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歡愛時間
水流近乎呢喃的緩緩穿動,靜靜激盪在貼合的二人之間,明明沒有溫度,可醞釀幽深欲火的氣氛仍像要燒灼一般,在這個佈滿慾望情色的深海夢中,一場愛與欲的掠奪戰爭正在上演。
仗著自己強健有力的四肢,沈萬三像鐵牢一樣緊緊束縛住不安掙動的人魚,雖然充滿海水的婚房是人魚的天下,可在男人精蟲上腦的千鈞時刻,再敏捷的天賦也掙脫不了情熱的束縛。
肉色變得可人,觸感成了香甜,沈萬三腦海中一如無風夏日的沙灘,情欲像海潮一般不退卻地衝刷著空白海岸,捲起的細浪將僅剩的清明全部拍打至粉碎,云云灑灑拋向了不知名的空間。
熱,說不出的熱,碧色的海水也不能中和此種暴曬出的極熱溫度,胸腔中的心臟就像一顆正值壯年的恆星,無限制的向虛空已久的身體輸送他無處發洩的光與熱,激盪的血液在身體中奔騰運轉,迅速的衝擊讓溫度如火烤一般猛烈攀升,手掌中間彷彿燃燒起了炭火,一撫下去,就是能將皮膚都燒灼的炙烤觸感。
沒有語言,也不需要語言,激烈的行為已足以幻化成想要表達的愛語,一個深情痴纏的吻,一寸皮膚的極致撫摸,這都是沈萬三身體內部最誠實的渴望,最動聽的心聲。
我想要你,我只是想要你。
所以,乖乖配合我,張開你的嘴巴,與我交纏,把你身體貯藏千年之久甜蜜一次性全部給我,來,喉嚨打開,發出一點動情的聲音,讓我聽聽,我滿腔的激情賜予你的極端快樂,打開你的身體好麼,擁抱我,撫摸我,不要只讓我一人享受二人製造的極樂,接納我,包容我,讓我也感受到,你作為我的人的誠意,願意成為我的慾望。
時間點點滴滴流轉,可曖昧的火焰卻越燒越烈,房間裡只有粗重的呼吸,淡淡的水動,以及人魚尾巴不安分地拍打床鋪的噗噗聲,沈萬三一如睥睨天下的雄獅,用不可反抗的強勢,沉默而激動的壓在人魚上方,嘴唇像嗷嗷待哺的嬰孩,一遍遍描摹著他最原始的渴望,壓倒性的吻一次又一次吞噬下人魚的呼喊與不安,有力的手腕也緊緊制止住人魚的反抗,床鋪扭動成了凌亂,十指交握的模樣也說不出的性感。
不滿足,總是不能滿足,身體快成了烈日中的飛塵沙漠,大片大片的雨絲也只能緩解一時干渴,一旦身體分離,雨水就轉瞬滲入乾涸的土地,條條裂痕像是從來沒有被滋潤過。
閃著星辰之光的眸色轉換成慾念深處的猩紅,潛伏在身體內的野獸呼之慾出,啃噬舔咬都是本能進攻的手段,只想要搓圓捏扁,只想要為我掌控。
手利落箍住身下人的兩隻手腕,沈萬三激動的喘息著,絕對無法原諒自己忍到下一刻,人魚眼中的飽含委屈的水光,眉目間似有似無的怨恨,那恨而不能語的神情,還有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的指尖,都是一道道強烈催化劑,激起早已化身野獸成男人原始的施虐欲,讓沈萬三無法自控的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侵佔。
得了空的手掌開始作孽一般四處點火,摸過人魚敏感而嬌嫩的耳後、細長而柔美的頸窩,到達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飽滿挺翹的尾臀,所到之處全是一派光滑如絲綢的溫潤觸感,以及細膩涼爽到沁人心脾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加劇沈萬三瘋狂索求的理由。
「啊……你……」
嘴唇的戰地轉至胸前兩點紅纓,溫暖細膩的口腔觸感讓吳要筠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出聲,雖然他理智清明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哦不,恨不得一把掐死那隻開墾他身體的禽獸,可就算再鋼鐵的意志力,也抵抗不住如強烈春藥般性奴與主人之間百分百的歡愛契合度,說實話,哪怕現在沈萬三隻一個充滿暗示性的挑逗眼神,他都有可能完全拋開矜持不顧一切的獻身,更何況壓住他的男人已經發了瘋,正用火熱的行動一步步拖他一起步入愛慾深淵。
不過,被索求的一方不是向來都喜歡一邊嘴上說不要一邊身體又不老實麼,二十四歲純情小處男吳要筠也不能免俗。
「不要!沈萬三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一邊說,他一邊瘋了一樣拍打尾巴,活像砧板上那條待宰殺的魚兒,激動而又無措。
深挖三理都不理,依舊埋首在他白皙的胸前。
「王八蛋,死瘋子……啊……人魚你也搞……你,啊……」手依舊被壓著,無力進行武裝反抗的人只能逞口舌之快,雖然怒吼間夾雜著不受控制的呻吟,但他罵人的決心還是很堅定的,「變態,你變態……」
這句話終於起了效應,沈萬三舌尖不捨地捲了一下他的前胸,離開他的胸膛,抬起了頭。
汗濕的金色劉海下是一雙深深沉溺在性欲中的狂迷眼眸,水紅的讓人心驚,奪魄讓人心動,眉淡淡舒緩著,長而濃密的睫毛漸漸下壓,遮擋住一部分更為強烈的慾望濃云,薄唇已經撕磨成豔紅,開合間,吐露出男性低沉慾望的喘息。
吳要筠忽然就說不出話了,他嘴唇張了張,微不可見的吞嚥了一下。
你讓他怎麼承認,承認他是被這個男人佈滿細汗的性感表情搞的喉頭一哽呢。
眼神對視的間隙像被施了魔法,沈萬三感覺自己靈魂都要被吸進人魚碧藍色的眼睛中,沒有思考,只有本能,他著了魔一樣俯下身,再度含吻住人魚的雙唇。
在沈萬三的認知中,這是一個交換感情的、細膩的吻——我深情地吻過你,為你打上專屬我的烙印,你要臣服於我,要順從於我,要成為我的一部分。
彷彿吻到動了真情,沈萬三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他不再想壓制,也不再想禁錮,他想用雙手擁抱身下人,用指尖一寸寸丈量他的身體,用火熱的體溫一起帶動快感來臨。
手指插入人魚金色絲縷的發間,指腹安撫一樣緩緩揉捏,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人魚腰部的裝飾性魚鰭,用溫柔的姿態讓人魚放鬆,鼻尖輕輕與人魚觸碰,細細的汗液粘膩,訴說著兩人之間不曾存在的距離。
床笫見,沈萬三放下他最高傲的一面,願意平等與人歡愛,是真的迷昏了頭。
可吳要筠沒昏頭。
身體沉迷不等於理智也跟著傻逼,雖然身體內部也瘋狂叫囂被填充的渴望,可再怎麼胡來,他也不能忽略壓他在身下的人是沈萬三這個事實。
與虎謀皮,這不是典型的自尋死路麼。
所以,就在沈萬三放鬆壓製片刻後,吳要筠一個魚躍,翻身從他手中咻一下滑了出去。
就聽沈萬三非常無辜的、輕輕的「嗯?」了一聲。
呆了片刻,沈萬三握緊拳頭,直起身子坐了起來,背影在水漾間活活泛動,深藍得有些心酸。
也許是被一連串的愛撫激活了神經感知,吳要筠忽然覺得全身都充滿了熊的力量,他在水中竄動的速度簡直如一支離弦箭,稍稍一挺身,那就是人類跑三步才能追上的距離。
——雖然吳要筠對此神技一點也不欣慰。
現在他閃身竄進房間角落,脊背挺直,戒備的緊盯沈萬三,與坐在床沿的他隔空對峙。
不意外,沈萬三發火了。
他本身就是個易怒之人,此刻,要命的情事被打斷更是讓人忍無可忍,無處發洩的慾望生生折磨的身體難耐萬分,箭在弦上,那種恨不得立刻抓人拆吃入腹的焦躁感頃刻佔領全身。
「你給我過來!」他眼神利如劍鋒,直指人魚,毫不客氣的大聲呵斥。
隱含強烈怒火的吼聲把吳要筠嚇得身子一顫,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了半分。
見著人魚越說越是不乖,沈萬三掩不下情欲滋味的臉龐臉更加陰沉,慾求不滿的怨氣和對不聽話寵物的怒氣混合成懾人的壓迫感,染的他眸子都要成了一汪血色黑紅,「我再說一遍,你給我過來!」
傻傻星人吳要筠還是沒動。
其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給沈萬三從未見識過的壓迫感嚇到無法動,就算兩人剛結仇那一刻,沈萬三也沒表露出他如此野性的一面,而現在,一種不可言喻的怒意正像萬箭齊發一樣狠狠扎穿他的身體,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也好似蘊藏著即可把他撕碎的強悍力量,吳要筠頭一次領略到所謂西線巔峰的含義。
不過,輸人不輸陣乃吳要筠小人之心首要法則,於是乎,他仍不要命的梗著脖子叫,「你無恥,你卑鄙,你變態,你不得好死,你,你這是強……強奸!流氓!」
喊完之後,吳要筠的白瓷臉頰徹底紅透透,沒想到他老爺們一輩子,臨秋末晚也能用上這種不和諧詞彙。
真他媽夠新鮮。
沈萬三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怒極反笑,「你倒是有情趣,我強奸?你本就是我買下的性奴,我不計較你不聽話就罷了,你倒是得寸進尺,膽子大得很,還敢反抗起我來。」
話只聽到一半,吳要筠就給轟隆一聲平地雷,劈得神魂都沒了,這話就像一部壓路機,絞肉機,碾平了他純良的世界觀,絞碎了他哇涼哇涼的玻璃心。
他茫然眨眨眼,睫毛忽閃,腦子生鏽一般嘎吱嘎吱亂轉。
性奴……性奴是啥?
這個高級詞彙讓吳要筠本就貧乏的腦細胞瞬間死傷無數,他理解不了這個詞,亦或說他本能拒絕理解這個詞。
這種淫邪之詞,怎能加諸在緩解服務器貧富差距的義士身上呢?吳要筠悲涼得如是說。
所以,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還是選擇不死心得再問一遍,「你再說一遍?我……我是……」
沈萬三冷哼一聲,乾脆利落,「性!奴!乖乖躺平給老子干的性!奴!」
之後沈萬三說了什麼,吳要筠一句都聽不進去了,現在他腦子裡只迴響著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悲哀啊,你說穿越成個畜生就罷了,這麼還穿越成個人盡可夫的畜生呢?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吳要筠眼含熱淚,小孩一樣狠狠一抽鼻,也不顧及沈萬三的存在,直接嗷嗷嚎叫了一嗓子。
沈萬三此刻倒是靜了下來,眸色深沉,一動不動,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什麼。
可吳要筠哪裡還管的了沈萬三是死是活,他眼淚不聽使喚的撲簌撲簌滾落,蘊育著哀傷情緒的淚滴幻化成顆顆潔白珍珠,如同他破碎的玻璃心,噼噼啪啪灑了一地。
他雙手捂臉,痛苦的蹲下身,尾巴如受傷小獸一樣可憐地蜷縮起,低低嗚咽出聲。
嗚嗚嗚嗚,麻麻我要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832421的地雷,三俊鞠躬。
可憐的小吳啊,都是時臣的錯啊~抹淚。
好了,之後馴妻計劃要開始了,雖然三哥手段有可能很暴力,可是我喜歡嘻嘻嘻。=v=
今天看了個電影,所以更的有些晚了,看的《賭博默示錄2》,有同好麼?=v=
話說今天我跟我上本書,就是死對頭裡西小錢哥的原型,去玩三國殺1V1,哈哈哈那個菜貨,真愧對他高帥富的名頭,還不如我哈哈哈哈樂死了。
哎呀失態了,捂臉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