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背腹受敵
只興白來錢有小號,沈萬三就沒間諜嗎?
非也非也,紙老虎在東線不僅安插了間諜,而且數量還不少。
沈萬三對白來錢在東線搞下的恩怨門兒清,這小子騷包慣了不知天高地厚,給本來不算對頭偏被他一通胡攪蠻纏弄成死對頭的人盯上了,那爺們兒也是條漢子,報復的活兒整的賊溜,瞅住沒人就把白來錢摁莊稼地裡強奸了,出手那叫個快准狠。
沈萬三知道白來錢給整得好幾天沒人色,就故意拿這茬兒刺激他。
果不其然,白來錢激靈靈一個冷戰,連哭帶嚎帶往包廂裡爬,蜷起的小身板兒抖得跟震動棒下的水銀似的,都快籠不成形了。
沈萬三揉搓著指尖沾染的葡萄漬,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看他。
巴爾在一側緊盯沈萬三動作,見他使壞卻沒上前阻攔,迪亞波羅左看右看不見巴爾有動靜,自己也沒了腔,外面一票暗黑人馬更是守著門乾瞪眼,不知該拿沈萬三怎麼辦。
這空當馮副軍團長也帶著後續部隊趕上來了。
一群光鮮亮麗的紙老虎人士一踏進角鬥場門,就給骨頭碴子裡刻滿不安分基因的暗黑群眾圍上了,一群滋事分子狗皮膏藥似的黏腳後跟亂轉,那野嗖嗖的架勢好似要拚個你死我活。幾位暗黑高層見著馮稀飯也不懷好意湊上來了,可馮稀飯沒樂意搭理他們,徑直上貴賓席找三哥去了。
三哥還打算跟白來錢磨嘰磨嘰感情呢,可白來錢不肯吃他那套了,直嚷嚷著「我什麼都沒做你放我走放我走!」慘白張小臉兒估計嚇得菊花都萎了。
沈萬三瞧他三歲小孩的慫樣兒忒有趣,還想再嚇唬嚇唬他,卻是給巴爾一把攔下了。
巴爾沒什麼表情,只淡淡說了句「開戰吧。」
沈萬三一頓,靜了足有五秒鐘,之後他偏過頭,斜睨的尾光漫不經心注視著巴爾,一寸寸抹開了巴爾拉住他的手。
強硬力道讓巴爾有些不悅,可他還是含了一口氣,繼續表達他的意願,「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你放過白來錢,如果非要個交代,可以,我們開戰。」
沈萬三悶悶笑,轉過身,揚起完美弧度的下巴,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意問巴爾,「憑什麼?」
一個字一個字從薄唇中念出,輕得像太陽底下翻舞的白雪,巴爾走了一瞬間的神,只望著沈萬三眸底深處一直覆蓋的冷冰冰的霜雪,以及白熾光照射下映不出幾分血色的……好看臉龐。
「不憑什麼,」定回神,巴爾攤開手晃了晃,「只是我當時答應了白來錢要負責他在西線的安全,我不能食言,你就當……」
沈萬三暴起一腳踹翻包廂內的圓桌,在深紅美酒流淌殆盡前緊迫一步逼上,單手攥緊巴爾雪白的衣領狠狠扯到胸前,一字一頓問:「我、問、你……憑、什、麼!」
巴爾臉瞬間白了。
早立這半天的馮稀飯覺出事情要糟糕,趕緊一步上前插入三哥與巴爾之間,急急忙忙說:「三哥,先鬆開,這事兒我們可以……啊……」
沈萬三五根手指死死摁住馮稀飯的臉,一個力道將他甩向一邊,注意力再轉回巴爾,他低聲咆哮著,「嗯?不說?跟我來陰的?有意思麼?嗯?巴爾,有意思麼?」
猛地鬆開衣領,他一腳踹向巴爾心窩,將人死死釘在牆上左右研磨,怒吼一聲「回答我!」
巴爾悶哼一聲,前胸不自然地顫動,猛偏過頭,吐出一大口豔紅血沫。
隨著地毯上染起朵朵鮮豔小花,角鬥場中也適時爆發出一陣山崩般的高呼——擂台中央,半跪的金發男子摀住胸口劇烈喘息,而隔不遠處的女子則周身纏繞一縷縷綠氣,無聲息地倒在地上。
吳要筠最終還是陰人成功了——胡雪巖徹底歸他了。
人類特有的熱烈激昂抑或激憤不服的呼喊讓沈萬三神智回歸,他收回腳,正直了身子,冷冷瞥過巴爾一眼,轉身離開了。
馮稀飯趕緊抹了臉站起來,向迪亞波羅詢問胡雪巖的行蹤。
迪亞波羅早嚇掉了魂兒,乍一問根本拎不清誰是誰,「什、什麼?不知道……」
巴爾扶著牆壁站直身子,又咳咳吐了幾口血,勉強整理好儀表,斷斷續續回道,「是,那個小個子男人吧……他在貴賓席……咳咳,左屬第一個包廂。」
馮稀飯和氣笑,「抱歉,雪岩就愛四處搗亂,麻煩你們照看……那什麼,有空你們也來英靈城看我們擂台啊,免費提供三百坐席。」
「……」巴爾無語,陰沉剜了他一眼。
馮稀飯無辜聳肩。
臨走前,馮稀飯還不忘照顧全程縮牆角裡的白來錢一眼,笑眯眯對他無聲做了個「菊花」口型,揮揮手跟他拜拜。
這把白來錢嚇的,抖成篩糠沒邊兒了。
一切歸於沉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迪亞波羅與巴爾也離開角鬥場,兩人並肩走在獄典城筆直的紅玫瑰道上,夜香迷人,是個約會的好氣氛,只可惜面前這倆都是胸懷家國天下那類人,羅曼蒂克再濃也催化不出一丁點感情。
迪亞波羅先開腔:「今天丟面子丟大了,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要在自家地盤上……」
巴爾擺手打斷他,無所謂笑笑,「討不到便宜的戰爭是愚蠢的。」
太含蓄了,迪亞波羅搖頭表示不理解。
巴爾停住,順手從路道邊掐了朵含苞的玫瑰花,把花瓣一片片扯下,用鞋尖在平整的道路上一點點碾個稀巴爛,「你注意到了麼,沈萬三與白來錢說的話……我想,沈萬三應該攥著白來錢某種把柄,而這一點對白來錢來說至關重要,這是一個相當不穩定的因素,首先,我不確定白來錢會不會因此臨陣倒戈,其次,我不得不做最壞打算……沈萬三在東線也有勢力。」
碾花瓣成泥,巴爾出神注視著地面上血痕一般的紅漬,「如果最終結果是二對二,那再加上沈萬三塔鋼城的勢力,對我們來說相當不划算。」
迪亞波羅急,「既然如此,何不把胡雪巖跟……跟那個……」
「花花,胡雪巖叫他花花。」又掐了一朵大開的玫瑰,巴爾湊近鼻端聞了聞,「一樣討不到便宜,扣下胡雪巖只會讓我們跟紙老虎提前開戰,西線勢力消減,東線必定更盛,假如東西大戰當天沈萬三豁出身家也要陰我們一把,那結果恐怕不是全軍覆沒那麼簡單了。」
轉手將花遞給迪亞波羅,巴爾前行,飄忽聲線散散遊蕩在夜風中,「倒不如再回原點,另尋機會。」
迪亞波羅悶悶哼了一聲,「你說的倒好,哪還有機會,沈萬三心思慎密,這次被他撞破,他能把招兒舉一反三反過來對付我們,想再下手可就……誒等等,巴爾,你有沒有注意到,沈萬三離開我們包廂後沒有直接出角鬥場,他去擂台上找胡雪巖的相好了!」
「哦?」巴爾步伐不停,挑著尾音接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猜……他倆其實有一腿,哈哈哈哈……」
巴爾身子頓住,摸著下巴望天,特認真的思考,末了兀自點點頭,「嗯,倒也是個弱點。」
迪亞波羅眼睛一亮,聽出那麼點意趣來,「你打算?」
巴爾轉回身,手指豎在唇邊,無聲笑得純潔,「噓——」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吳要筠也不知咋回事,從獄典城回來狂打噴嚏,弄的沈萬三還奇了,說傻瓜也會感冒?
吳要筠白他一眼,掐指頭搖頭晃腦算,神神叨叨說這是上天警示三哥最近有災劫,要捐獻菊花三百回才能免災。
沈萬三聽的直笑,不甚在意揉搓他頭髮,他心裡疼這小傢伙疼的緊,連他沒大沒小也不生氣了。
事情擺平,白來錢那小畜生估計沒膽子再興風作浪,胡雪巖也與歐莎解除婚姻關係,沈萬三舒出心頭鬱鬱長氣,把重要事項再囑咐馮稀飯一遍,喊了胡雪巖,要領這小屁孩出去風流快活。
臨下線前吳要筠還依依不捨抱著三哥的手問:「沈兄,自此一別,不知你我何日再相見?」
沈萬三也滿懷感情與他依依惜別,「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吳要筠長長「切——」了一聲,一把摔了他的手。
沈萬三哈哈大笑。
下線收拾好,沈迎夏取了車去花翎接胡花賢。
臨近午夜,正是花城燈紅酒綠的火熱時刻,進了酒吧一條街,胡花賢興奮地嗷嗷直叫,大讚娛樂城市就是好,比自己家那邊還讓他有心的歸屬感。
沈迎夏沒愛搭理他,心說你這水性楊花的下三濫歸屬感。
順著街一家家逛,胡花賢淨挑些門頭花枝招展的進,一進門二話不說先給每桌送瓶藍帶馬爹利,那可勁兒造錢的騷包勁兒看的沈迎夏直咬牙。
足玩到午夜三點多,胡花賢的精力還跟天上水似的無窮盡,沈迎夏可不行了,他被胡花賢順帶這孫子今晚新交的紅男綠女灌了不少酒,正倚在卡座裡昏昏沉沉,一邊胡花賢跟打雞血似的抱著一大美女跟人玩猜大小,輸了是親一口還是脫衣服什麼的,荒誕至極。
沈迎夏中途起身,喊胡花賢玩夠了回去,可胡花賢完全抽不出空來理他,對面跟他玩大小的一美女脫得只剩內衣了,他兩眼冒光直瞄人家大胸脯來勁呢。
沈迎夏怒從心頭起,一腳踹他小腿上,念了句「好狗不擋道」,撥開人找服務生開包間去了。
就聽胡花賢在背後興沖沖喊了一嗓子,問他要不要叫個妞陪。
沈迎夏背對他比了個中指,晃悠悠上了樓。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沈迎夏起床,頭痛欲裂天地轟炸。
他本不是個能喝酒的人,對醉酒的反應特別強烈,一睜眼感知恢復,就跟腦袋上別一大夾棍一樣讓人無法忍受。
抱著頭坐床上沉默十分鐘,他才通紅個眼四下瞧了瞧。
還是包間,就他一人,地上散散只有他自己的衣服,看樣沒人來過。
又慢騰騰扭扭脖子轉轉胳膊,沈迎夏下床把衣服一件件撈起,穿好後,坐在床沿上揉著額角回憶。
大部分記憶定格在陪胡花賢喝酒那一段,往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洗把臉,穿戴好出包間,沈迎夏找來服務生問胡花賢有沒有留宿,服務生客氣告訴他,跟他一起的胡先生早在今晨六點就先行離開了。
六點?沈迎夏奇了怪了,胡花賢昨夜玩得那麼瘋,喝得也不算少,應該不至於還有精力六點爬起來,他這麼早回去還專門撇開自己,又鬧球甚吶?
抱著疑問,沈迎夏給胡花賢去了電話——他帶人出來快活,結果客人丟下他不見了,於情於理他都得過問,省得鬧出什麼幺蛾子不好跟即將到來的家長哥哥交代。
電話很快接通了,胡花賢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完全不像瘋玩一夜的人,「喲,三哥?起床了?」
沈萬三一聽他聲音就倒胃口——雖說對胡花賢的真面目早有瞭解,可切實體會到後還是被深深震碎了三觀,「是,頭還很痛……喂,你又搞什麼花樣,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去哪了?回酒店了?」
「哦——」裡面胡花賢不在意笑笑,輕鬆說,「臨時想起有點事,所以提前離開了。」
「什麼事?能有什麼大事讓你六點爬起床?不是勾搭什麼人出去鬼混去了吧?你可不要玩出格,也別被人哄騙了,別忘記你哥明天可就……」
「三哥……」
「嗯?」
「我保證我很乖的,你放心好了。」
「你?少來了……你會乖那真是老天下紅雨,快別禍害乖這個字了。」
「嗯,我知道,三哥,真有事,先掛了啊。」
結束與沈迎夏的通話,胡花賢將手機隨手放一邊,進衣帽間翻出他帶來的一套最得體的正裝,對著鏡子正正衣領,出門,下樓,直奔雙月灣西餐廳。
沈迎夏不在,他需要趁這個的機會,以客人名義,把
作者有話要說:
發燒的炎症還沒下去,牙痛了兩天要命QAQ
更要命的是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文!!!!!!!!!!!!
遲了這麼多天才更真是抱歉啊QAQ
還有北鼻寫的賀文簡直感動死我了,總攻地位不動搖啊,諸位看好了啊我是攻啊!!!
是我是我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