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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馬要吃回頭草(渣攻X淡定受,年下)》第20章
☆、第二十章

  這天下午,唐兆郢從打工的音像店裡出來時,正好看見周衍提著公文包,行色匆匆地經過店門口。

  他下意識張口想喊住周衍,卻在看見遠方迎面走來的徐逆時,突然沒有了喊出聲的勇氣。

  周衍原本只顧低頭走路,冷不丁撞上一個人,抬頭剛要道歉,發現是徐逆,於是又笑了起來。

  「怎麼這麼巧,我還想著既然路過你公司附近,不如找你一起去吃飯來著,結果就直接在路上遇到你了。」

  「是啊,挺巧的。」周衍似乎沒有心思與他說話,侷促不安地抬腕看了看手錶。

  「這麼匆忙,急著去哪兒呢?」徐逆說,「我正好有開車過來,如果急的話,要不要坐我的車過去?」

  周衍看了看街上往來的人群:「還是算了吧,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坐你的車還不如我自己走路更快一點。」

  周衍說著,又邁開步子往前走。

  徐逆悠哉地跟了上去:「所以說你究竟要趕著去哪裡?該不會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吧?」

  「難以啟齒你妹!」周衍回敬了他一句,然後指了指街對面,「那邊有個動漫專售店,下午那老闆給我打了電話,說我預定的那個GUNDAM手辦只剩下最後一個了,讓我趕快過去買,再晚一點恐怕就沒有了。但是當時我正忙得脫不開身啊,沒辦法只好等到現在了……」

  他叨叨絮絮地說完,才發現徐逆一直用非常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他。

  周衍皺了皺眉:「怎麼?」

  「周衍,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在迷戀動漫……」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就不能迷戀動漫了嗎?」

  「喂你好歹也是個看上去有模有樣的上班族了,你穿得如此正式還跑去動漫店裡跟學生們搶手辦,你也不嫌丟人?」

  「……就知道你會調侃我。走走走,別擋道。」周衍說著,推開徐逆自顧自往前走。

  徐逆笑嘻嘻地又跟了上去:「哎別啊,我陪你去還不成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啊。反正這些東西在你看來都是些幼稚的東西,我可沒逼著你去。」

  「好吧,我求著你一起去還不成麼。」徐逆一邊跟著他,一邊嬉皮笑臉地和他拌著嘴。

  兩人過了人行道,來到那家動漫專售店門口。

  周衍一進去就問:「老闆,我來了,那個GUNDAM手辦還有嗎?」(剛彈模型)

  「哎呀,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不是給你提過醒的嘛,現在早賣完啦。」

  周衍一陣失落:「那會兒我忙著走不出啊,真的一個也沒有了?」

  「沒有了啊。」

  周衍不甘心地問:「以後還會進貨嗎?」

  「這是限量版的手辦,短期內估計是不會再有了吧。」老闆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周衍心情低落地出了動漫專售店,半晌沒說話。

  徐逆安慰他:「打起精神來,不過是個模型而已嘛。」

  周衍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OTAKU的世界,你是不會懂的……」(御宅族)

  「OTAKU是什麼東西?」

  「哎……」周衍解釋無力,只能一個勁地揉眉心。

  「行啦行啦,別愁眉苦臉的,」徐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請你去吃大餐。」

  周衍明顯還是不太提得起勁,卻被徐逆不由分說地拽走了。

  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唐兆郢默默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良久,然後轉身進了那家動漫店。

  「老闆。」唐兆郢一進門就熟絡地跟老闆打招呼。

  「喲,你表哥剛走,你就來了。」老闆明顯跟他們這對「表兄弟」混得很熟。

  「唔,我表哥買了什麼嗎?」

  「沒買成,」老闆說,「就那個GUNDAM的手辦嘛,他來晚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賣完了。」

  唐兆郢沒有說話,只是瞇起眼睛盯著老闆看。

  「怎……怎麼?」老闆突然有點心虛。

  「真的全部賣完了嗎?」

  「那是當然的啊。」

  「你就沒給自己留上幾個?」

  「怎麼可能!」

  「真的?」

  「……好吧,我就給自己留了兩個。可那也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啊!」

  「說吧,你多少價格才肯賣。」唐兆郢已經開始掏錢包了。

  「咳……」老闆有些顧忌地瞄了瞄四周,壓低聲音說,「我這個……可是要留著以後賣大價錢的,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成嗎?」

  「你以後打算賣多少錢,現在就賣給我吧,我一分也不會少你。」

  老闆正色看了看唐兆郢:「我以前聽你表哥說,你一直都在勤工儉學來著,怎麼突然財大氣粗起來了?」

  唐兆郢懶得跟他廢話:「你到底賣不賣?」

  「賣!你願意出錢,我有什麼理由不賣。」老闆說著,伸出手指標了個價格。

  「你這吸血鬼!」唐兆郢一邊狠狠地唾棄他,一邊將自己錢包裡的所有紙幣都掏了出來。

  第二天下午,周衍收到了快遞員送來的包裹。

  周衍在簽收的時候還在疑惑,他最近好像沒有買什麼東西啊……結果拆開包裝一看,居然是一本只嶄新的GUNDAM手辦。

  周衍目瞪口呆地對著手辦看了片刻,又去翻之前隨手丟掉的快遞單,上面只寫了收件人的信息,卻沒有寄件人的信息,連個電話也沒有。

  真是邪門,周衍心想,這誰寄來的啊?

  他思考了良久,才猶豫著給徐逆撥了電話。

  「喂,」徐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忙碌,並且伴隨著嘈雜的背景音,「周衍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周衍怔了一下:「你現在在工地?」

  「是啊。有事兒快說,我忙著呢。」

  「我就想問問,那個GUNDAM手辦是不是你買給我的啊?」

  「什嗎——?」徐逆扯開嗓子問。

  「GUNDAM手辦,是不是你買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周衍我先掛了,一會出了工地再給你打回去。」徐逆說完便果斷掛了電話。

  周衍盯著手機想了想,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他一定是腦抽了,徐逆這傢伙連GUNDAM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居然會以為是徐逆買給他的。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徐逆果然便打了回來:「周衍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手辦的事,你知道麼?」

  「手辦怎麼了?你還不死心啊?」

  眼看著徐逆又要吐槽他的「童心未泯」了,周衍趕忙打住:「行了行了,沒別的事了,我掛了。」

  掛掉電話之後,周衍再度看向手辦,眸子略略一沉。

  下了班之後,他立即帶著手辦往昨天去過的那個動漫專售店奔去,一進門便問:「老闆,這東西是從你這裡買的吧?」

  老闆瞟了一眼那手辦,眼神飄忽地說:「我不知道啊,我這裡賣出去這麼多……」

  「昨天有沒有什麼人來跟你買過?」

  「昨天是搶購日,來買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是誰送給你的。」

  周衍皺了皺眉,立即揪住了老闆話語中的漏洞:「你怎麼知道這是別人送給我的?我之前沒有這麼說過吧。」

  「咳……」老闆自知說漏了嘴,眼神越發飄忽了起來。

  「是不是有人不讓你說?」

  「咳咳咳……」

  周衍想了想,遞了一張百元大鈔過去:「鬆口費,夠不夠?」

  「就是你那個表弟嘛。」老闆麻利地收了錢,立即把唐兆郢給賣了,「我說你們兄弟倆也忒奇怪了,送禮物居然還裝神秘,現在男人跟男人也流行這一套了?」

  「唐門?」周衍喃喃自語著,原地呆呆站了片刻,然後帶上手辦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唐兆郢剛吃過晚飯,便接到了周衍打來的電話。

  「唐門,你現在住的地址在哪裡?」周衍開門見山地問。

  唐兆郢說出了地址,問道:「你問地址做什麼?」

  「你現在在家麼?」

  「在啊。」

  「那我過來一趟。」周衍說完便掛了通話。

  唐兆郢有點愣神,周衍這是……要親自跑來找他?

  他突然覺得有點緊張,原地踱了兩步之後,覺得自己身上穿的這件T恤有點過時了,於是趕緊跑去衣櫃裡挑衣服。

  換了幾件都覺得不太滿意,又想著是不是自己今天的髮型太糟糕了,要不趁著周衍來之前先洗個頭髮?

  十五分鐘之後,唐兆郢一邊對著鏡子吹頭髮,一邊自暴自棄地反省著,他這是怎麼了?想當初第一次跟周衍面基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啊?他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幾分鐘之後,周衍敲響了唐兆郢家的門。

  「篤篤篤。」門響了幾聲,唐兆郢的心臟便跟著蹦了幾下。

  他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在儀容上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之後,便深吸了一口氣,跑去開門。

  「周衍,你……」

  他臉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綻放開來,便見周衍黑著臉將手辦的包裝盒往他懷裡一塞:「這東西還給你。」

  「……?」唐兆郢看了看懷裡的手辦,又看了看周衍,一時間有點應對不能。

  「別裝了,」周衍冷冷看著他,「店老闆已經老實招了,這東西是你跟他買的,你總不會當著面還不承認吧?」

  唐兆郢感覺手腳有點發涼,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以為你喜……喜歡這隻手辦,所以……」

  「因為我喜歡,所以不管多貴你都會買來送給我麼?」周衍冷笑了一下,「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你送了我就得收著?唐門,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聽不懂嗎?」

  唐兆郢握著手辦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發顫。他悄悄按了按自己顫抖的那隻手,將手辦重新遞了出去:「周衍,我沒……沒別的意思,我就希望你能開心點。」

  「想讓我開心?那行,把東西收回去,要麼你自己留著,要麼找老闆換回錢。總之,這東西不是我的,我就算再怎麼喜歡也不會收。」

  周衍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走了。

  唐兆郢在門口站了很久,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辦,突然覺得它沉得讓人握不住。

  最終,唐兆郢還是沒有將手辦退回去。

  他將手辦擱在自己的床頭,跟周衍的那套衣服並排放著。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這兩樣東西,像兩根針一樣紮著他的雙眼,一直扎到他心裡去。

  這兩樣東西的存在,讓他看著難受,但是要把它們移開,他又捨不得,似乎一天看不到它們,他心裡便覺得空落落的。

  像是患上了自虐綜合症,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幾日之後,唐兆郢的學校裡發生了一件震驚全校的事情。

  一名男生在與自己的女友分手之後,因為遲遲走不出失戀的陰影,最終患上了抑鬱症,登上宿舍樓的天台跳樓自殺了。

  校方突然開始非常重視學生的心理問題,於是安排了一次講座,對學生們進行心理輔導。

  唐兆郢精神萎靡地趴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原本只想著隨便混過這兩個小時的。

  但是漸漸的,講座的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抑鬱症所表現出來的症狀——情緒低落、思維遲緩、意志力衰退等,幾乎每一點都能讓他中槍,聽得他心驚肉跳。

  難道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患上了抑鬱症?難道他最終也會用跳樓這種慘烈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坐立不安之際,席上有學生舉手提問:「教授,如果我們患上了抑鬱症,該如何治療恢復呢?」

  「患上抑鬱症的話,首先自然是要向心理醫生進行咨詢,一般是在藥物療法的基礎上,配合進行自我心理復健。」教授回答道,「最重要的,是讓自己恢復信心,重新融入社會,對於自己所面臨的困難與阻礙,不能躊躇猶豫,要積極地想辦法去克服,去突破。」

  講座結束之後,唐兆郢一直在認真思考教授的那段話。

  他現在正處於網絡與現實人際關係的雙重低谷期,在網配圈裡,針對他的惡意中傷和流言蜚語依然沒有停止過,但好在唐兆郢在一開始就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近期內除了上YY參加PIA戲,幾乎不開QQ,不上微博,不逛論壇,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心態平和。

  但是在私人感情上,他覺得,自己目前所面臨的最大的障礙,就是自己對周衍那份反覆無常患得患失的複雜情愫了。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他拚命掙扎著想要脫離周衍的控制範圍,如今終於掙脫出來了,他反而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去,甚至連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朋友都沒有了。

  周衍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兄長?朋友?愛人?

  如果僅僅只是前兩者的話,為什麼他現在每次在網上聽見周衍的聲音都會抑制不住地心跳?為什麼每次睜開眼睛看見手辦和周衍的衣服,都會傷心難過,心如刀絞?

  如果說一周之前他對周衍說出的「我們重新開始」,只是一時衝動的話,那麼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離開周衍了,就像魚兒離不開水,離開太久的話,他終有一日會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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