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教授番外之二十

　自從秋生日之後，每天在地窖里相處時，秋對我更加親密了幾分。一開始我面對她時總有幾分不自在，但隨著時間流逝，這稍許的幾分不自在也慢慢地消失了。兩個人都覺得這樣很好。

　看著女孩像一個快樂的精靈一樣在我的地窖里忙碌，我生平第一次感覺黑暗陰沉的地窖竟然是我的天堂。

　我不想讓別人踏足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我以後不會再罰那些愚蠢的小動物們到地窖勞動服務了，如果必須讓犯錯的學生勞動服務，就讓他們去隔壁的魔藥課教室處理材料，或者讓他們去找費爾奇好了。

　從此以後，地窖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天地。

　十月底，在秋的那個什麼“常青藤”剛剛成立沒幾天，秋笑眯眯地拿給我看鄧布利多的字條，鄧布利多約秋到校長室喝茶。觀察了兩個月，果然已經忍不住了，要親自試探一下麼？

　我深知那個成了精的老狐狸是多麼難以對付，這麼多年來，在那個老蜜蜂的厚臉皮下，就是再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最後總能逼迫我去做。我從來沒有小瞧過秋的智慧，但是，秋就算再聰明，她的人生閱歷跟鄧布利多相比，相差實在太遠，我真擔心秋應付不了那個老狐狸。

　但秋讓我放心，她有分寸。她只是擔心不小心喝了吐真劑說出不該說的話來。最後在秋的軟磨硬泡下，我給秋喝了三滴吐真劑，沒有想到秋竟然只有一瞬間的恍惚，馬上就清醒過來。看來秋教給我的東方修煉方法對精神力量的鍛煉真的很強大。吐真劑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可以影響人們精神意志的藥劑，對于意志特別堅定的人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當然對于熟悉藥性的我來說，也可以抵抗這種藥劑。

　星期五下午，我難得的沒有魔藥課。我本來想利用這個下午的空閑時間在實驗室做幾劑魔藥，可是竟然破天荒地連著報廢了兩鍋魔藥，這是多久沒有發生過的事了？看著這讓我丟臉的奇怪東西，我知道以我現在的狀態今天下午不適合研究魔藥，只得回到辦公室批改作業，可是小動物們的胡言亂語使我越發地煩躁。

　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秋為什麼還不回來？以往不是沒有學生被請到校長室喝茶，可是再怎麼試探，也不應該花費整個下午的時間？難道出什麼事了？不會的，鄧布利多絕對不會在學校中對學生出手。再說，以秋的謹慎和小心，怎麼可能露出那麼大的破綻，會逼得鄧布利多立即出手呢？

　我焦躁地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沖到校長室去。

　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了，秋仍然沒有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法在地窖再等下去了，我決定到大廳去看看。

　心不在焉地要了一份晚餐，我食不知味地吃著。我看向斯萊特林的長桌，秋的座位空著，她沒有來就餐。教師長桌上，鄧布利多也沒有露面。直到晚餐開始一半了，秋才快步走進了大廳，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我注意到秋一副很渴的樣子，坐下之後，先要了一大杯清水一飲而盡。看來今天下午秋說了很多話啊，不知道談了些什麼，竟然花了整整一下午時間？看秋的臉色，表情很自然，還有一種隱忍的笑意，看來並沒有吃虧的樣子。

　秋晚上來到地窖後，原原本本地向我復述了在校長室的談話。

　听著秋嘰哩呱啦連說帶笑的生動講述，我不禁滿頭黑線。秋一向是個不多話的孩子，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能滔滔不絕地東拉西扯四個多小時，怪不得那麼渴呢？听著她那些與巫師們慣常思考方式南轅北轍的觀點，我能想象鄧布利多老臉抽搐的表情。

　秋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既然鄧布利多想要從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那就讓你得到好了，只不過會比你想得到的多很多很多，你問一，我可以答十，甚至答百，你盡管分析去吧，我說得可都是實話。當然我不會主動告訴你我在背後搗鬼，因為你沒問。

　看著秋調皮的樣子，我忍不住微笑。這孩子，有時候比大人還要成熟，有時候就是個調皮的孩子。鄧布利多這個多疑的老狐狸，這次恐怕要糾結很長時間吧？為了分析秋滔滔不絕一下午所提供的各種信息？

　☆☆☆☆☆☆

　十一月份，因為秋的關系，霍格沃茨掀起了一項新興的運動——滑冰。秋還與她的“常青藤”一起倡議召開霍格沃茨第一屆冰上運動會，並且組織得相當成功，幾乎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去了黑湖邊的比賽現場，連鄧布利多都有點好奇。比賽那天，我被秋強行從坩堝邊拖來觀看比賽。秋現在完全無視我的毒言毒語、冰冷視線，看著她一臉期待的笑臉，溫柔撒嬌的樣子，我能說什麼呢？

　我知道麻瓜們有一項滑冰的運動，我小時候曾經見過。但我真沒有想到秋竟然能夠在冰面上舞蹈，並且舞姿那樣美麗，像一個在冰上飛翔的精靈。

　看著她在冰面上翩然起舞，優雅地滑行、輕盈地跳躍，夢幻一般美麗。我不由自主地追逐她的身影。我很慶幸離開了我的坩堝，坐到了看台上，否則，我就看不到秋這樣美妙的舞姿了。可是，旁邊小動物們狂熱的眼神讓我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還有，那個可惡的格蘭芬多白痴竟然敢把他骯髒的爪子放在秋的腰上，好像叫里奇曼是吧？很好！我會讓你的爪子在費爾奇那里得到很好的鍛煉的。

　這個孩子就是梅林賜予我的一個奇跡，我難得在心里感謝被我詛咒過無數次的梅林。

　☆☆☆☆☆☆

　一轉眼，聖誕節又到了。秋告訴我，今年聖誕節她要留校陪我，只是到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時，需要請一周假回去陪父母。

　聖誕節晚上，我和秋一起參加了學校大廳的聖誕晚宴，其實我們都寧肯留在地窖單獨過，但沒有辦法，這是鄧布利多的堅持，這是所謂學校的傳統。

　秋不理會其它人的眼光，毫無顧忌地挨近我坐著，像在蜘蛛尾巷和地窖一樣，表演她華麗而不可思議的刀法熟練地削水果、分片、去核，擺出一個美麗的形狀後將果盤捧到我的面前，她的行為震倒了全桌的人。我泰然自若地接過果盤，一邊面無表情地吃著秋放在我盤子里的水果，一邊感受著周圍人驚訝的目光，看著他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神情，心情變得非常愉快，甚至有一絲得意。你們沒有想到吧，學校公認的最聰明、最美麗的女孩竟然會對全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師、令人厭惡的吸血鬼、油膩膩的老蝙蝠、邪惡的前食死徒這樣親近吧？如果你們知道秋對我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會不會震驚地下巴掉下來？鄧布利多會不會被他的糖果噎死？我不無惡意地想，嘲諷地向鄧布利多掃了一眼，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嘴角。

　看著秋逗弄韋斯萊家的雙胞胎，看著大家鼓動秋唱歌，看著鄧布利多和麥格跳舞，看著秋揮動魔杖讓天花板飄落小小的白花，听著秋仿若天籟般的美妙歌聲在大廳回蕩，這一切像一個美妙的夢。

　受不了大廳里的熱鬧，我淡淡地看了秋一眼，提前離席返回了地窖。過了一會兒，秋手里拿著給我的禮物——據說是一本中國古代很著名的藥草書籍《本草綱目》——也回來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節日了。

　我和秋商量好了，放假期間我會到馬爾福莊園一天，與盧修斯交流一下情報，就我們暑假制定的計劃進展情況做一些討論和調整，半年來收集的情報我會帶回來交給秋分析。

　晚上，秋陪我一起練完功，已經很晚了。秋借口斯萊特林宿舍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有點害怕，不敢一個人回去空蕩蕩的斯萊特林宿舍，要求住在我的地窖里。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雖然知道她也許是假裝害怕，但我仍然沒法拒絕。也許她是真的害怕呢？她再強大、再聰明、表現得再成熟，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害怕黑暗和孤單也是正常的吧？我在心里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看著秋穿著我的經過縮小但仍顯寬大的黑色男式睡衣，雪白的肌膚在黑色的映襯下更顯得白晰細膩，沐浴過後比平時顯得慵懶的神情，精致的小臉被水汽一蒸像玫瑰花一樣嬌艷，分外的可愛。我突然驚覺，不知不覺間，幾年前剛剛跟我學習的身高才超過我腰部的小女孩兒已經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我把沙發變成了一張小床，鋪上了我的具有明顯斯萊特林風格的有銀色花紋的墨綠色床單和被褥，然後讓她休息。秋興奮地撲在床上，像一個頑皮的小寵物一樣抱著枕頭滾來滾去。真的很可愛。

　我站在床邊，好笑地看著這有趣的一幕，卻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把拉得倒在了床上。我剛想訓斥這個調皮的小鬼，卻被秋生澀而火熱的吻堵住了雙唇。

　“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伴隨著一次比一次用力的親吻，一聲又一聲仿佛發自靈魂最深處的“愛你”震撼了我的心靈，晶瑩的淚珠灑落在我的臉上、唇上，帶著淡淡的芬芳和苦澀。看著秋朦朧的淚眼里包含著刻骨銘心的愛戀，我心里才真正有了明悟，秋，她是真的以全部身心愛著我，不是一時的迷惑，不是學生對師長的仰慕熱愛，更加不是晚輩對長輩的孺慕之情，這一刻，我看得無比清楚，她對我的感情是明明白白的男女之愛，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最熾烈的愛情。

　她的愛情清清楚楚寫在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楮里，我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我無法再裝作看不見。我渴望著這樣真摯純粹的感情，經過這麼久的朝夕相處，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你，你早已走進了我的心里。可是，我可以嗎？我有資格與你共度一生嗎？我怕我會給你帶來不幸啊！我的小天使。

　我長嘆一聲，主動地把她擁進懷抱，心痛地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珠。我靜靜地擁著她，沉浸在這讓人心馳神醉的甜蜜之中。秋像個听話的小貓一樣伏在我的胸前，很久很久。這一刻，寂靜的地窖里幾乎能清晰地听到我們兩個人的心跳聲，讓人覺得無比地安心。

　這個愛膩人的小鬼，不肯老老實實地睡覺，非要在我懷里磨蹭夠了，得到了我的親吻，才肯乖乖地鑽進被窩。我看著她像個慵懶的小貓一樣蜷縮在被窩里，還滿足地蹭了蹭枕頭，閉上了雙眼，才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好夢，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