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多重人格

游小默抬頭看過去，老頭依舊閉著眼睛，什麼動靜都沒有，只有爐鼎裡不時「噗嗤噗嗤」的聲響，彷彿剛剛那個感覺是錯覺一樣。

容不得他多想，爐鼎裡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游小默能感覺到一股極大龐大的能量從爐鼎裡傳出來，彷彿一隻無形的手，霎時將他推出一米。

游小默驚愕得瞪大眼睛。

他現在幾乎肯定了，老頭確實是在煉丹。

然而，這種煉丹手法卻讓他大開了眼界，沒想到竟然還能這樣煉丹。

不知過了多久，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只聽他大喝一聲，「給我凝！」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爐鼎突然「嗡」的一聲，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吸力，煉丹房的靈氣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朝爐鼎裡湧了進去，瘋狂的吸收速度形成一個不小的漩渦。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爐鼎吸收靈丹的速度才緩下來，直到消失。

游小默感覺到爐鼎裡那股能量波動漸漸消失了，在他的注視下，一顆金燦燦的靈丹從爐鼎裡飛了出來，彷彿長了眼似的，筆直的飛向門口的方向。

「想走？給我回來！」

老頭冷笑一聲，那顆靈丹彷彿撞在一團棉花上，又給彈了回來，精準的落入老頭手裡，一落入老頭手中，靈丹就沒了動靜，安靜的躺在他手心裡。

游小默看得目瞪口呆，靈丹竟然還會飛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頭瞥了他一眼，突然就解釋道：「這是八級靈丹鳳凰丹，服用鳳凰丹者，可在生死關頭涅槃重生，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幸運的人還能藉機晉級，是比還命丹還要珍貴的靈丹。」

游小默嚥了一口水，這麼厲害，「師傅，它剛剛為什麼會飛走？」

老頭漠然的說道：「高級靈丹和中級靈丹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高級靈丹有靈性，它們會在靈丹出爐的那一刻逃走，所以煉高級靈丹之前一定要先做好準備。」

游小默說：「師傅，是不是等級越高的靈丹，靈性就越高？」

老頭的目光驟然變嚴厲了，「蠢貨，連這點都不知道，你平時怎麼學的？」

游小默摸摸鼻子，「就那樣學唄。」

老頭道：「剛剛看清楚了沒有？」

游小默：「看清楚什麼？」

老頭頓時不高興的沉下臉，強烈的指責道：「你出門難道都不帶眼睛的嗎？」

游小默：「……不需要我帶，它自己會跟著我。」

老頭：「……」

游小默深深的覺得老頭有點不對勁，「師傅，你是不是煉丹煉過頭了，這裡有點問題？」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老頭：「……」

游小默繞著他轉了一圈，一邊說道：「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跟昨天的你簡直判若兩人，簡直就像是有多重人格一樣。」

老頭：「……」

見他沉默，游小默頓了一下，過了會突然吃驚的指著老頭的臉：「師傅，你該不會……真的有多重人格吧？」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他剛剛的怪異行為。

老頭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他，惡狠狠的威脅道：「敢對外亂說小心我殺了你。」

這句話分明就是承認他的話。

游小默：「……師傅，原來你真的有多重人格啊。」

他不過是隨口一猜而已，根本就沒確定老頭是不是真的有多重人格。

老頭：「……」

確實老頭有多重人格後，游小默立刻來了興致，「師傅師傅，你的多重人格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多重是幾重，兩重？三重？四重？」

「閉嘴！」老頭臉都氣青了。

游小默立刻閉嘴了，因為他從老頭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看來眼前這個人格和昨天那個一樣脾氣不好，不過這個人格顯然比昨天那個還要爆，動不動就是殺殺殺的。

老頭說：「雖然他收你為徒，但是想當我的徒弟，除非讓我滿意，否則我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徒弟，隨時都會將你趕走，明白嗎？」

游小默，「……明白。」

老頭這才稍微滿意的點下頭，「很好，現在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收拾下煉丹房，收拾完到隔壁來找我。」說罷他便甩袖走人。

游小默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抽搐，他有種落入虎口的感覺。

看了看被剛剛那陣動靜弄得亂七八糟的煉丹房，游小默耷下肩膀，這種感覺用天堂掉到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啊！

如果是在昨天，游小默或許會反抗一下。

但是當他看到老頭那種煉丹方法後，他才意識到一件事。

自學什麼的，果然限制了自己的眼界，有些東西未必就能在書上查到，難怪那些丹師們總是千方百計的想拜個好師傅。

於是，為了學到老頭的本事，游小默認真的打掃起來。

由於他經常打掃房子，因此完全不用一刻鐘就搞定了，等他找到老頭的時候，還剩下兩三分鐘。

這一天，游小默沒能如願的學到老頭的本事，反而一天到晚被指使著幹活。

先是打掃煉丹房，然後是書房，接著是臥室，最後是給靈草澆水等等，搞得他好像是來做家務一樣，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老頭終於讓他解放了。

「你可以走了，明天繼續過來。」老頭揮揮手，毫不留戀的趕人。

「……」游小默多麼希望昨天的老頭能出現，那個雖然脾氣也不好，但是至少他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

累死累活幹了一整天，最後卻被踹走，什麼本事都沒到。

游小默心情無比鬱悶的離開了老頭的住所，不想，卻在途中遇到一個熟人。

自從技法閣一事過後，他就沒再看到滕梓心，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在路上，看她走路的方向，似乎是他剛出來的某座院落。

看到游小默，滕梓心臉色微微一變。

游小默正好將她這副表情看在眼裡，頓時露出一抹笑意，「滕師侄，近來可好？」

滕梓心的臉色有些難看，她之前並不知道游小默竟然已經拜師公為師，是昨天師傅回來之時才告訴她的，師傅知道她與游小默有點小恩怨，因此囑咐她以後萬不得已不要與他作對，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憤恨。

聽到這句話，滕梓心瞪了游小默一眼，旋即無視他就準備走。

游小默也不攔她，而是淡淡的說道：「幾天前師傅還跟我說大師兄的徒弟是個很有禮貌的弟子，看來他老人家知道的跟事實有點出入呢。」

這話一出，滕梓心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游小默見她的臉色難看得像塗了青色的汁一樣，心情頓時好了。

他知道以滕梓心的驕傲肯定不會低下她的頭顱，反而他也不急於這一時，便道：「我也不指望你禮貌點，不過記住半年後的約定。」

「游師叔，半年後，我定會讓你後悔的。」滕梓心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拭目以待。」游小默不輸氣勢的說道。

接著兩人便同時轉身走人，一個回樓閣，一個去見師公。

回閣後，凌霄早已賣完所有靈草和靈丹回來了，看到神態有些萎靡的游小默，驚訝了一下，「被打劫了？」

游小默撇撇嘴，「比被打劫還慘。」

然後他就把老頭有多重人格的事情，還有被他指使著幹了一天的活告訴凌霄，雖然回來時從滕梓心那裡找到一點安慰，但還是抹平不了他心裡的鬱悶。

「看不出來那個老頭有多重人格，那挺有趣的。」凌霄笑眯眯的說道。

「有趣個頭。」游小默晃著腦袋，今天這個性格的老頭可沒昨天那個好說話，動不動就罵他蠢貨，跟凌霄一個德行。

「你就忍忍吧，那老頭也算是你師傅，他總會教你的。」凌霄大概猜到他的想法。

游小默嘀咕道：「我覺得他是故意整我的。」

「以後找個機會整回去就行了。」凌霄拿出他的卡扔給他，「這是今天賣的點數，把它劃到你的卡上。」

游小默看著卡上的點數，總算安慰了，然後拿出閆法給他的紅卡，那種黑卡已經被他還給寧靜導師，因為每張卡里有學生們的信息，一人只能擁有一張，所以有了紅卡，他就不能再用黑卡。

第272章 被整

第二天，游小默起了個大早。

雖然仍然要去老頭那兒，但他還不忘煉丹。

把今天的份量煉出來後，游小默直接交給無所事事的凌霄，五級丹師煉四級靈丹沒有任何壓力，所以他的速度很快。

之後他才趕過去，不過沒有看到那名男子，游小默直接走向老頭的房屋。

老頭住的房屋就在煉丹房的後方，沒等他走過去，就看到不遠處的靈草田正蹲著一個人，看背影正是那個臭老頭。

游小默放輕腳步走過去，探頭看著老頭正在撥弄靈草，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師傅，今天有什麼事要做嗎？」

老頭回過身，看到他露出一臉燦爛的笑意，「徒兒，你來了。」

游小默默了，這聲音，這笑容，看起來似乎是第一個人格，不過他不敢大意，誰知道是不是第二人格在整他，「師傅，你今天心情怎麼樣？」

「不錯啊！」老頭點頭說道，「快過來幫忙，把這裡的雜草清除掉。」

聞言，游小默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第一人格。

游小默蹲在一塊雜草不少的靈草田前，他空間裡的靈草田偶爾也會長雜草，但是不多，許是種植的地方不同，所以他一般沒有在拔草上面花多少時間。

一個時辰後，他總算拔完所有雜草，直起身卻沒有看到老頭的身影。

游小默走到湖邊洗了下手，順便將衣服上的泥土和草屑撣掉，剛站起來，身後突兀的響起來一個熟悉的吼聲。

「游小默，你個蠢貨，洗個手要洗多久！」

「撲通——」

伴隨著老頭的怒吼聲，游小默被嚇一跳的後果就是摔進湖裡，平靜的湖面立刻濺起無數水花，將他給淹沒了。

一分鐘後，游小默慢慢的浮出水面，濕漉漉的盯著不遠處一臉幸災樂禍的老頭，看著他臉上欠扁的表情，他已經完全肯定，這個老頭果然是在耍他。

「蠢貨，還不快上來，真是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這樣還想當我段奇天的徒弟，你不覺得丟臉我還丟臉呢！」老頭一副勝利者的傲慢姿態站在湖邊看著他。

游小默從水裡爬出來，可惜全身都濕透了。

老頭壓根就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惡劣，理所當然的吩咐道：「換完衣服去把煉丹房把我放在架子上的靈草整理出來。」

游小默頓了頓，你個臭老頭，總有一天讓你好看。

換完衣服後，他就去了煉丹房，第二次看到丹房裡的爐鼎，游小默就想到老頭昨天煉丹的畫面，那種煉丹方法一直讓他心癢癢的，這正是他為什麼忍了那老頭的原因。

要不是有這個目標，他相信沒人能忍受得了老頭的第二人格，真是惡劣到極點，為了耍他竟然裝第一人格，可是他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天出現的一直是第二人格，難道第一人格要出現有什麼特定的條件？

游小默一邊整理靈草，一邊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他和老頭畢竟接觸得並不多，所以還是沒發現。

未等他整理完，老頭就過來了，看到他還在整理靈草，臉色不禁沉了下來，「你是笨蛋嗎，整理這些靈草也要那麼久！」

游小默，「……」

老天爺嗎，這能怪他嗎？

不能不能吧！

靠，如果這些靈草都是中級靈草，他肯定認得不少，但是裡面卻總時不時夾著一兩株高級靈草，而且有些靈草又長得差不多，如果不仔細辨認，很容易就會弄錯！

而且整理靈草不是光把同種靈草放到同一堆就行了，還要把它們放到對面的玉櫃子裡，玉櫃子上有標明各種靈草的名字，他認得那字，可對應的是哪株靈草卻不知道。

游小默淡定的說道：「師傅，有些六級靈草和七級靈草我不認識。」

老頭鄙夷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你真的是新生中潛力最高的嗎？連滕梓心都做得比你好。」

游小默，「……」

見他不說話，老頭以為戳到他的痛處，便大發慈悲的說道：「以後每天去書房待一個時辰，那裡有大量的靈草圖鑑，一個月內要是學不完，不要跟別人說你是我徒弟。」說完他就走了。

您老壓根就沒承認過我是你徒弟，游小默吐槽道。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驚喜，他早就在打老頭的書房的主意了。

昨天他去打掃過書房，發現裡面的書籍竟然比天心派的藏書閣還要多，當場就把他震撼得幾乎恨不得直接睡在書房裡。

老頭的書房藏書很多，有些甚至是珍藏的，除非經過他的同意，否則誰也不能闖進去，否則也會受到學員的重罰。

得到老頭的首肯，游小默用他的卡輕而易舉的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猶如柱子，又高又大，上面塞滿各種書籍的書櫃，這也算是書房的一大特色，可惜的是，要拿上面的書需要爬樓梯，這一點就比較麻煩了。

昨天打掃的時候，游小默還發現一件事。

大概是因為老頭自己是高級丹師，所以他讓以前打掃書房的人將各種圖鑑書籍按照等級來排列，但不是人們慣用思維的從低到高，而是從高到低，也就是說，書櫃最上面放的是低等級的，以此類推。

這種行為方便了自己，苦了他人。

游小默因為身高不夠，只好爬著木梯找靈草圖鑑，幸運的是，他爬第一次木梯就找到自己要找的，兩本厚度非常可觀的圖集，要分兩次才把他們搬下來，差點從木梯上摔下來。

捧著六級靈草的圖集，游小默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老頭給他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厚的圖集要全部記起來還真是有點難度。

不過再難也要學，他可不想下次再被老頭拿出來和滕梓心比，一次就嘔死他了。

翻開圖集，游小默忍不住兩眼放光，這真是他見過最齊全的圖集，每一株靈草的介紹非常詳細，比他在天心派的藏書閣看到的還要詳細，有些靈草旁邊還有手寫的註解，應該是老頭自己寫上去的，不僅如此，靈草的種類也非常多。

他還沒去過學院的藏書閣，不過他想應該沒有比這裡更齊全的了。

像海綿一樣，游小默開始瘋狂的吸收圖集上的知識，有些是他已經學過的靈草，但他還是重新複習了一遍。

一個時辰過得非常快，游小默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過。

有些意猶未盡的合上圖集，游小默正要把圖集放回去，外面突然響起老頭的咆哮聲，又是突如其來的聲響，差點害他一腳踩空了。

「游小默，看完還不快滾過來。」

這個臭老頭的脾氣果然得改一改，每天被他這麼一嚇，他真擔心自己哪天被嚇神經了，把書放回去後，游小默立刻走出書房。

老頭的聲音是從煉丹房裡傳出來的，真難為他吼那麼大聲，聲音還能清晰無比的傳到他耳朵裡，難道這就是經常吼的好處？

老頭在煉丹，和上次一樣，人就站在爐鼎前，不過這次游小默卻能感覺到他那澎湃的靈魂之力，老頭又讓他把靈草扔到爐鼎裡，游小默發現這次煉丹的靈草竟然都是四級靈草，而且同一種靈草每種都有十株，難不成他還想一次煉十顆靈丹？

帶著疑惑，游小默將所有的靈草都倒進爐鼎裡。

老頭說：「用你的靈魂感受我煉丹的過程。」

游小默挑了挑眉，用靈魂感受？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你是指靈魂之力嗎？」

老頭突然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是蠢貨嗎？連這點都不知道！」

游小默，「……」

儘管嘴上罵得很難聽，但是老頭還是解釋給他聽。

老頭所說的靈魂是指靈魂感知，和靈魂之力略有不同，靈魂感知是一種無形的東西，確切的說，它是一種狀態，不管怎麼修煉都不會成形，因此對每個丹師來說，靈魂感知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為它又是一種機遇，運氣不錯的話，可以領悟到別人不能領悟的東西。

理清靈魂感知是什麼玩意後，游小默在心裡給老頭豎起了兩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