,需要不停的出去談關于加工首飾的事情,有時候要我幫他看店,沒有生意的時候,我就低頭加工,有時候也會學教材做些複雜點的東西,在聽說我要去軍訓的時候,張蒙瞪了我一眼,說:
“店怎麽辦?”
“……”
張蒙很平靜地說:“退學吧,來我這裏幫忙。”
我搖搖頭。
張蒙拍了一下桌子:“那你滾吧,以後也别來了。”
我說:“軍訓完我就過來。”
張蒙并沒有真的生氣,他隻是笑笑,然後說:“對,然後呢?你還能逃課?不逃課你就隻能假期過來,你們學校他媽放假嗎?”
我說:“我不補課,暑假的時候全天都可以待在這裏。”
張蒙很粗暴的把我趕了出來,‘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學校開始了十幾天的補習,速度讓人震驚。因爲我已經學習過這些内容,所以撿起來并不是很困難。和我坐在一起的高一新生就不一樣了,他們很痛苦地看着黑闆,在提議讓老師放慢速度無效後,他們隻能望着窗外發呆。
升入高中後,我的身高又有了大幅度的抽高,或者可以說現在才是青春期發展最迅猛的時期,我幾乎每天都能長高。
我很快就削瘦了下去,洗澡的時候我在鏡子裏看到我脊背尖銳的凸出來,于此同時我開始大幅度的抽高,我看起來高高瘦瘦,臉頰上的肉都化成了銳利的線條。
由于用眼過度,在升入高中時我配了一副眼鏡,在鏡子裏看着自己,我有一種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的錯覺。我的眼神堅定内斂,我再沒有以前那種幼年的模樣。
我開始有适當的控制飲食,吃那些高蛋白的食物,同時加強體育訓練,每天早晨起床後都會繞着操場跑步。
我量了量我的身高,此刻已經達到了一米七一,我知道我的生長期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軍訓前的那一天,孟穹幫我整理箱子。
我站在他身後幫他打下手,隻是不經意的一瞥,我突然有些驚訝,我握住了孟穹的肩膀,我發現我的頭頂已經能夠到孟穹的嘴唇了。
因爲我站得很直,所以孟穹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笑着摸了摸我的頭,歎了口氣,很欣慰地說:
“很快你就要比我還高了。”
我心裏想,這還不夠。
我還要更快一點。
由于我的年齡小,所以軍訓時就充當了廣播員,這些天就是在晚上幫人念些勵志故事,白天可以自由活動,非常的輕松。
孟穹非常的想我,他會嘗試給基地裏打電話,隻是不像初中,現在的軍訓根本不允許與外界有聯系。這時他就給我的負責人打電話,磨了很長時間,負責人終于同意讓他和我說話了。
負責人有些不耐煩,他對我說:
“還有幾天不就回去了嗎?真沒見過這樣的家長,幾天都等不了嗎?”
我沒說話,隻是接過了手機。
我很耐心地聽孟穹說話,然後我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一直在說重複的話,卻遲遲不挂斷。
我就知道了,孟穹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我開始不再給他回應,沒過一會兒,孟穹就有些慌了,他在電話裏喚我:
“大哥?”
我總是沉默一會兒,才說:“嗯。”
這樣,孟穹很快就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他有些猶豫,所以聲音顯得膽怯而且遲鈍。他說:
“昨天你爸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想讓你……讓你回去。”
我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說:“不去。”
孟穹松了口氣。
我能想象在電話那頭扶住額頭的他。
孟穹說:“我也不讓你回去。”
他說的是‘不讓你回去’,而不是‘不想讓你回去’。
我莫名的覺得有些輕松,但是來自前世的記憶飛快地滑過我的腦海,我不悅地發現,最後我似乎還是是回去了的。
我的父親在東北那邊發了一筆短暫的财富,他迅速結了婚,心中僅有的一些責任讓他想起了還在北京的我,他打電話給孟穹,極力炫耀自己的财富,并且表示了對孟穹的感謝,委婉地提出要把我接回來。
我并不知道那時候我爸到底和孟穹說了什麽,我甚至記不清楚孟穹爲什麽要把我送回去,我隻模糊地記得我似乎坐上了火車,火車下孟穹的臉色一片蒼白。
我不悅的心情很快就消失殆盡,我把那個模糊的場景歸類到我的記憶混淆,我想,孟穹不會也不可能把我送出去。
我壓低聲音,用手蓋住口,對孟穹說:
“——我很想你。”
電話那邊突然就沉默了,孟穹的呼吸重了,就像是透過聽筒傳到我的耳邊,那呼吸聲聽得我燥熱不已,孟穹很艱難地說:
“我也是。”
他抱怨道:
“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終于回來了。坐在學校的大巴車上,耳邊都是聒噪的學生嗡嗡說話的聲音。我用手撐着下巴,靠在窗子外,無聊地看着外面的風景。
因爲困倦,所以我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到底睡沒睡着,隻知道一睜眼,就快要到學校了。
我對孟穹的思念在這一刻壓抑不住,我背上行李,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在校門口等待的孟穹。
隻是和他一起等我的,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