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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你以為來這套有用嗎,我告訴你…」
砰!
沈重的捶桌聲打斷了殷將,殷怒火中燒的正欲開罵是哪個不識相的混蛋,轉過頭才發現那個混蛋就是白西口中常說的黑混蛋。
黑金的座位離白金自斷一臂的地方相距不到五步,別人都被濺得一頭血水,就他沒有,白西的血好像也跟他的人一樣,與黑金不合,遇上某人就會厭惡的自動轉彎。
但此刻可沒人敢隨便拿這事說笑,因為黑金中將深不見底的雙眸裡蓄滿了雷電狂風,彷彿眨眼就能置人於死。
「這個會議太無聊了。」黑金推開椅子,長揚而去。
黑金派的將軍對他們領袖的作為面面相覷,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們可沒老大那個膽,敢在項星會議上拍拍屁股走人。
「……宇,清除會議記錄,還有,今天的事誰都不准再提。」
解讓步了,同時失去白西、東日燎以及…黑金的代價太大,他只能向懷寧說抱歉。
「散會。」
元帥的命令,即使有不滿,也必須遵守,這是絕對的軍規。
「你…你…」殷將眼睜睜看著眾人魚貫而出,將他藉故殺人的期望泡泡戳破。
「白西,你跟我來。」解不理會殷,硬聲命令。
「是。」
白西隨他走進元帥專用的側間,缺席項星會議的參謀長正窩在古樸寬大的木椅裡,臉上纏著遮住右眼的厚厚繃帶。
「拿去,噴在傷口。」從茶几上淩亂的急救箱裡翻出一罐鋼瓶,拋給對方。
「謝元帥。」單手接住高效凝血劑,白西終於露出有點輕鬆的模樣。
「白西,你這性格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朔狹促的取笑他,會議室與元帥側間的牆面刻意未裝隔音板,因此朔在包紮的時,對會議發生的事也無所遺漏。
「彼此彼此,朔大參謀長。」元帥挖你一顆眼球,不也是因為你愛虎嘴拔毛的性格所致。
「討人厭的傢伙。」朔嘟嚷著支起手杖。「元帥大人,我要回去休息了。」
「嗯。」解沒說什麼,逕自領頭往外去,方位已自行選定為朔的寢室。
這就是他的元帥,無情、卻又讓人著迷的斗犬。
白西直挺的目送二人,待門一關,他猛然往後接連跌了好幾步,直到重重撞上牆壁才勉強穩住身體,他知道自己情況不妙。
「shit…」
平常拇指一推就能撬開的瓶蓋,現在卻抖得怎麼樣也開不了,不小心手掌一歪,凝血劑掉到地上,一下子就滾得老遠。
白西只是膝蓋稍彎欲去撿拾而已,整個人便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桌椅的輪廓漸漸模糊,影像也左右晃動不休。
喀…喀…喀………
腳步聲似從遠處傳來,在狹窄的視距裡,白西看見他的凝血劑被人取起。
有人在他身旁蹲下,未經同意一把撕開了他破布般的肩袖。
嘶────
血色噴霧替燒灼的傷口帶來的清涼。
「吃下去。」一顆青色藥丸遞上,但白西因失血過多而渾身痙攣,牙關閉得死緊,對男子的聲音毫無反應。
「………」
男子自己含住藥丸,粗魯地掐開白西雙頰,俯身便將藥丸強行哺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