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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守則》第29章
二十九章

  “效遠,你也來坐下吧。”

  女皇用手撐了下額,隨口說道。

  步效遠應了一聲,卻是不敢真的坐下,仍是站在昌平的身側,心中略微有些驚訝。她剛才在群臣面前,目光熠熠,聲如洪鐘,此時面前只剩下他和昌平兩人了,看起來卻是有些疲倦,臉上的朱丹傅粉也掩飾不住已經微微下垂的眼角。

  “母親可是有話要說?”

  昌平坐得筆直,看著女皇問道。

  步效遠偷眼看去,見她眼眸晶瑩,神情肅然,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昨夜她騎在自己身上,半是純真,半是妖冶地肆意折磨他時的情景。

  她對著我時的樣子,和對著別人真的完全不同呢……

  不知為什麼,這個念頭讓他全身禁不住又一陣微微的戰慄,心底裏的那絲歡喜壓不住,慢慢地浮了出來。

  “確實。”

  女皇已經坐直了身子,聲音有些低沉。

  步效遠一凜,急忙打斷了自己有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凝神聽著。

  “蘅信……三天前在被送往西郊秘獄的路上,趁守備不防,自戕而亡……”

  步效遠很是驚訝。不止他,連昌平也是,身子微微地向前傾了過去。

  “怎麼可能!”

  “是啊……但這千真萬確……”女皇微微歎了口氣,“昌平,你還記得姬如流嗎?”

  “皇叔的兒子,我的堂兄?”

  “是。朕懷疑這這件事情和他有關,連西戎的反叛,只怕也是和他脫不了干係。”

  “母親,如果我沒記錯,十五年前,皇叔密謀奪宮,被父皇和母親鎮壓下去,皇叔兩年後死於被流放之地,姬如流那時不過十五歲,父皇念他也是先祖血脈,不忍嚴厲對待,第二年他意外墜馬而死……”

  “昌平,他並沒死去。他只是一直隱姓埋名,暗中圖謀而已。他自小就聰穎異常,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當年你父皇得了皇位,你的皇叔就一直心懷不滿,這才有了後來的奪宮之亂。你皇叔死去後,朕當時就意**斬草除根,只是你父皇仁厚,阻攔於我,這才讓他借詐死逃脫。這十數年來,他借了自己的姬姓血脈和你皇叔從前留下的秘密財富,一直在暗中謀劃。那個光和黨就是他的勢力,他自己躲在暗處,只不過借了你皇兄的名頭,一來名正言順,二來離間我母子之情而已。可笑弗陵卻是愚鈍不堪,還真以為自己被他們擁立,心中對朕暗懷不滿,做夢想著有朝一日登基稱帝……”

  女皇冷笑,冷笑過後,卻是長長歎了口氣。

  昌平眉頭微皺:“這就對了。我剛才還在奇怪,西戎一直都是我中昭屬國,幾十年相安無事,為什麼這幾年頻頻生亂,現在更是這樣膽大包天,原來是他暗中挑唆。只是母親,憑他一己之力,也是掀不起這樣的大浪……”

  “昌平,你想得不錯。朕雖還沒得到確信,只是十有**,姬如流和北夏只怕也早有勾結了。”

  昌平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母親,我明白了。蘅信是他們安插的一枚棋子。之所以遲遲不動,只是在等待適合的時機。數月之前,時機成熟,於是安排了那場本來志在必得的刺殺。中昭若是驟失君王,必定內亂,姬如流再借西戎興兵發難,亮出他姬姓的血脈,只怕稱帝也不是白日做夢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朕竟然逃過一劫。那姬如流隱忍多年,羽翼豐滿,如今已是按捺不下去了,這才發難的吧。所以這場戰事,非但一定要打,而且必定要速戰速決!效遠剛才在朝官面前的一番話,深得我心。”

  步效遠聽她兩個的一番話,雖然第一次聽到那姬如流的名字,只是也驚訝萬分,知道這皇室中的紛爭實在是深不可測,不是他能理解了的。正呆呆不語,突然聽見女皇提到了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淺,草,微,露

  “昌平,你的兩位兄長,一個愚鈍不堪,一個身體孱弱,都難繼承大統。只有你倒是與朕有幾分相似。三天后大軍出征,就由你代朕祭天,送我中昭的勇士們西進為國奮戰吧!”

  步效遠一驚,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像是墜了鉛一樣,被壓得沉甸甸的。

  昌平看起來也是有些驚訝,站了起來到了女皇面前,下跪說道:“陛下厚愛,昌平不敢承受。請陛下親自祭天。”

  女皇看了一眼步效遠,微微笑了下:“昌平,你什麼見過朕改變已經決定的事情?何況效遠此次也是要隨魯將軍出征的,有你為他送行,想必更能激起他奮勇殺敵的士氣。”

  步效遠微微握起了拳頭,漲紅了臉。

  昌平不再推拒,慢慢站起了身,猶豫了下,突然回頭對步效遠說道:“你先出去下。”

  步效遠一怔,很快哦了一聲,出去遠遠地站在外面等候。

  “母親,蘅信……你從前一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嗎?所以才將他從我身邊帶走?”

  等他出去了,昌平看著女皇,慢慢問道,目光裏帶了絲迷惘,又有些悵然。

  女皇微微歎了口氣:“昌平,你是大人了,有些事現在跟你說了也無妨。他是十年前因為反對我登基獲罪被殺的一個大臣之子。他蓄意接近你時,我就已經命秘衛查到了他的身份。那時還不知道他也被姬如流所用,只是覺得他的目的並非只是仰慕你那麼簡單,這才將他從你身邊帶走。之所以那時沒除掉他……”

  她怔了片刻,不再說話,只是往後靠在了椅背之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昌平看著這張刻畫了歲月痕跡的有些疲倦的容顏,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母親,他曾給予你在這朝堂之後的片刻歡樂。如今他既然死了,那就好好葬了他吧。”

  昌平說完,轉身出去了。

  ***

  大軍三天后開拔,消息來得突然,步效遠送了昌平回公主府後就匆匆趕往了軍營,被魯大將軍派去監察糧草輜重的調集。等終於脫身回到公主府時,已經是二更天了。怕她又會責駡,有點忐忑地進去,她還沒睡覺,正坐在床榻上,靠著一堆墊子在看書,見他進來,也不過是瞟了一眼,並沒多說什麼,這才放心下來。匆匆洗漱了下再回去,見她已是面朝裏躺下睡了,一動不動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也不知道她睡過去了沒有,於是吹了燈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她外側,象昨夜一樣遠遠地挨著床沿躺了下去,這才終於靜了下來。

  步效遠側耳聽著裏側她的呼吸之聲,白日軍營裏的忙亂漸漸從腦中消逝了去,那一直還壓在他心上的念頭卻又慢慢浮了出來。

  她是他的女人,現在離他就這麼近,不過一臂的距離。但是他今天卻再次感覺到了,她其實真的高高在上,讓他永遠只能仰望。

  女皇的那句話,連他都聽出來了。昌平,她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這個國家的下一任女皇?那麼他是什麼,由駙馬升級成為皇夫?

  他不介意這一輩子都做她背後的男人,真的完全不介意。只要她的心裏也有他。

  他願意永遠這樣仰望她,為她去上戰場去殺敵,保衛她的國土和子民,甚至願意為她放棄男人的顏面,就像昨夜那樣被她壓在身下肆意妄為……

  但是真到了那一天,她還需要他為她這樣嗎?

  他覺得眼窩有些發熱,心裏梗得無比難過,忍不住翻了個身。

  “還不睡覺,動來動去。是不是過幾天要走了,覺得出了我這個公主府的牢籠,興奮得睡不著啊?”

  他突然聽見她這樣說了一句,說不出的什麼味道,軟軟涼涼的,仿佛還帶了絲譏誚,心裏一顫,急忙說道:“沒有。”

  “沒有什麼?”

  她翻過了身,改成了面向他。

  “沒有興奮得睡不著……”

  他低聲說道。

  “那你在想什麼?”

  步效遠猶豫了下。

  “守則第四條,怎麼說的?”

  她哼了一聲。

  “昌平,以後你會是女皇嗎?如果你當女皇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步效遠一咬牙,低聲問道。

  她仿佛怔了下,突然伸過了一隻腳,踹了下他。

  “誰跟你說我會當女皇!”

  她的聲音裏帶了些煩躁。

  “我……我猜的……”

  他囁嚅著說道。

  她靜默了一會,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你平時呆頭呆腦的,今天倒是自作聰明起來。你是我對天起誓招來的駙馬,就算我不想要你了,也不敢違誓,怕遭天譴呢。你放心,我若真當了女皇,你就是皇夫。不管以後我有多少男人,我都會讓你掌管後宮。誰要是對你不敬,欺負了你,你對我說,我會打他板子……”

  她還在信口說著,突然驚叫一聲:“步效遠,你幹什麼!”

  他已經撲了過來壓住了她,昏暗裏只聽見他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灼熱的鼻息一陣陣噴在了她的頸窩之上。

  “你不能這樣!”他大概是氣急了,說話又結結巴巴起來,“你……你不喜歡我什麼……,對我說……,我都會改……”

  昌平剛才只是被他嚇了一跳,見他惡狠狠撲了過來,說出的話卻是這樣,立刻就定下了心神,皺眉說道:“跟你說了,沒我的允許不許碰我。我剛才允許了嗎?”

  步效遠終於慢慢鬆開了握住她肩膀的兩隻手,卻是仍固執地跪在她身側不肯挪出去,呼吸聲越來越重。昌平看不清他臉,卻能想像他此刻生氣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嗤一聲笑了出來,高高抬腳又踢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這人真沒趣。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就翻臉了。我才不想當女皇!”

  步效遠覺到她柔軟光潤的足底貼著自己的肩膀滑了過去,聽她這樣的笑聲,怒氣頓消,一顆心就忽悠一下晃了起來,下意識地就捉住了她的腳踝,低聲說道:“昌平,你真是……和我玩笑?”

  昌平腳被他手捏住,略微一陣麻癢,微微縮了下,他握得卻是有些緊,抽不開去,腳趾蜷了下,正要呵斥他放手,竟又有些不舍,忽然想再逗弄下他,心中一動,於是哼了一聲:“和你玩笑的話,是不是叫你做什麼你都答應?”

  步效遠胸口一熱,急忙點頭。突然想起帳子裏昏暗她看不見,又應了聲是。

  “好啊,你既然抓著我的腳不放,那就親下它。”

  步效遠一怔,臉一下又熱了起來。

  親她的腳……

  他的眼前浮現了昨夜看到的她的腳的樣子,瑩潤潔白,小巧的指甲泛著淺淺的粉紅色,踩在猩紅的錦褥上,像一對潔白的鴿子,攤在他掌心的話,應該也就只有一握……

  這個命令,雖然很是叫他難為情,但是真的……又好像在**著他。

  “怎麼,你不肯啊?那就算了。”

  她作勢要抽回腳。

  “不是……”

  他急忙握得更緊,心怦怦跳得厲害,慢慢地舉起她的一隻腳,抬到了自己的唇邊。堪堪擦到她的足尖,卻聽她突然又嗤一聲笑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她已是伸腳輕輕踩下他一側的臉,踩得他偏過了臉去。

  “誰稀罕讓你親我的腳!”

  她靈巧地從他掌上抽出了自己的腳,伸直放平了,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不早了呢,困了,你去睡吧……”

  步效遠手還保持著剛才托她腳的姿勢,愣了片刻,這才醒悟過來,摸了下自己剛才被她踩過的一邊臉,終於慢慢地躺了下去,一直豎著耳朵,期待聽她再次開口跟自己說話,漸漸地卻是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知道是睡過去了,這才怏怏地閉上了眼睛。

  再過三天,他就要隨軍離開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有機會親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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