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疑問一

　1990年7月，蜘蛛尾巷。

　這個暑假，我同前兩年一樣住在蜘蛛尾巷。

　7月初，與往年差不多的時間，教授回到了蜘蛛尾巷。我已經提前一天收拾好了一切，早早地等著他了。

　教授給我看了他的手臂，黑魔標記已經完全消失了。太好了，這樣不論是伏地魔，還是鄧布利多，誰也不能強行控制他了，除非他自己情願。而我，就是想辦法讓他不情願。

　也許是因為去掉了一塊心病，也許是因為修煉內功的原因，教授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微妙的變化，變得平和了許多，身上外放的魔壓收斂了不少，雖然魔力比以前增多，但感覺上卻沒有什麼明顯變化。

　我給了教授一個熱烈的擁抱，並在他手臂上原來黑魔標記的位置狠狠地親了幾口表示我高興的心情，結果教授連耳根都紅了。好可愛的表情。教授其實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呢！

　現在教授的內功已經入門，已經不必像去年那樣由我耗費內力助他疏通經脈，今年我們可以一起練功了，讓兩個人的內力在雙方體內流轉，使彼此陰陽調和，互相都有益處，當然現在因為我的功力遠高于教授，自然是教授受益大。

　我們每天就是在練功、讀書、制作魔藥之中渡過。

　除此之外的時間，教授大部分仍然與他心愛的坩堝做伴。

　但是與以往還有一點小小的不同。

　那就是每天的晚餐之後，我們會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到書房去。我會埋進那一大堆繁雜而未經整理毫無規律的資料里面，分門別類地歸納整理，理出脈絡，記錄下我所認為有用的重點、疑點，等等。而教授會坐在一旁靜靜的閱讀，回答我的一些問題。

　這樣的時刻，總令人覺得格外的溫馨。

　現在的蜘蛛尾巷，有一種家一般寧靜溫馨的味道，我們都很享受這種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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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教授陪我一起出去過幾次，到我常年去的射擊俱樂部練槍法。我趁此機會，向教授介紹了二戰以來麻瓜世界的武器發展，並向他展示了我百發百中的槍法，如︰打飛碟、手槍移動靶、步槍固定靶，等。

　我還告訴教授，我已經求我爸爸想辦法弄來了一些常用的單兵作戰武器，如果能夠找到無人的地方，可以展示一下這些武器的真正威力。另外，還可以加大我們說服盟友的籌碼。

　教授對此麻瓜武器的發展和威力深為震驚，同意在拜訪馬爾福莊園時向他的朋友展示一下麻瓜武器的威力，增加說服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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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資料整理暫時告一段落。

　我下樓泡了兩杯茶、削了一盤水果端到書房里。

　“Severus，先別看書了，來，喝杯茶吃點水果，休息一會兒。”我把椅子搬過來，緊挨著教授坐在書桌旁邊。

　教授放下書，端起茶淺淺地啜了一口，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嗯，都整理好了？”

　“沒，不是全部。只是關于上一次戰爭的部分，手頭現有的材料都理清了。Severus，你還別說，麗塔.斯基塔這個女人雖然挺令人討厭的，但不得不說，讓她去打探消息真是太合適不過了。這就是一個天生的狗仔隊的料啊！”我指著那一大堆資料，在那里亂發了一通感慨。

　“狗仔隊？那是什麼東西？”教授難得有不懂的東西。

　“哦，在麻瓜世界里，有這麼一群記者，他們專門追蹤名人，挖人隱私。這些人手段高超，認準目標、鍥而不舍，什麼資料都能挖出來。被他們盯上，那是一點個人隱私都沒有了。”

　我Balabalabala為教授解釋了一下什麼是狗仔隊。

　我對麗塔.斯基塔的夸獎令教授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他不喜歡這個女人。而我對狗仔隊的描述卻又令他有些好笑。

　“那麼，我假設你有話要說。”低沉好听的男中音讓人百听不厭。

　“沒錯。我現在對上次的巫師戰爭算是有了一個總體的了解，脈絡上也很清楚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大堆的疑問。Severus你今晚能不能別去地下室了？我想你幫我理理清楚。”

　“說吧。”

　“喏，你看。”我把專門列在羊皮紙上的幾個疑點遞給教授，一邊指給他看，一邊解釋。

　“第一個疑問︰關于黑魔王的。”

　“哪方面？”

　“Severus你看，LordVoldemort這個人是從1955年以後才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那里他大約有三十歲左右。在此之前，完全沒有這個人的資料，一切都是空白，在哪兒出生、成長、求學，父母家人是誰，完全不知道。我認為，這根本就是個假名字，他要麼出身羞于為人所知，要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苦衷。總之，絕對不像他本人宣稱得那樣有高貴的血統，搞不好根本不是純血。如果不是這樣，根本用不著改頭換面、藏頭露尾，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這樣呢！”

　“哦，你想說明什麼呢？這個人是個騙子？可是他的實力強大是有目共睹的，他有斯萊特林的特有才能——他是個蛇語者，這也不是假的。”教授指出。

　“反正他沒說實話，起碼對他的出身，我認為。我想說的是，也許追查他的出身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唔，我以前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馬爾福是最早追隨黑魔王的人，好像他父親就是第一批食死徒。也許會比別人多知道一些？等我見到他問一下吧。”

　“那太好了。那麼下面的問題是︰在最後的幾年，黑魔王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暴躁、易怒、殘忍、嗜血、極其多疑、毫無理智…好像集人類所有的負面情緒于一身。完全不像一個睿智的領導者，或者更準確地說，完全不像一個有理智的正常人，而像一個瘋子。這很不可思議。對吧，Severus。”

　“嗯，黑魔王最後的確是變得像一個瘋子一樣，暴躁、易怒、殘忍、血腥，不但特別愛好殺戮、愛好听人們被折磨時的慘叫，還動不動用鑽心咒懲罰自己的下屬。真的是與以往盧修斯所說的那個偉大的主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人。”Severus回憶道。

　“他折磨你了嗎，Severus？”我急忙追問。

　Severus白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那就是有了，Severus，是不是？”

　Severus不作聲，默認了。

　“混蛋！敢這樣對待你！等這個丑八怪落到我手里，我要他好看！”我一想到Severus被那樣折磨，又是心痛又是氣憤。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別放在心上。”教授反而安慰我。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又繼續剛才的問題。

　“那麼最開始的黑魔王是個怎樣的人？”

　“最初黑魔王開始發展食死徒的時候，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有領袖魅力，強大，非常強大，他舉止高貴、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學識淵博、頭腦靈活、擁有最高貴的斯萊特林血脈，他提倡純血，追求力量，最初所用的手段雖然有些偏激，但也並不血腥，所以在很短時間內就得到了大多數純血貴族的支持，得到了很多人的崇拜。他吸引了很多的追隨者，不光是純血，還有不少雖然是混血但是追求強大力量的人。最初食死徒在與鄧布利多的鳳凰社的爭斗中一直佔據優勢，名聲也沒有那麼差，輿論也不是一邊倒的對食死徒不利。只不過後來他性情大變，失去理智，手段才變得血腥殘忍，食死徒才變成了人們厭惡唾棄的組織。”Severus盡量詳細地告訴我他所知道的一些情況。

　“哦，是這樣。根據麻瓜的研究，一個人的行為、性情突然大變一定有誘因，或者事業上，或者感情上，或者因為疾病，等等，總之，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那麼，Severus，你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導致了黑魔王的瘋狂？”

　“不知道，我想沒人知道為什麼，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教授很干脆地回答了我。

　“Severus你看，從我們目前收集的資料來看，首先，不會是事業上遭受了重大打擊。從已有的資料來看，當時的黑魔王一方處于上風，鳳凰社在苦苦支撐，黑魔王成功的希望是很大的，所以肯定不是因為在戰爭中受到重大打擊而產生的改變。其次，從情感方面來看，也不像是因為感情上遇到重大挫折而導致性情大變，沒有這方面的資料。我想黑魔王不像是一個為了感情而瘋狂的人，對吧，Severus？”

　教授點頭同意，難得的說了個冷笑話，“不錯，讓黑魔王為了感情而發瘋，就好像讓鄧布利多和黑魔王一起跳貼面舞，絕無可能。”

　我听了教授的冷笑話，鄧布利多和黑魔王一起跳貼面舞？真是有夠冷的，在腦子里稍微想一下那樣的場景，就讓人身上想起雞皮疙瘩，不由咧開嘴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得到教授大大的冷眼一枚。

　“那麼是身體原因？黑魔王得了什麼可怕的疾病？不會是精神分裂癥吧？”我悄悄地暗示了一下。

　“所以，綜合這些資料，我的第一個疑問就是︰是什麼導致了黑魔王的改變？是自身不為人知的原因？還是外部原因所致？我認為弄清楚這一點對消滅黑魔王很重要。”

　“唔，自身的原因？什麼原因呢？疾病？精神分裂？”教授皺著眉頭思索。

　“我想要搞清楚這一點我們手頭現有的資料顯然還不夠。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信息。下一步讓麗塔.斯基塔加強對神秘人生平的調查，讓她挖地三尺也要把神秘人從出生到死亡的經歷事無巨細全部秘密盡可能地給我挖出來。”

　“好了，關于神秘人的事先放一邊。下面我的第二個疑問就是關于那個預言的，那個關于救世主的預言，那個最終導致了黑魔王失敗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