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教授番外之二

我除了擔任霍格沃茲四個學院一到七年級的魔藥學教授，還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還要負責為學校醫療冀制作部分魔藥的工作，以及和其它教授一起擔負起日常的學校巡邏、魔法保護的檢查工作，還有鳳凰社的工作和鄧布利多交給我的其它任務。每學年的工作十分繁重。

　這一點我對鄧布利多倒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怨言，我也不是很介意他壓榨我、利用我。我需要讓我的每一點時間都被各種事情充滿，只有在忙忙碌碌中，我才不會覺得那麼空虛，才不會讓我有多余的時間沉浸在痛悔之中。當然，這也使得我研制心愛的魔藥的時間減少了。

　每年的暑假，我仍然會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里，是的，僅僅是房子而已，我對這里沒有家的概念，這里留給我的只有童年里那些黑色的慘痛的回憶。

　可是，我無處可去。

　我只是把這里當作一個可以安靜地不受打擾地研究我心愛的魔藥的地方，僅此而已。

　1987年8月中旬，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我依照慣例來到了對角巷的麥德森魔藥材料店取下一個學期讓那些巨怪小鬼們糟蹋的各種魔藥材料，清單我早已提前發給他們了，今天只是按照約定來取貨而已。

　我推門走進店里，出乎我的意料，店主麥德森並不在，只有一個小小的女孩在一個架子旁邊正在處理著一大包材料。听到我的聲音，這個小女孩走過來招呼我。

　女孩穿著很普通的巫師袍，黑眼黑發，面容精致美麗、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看起來像亞裔人種，看上去大概只有八、九歲的樣子。這個孩子雖然小，但說話行動之間卻給人一種沉穩、優雅的感覺，說話的聲音柔和干淨，眼楮清澈明亮，笑容甜美而溫和，令人感覺很舒心。

　女孩告訴我店主麥德林馬上就回來，請我坐下來稍等片刻。

　但接下來女孩的行為卻讓我大吃一驚，她竟然在不使用魔杖和沒有出聲的情況之下使用了飛來咒（好像還是變異了的）招來了一把椅子，恭敬地放在我身邊並請我坐下。

　明明從見面到現在我感覺這個女孩身上的魔力波動並不明顯，看上去就是一個麻瓜種的魔力微弱的小巫師，可剛才她使用飛來咒的一瞬間魔力加強了好幾倍，並且沒有使用魔杖就招來了一把相當沉重的椅子，無杖無聲魔法，這是大部分成年巫師都難以做到的事情，可是這個絕對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做到了。

　這個孩子要麼是個天才，要麼絕對不是個孩子。

　我想我是表現出震驚了，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一個偽裝成小女孩的成年人。

　我問︰“你是誰？怎麼辦到的？”

　女孩純真的眼楮看著我，甜甜地笑著回答︰“先生，我叫張秋，是個華人。您可以按照英國人的習慣叫我秋張。您是問我怎麼移動椅子的嗎？我從魔咒書上學來的哦！書上的好多咒語我都會了。大家都說施咒要用魔杖的，可是魔杖店的老爺爺說我年紀太小，不賣給我魔杖，只肯賣給我兒童魔杖，兒童魔杖只能噴泡泡，還不如不用魔杖。我覺得這樣讓東西飛來飛去很好玩，所以就不用魔杖試著在心里想讓東西飛過來，它們就能飛過來了，很好玩的，我在家里經常這樣玩。很方便。”

　看著女孩的眼楮，純淨的就像最通透晶瑩的黑水晶，透過這雙眼楮就好像看見了一個無比干淨的靈魂。沒有哪個心懷叵測的成年人能裝扮出這樣一雙眼楮，這不是復方湯劑可以達成的效果，這應該就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女孩還說自己的父母都是麻瓜，她會的魔法都是自己看書學的。並且才學了短短的一年。

　听了女孩的話，我表面上一片平靜，心里卻翻起滔天巨浪。如果這些話是真的，那這個女孩是怎樣的一個天才！

　是的，這個女孩的的確確是個天才。

　隨後回到店里的麥德森先生的話更加證實了這一點。這個女孩，秋張，不滿八歲就考上了麻瓜的大學，現在還不滿九歲就要上大學二年級了。我在麻瓜的世界生活了十幾年，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更令人吃驚的是，麥德森說，女孩喜愛魔藥，今年暑假才開始到他的店里學習辨識處理魔藥，短短的一個多月，竟然已經熟悉了店里的五千多種常見材料，並且常見處理手法也學得很好。

　這一點我當年都做不到。

　為了確認這一點，我讓她辨識了幾種材料，並讓她將雛菊根切成一毫米見方的絲，她的手法流暢準確，下刀極為精確，一毫米見方的絲整齊均勻，毫無損壞，完美極了。就是我也不可能做到更好了。

　我又提問了許多其它的問題，前面簡單的女孩都回答的很完美，後來我故意加大了問題的難度，女孩慢慢回答不出來了，但她沒有不懂裝懂，胡亂回答，而是很誠實地回答自己還沒有學過。

　這是一個天才的孩子，但同時又是一個誠實、嚴謹、勤奮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充滿渴望地看著我，希望跟我學習魔藥。

　在這個孩子眼里，我是一個受人尊敬的魔藥大師。從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仰慕、尊敬、真誠、熱切，而沒有平常各種各樣的人眼里見到的鄙視、厭惡、冷漠、恐懼或者是害怕。

　那一刻，我的心動了，我抗拒不了教導這樣一個天才學生的誘惑。

　我在心里掙扎良久，最後給她寫了一張書單，並告訴了她我的聯系方式，同意了通過貓頭鷹指導她學習魔藥。

　看著女孩滿心歡喜的笑臉，我的心里有了幾分暖意。

　受人尊敬的感覺，還不錯。

　也許，教導一個天才的、勤奮的、並且真心熱愛魔藥的孩子會給我如死水一般黑暗沉寂的生活帶來一點點樂趣？

　也許是多年游走于黑暗之中、生死之間養成的習慣，我雖然已經相信了女孩的話，但仍然按照女孩給出的地址調查了她的家。那的確是一個麻瓜家庭，父母常年在外忙于生意，女孩常年住校，只有周末回家，大部分時間女孩家里只有一個佣人。

　這個女孩的的確確是一個出身于麻瓜家庭、有著驚人魔法天賦的天才少女。

　不是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