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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為奴(重生)(腹黑攻X忠犬受)》第22章
22、對決

  蕭沉拎著路千尋的爪子把它從自己的肩膀上提溜下來扔到一邊,回頭看去,剛剛與他同桌的那兩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那位姑娘,還有點茫然。

  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想,雖然是趁亂,然而這兩人離開的速度依然很驚人,竟讓他沒有注意到。

  中原武林,似乎一夜之間變得熱鬧起來了呢。

  「路千尋。」

  「什麼事啊花花兒。」

  「……閣主可有前來?」

  路千尋摸摸腦袋,「沒有……吧,就算來了我們也認不出。再說他要是來了,李毅不該跟烏眼雞一樣跳腳了麼,誰不知道小謝喜歡了閣主很多年的,要不是……」

  「行了。」蕭沉一見路千尋又準備把那點子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全都扒拉出來連忙阻止,要被李毅聽見了那才真鬱悶。

  這邊廂司儀重新拉長了調子,隨著李毅與謝語童面對著彼此雙雙彎下腰去,一聲「禮成」一錘定音,讓這場一波三折的婚禮順利落幕。

  香氣四溢的新鮮酒菜重新被端上桌來,氣氛變得嘈雜熱烈。

  而另一邊,天渚城錯落有致的屋頂上再次上演一場追逐遊戲。藍色身影於屋脊上輕巧掠過,有意無意地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的眼中此刻有略帶愉悅與興奮的光芒,完全看不出剛剛在婚禮上挑釁卻一敗塗地的狼狽與憤怒,就好像他來此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搶新娘。

  不一會兒,他的耳尖微動,已經聽到了身後衣袂飄拂的聲音,咧嘴笑起來——終於有人追上來了。

  他乾脆停了下來,轉身瞇著眼睛觀察來人。

  來人金紅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本該透出一種浮華輕佻的氣息,隨著凌空的飛躍卻顯得異樣地飄逸。

  晏懷風這幾下兔起鶻落,身姿極為漂亮,與藍衣男人落在同一屋脊之上,彼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晏懷風眼底有殺意,甚至沒有去隱藏。

  藍衣男人像是看不到,一手捏著折扇,一下一下敲打著自己的手心,在漫長的沉默過後,忽然別過頭,對著附近空無一人的角落朗聲道:「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

  話音空落落地拋出去,被沉默的虛空吞噬。過了一會兒,角落處慢慢轉出一個身影,楚越抬頭仰望著屋頂上對峙的兩個人,略有點擔憂的眼神落在晏懷風身上。

  晏懷風並不看他,他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後,卻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能被蕭沉一招制住的人竟能發現楚越的藏身之地。要知道,影衛最擅長的無非是隱匿身形。

  看來他與蕭沉的交手中分明保留了實力。

  晏懷風搖搖頭,示意楚越一邊觀戰。這個藍衣男人承載了他太多疑問和揣測,他需要一個答案。

  楚越這是第一次見到晏懷風對別人出手,也是第一次見到晏懷風拿出那把溫玉為骨的扇子。

  一藍一金兩道身影站在看上去離天空極近的地方,各自持扇,有那麼一個瞬間,楚越竟然覺得他們非常相像。

  藍衣男人初見時並無晏懷風那麼動人心魄,然而僅看側面卻又與晏懷風很是肖似。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張臉是否真實。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手的,兩把扇子在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連日光也給人一種暗淡了的錯覺,扇骨相擊時發出清脆細微的聲響,完全一模一樣的招式。

  流螢小扇的第一招,登高望四海。

  扇子纏在一起,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晏懷風看上去只是輕輕地撥開了對方的手,聲音卻有些虛浮,他緊緊地盯著對方的臉,冷聲問:「你究竟是誰?」

  藍衣男人聞言展顏一笑,「我以為你是個明白人,怎麼,是不敢相信還是自欺欺人呢?」

  「不可能!」

  晏懷風斷然否認,扇影交錯,兩人飛速地分開又飛速地靠攏,扇面合攏,雙雙用扇骨去切對方的咽喉。

  流螢小扇的第二招,天地何漫漫。

  在楚越看來,這就像一場華麗的舞蹈,兩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配合得默契無間,若不是衣服顏色不同,根本就分不清彼此。

  恰如雙生。

  然而他無端地覺得那身藍衣穿在這個陌生男人身上很不合身,其實這種顏色,晏懷風才最適合,深藍、淺藍、月白,穿在晏懷風身上都一種令人寧靜的氣質,沉鬱又輕靈。

  既矛盾又和諧。

  他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燒,伸出手摸了摸臉,一片滾燙。感歎這場病來得實在不是時候,毒雖解了,病去卻如抽絲。早知道,該問蕭沉要點退熱丸藥的。

  就在他走神的那麼一會兒時間裡,晏懷風與藍衣男人的纏鬥已經難解難分。

  藍衣男人彷彿是故意,無論晏懷風用什麼招式,他都立刻用同樣的招式予以回擊,角度、動作毫釐不差,簡直就像是鏡中倒影。

  藍衣男人看著晏懷風越來越遲疑的動作,逼近了他冷笑,「你知不知道你是誰?」

  晏懷風把頭一偏,躲過對方蘊鋒刃於無形的扇面,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是晏懷風。」

  藍衣男人立刻流露出譏諷與不屑的表情,輕蔑地否定,「不,你不是,我才是聖門少主,我才是晏懷風。」

  「你以為學幾招有形無神的流螢小扇,就當自己是個人物?」

  「哦?那你問問你自己,天底下除你之外還有誰會流螢小扇,誰能讓我學會這幾招『有形無神』的功夫?」

  藍衣男人在「有形無神」幾個字上特意加了重音,聽上去極其刻意。其實不用他如此提醒,晏懷風與他一交手就已知道,對方的流螢小扇其實爐火純青,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

  晏懷風心中的懷疑越來越深,他望著對方頸間的一塊形狀特異的玉墜,「是晏清河教你的?」

  藍衣男人瞬間後退,收回扇子展開遮住一半容顏,笑得高興異常,一字一頓極慢極磨人極殘忍地對晏懷風說:「他是不是從來都不允許你叫他父親?」

  明明如同挑撥離間的一句話,卻讓晏懷風無話可說。因為這根本就是事實。晏清河從來都不讓他叫他父親,從來都不。

  藍衣男人並不滿足,他狠狠地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他關你入冰獄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在懷疑了麼。」

  晏懷風手指微動,在袖中緊捏成拳,搖頭否認,「我是晏懷風。」

  藍衣男人搖頭,「不,我才是。」

  話音尚未落下,在晏懷風尚有一瞬間怔忡的時候,他忽然出手!

  扇面的泥金被陽光折射出刺眼的金光,如大鵬展翅恨天太低一般高高躍起,從上往下俯視著晏懷風,化作無數殘影,通通向晏懷風壓去。

  那是強大至極的威壓,如果首當其衝,根本避無可避,更何況那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嘲笑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你應該從來沒見過吧,流螢小扇真正的殺招,風飄大荒寒!你練的無非是殘本而已。」

  晏懷風怔怔地,彷彿忘了還手。

  其實不是沒有懷疑過的,流螢小扇如此狠辣的武功,卻總給他一種少了什麼的感覺。然而晏清河總是呵斥他,說那是因為他悟性不夠無法領悟其中深意的緣故。

  他的父親雖然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母親,可此後亦再也沒有另娶,整個聖門上下,唯有他一棵獨苗。他一直以為,他父親對母親也許還是有情有愧的,無論當時多麼冷血。

  卻原來,都只是棋子而已。

  「少主!」楚越眼睜睜地看著晏懷風幾乎放棄了反抗般任由那殺氣壓下來,再也顧不得其它的什麼,下意識地衝上屋頂,一把抱過晏懷風,將他護在自己懷裡。

  他不想死,但晏懷風更不能死。這兩人的對話雖然不響,然而以他的耳力依舊聽得一清二楚,晏懷風從來都是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他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模樣。

  十幾年來深信不疑的一切忽然天翻地覆,就算是他也無法一笑置之。

  緊緊抱著晏懷風,狼狽地滾下屋頂,才堪堪躲過那一招的正中,卻還是被餘勢波及,就像冬日裡最凜冽的朔風刮在臉上身上,火辣辣地疼痛。

  若不是藍衣男人最後關頭忽然收了手,他們兩個,可能都會死。

  落地沉悶的響聲中,楚越把晏懷風保護得嚴嚴實實,自己充當了肉墊,承受起兩個人下墜的重量,喉嚨湧起一股腥甜,他沉默著嚥了回去。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藍衣男人站在屋脊之上向下望,輕飄飄扔下一句「廢物」,然後從容地離開。

  楚越絲毫不懷疑,如果他不是離開而是下來準備殺了他們倆的話,自己一定會跟他拚命。

  其實若不是他用言語擾亂了晏懷風的意志,僅憑那一招殺招,晏懷風也不會如此慘敗。

  他看得很清楚,到最後,晏懷風根本處於恍惚狀態。

  懷裡的身體動了動,晏懷風推開他半坐起來,嘴角流下一絲血跡。那一招終究還是震傷了他的肺腑,卻也震醒了他。

  「少主。」

  晏懷風隨意地擦去嘴角血跡,瞥了楚越一眼,又恢復了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彷彿剛才的痛苦從未存在過,「你還叫我少主?」

  楚越看著他,堅定不移,「楚越永遠只有一位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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