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鋒部隊在預定的軍械到達之後,立即轉往下一個戰場,黑金中將和白西中將依舊坐在一起就不講話,但其各自下的命令,兩方士兵都無疑義的遵守。
這種現象非一朝一夕強行規定出來的,而是一場接一場的血戰惡鬥培養出來的默契。
黑金的士兵發現白西中將和他們老大不合歸不合,但並不會像某些心懷妒忌的將軍一樣,暗地使計陷害、借刀殺人,他的每次行動、每次調兵遣將,都是為了大局,為了勝利。
白西的士兵也一樣,在戰場拚殺的時候,黑金中將總是身先士卒,在最前方指揮戰局、激勵士氣,他的勇武及非凡的身手總是令敵人膽寒。
尤其有一次,黑金中將竟為了掩護白西軍的一員傷兵後撤,大腿中彈,但他只是簡易的撕下衣袖包紮,便繼續領軍衝鋒陷陣,令白西士兵感佩萬分。
當然,長官彼此水火不容,作下屬的也不好大剌剌的圍在一起喝酒吃肉,但前鋒營地的氣氛確實大有改善。
「老大,白西中將好像受了傷!」米瑞斯匆匆進帳。
黑金拆解彈匣的動作倏地頓了一下,不自覺皺起眉。「又沒打仗,他受什麼傷。」
「聽說是和偵察兵一起到虎墳山觀察地形,不幸遇上敵人的游擊部隊。」隨行人員幾乎都死了,只剩下副官和殘兵一二人。
將48發子彈匣推進槍托,黑金看不出什麼情緒的往外走,白西的營帳外,兩名哭得非常傷心的偵察兵跪在地上,嘴裡嚷嚷著都是他們害了中將之類的話。
黑金瞥了他們一眼,舉手便往其中一人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群人嚇呆了愣在一旁看黑金中將公然處決白西營的士兵,沒人敢上前制止,因為瞎子都看得出來黑金中將非常生氣,他把人射死、射成蜂窩了還不停手!
喀!喀!喀!
48發子彈全部用罄,板機再怎麼扣都發不出子彈了,黑金中將寒酷的把配槍砸向屍體,轉身掀開帳幕。
白西斜躺在長椅,一臉蒼白,軍醫正在為他消毒腹部的刀傷。
…不是會要命的傷。黑金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雖然他的和緩細微到根本察覺不出來。
「你幹嘛殺我的兵!」白西語氣虛弱卻仍不減氣勢。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兵是奸細。真正遇伏不可能只受那麼點皮肉傷,而且他目光不正,猛往帳內窺視,顯然意在刺探白西的傷勢。
「就算是也必須由我來動手!」這是最基本的軍事規則吧!白西一點也不退讓的厲聲罵道。
他知道,士兵犯罪應由直屬長官處理。只是……一時控制不住。黑金回以沉默。
「中將,傷口注意不要碰水,多臥床休息,避免挪動撕扯,不幾日便會癒合,屬下會開些藥給您,請您照三餐飯後服用。」軍醫拭著額際的冷汗,自黑金中將進來,他就覺得壓力好大。
「你們都出去,我有軍務與白西中將商談。」黑金突然說道。
朝和夕面面相覷,不知是否該放長官和黑金中將單獨在一起。
「都下去吧,他難不成還能把本中將拆了。」白西嗤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