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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守則》第13章
13、十三章 ...

  步效遠匆忙趕到公主府的大門外時,見昌平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裏了。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只見她一隻玉白的手掀開了馬車前的帷幕,露出半張臉,看了自己一眼。

  他現在已經換上了整齊的衣裳,見她那樣上下打量自己,又有些微微局促起來。好在她也並沒多看,那只手很快縮了回去,帷幕垂了下來。車夫一甩鞭子,馬邁開了蹄子。

  步效遠松了口氣,急忙接過了邊上一個家僕手上的韁繩,翻身騎上了馬。

  他從前並沒多少騎馬的機會,只是知道自己今天要跟她進宮,前兩天趁她不在,牽了公主府馬廄中的馬出去跑了幾趟。現在雖說不上熟練,駕馭已經沒有問題了。

  公主府離太甯宮並不遠,不過幾條大街的路,很快就從南門進入,到了內殿正門前,昌平下了馬車。步效遠一直跟著她,一路默默地到了女皇平日所棲的元鳳殿前。見到了明武女皇,兩人並排齊齊給她下跪磕頭,女皇笑容滿面地叫了平身。

  “昌平,光華殿那片園裏的牡丹開得正盛。往年這時候,朕都會在那裏設下賞花宴。如今正逢了你和步駙馬新婚燕爾,朕便挑了今日,以示慶賀,所邀之人也都到齊了,只等著你們兩個了。這就與朕一道去吧。”

  昌平面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應了聲,便被女皇攜了手移步出宮去了,步效遠自然跟在她兩個後面,後面是手捧各樣物件、迤邐列隊而行的宮人,一路過去,除了前頭她兩個的說話聲,連句咳嗽聲也無。

  她對著女皇陛下或者別人,都是冷冷淡淡地看不出喜怒,唯獨為什麼對著我時會那樣古怪,露出那樣討厭的神情?

  步效遠心裏想著,目光落在正行他面前幾步的昌平,禁不住又是一陣迷惘和悵然。怕她若是突然回頭發現自己又在盯著她瞧會生氣,終於也不再看了,只是盯著自己腳下的路。七彎八繞的也不知跟到了哪里,陡然覺得差點要撞到什麼,硬生生收住了腳,抬眼一看,她正扭頭皺眉看著自己。這才發現她們已是停了腳步,自己卻魂不守舍地還往前走,差點撞到了她身上。

  步效遠聽見後面的宮人們發出輕微的笑聲,又見女皇也是掩嘴在笑,一下有些慌亂,張了下嘴,卻是說不出什麼話,只愣愣地看著昌平。

  女皇終於清了下嗓,笑道:“效遠,這邊是女眷的所在,男賓們都在邊上另個園子裏。今日這花宴是為你和昌平所設,叫你認識下我本家和朝中的一些年少俊才。我的大皇子雖也在,只你到了那裏,就是半個主人,替我好生招呼那些客人。”

  步效遠應了一聲,見昌平已是扭過了頭去不再看自己,只得勉強按捺下心中的思緒,跟著個宮人一道去了。到了那園子,倒是微微吃了一驚,見裏面酒席早已設好,幾十個華服男子在座,年歲從十幾到三十的都有,邊上幾排樂工在奏吹曲樂,場面極是熱鬧。見他到了,幾乎所有人便都停了手上動作,齊齊看向了他。

  步效遠猶豫了下,看見最上首已有個青年站了起來,朝著自己招手,指著他左手邊的位置,嘴裏說道:“步駙馬,到我身邊就座。”

  那青年二十五六的年歲,服飾華美,容長臉,仔細看去,那眉眼和昌平有幾分相似,只是兩個眼泡浮腫,臉色有些發白,硬是奪去原本的俊秀,心裏已經明白應是前廢太子姬弗陵,便走了過去,見過了禮,坐了下來。

  姬弗陵顯得很是興奮,把周圍一圈的人都依次給他介紹了一遍。除了前幾日在校場見過的王睿和蕭鄴,剩下的大多都是貴族家的子弟,面上雖沒現出什麼,只眼中神情一個個卻都露出了鄙夷之色。步效遠心知肚明,也不去理睬,等一圈見完了禮,自己便坐了下來悶頭喝酒。聽這些人說話,言談間提得最多的,不過是些攀比炫耀,或是一些風花雪月,間或還有人提起了承清樓,一時笑聲不斷。

  “殿下,這樣喝酒賞花,有些無趣,不如就以牡丹為題,由殿下起個頭,眾人聯句或吟詩,或填詞,選了幾首上佳的當場作成曲子叫樂工吟唱,豈不風雅?”

  座上突然有個人開聲說道。步效遠循聲望去,見說話的仿佛是驃騎大將軍府上的公子,他邊上就是那蕭鄴。眾人齊聲叫好,蕭鄴不過微微笑了下,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抬眼看向了自己,兩人目光相遇,見他嘴角微微掛上了絲笑意。

  姬弗陵看了眼坐自己身側的步效遠,應了下來。

  “若是對不出來,或是聯得不好,則要罰酒三杯,這樣才算公平,諸位看可好?”

  那驃騎大將軍府的公子又笑吟吟接著道,眾人齊聲轟然叫好,只是看著步效遠的眼光卻都有些異樣了。

  步效遠再遲鈍,也知道這些人必定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現在故意合夥刁難。他自知從前書讀得不多,不過就認寫的水準,要他吟對些風花雪月的詩詞,真的憋死也出不來了。只是眾人既然都這樣叫好了,自己反對也是沒用,中途離席更是不妥,只得繼續坐著,已是打定主意喝酒就是,好在自己酒量不錯,想來應該不會飲醉出醜。

  姬弗陵先吟了首句,他右手邊的一個人接了下去,依次輪了過來,竟沒一個人斷住,到那蕭鄴時,因為接出了妙句,滿座喝彩。等到了步效遠面前,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便笑了下,說道:“我從前不大念書,吟詩作對實在是為難我,這就自罰三杯。”說著便要倒酒。不想剛才那將軍府的公子已是過來,一把奪了他面前的杯,換了個大酒盞,笑嘻嘻說道:“步駙馬快人快語,佩服。久聞步駙馬大名,是個大大的英雄,這小杯也太過小氣,換用大杯才彰顯豪氣。”說著已是把手上一個大酒盞放到了他面前,咕嘟咕嘟就斟滿了酒。

  步效遠略皺了下眉,也未多說,一連喝了三杯,眾人齊聲叫好,又開始聯句。如此輪了三番,步效遠也是喝了三次的酒,饒是他酒量再好,也有些腹熱起來,到了第四輪,見那將軍府的公子又來倒酒,伸手攔了下來,說道:“差不多了。今日到此為此吧。”

  這些座上之人,平日都是高門世家的貴族子弟,個個都自視甚高,剛才那提議,本來就是針對他的,想叫他出醜,現在哪里還肯罷手,立刻起哄了起來,不依不饒。

  “步駙馬武藝天下第一,我極其佩服,只是可惜那日沒在校場,沒有親眼見到步駙馬的風采。現在不喝酒也可,不知道步駙馬可否賞臉,演示下當日制住北夏世子的幾招功夫?哦,對了,若是沒有合意的刀,這就叫人到禦膳去取屠宰刀,步駙馬看著可好?”

  將軍府的公子這話一出,全場立刻就哄笑一片,蕭鄴倒是沒笑,只是嘴角邊掛上了絲冷笑。

  這樣的公然挑釁,步效遠自然知道對方的惡意,心中惱怒,見那將軍府的公子已是把那酒盞舉到了自己面前,借了酒意,抬手就抓住了他手腕一捏,只聽哎喲一聲,他那只手上的酒盞便跌落到地。

  “你太無禮了!認賭服輸,我不過是叫你演示下刀法,你竟這樣粗魯無禮!難怪是個屠戶的出身!”

  將軍府的公子用力想甩手,卻是掙脫不開。又怕叫痛掃了顏面,只得強忍住怒目而視,邊上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有搖頭歎息的,有擄起袖子摩拳擦掌的,一時亂得不行。

  “你們在做什麼!”

  正亂紛紛著,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又極威嚴的呵斥之聲。眾人回頭看去,見昌平公主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過來了,正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都是愣了下,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皇妹來了,”剛才一直在邊上不出聲的姬弗陵也是愣了下,站了起來笑道,“沒什麼,他們不過是想見識下步駙馬的功夫,駙馬卻極是謙遜,這才有些熱鬧起來。”

  昌平看了眼跌在地上打破的酒盞,冷笑了一聲,仿佛沒聽見,只是朝著步效遠走了過去,輕聲斥道:“還抓住他手做什麼,怕人不知道你手勁大嗎?”

  步效遠漲紅了臉,終於鬆開了手,慢慢地垂下了頭去。

  昌平看了一圈眾人,眼睛盯著蕭鄴,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出身世家,眼高於頂,只是可惜啊,前些日在校場之上,被一個元炬就打得個個找不到北,若不是這個屠戶出身的步效遠,中昭的顏面都被你們墮盡了!你們不知道羞恥反省,今天反倒敢去欺辱他!我既然已經遵照誓約嫁了他,他是屠戶,我便是屠戶家的兒媳。我是公主,他就是我公主府的駙馬!從今往後,你們有誰再對我駙馬不敬,就是對我昌平公主府的不敬!我言盡於此,你們平日一個個都是聰明的人,想必以後也不用我再次囉嗦了!”

  昌平公主平日甚得女皇陛下寵愛,連她那兩個兄長對她也是有些討好懼怕,更何況是這些貴族子弟?原本以為她迫於誓約嫁了那步效遠,想必是心中厭惡至極,這才敢在今天聯合起來想給他個難看,萬萬沒想到她竟會這樣出言護著,一時個個有些呆若木雞,那蕭鄴和代他出頭的將軍府世子臉色更是十分難看。

  步效遠也是做夢也沒想到她竟會在眾人面前這樣為自己說話,激動萬分,心中一暖,抬眼看向了她,不想她卻是半點笑容也無,只是看著自己冷冷說道:“回府了。不來叫你,你是要醉死在這地方了。”說完便轉身而去了。

  步效遠心中剛剛那熱了起來的心一下又涼了下去,見她背影已是遠去,只得跟了上去,一路出宮回了公主府。

  昌平一進門,連句話也無,自己就去了南房,丟下步效遠一個人。步效遠怔忪了片刻,目送她背影消失在了南房的花牆裏,這才垂頭喪氣地回了正房。等天色暗了下來,屋子裏掌起了燈,獨自一人躺在那裏,一會想著她柳眉倒豎呵斥那些人的情景,一會想著她看自己時的冷淡目光,心中忽暖忽涼,忽而甜蜜,忽而難過,就像得了瘧疾,極其難受,耳邊忽然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打梆聲,知道快半夜了,這才抓了下自己有些脹痛的頭,正想去睡了,突然聽見門口起了敲門聲,接著那個叫茯苓的侍女說道:“駙馬爺,睡下了嗎?公主命我請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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