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兩個人吃過飯,天都黑了,雪也已經停了。安涼生顯然很高興,有點喝多了,更是借着酒勁肆無忌憚的拉着任強的手,時不時的看任強一眼,看完就嘿嘿一笑。
任強被安涼生的傻勁兒弄得特不自在,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嫌棄醉鬼,隻能好好的扶着安涼生,免得他摔了。
“嘿,任強,我給你講個笑、笑話怎麽樣?”安涼生的舌頭都有些大,說話還磕磕巴巴的。
“嗯……哎,你腳下小心點兒。”
“沒事兒,你不扶着我呢嗎。笑話是這樣的:一個南方人冬天去東北出差,到了一家飯店,說要來瓶啤酒,服務員就問他,你是要常溫的還是冰的。南方人就怒了,說:這麽冷的天,怎麽喝冰的?來瓶常溫的。服務員白了南方人一眼,沒好氣兒的說:冰的是零下一度,常溫的是零下二十三度,你看你想要哪種?”
任強聽完,撲哧一聲就樂了,安涼生特自豪的拍拍胸口說:“你看我也沒喝多,思路還清晰着呢。現在就是特别想說話,任強,你陪我說說話。”
任強心想,這還沒喝多,那什麽程度才算多?于是硬着頭皮應道:“嗯,行。那說什麽?”
“要不你給我講一個笑話?”
任強揶揄道:“我哪會講笑話?”
“什麽都行,要不你給我講講你過去的事兒也行。”安涼生口無遮攔的提要求,根本沒注意觸到了人家的痛腳。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我說的不是這些,就是你混的時候的事兒啊。任強你别生氣,我小時候覺得那樣的人才是英雄啊,就比如說古惑仔,古惑仔你看過沒?多青春多熱血,我每一部都看過,陳浩南、山雞什麽的,講義氣,夠哥們兒!我就是心裏頭向往,但是沒那膽兒。”安涼生聳聳肩。
任強真是哭笑不得,他覺得丢臉的過去在安涼生眼裏倒成了英雄一般的經曆。“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和之前說的也沒差,整天抽煙、喝酒、打架,還熊人家錢,那時候我還罩過幾個初中生,他們一有事兒,我就替他們出頭。”
“哦。”安涼生點點頭,察覺到任強似乎不願意多說,剛才的激動心情馬上就蔫了。
任強見安涼生那委屈的小樣兒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說:“其實不全是你想的那樣風光,打架有輸有赢,也被砍的滿臉是血過。現在想想,因爲一點兒犯不着的小事兒,就能糾集一幫人聚衆鬥毆,真都該進去改造。我記得有一次打架,那次輸得挺慘的。我們那一群人在街邊吃燒烤,去叫東西的時候,一個人和别人撞了一下就嗆嗆了幾句,也就十多分鍾之後,被撞的那個人叫來一車人,他們個個都帶着棒子、片兒刀什麽的,特嚣張,見人就砍。當時我們什麽武器都沒有,拿個啤酒瓶子瞎招呼,我把一個人的臉劃傷了,自己肚子被紮了一刀,後來住了半個月的院。剛被推進病房,以爲自己快死了,血嘩嘩的流,腦袋都是暈的,我媽看見我上來就扇了我一嘴巴。還是我哥拉住了她,她才沒再動手。”任強做了一次深呼吸,冰冷冷的空氣讓人清醒很多,然後繼續說:“那時候我媽沒照顧過我一天,出院之後就徹底心死了,更加自暴自棄。我也問過他們爲什麽不喜歡我,他們說什麽就你這樣的兒子,跟爛泥似的扶不上牆,早晚死外面都沒人管。呵呵,現在想想都挺難受的,但是當時就記得恨他們了,因爲同樣是兒子,我哥就像天之驕子,我呢就是一堆爛泥。”
說着說着兩人就回到了賓館,說到過去的事,任強的情緒顯然比剛才低落了些,他們搭上電梯時反倒都沒了話。
開門進房間,任強先去了衛生間,房間裏就剩下安涼生一個人。酒後的多言讓他開始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勁兒,于是就去敲衛生間的門。
任強沒應門,安涼生則開門進去,見人正靠在水池上抽煙。
他過去把任強手裏的煙搶過來丢在地上撚滅,在任強還愣神的時候滿腦子熱血的就吻了上去。
安涼生是喝醉了,所以才把以前沒敢問出的話問了出來,天知道,他對任強都好奇死了,他的過去有多爛他才不在乎,隻是想更了解他這個人而已,但是那些偏偏是任強最不願意去回憶的,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去安慰他了,而且相對任強做這種事,已經想了很久了。
任強冰涼的嘴唇很快被這纏綿的吻給溫暖了,安涼生的胳膊繞到後面環住他的腰,這個舉動讓一股沖動咻的直沖任強的頭頂,成功的擾亂了他原本黯然的思緒。他睜大眼睛看着安涼生,安涼生卻絲毫不覺自己的注視,隻是更深的往他的嘴裏探索。
任強被撬開了唇舌,安涼生濕滑的舌頭像小蛇一般鑽了進去,吮`吸舔舐,他被撩撥的有些難耐,就在愣神的功夫,安涼生那雙不老實的手打開他的外套,撩起了他裏面穿的針織衫,便探了進去。
安涼生的手的溫度不算高,這突如其來的撫觸一下子讓任強清醒了些。他趕緊結束了這個吻,從安涼生的禁锢中抽離,勉強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再看安涼生,臉上紅了一片,任強突然的拒絕也讓氣氛變得尴尬起來。
任強低着頭,耳邊卻響起安涼生的聲音:“你不喜歡這樣?”
“沒。”
“那你爲什麽要拉開我?”
“我們……太快了。”任強擡頭看着安涼生,口是心非的找了個借口,其實是他的心裏沒有準備好和安涼生發生關系,他明明知道從一開始登記入住的時候安涼生打的是什麽主意,可是安涼生明明還說過如果覺得不适應,他可以慢慢來。
“任強,我等不了了,你就在我面前,你讓我怎麽忍?”說話間,安涼生的嘴又湊了過來,連啃帶咬的試圖讓任強放棄最後一點掙紮。“我愛你任強,就算因爲這樣的事情你想和我掰我都不後悔,真的。”
任強終于如安涼生想的那樣不再抵抗,似乎隐忍了很久的欲`望之潮突然敞開了閘門,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他沒什麽去懼怕的東西,他是怕安涼生後悔。可安涼生說他不後悔,他沒理由還要保持君子之交。
倆人一路從衛生間親吻到床上,外套大衣丢到滿地都是,就連蹭上了雪水都沒去管。
安涼生被任強壓在床上狠吻,卻遲遲等不到任強的下一步動作,他自己不耐煩了,就開始費力的把衣服褪下來,任強見了低聲笑笑,動手幫起了忙,安涼生雖然主動,但是意圖被發現了,還是臉紅了一下。
可是這一絲不安很快就湮沒在了鋪天蓋地的情潮中,因爲随着衣物的剝離,安涼生的皮膚很快暴露在任強面前,任強的手探進他的褲子裏,吻卻密密匝匝的落在他身上。安涼生挺起了身體迎合着,下身也因爲欲`望有了擡頭的意思。
安涼生借着一絲理智,想把任強的褲子脫下來,冬天穿的多,費了好大勁總算得逞。他的手蓋在任強的分身上,低低的笑出了聲。
任強從安涼生的身上擡頭,不解的看着安涼生。
安涼生有節奏的撸動着任強的那個家夥,笑着說:“我以爲我沒什麽吸引力的……”
任強聽見了,一氣之下叼住安涼生的嘴唇,報複性的咬了一下,果斷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安涼生對他的吸引力何止一點點,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或者愛,怎麽可能會讓他這麽爲難,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這些。
安涼生被咬的有些疼,手上的勁兒也大了些,後來幹脆把手伸進任強的内褲中,直接親密接觸。
滾燙的溫度加上越來越粗的家夥對他來說滿滿都是吸引力,他從任強的吻中解脫,滑到任強下`身處,張嘴含住了那個家夥。
他感覺到任強的分身在他口中脹大,他吸得啧啧作響,口水順着柱體流了下來,就連下面的蛋蛋也都被他用手照顧得很周道,任強閉着眼睛呻吟着,無所适從的抓住床單,一臉全是享受的樣子。
把任強服侍得差不多了,安涼生當着任強的面脫了褲子,撅着屁股到包裏拿東西。白晃晃的兩塊肉就在還沒得到纾解的任強眼前晃,他恨不得一時間就從中間插進去解氣。
安涼生從包裏翻出潤滑劑和套子,一股腦的塞到任強手裏。
任強愣着接過來,安涼生說:“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了,所以……”
任強啪啪照着安涼生的屁股打了兩下解氣,一氣呵成的戴好套子,然後抹上潤滑劑就插了進去。
安涼生還在得意自己的先見之明,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思緒,嗷得一聲喊了出來,身體就好像要從中間裂開一樣,一點都沒防備。
任強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安涼生簡直欲哭無淚,見任強也是衣服不敢動的樣子,摸摸他的頭發說:“乖,退出來先……我`操,你别遮掩,輕點啊也是,我這不是洞,想捅就能捅得進去。得先擴張!”
任強哪管這些,沒被安涼生的嚎叫吓萎了就不錯了,他試着慢慢的動了兩下,見安涼生隻是皺着眉頭在接受,便緩緩的出入。
疼痛開始随着抽動變成快感,任強也開始把速度提升,一下一下的在用力。安涼生嘴裏的呼痛被化作呻吟傳入耳中,而這呻吟聲轉化爲動力也促使任強做的更加賣力。
這場床上運動一直到天色漸黑才結束,安涼生窩在任強懷裏眯着眼睛累得什麽話也不想說,後面的疼痛提醒着他任強絲毫不溫柔的在他身上都做了什麽粗魯的事,任強的胸口傳來咚咚的有節奏的心跳聲,聽起來讓人異常安心。
安涼生想起這一年來的暗戀和追逐,覺得比夢還不真實,所以他希望讓這一刻永遠停留,并且永存在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