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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守則》第25章
25、二十五章 ...

  第二天,第三天……

  她和那個雲卿仿佛一直待在南苑裏沒出來。

  清晨的時候,南苑的門緊緊閉著。

  傍晚的時候,南苑的門還是緊緊閉著。

  他向茯苓打聽,茯苓目光閃爍,諱莫如深,就連一向話多的余甘,也只是不住搖頭,至於其他的侍女,到了後來,看見他就遠遠地繞道。

  步效遠覺得自己徹底被拋棄了。

  他甚至沒見過雲卿一面,這個幾天來就與他一牆之隔,卻讓他心中如壓了千鈞巨石般的男人。

  “小白臉,嘴巴抹蜜會哄女人。哪天犯事了給充軍,看老子不壓住幹死他!”

  有天操練間隙,有人提起了最近風頭正勁的雲卿,一個副將這麼說,口氣裏滿含酸意,聽到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步效遠也在笑,但是笑容卻很僵硬。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原先的直覺並沒錯。這是一個女人都喜歡的,和蘅信一樣的男人。

  他已經漸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不想回公主府,每天卻又像著了魔似地一散營就趕回來。躺在床上,甚至不用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她和那個叫雲卿的男人相對時的情景。

  她和他說話,凝視他,對他笑,甚至……

  他的拳頭慢慢地捏了起來,手背青筋微微跳動。

  ***

  第四天是軍營的休沐日。步效遠一直留在公主府,一步也沒離開。

  傍晚的時候,他看到一提提的精美食物和美酒被送了進去,而門還是閉著。

  “公主說了,畫作還沒完成,請駙馬自便。”

  從南苑裏遞出的,永遠是這樣的回答。

  步效遠到了後院的武場,拉足了最硬實的弓,一發發地射完了箭囊裏所有的箭,直到箭靶上再也釘不下新的箭。他又操起了行者棒,直到汗流如注,終於用盡全身力氣,怒吼一聲,行者棒的一頭重重擊打在了青石板上。

  青石碎裂,行者棒折斷,他的虎口也震得開裂了,慢慢地滲出了殷紅的血,月光下,看起來模模糊糊一片。

  步效遠盯著自己的虎口,突然把手上的半截行者棒遠遠地丟了出去,握起了拳頭,骨節相錯,發出清脆的喀拉拉的響聲。

  他猛地轉身,甚至連脫去的上衣都沒穿回就大步朝著南苑的方向而去。寬闊的後背之上,汗水正沿著那道還未消退的長長疤痕,一滴滴地滾落下來。

  南苑的門沒反閂,門口立著的侍女剛要阻攔,他已經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一腳踏了進去,朝著水榭的方向直直而去。

  水榭中的藕荷已經凋盡,只餘幾杆殘莖立在水面之上。

  遠遠地,明朗的月光之下,他終於看到了十幾天沒見的昌平。她正站在水榭邊高高翹出的露臺欄杆之側,高鬟華衣,低頭仿佛在看什麼。晚風吹過,她的衣袂飄動,猶如乘風而去。而那個男人,一身白衣的雲卿,立在她的身側,手上執了副長長的畫卷,正在指點著對她說話。

  他說話的時候,側過了頭,露出一張比女子還要精緻的側臉,正對著昌平在含情脈脈地注視。

  一對璧人。如果她不是他的女人的話。

  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是步效遠看見昌平突然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她越笑越大聲,甚至已經彎腰伏在了欄杆之上。

  ***

  雲卿有些迷惑。

  他剛才不過對公主說:如果他還有幸,能在白天的時候為公主作畫,這副畫像會更完美。但是她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竟然彎下了腰。

  事實上,被召進公主府的這四天裏,他就一直是在迷惑中度過的。

  他有一張讓女人過目難忘的臉,一雙借丹青讓女人的容顏永不凋零的手,甚至連女皇陛下也曾坐他面前,聽從他的安排或顰或笑。

  昌平公主,帝國之花。他早就聽聞過關於她的種種傳說。畫盡了天下美人的他,一直夢想有一天能親眼見到這朵高貴的帝國之花,用他手中的畫筆丹青來換取她的一顧。如果可以,他甚至期望能成為蘅信第二。

  蘅信曾是他豔羨並努力模仿的一個奇跡。儘管他像一顆流星,在中昭的天空之上劃過一道軌跡就消失無蹤了。但是他不會,他相信自己比他更聰明,更知道怎樣獲取女人的心。

  公主已經有了駙馬,但這無關緊要。只要她想,她就可以。

  四天前,這樣的機會終於來臨了。他被召進了公主府。就在他激動滿懷地等待著親眼目睹公主的容顏、用自己全部的激情把她最美的倩影留在素絹之上的時候,他被安排住進了南苑的一個院落裏,並且一住就是四天。

  “公主說了,你安心住下。不要胡亂走動。沒事的話就畫畫這院中的山石花鳥。”

  當時,那個侍女有些冷淡地這麼告訴他。於是他一步也無法跨出這院門,糊裏糊塗住到了現在,糊裏糊塗地畫了厚厚一疊的山石花鳥,直到今天晚上,終於被帶到了水榭之上。

  他終於見到了公主。

  月光下的那雙眼睛,仿佛不沾半點人間塵埃,只是那樣那樣清清冷冷地看著他。但即使這樣,他也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半寸。

  “開始吧。”

  她淡淡地說了句,就自顧憑欄而立,再沒看他一眼。

  這讓他有些微微的沮喪。

  這樣的她,讓他無法對她多說一句話。而且,他沒有在月光下作畫的經歷。他喜歡白天明亮的光線,能讓他更好地調染他的丹青。但是她說出的話卻叫他無法反駁,他立刻站到了預先備好的畫案之後,凝神捕捉她的線條,揮毫撒墨。

  就著月光,他或許能畫出另一種更打動人心的美人,他很自信。

  他的畫出乎意料地一氣呵成,連自己都前所未有地滿意。他把畫卷拿到了她的身邊給她看,用最動聽悅耳的話讚美她,最後他說,如果他能有幸在白天再次臨摹公主的仙姿,一定更畫出更美的一副畫。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這樣伏在了欄杆之上,仿佛風一吹就要飛進荷池裏去。

  他刹時心旌動搖,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扶上她的腰身。

  ***

  “駙馬爺,不可過去……”

  幽暗的廊池邊,幾個立著的侍女低聲想要攔住他。

  步效遠充耳未聞。

  他的血液沸騰,全身的皮膚之下仿佛有尖銳的鋼針在密密地刺。隱忍的多日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用憤怒的形式爆發了出來。

  他現在忘了她是高高在上的,而他是必須仰視她的屬於她的男人。

  ***

  雲卿的手堪堪要碰到她的腰肢之時,聽見身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人大步從木梯拾級而上。侍女們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而且沒有傳喚,她們也絕不會上來。

  他有些驚訝,但是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覺手腕劇痛,悶哼了一聲,看見一隻黧黑的手鉗住了他的手腕,他的面前已經多了個男人。

  他很年輕,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些,滿面怒容,精壯的赤身在月光下閃閃泛出水色。就像是突然闖進一幅精緻華麗畫卷中的野獸,有點詭異。

  “你是誰!”

  雲卿用力,卻收不回自己的手腕,又驚又怒。

  步效遠沒有回答,只是松脫開了他的手腕,將他推開,他踉蹌了幾步才站定。

  昌平停住了笑,回頭看了下,慢慢地轉過了身,仍是靠在欄杆上。

  “是你啊……”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下他,尾調拖得很長,“幾天不見,你膽子越來越大啊,沒我的允許就敢進我的南苑了?”

  步效遠臉漲得通紅,緊緊抿著嘴巴站在她面前,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雲卿的手可極是珍貴,經不起你這樣的粗魯。他的畫極好,我還想多留幾日呢。雲卿,你的手可好,讓我瞧瞧……”

  昌平眼中滿是憐惜之色,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朝著雲卿走過去。

  男人喉嚨裏突然發出聲低沉的咆哮,猛地轉身,從後有些粗暴地抱起了她還在走動的身子,撇下了目瞪口呆的雲卿,下了露臺。

  被他抱著大步走在遊廊上,驚異的侍女們看見了,都看向了茯苓。

  “公主……”

  茯苓猶豫了下,稍稍靠近了些。

  昌平被這一聲喚醒,這才回過了神。自己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這樣強行抱走,一時又羞又怒。

  他讓她不痛快,所以她要讓他更不痛快.這才有了之前幾天的閉門作畫。但是她沒想到,在她面前一向低眉順眼的他現在竟然大膽到公然做出這樣粗魯的舉動,這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他沒穿衣服,一股濃重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被他用手緊緊抱住的後背和腰臀感覺到了一陣熱意,那是他的掌心在熨燙著她,她身子有些僵硬起來。

  “步效遠,你好大膽子!快放下我!”

  她終於微微掙扎了下,低聲威嚴地命令他,聲音卻帶了絲顫抖。

  她再次驚訝了。他竟然不理會她的命令,箍住她身子的手反而更緊了些,加快了腳步朝著她的南苑而去。一路之上,他始終一語不發,她只聽到他越來越濃濁的呼吸之聲。

  他真的生氣了,原來生氣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她忽然有些微微地竊喜,慢慢地停止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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