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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讓普通士兵膽顫心驚的話皮底下嗅到想要的訊息,白西星目半掩。「比賽棄權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什麼!?」殷將勃然跳起。
「我說遲到棄權又怎麼樣,值得因此殺死年輕有為的帝國軍人嗎?」
「死到臨頭還大放闕詞!」願受極刑的話果然只是隨口說說,白西死定了!
「東日燎只是一條不知輕重、方滿20歲的幼稚斗犬,因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而犯錯,並未有蔑視陛下之心,如果堂堂藍法帝國連他這粒一時飄錯地方的小沙子都容不下,那自然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白西坦承的直視元帥的眼睛。
「沒錯,你和他都必須死!死!」殷將不在乎自己的舉動與跳樑小丑無異,只要除去白西,白西派的將軍就不得不依附自己,他的政治實力將水漲船高。
「你希望保他。」解說的是肯定句。真令人意外,他以為聰明如白西比任何人都懂得何謂明哲保身。
「不。」白西雙手撐著桌緣,傾身向前,以決然有力的聲音說道:「屬下希望與東日少校一起戰死沙場,流盡生命最後一滴血,為人皇陛下效忠。」
這是一種隱晦的威脅,解聽出來了,白西要與東日燎同進退,如果自己要留他,就必須一併留下東日燎,否則便把兩人一同送入黑暗。
若白西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他不僅會成全,還會讓他們死得極其燦爛精彩,因為他討厭被要脅。
但今天這個人是白西,這些年的豐功偉業證明了他是不折不扣的能臣幹吏、良將,也是絕佳的謀士,他為帝國贏取的利益比後面那票少將、一堆中將,還有旁邊這個白痴殷都多。
不能殺死他,這名男子死了,計劃也許要多推遲幾百年…
「你在猶豫什麼!下令處死他們!我是元帥就不會婦人之仁!」殷不知是太想除掉白西還是怎樣,說話開始放肆,也未使用敬語。
「元帥大人。」白西挺起胸膛。「您是不相信白西誓為人皇盡忠的諾言嗎?」
解未言語。
鈴亮的低笑聲倏地盈滿瀰漫著肅殺之氣的會議室。
白西繞過長桌,取下掛在牆壁上裝飾用的蒙古大砍刀。
「那就…以此為證吧。」
語畢,反手往自己的右肩胛狠狠劃下,混合著碎骨與筋肉分離的恐怖聲音振動每個人的耳膜,鮮血如飛箭般朝四面八方噴射,最靠近幾人的挺拔軍裝當場血紅一片、怵目驚心。
「中將!」白西派的將軍大驚失色,紛紛湧上,但被伸手制止。
白西抿著唇,彎腰拾起斷臂,微微踉蹌的走向解元帥,兩旁的中將皆不自覺的躲開。
「白西以此明志。」
他將鮮血淋漓的右手臂置於桌上。
當下有不少人露出『這傢伙腦袋壞掉了』的表情,這間會議室大夥進進出出,誰都知道哪把蒙古大砍刀是中看不中用的老古董,刀鋒早已凹凸殘缺,使來殺雞都不行,他竟拿來剁自己的手!
嚴格說來那根本不算剁,而是用極大的蠻力硬砸砸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