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按摩

說實話，游小默很鄙視臭老頭。

靈魂感知既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他竟然用那種隨時都有的語氣跟他說那句話，難道在他眼裡，他隨時都能把靈魂感知弄出來嗎？

游小默很想沖老頭這麼喊，但考慮到後果，他還是忍了忍。

老頭罵完他之後就沒再說話了，繼續閉起眼睛專注的煉丹。

游小默只能靠自己摸索，不過他大概猜到為什麼不能用靈魂之力。

兩名丹師的靈魂之力是不相容的，如果他貿然放出他的靈魂之力，很可能會驚到老頭，嚴重者甚至可能會被攻擊，所以為什麼保險起見，靈魂之力就不能用。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進入到靈魂幹事那種狀態？

游小默撓得頭皮都快出血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學老頭閉起眼睛，眼前霎時一片漆黑。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眉心蔓延出來，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靈魂之力，因為他根本就沒動用過靈魂之力。

片刻後，他感覺到眉心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帶著一股淡淡的灼燒感，癢癢的，令他很想伸手去摸，但又有一種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舒服得令他想呻吟。

隨著這個念頭浮起，「眼前」突然出現一幅畫面。

兩眉之間王往上一點點，一個充滿靈性的模糊印記若隱若現，這是他的額頭？

游小默不禁愕然，可是他怎麼會看到自己的額頭？他不禁猜測，不會真的進入到老頭所說的靈魂感知世界吧。

不管怎麼樣，既然有了機會，就一定要好好把握。

想到這，他的意識立刻往四周擴散而去，煉丹房內的情況一瞬間呈現立體透明狀，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他面前，他終於看到爐鼎裡的情況。

縱橫交錯的靈魂之力，洶湧澎湃的靈魂能量，有條不紊的分佈在爐鼎各處，在這些靈魂之力之中，包裹著一團團精純的液體，正是他之前倒進爐鼎的四級靈草，此刻已經被淬煉得差不多。

游小默內心著實震撼了一把。

老頭竟然能同時淬煉這麼多靈草，看樣子他還想同時進行融合十顆靈丹的步驟。

雖然說他是十級丹師，但是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游小默不是很相信，同時煉十顆靈丹，相當於要一心十用，和同時淬煉多株靈草的概念是不同的，靈草淬煉的步驟畢竟比融合靈丹要簡單得多，就連他都能做到同時淬煉八株靈草，老頭有這個本事不意外，真正難的是同時淬煉多顆靈丹。

靈丹融合的步驟既多且複雜，如不小心一點，很容易就會使靈丹報廢，他不相信老頭會沒考慮到這一點，可是他既然會這樣做，那就代表者他肯定有把握。

老頭的煉丹速度很快，要不是他處於現在的狀態，恐怕就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游小默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沒過多久就從這種玄妙的感覺中退了出來。

額頭那股癢癢又舒服的感覺也消失了，忍不住揉了太陽穴幾下。

游小默睜開眼睛，老頭沒多久也從煉丹的狀態退了出來，看到他還站在一旁，表情古怪的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

這句類似關心的話頓時讓游小默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還行，不過師傅你煉丹太快了。」游小默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

「你真的能看到？」老頭頓時瞪大眼睛看著他。

游小默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老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不過是隨口說說，還真辦到了。」

游小默一臉黑線，這個臭老頭，竟然又耍他。

老頭突然又哼了一聲，「不要以為能做到就驕傲自大，想我年輕的時候，十六歲我就能做到了。」

游小默嘴角抽了抽，他從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之後老頭沒再提起這件事，又恢復欠扁的傲慢德行，指使他幹著幹那的，這一次游小默倒沒有再抱怨什麼，今天總算有點小收穫了。

老頭讓他走的時候太陽已經要下山了，游小默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樓閣，凌霄和他的球隊就在一樓迎接他。

「怎麼換了一身衣服？」

凌霄一眼就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不是今早穿出去的那一套。

游小默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提了，今天可被那臭老頭整慘了，累得我肌肉都酸死了。」

凌霄笑著反問道：「你有肌肉？」

游小默表情一僵，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應該注意的不是我有沒有肌肉，而是我現在很累。」

凌霄舔了舔唇，走過去便將他抱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需要傾訴的游小默立刻將老頭整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發洩了出來，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被臭老頭指使著幹活，他就覺得渾身的骨頭肌肉都在痛。

看來，他把老頭的惡劣性格想得太簡單了。

凌霄將他抱到二樓，二樓有一桶熱水，是提前準備了。

要是平時，游小默一定不會讓凌霄幫他洗澡，不過現在他真的是懶得動了，被吃了幾遍豆腐後，才被凌霄從水裡撈出來。

看著能看不能吃的白皙身體，凌霄嘆了一口氣。

游小默嘴角一抽，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廝腦子裡在想什麼，八成又是限制級的。

凌霄說道：「可惜了。」

游小默蠕動了下嘴唇，堅決不問他「可惜什麼」。

見他不上當，凌霄也沒失望，將他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脫了鞋上床，當然，他不是要做什麼禽獸的事情，他還沒飢渴到會對著累了一整天的人發情。

要知道，發情也是門藝術！

游小默忍不住吐出一絲呻吟聲，驚訝的轉頭看向正幫他按摩雙腿的凌霄，「你竟然也會按摩，什麼時候學的？」

凌霄說，「你還沒出生的時候。」

游小默，「……」

凌霄的按摩手法確實不錯，游小默趴著趴著就睡著了，他睡覺的時候不會打呼嚕，恬靜的睡顏讓人看了很有睡意，雖然時間還早，但沒過一會凌霄也躺了下去，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

隔天，游小默在一陣窒息中醒來，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整顆腦袋都埋在凌霄懷裡，呼吸不順暢，難怪會有種窒息感，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又有凌霄給他按摩，昨天的疲憊已經沒了，現在整個人神清氣爽。

下樓後，想起今天又要去老頭那兒被他指使著幹活，游小默就蔫了。

不過當他聽到凌霄說要跟他一起去看看的時候，頓時驚訝了，「你要和我一起去臭老頭那兒，為什麼？」

凌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問題了。

游小默其實也無所謂，「要是老頭不讓你進去怎麼辦？」

凌霄說，「不讓進也要進。」

游小默見他堅持的樣子，沒再勸說，他今天沒煉丹，而且這兩天凌霄也賺了不少點數，暫時夠用了，讓他一起去說不定有什麼地方能幫上忙。

於是，兩人便一同前往段奇天的蘭苑。

由於他們來得早，那名經常來幫老頭打掃的男子告訴他們段奇天還沒醒。

沒醒正好，游小默有預感，那老頭要是醒來，一定又會把他折騰一番，和男子打了聲招呼後，他就和凌霄一起去了書房。

「這裡的藏書還真不少。」凌霄走進書房便讚歎了一句。

「是啊，你看，六級靈草就這麼一大本。」游小默從書架上搬下昨天還沒看完的圖集，要不是他有鍛鍊過，這麼厚的一本圖集就能把他壓垮。

「看來你賺到了。」凌霄說道。

「什麼意思？」游小默回頭看他。

凌霄拿起一本圖集翻了翻，說：「學院的藏書閣藏書雖然比這裡要多，但是卻沒有這裡的詳細，而且這裡多是段奇天的隨身筆記，一個十級丹師的隨身筆記，而且進來又不需要點數，不是賺到了是什麼！」

學院的藏書閣要花費一個點數才能進去。

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有些人經常去藏書閣，長久下來花銷就大了。

游小默還沒去過藏書閣，但也聽說了這一點，頓時覺得凌霄說的很有道理，心裡有種被安慰了的感覺。

第274章 不能說的秘密

游小默看圖集的時候，凌霄隨意逛著段奇天的藏書。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老頭終於起來了，第一站便是書房，推門進來的時候，游小默正翻著圖集，看到他，動作突然停住了，整個人僵硬地看著老頭。

這老傢伙連續兩天找他的麻煩，這次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花樣。

「徒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老頭一看到他就露出高興的表情，一臉慈眉善眉的模樣，乍一看就像個正常的老人家。

游小默不禁頭疼地呻吟了一聲，這個老傢伙，又想來耍他了是嗎？這招昨天明明已經用過了，難道以為他還會上當嗎？

「師傅，你還沒玩夠嗎，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老頭先是詫異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徒兒啊，師傅沒有在玩，也沒有騙你啊，你要相信師傅。」說完他就衝過來要握住游小默的手似的。

游小默一驚，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溜煙跑到凌霄身後，一臉『我不會再未信你』的表情說道：「我才不信你，昨天害我摔進湖裡，你今天又要玩什麼把戲，我告訴你，這次絕對不奉陪。」

老頭一臉受傷地看著游小默，「徒兒，師傅真的沒有騙你。」

游小默從凌霄身後探出頭，表情很懷疑，但是，仔細看老頭的表情，還真不像是在演戲，如果真的是演戲，他覺得老頭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凌霄抱著手，上下打量了老頭一遍，「他應該沒在演戲。」

段奇天如果別有用心，他應該可以察覺得出來。

游小默對凌霄的話還是很信服的，「師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頭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其實說來話長。」

游小默說，「那就長話短說。」

老頭，「……」

事情其實也沒那麼複雜，老頭確實有雙重人格，並沒有游小默當初說的有三重四重，否則老頭早精神分裂死了。

知道老頭有雙重人格的人並不多，因為老頭平時不管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都表現得沒有太大的差別，這件事連他的大弟子丘冉都不知道，可見老頭隱藏得有多麼深。

第二人格是一百年前才出現的，那時老頭還只是一名九級丹師，第二人格的出現是在他晉級十級的時候，因為修煉出了岔子，結果分裂出第二人格。

本來這種事情被人發現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關鍵就在於，老頭的第一人格無法煉十級靈丹，只有第二人格出現的時候他才能煉。

這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就連老頭自己也琢磨不透。

結果一百年就這麼過去了，到現在他也沒找到辦法解決。

而且由於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總是不定性，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所以相當於一顆重磅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師傅，你說得有點複雜，我不太明白，要不你重新給我講一遍。」

游小默想來想去，也沒明白為什麼這種情況就不能被人知道，雖說第一人格只能煉九級靈丹，但是九級靈丹也很了不起了吧！

老頭還等著小徒弟的安慰，聽到這句話頓時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這件事他本來也沒打算告訴小徒弟，誰知道事隔一個月後再見面，竟然一眼就被他給識破了，只好把實情告訴他，免得他說漏嘴給別人知道。

凌霄道：「不能說是和丘冉有關吧？」

老頭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又看看游小默，頓時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

游小默道：「師傅，你說話怎麼越來越難懂了。」

老頭同情地對凌霄說道：「辛苦你了。」

凌霄挑了挑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游小默一眼，方道：「不辛苦，我已經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

游小默，「……」

就在游小默快抓狂的時候，凌霄終於把他的猜測告訴了他。

之前就已經說過，龍翔大陸有兩名十級丹師，便是老頭和丘冉，丘冉雖然是老頭的大弟子，但是他們的師徒關係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好。

事實上，如果不是老頭壓著丘冉，丘冉早就翻了天。

所以絕對不能讓丘冉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

老頭輕嘆一聲，「丘冉雖然是我的大弟子，但是經過這麼多年，他早已變得心術不正，所以我一直擔心，如果被他知道我的情況，他做事將不會再有所顧忌。」

一個十級丹師，卻有些心術不正，這樣的人若沒有人壓制住他，確實會給龍翔大陸帶來巨大的災難。

游小默問道：「師傅，知道你有雙重人格的人，除了我們還有誰？」

老頭鄭重地說道：「除了你們，還有院長和副院長，他們是我年輕時的老友，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幫我保守好這個秘密。」

游小默立刻點點頭，「放心吧師傅，我們一定不會跟別人說的。」

老頭看向凌霄。

游小默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凌霄。

凌霄無奈攤手，「好吧，我也不會說出去。」

游小默說：「師傅，你可以放心了。」

老頭，「……」連個誓言都沒有他怎麼放心得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兩人就打算用一句話來敷衍他？

可惜游小默看不懂他眼睛裡的期盼，他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會發誓的人，自從知道發誓會被心魔虛無鑽進腦袋後，他就不敢輕易立誓了。

老頭也不好直說，但他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弟子的人品的，好歹他觀察了幾天，就算懷疑也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天，游小默過得非常充實。

第一人格的老頭不僅沒有指使他做事情，而且還主動教他煉丹，僅一天，他就覺得像學到一個月的東西，比前兩天學到的還要多。

快到傍晚的時候，游小默第一次有種不捨得離開的感覺。

游小默抱著老頭的手臂說道：「師傅，我好捨不得你啊！」

要是你明天又變成第二人格，他又會變得很慘很慘的，他第一次希望十二個時辰能無限延長下去。

「那就不要走了。」

游小默抬起頭，老頭正一臉陰森森地看著他，不是第二人格又是什麼，頓時欲哭無淚，您老怎麼說變就變啊，至少提前通知他一聲啊喂。

老頭冷哼了一聲，「既然不想走，那就給我留下來，正好我還缺個……」

話還沒說完，游小默就拉著凌霄頭也不回地跑了。

老頭，「……」

直到跑出老頭的院子，游小默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第二人格真是越變越恐怖，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早晚有一天會被整死。

凌霄趣味地笑道：「那個第二人格果然有意思。」說變臉就變臉，脾氣還爆得要死，難怪游小默會受不了他，估計每天被吼的次數不止十次吧。

游小默嫌棄地說道：「有意思個屁。」受苦的還不是他。

凌霄摸著他的腦袋安慰道：「你想想，那個老頭脾氣那麼爆，肯定是見誰就罵誰，對吧？」

游小默頓了下便點點頭，凌霄說的並沒有錯，他就見過打掃院落的男子被老頭罵過許多次，不過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所以男子每次被罵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臉孔。

凌霄接著說：「他連你這個弟子都罵得這麼凶，你再想想騰梓心被罵的時候。」

游小默眼睛一亮，好吧，他被安慰了。

人果然要有對比才會覺得心理平衡。

半個月後，他的心願達成了。

又是新的一天，他去老頭那兒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同樣要去找老頭的騰梓心。

騰梓心這次不是一個人去，身邊跟著上次在技法閣看到的那位美女，美女一看到他，表情有些複雜，她看了看騰梓心，臉色果然變了。

游小默不想跟她們走一道，便加快速度，哪想騰梓心也加快了速度，結果兩人就走到同一條路，就在他以為這位大小姐準備不服輸的跟他爭個高下時，騰梓心突然掀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游師叔，您是長輩，請吧！」

游小默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半個多月沒見，騰梓心變得更加深沉了，現在對著他竟然笑得出來，難不成被什麼東西給刺激了，所以變得這麼不正常？

疑惑歸疑惑，游小默還是不客氣地走在她前面。

師侄給師叔讓路，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