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教授番外之三十一

　時光總是在人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飛快流逝。

　時間真是最不可思議的魔法，它比最強大的巫師發明的最神奇的魔法還要令人 贊嘆。仿佛只是一轉眼間，昨天那個童稚青澀的小女孩已經變成了我面前婷婷玉立的美麗少女，第一次見面時還不到我腰高的女孩兒現在已經快長到我的肩膀高了，我現在要吻到她芬芳柔嫩的唇已經不需要將她抱到腿上而只需要輕輕低下頭來。

　哦，我不能否認我該死地沉溺于那種讓人迷醉的享受，讓五指穿過她絲滑柔軟帶著清新薄荷香味的黑發、稍帶薄繭的指尖流連在她如玫瑰花般嬌嫩細膩的臉龐上、像個最虔誠的信徒一樣描繪膜拜她如最美麗的藝術品般精致的眉眼和小巧挺翹的鼻子、閉上眼楮只用唇舌感受這世上最誘人的嬌嫩唇瓣和像個淘氣的孩子般頑皮躲閃卻總是被我捕獲的小舌。我喜歡凝視她黑白分明清澈如山間溪水般的眼眸，在里面我能清清楚楚看見我的影子，並且，那里面自始至終只有我的影子。

　是的，我的女孩已漸漸長大，出落得越來越美麗迷人，我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熾熱的飽含著男性荷爾蒙成份的視線越來越多，那些可惡的目光就象令人惡心的蒼蠅一樣粘在她身上，隨時隨地，無孔不入。我真想把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拴在我的身邊，把她與所有人隔絕起來，讓她的美好只屬于我一個人。即便靠近她身邊的人是我的教子、她的弟子，即便那個人是我承諾要保護的那個可惡的不知分寸的波特，我也不想讓他們佔去屬于我的關注。令我慶幸的是，我仍然在她的心目中保留了唯一的那個地位，她的眼中仍然只映出我一個人的影子。

　我要感謝秋是如此的優秀，以致于大多數自慚形穢的愛慕者只敢用目光騷擾她而根本不敢靠近表白麼？哦，贊美梅林的比鄧布利多還要長的白胡子，我頭一次感謝霍格沃茨這些沒多少腦漿的小動物們總算還有一點點自知之明，沒有用他們貧瘠到可怕的語言去污染我的女孩敏感的雙耳，就如波特收到的那個可怕的表白。哦，梅林幾百年沒洗的臭襪子啊，“眼楮綠得像剛腌過的瘌蛤蟆，”我敢肯定這種挑戰人類審美極限的語言一定出自哪個沒文化的格蘭芬多，也許是一個孩子太多來不及教育的紅毛韋斯萊？也許我可以因為小動物們難得的自知之明為他們加上一分？

　我知道波特與秋沒有任何的關系，她僅僅是因為我要保護波特才去接近波特，並幫助這個不知感恩的蠢貨。

　我曾經稍稍提起過我與莉莉的往事，但我不以為以秋的聰明，她會單純地以為我和莉莉僅僅止于朋友關系，她也許早就意識到我對于莉莉抱有超出一般朋友的好感，否則這不能解釋我對于波特異乎尋常的保護，鑒于我非常了解秋有著廣泛收集信息的習慣，我不以為我和老波特四人組的仇恨能夠瞞過秋，她甚至在一見到那個表面上一臉和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盧平時就知道他是個狼人，我確定秋已經很清楚四人組當年的針對我的惡行，如果不是這樣，就不能解釋秋為什麼會因為盧平在教學上使用博格特對我小小的侮辱而出離的憤怒。

　我應該感謝秋對我不遺余力的維護，她甚至為了我鼓動整個斯萊特林罷課，從而將自己送到了老蜜蜂面前。當然我相信秋的能力和心計，她是個謀定而後動的斯萊特林，她並不是一時沖動而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罷課事件其實是她打壓鄧布利多聲譽的諸多計劃中的其中一個，她只是代替不方便出面的我走到了台前而已。

　從理智上說，我很感激秋不介意我的過往，不因為我對莉莉持久不能放下的感情而對我心生芥蒂，反而為了幫助我主動去幫助莉莉的兒子，一個我討厭之極的波特。可是，從情感上，我不知怎麼地心中有些不舒服，我記得書上說過，通常情況下，女人總是對男人以前的感情相當介意，如果她不介意，說明她還愛這個男人不夠。難道秋並沒有我以為的那樣愛我？否則她為什麼能做到那樣大度？

　我知道我這樣有點無理取鬧，我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秋怎樣，是介意我念念不忘莉莉而與我吵鬧，還是完全不介意我從前的感情史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因為太熟悉秋，所以我知道這學期秋有點與平時不同，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在瞞著我做什麼事情，這讓我心里不快但卻說不出什麼來，我甚至不能控制地猜疑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有些厭倦我這個無趣的老男人而願意找一個更有活力的英俊男孩兒？否則她為什麼對我說謊？其實只要她開口，我很樂意陪她去霍格莫德村，我甚至願意少研究一會兒魔藥而選擇陪她在影院里消磨半天。但最後她放我獨自在地窖而選擇自己一個人去霍格莫德。

　我站在城堡一個隱蔽的窗口，看著她和一群同年齡的小動物們排隊等待檢查，她身邊是英俊帥氣的小馬爾福、那對韋斯萊家的雙胞胎竟然也與她如此熟稔，我看著他們歡樂地說著什麼，只覺得心里有什麼東西快要壓抑不住。秋，我的女孩，你終于發現同齡人的好處而不願意再守在陰冷的地窖了麼？

　秋，如果你選擇離開我，我會放你走的，即使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阿瓦達那個奪走你的混蛋，可是只要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會攔住你。即使我默默在地窖里腐爛發霉，也不會允許自己放棄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去哀求什麼。

　我任憑自己沉浸在越來越狂亂的思緒里，甚至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你從霍格莫德回來，像往常一樣來到我的地窖，我才發現我竟然錯過了午餐和晚餐。

　當你吞吞吐吐地說明你最近在忙碌些什麼時，當看到那只骯髒的耗子被擺放在我的書桌上時，我積郁多時的情緒終于爆發了，我為你對我的隱瞞而傷心，為自己的不受信任而憤怒，為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緒而羞怒，為了我心里對于莉莉的糾結而遷怒，我竟然對你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語。

　秋，當你痛哭著渲瀉自己埋藏在心底的嫉妒時，我才知道我的自以為是、我對莉莉的念念不忘傷你有多深，我才知道你不是不介意，而是愛我太深、因為怕我介意只得勉強自己不介意，我太自私了，從沒有體諒我時時刻刻關注一個前友人的兒子會讓你產生什麼令人心酸的聯想。

　我是一個自私的混蛋，我竟然粗心地讓你受到來自我的傷害而不自知，反而猜疑你厭倦了我想要離我而去。我真該給自己十個鑽心剜骨來提醒自己是多麼不知好歹。

　別哭了，秋，我的最愛，以後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誤會你，也不會再讓你誤會我。我會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愛的是你，我只愛你。莉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逝去的朋友，而對于她的兒子的保護，僅僅是出于我泄露預言的愧疚，不管那個預言是真是假，它總是從我的嘴里泄露出去的，我只是還清我所欠的而已。

　我把秋擁在懷里溫柔地安慰，終于令她破涕為笑。可是，在听到她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講述她是怎樣發現並想辦法捕獲布萊克那只瘋狗和那只手上有十幾條人命的偽裝成耗子的猥瑣叛徒時，我幾乎控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孩子，你什麼時候也和頭腦里全是稻草的格蘭芬多一樣自高自大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個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他們的手上都有不止一條人命，你怎麼可以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之下就靠近這樣危險的人物？我知道你因為嫉妒而有些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可是這不代表我就應該理所當然在原諒你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那一刻，我是真的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你被那兩個瘋子中的任何一個所傷害，我該怎麼辦？

　也許是我這幾年的百依百順把你寵壞了，才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最後竟敢讓自己冒這樣大的風險。我必須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你記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我不假思索的把女孩臉朝下按在我的腿上，左手牢牢控制住她的雙腕阻止她的掙扎，舉起右手就往她的屁股上打去。

　我的原意本來是想小懲大戒一番，讓她以後再不敢自作主張、胡作非為。可能是她掙扎地過于激烈，也或者是她的哭罵讓我出神，我沒有注意到我下手失了分寸。等我發現她漸漸不再掙扎，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我腿上，甚至連哭聲都沒有了的時候，我才發覺我剛才惱怒之下下手太重了。小心地把她擁在我懷里，心疼地親吻她臉上狼籍的淚痕，我小心翼翼地請求秋的原諒。直到她泄憤一般用我的手臂磨牙，並孩子氣的把眼淚鼻涕擦滿我的前胸，我才松了一口氣，我知道她又一次原諒我了。

　秋，我親愛的女孩，感謝你如此地愛我。我發誓，我會回報你同等的愛，甚至更多。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榮耀捧于你面前，讓你驕傲地立于人前，我會讓你能向世人證明，你選擇的愛人是最優秀的，我不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