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年暑假的“同居”生活四

　8月21日，晚餐後。

　今天我們的心情都很愉快，教授很放松，晚餐喝 了一杯佐餐的紅酒，臉頰蒼白中微微地透出了一點點紅暈，跟平時的冷冰冰面無表情相比，柔和了很多，看起來格外的迷人。

　我本不該破壞教授此時的好心情，可是明天他就要返校了。今年因為練功的原因，教授已經跟鄧布利多報告晚回校幾天（理由是因為實驗某種特別難以熬制的魔藥的緣故）。

　今天是教授留在蜘蛛尾巷的最後一天，有些話必須要談。伏地魔再有兩年就要回來了，有些事情需要未雨綢繆。

　當然我也可以自己私下里偷偷進行，但那樣做是對他的不尊重，何況許多事情必須靠他的幫助才行。既然事關教授今後的人生，他應該享有最起碼的知情權和選擇權。

　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坐到沙發上教授的旁邊。我輕輕拉起教授修長有力的手，認真地看進他深遂的黑眸，“Severus，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很重要，可以嗎？”

　“你想談什麼？故弄玄虛的小東西，”教授有點疑惑地一挑眉毛。

　“在談話之前，我想確認一下，這個房間是否安全？有人能竊听到我們的談話嗎？”

　“到樓上的書房去吧。”教授看了我一眼，帶頭向二樓走去，我拉著教授的手緊緊跟在旁邊。

　一進門，教授揮動魔杖，施放了幾個鎖門咒、防竊听咒、隔音咒之類的保護隔絕類的魔法，在書桌旁變出另一把椅子，然後兩人面對面坐下。

　“好了，說吧。”

　“我今天說的話如果泄露，可能會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保證除了我們兩人外，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哪怕有人對我使用攝神取念或吐真劑，也不會從我的大腦里看到任何東西或令我意志動搖說出任何非我意願的話，你已經練過我們的功夫，應該知道我們東方的修煉法術對精神力和靈魂的鍛煉能夠保證這一點。為了證明我說的話，請你對我使用攝神取念，或者給我幾滴吐真劑。我是認真的，Severus，請你相信我。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絕對不做損害Severus.Snape的任何事。”

　“你腦子被巨怪踩壞了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教授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生氣地訓斥我。

　“為了證明我不會做任何損害你的事，為了讓你相信我，這對我很重要，Severus，求你。”我緊緊盯著教授的眼楮，堅持道。

　教授烏黑的雙瞳眯了起來，好像要看我是不是跟他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

　“求你了，Severus，我是認真的。”我堅持道。

　看到我不像是故意開玩笑，教授也認真起來，“為什麼？你想說什麼？”

　“Severus，我跟從你學習魔藥和魔法已經兩年了，一起生活了兩個暑假，從不熟悉到慢慢熟悉，再到現在可以算得上親密地相處，你這麼敏銳的人一定可以看得出來，我沒有同齡的玩伴和朋友，甚至連大學里也沒有朋友。我很孤獨，我很少願意親近別人，別人要接近我也不容易。因為這該死的天才少女的光環，也因為我的心理的的確確比同齡人成熟太多。但是一旦我真心接受了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在我的心里，Severus就是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了。”

　“自從三年前我發現自己是巫師後，就開始千方百計地收集信息，了解巫師世界的所有我能得到的相關資料，比如所有我能買到的關于巫師世界古代近代現代的歷史事件有關的書籍，各種巫師雜志、報紙，我翻看過至少三十年份的《預言家日報》，只需要給管檔案的人一點點的金加隆就能達到目的。”

　“Severus，你知道我是中國人，我給你講過孫子兵法，我們中國人崇尚的是凡事謀定而後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我要想在巫師的世界里快樂的生活，對這個世界有盡可能多地了解是必不可少的。而我了解的情況表明，這里並不是一個和平安寧的世界。魔法界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雖然相對于麻瓜世界的戰爭來說很小兒科，但戰爭的手段卻很殘酷。伏地魔一方失敗了，但他還有追隨者，而所有的人都認為伏地魔只是消失了而不是死了。那麼他卷土重來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一旦他回來，就是上一次戰爭的繼續。”

　“而上次戰爭的勝利一方鳳凰社，他的領袖鄧布利多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很好。也許他的目標是正確的，也許他用的手段是逼不得以的，也許有些犧牲是必須的，作為一個領袖人物，他的種種手段、種種無奈我能理解。但理解並不等同于接受，特別是與我的親人有關時。而Severus，你卻與鄧布利多糾葛太深。”

　“Severus，你是一個斯萊特林，你還曾經是個食死徒，以你這樣的身份站在鄧布利多身邊，難免會受到歧視、排擠和懷疑，如果需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你，即便他心懷愧疚，但為了他的目標，他仍然會這樣做。也許在我們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中，這種老謀深算的人物在歷史中實在是太多了，光鮮正義的表面，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鮮為人知的黑暗和算計。我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不接受你被算計、被犧牲。”

　“Severus，你離伏地魔和鄧布利多這兩個黑白巫師的領袖距離太近了。一旦伏地魔回來，雙方再次開戰，你就處于極大的危險之中。”

　“你從哪里看出我有危險了，毫無根據異想天開的小鬼。”Severus冷笑，眼眸深處卻有一絲震驚。

　“不，我並不是毫無依據地胡亂猜測。剛才說了，我查閱了至少三十年的《預言家日報》，雖然《預言家日報》不真不實的地方很多，但是仔細分析，從中也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我在麻瓜的大學里讀書，收集並分析各種信息是一個基本的技能。而我分析的結果得出的結論讓我很擔心。”

　“Severus，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人們這麼肯定地認為伏地魔沒有死而只是消失了？我們曾經說過一個重要的證明就是，黑魔標記沒有消失，這說明他的主人還活著；另一個證明是魔法契約上的姓名顏色沒有改變，說明這個人沒有死。那麼除了這兩個例證外，還有別的證明嗎？”

　“鄧布利多堅信黑魔王還活著，我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

　“那麼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他會卷土重來嗎？你認為呢，Severus？”

　“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如果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假設黑魔王卷土重來了，我們應該怎麼做？我認為的危險就在這里。”

　“你認為的危險是什麼？”

　“是你，Severus，是你有危險，你置身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