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兩個人的聖誕節

1988年9月。

　霍格沃茲開學了，教授回學校了。

　我的大學三年級也開始了。

　與上年一樣繼續與教授保持通信。

　我繼續努力修煉。

　又發行了一張唱片。

　讓爸爸媽媽從中國給我購買煉制築基丹的材料，聖誕節期間煉好後明年夏天用。

　後來又加上了排毒養顏丹的材料，一半在媽媽生日的時候當作生日禮物，讓媽媽看上去更加年輕美麗，媽媽一定高興。

　另一半給教授，他因為長期接觸制作魔藥，身體里有殘留毒素，臉色也因此有點點臘黃，排毒養顏丹可以替他調理一下。

　等學校放假時就可以開始煉制了。

　每個周末我會到蜘蛛尾巷去一次，看看書，整理整理房間。

　我雇了工人修整了院子，在牆角種上了爬山虎，在院牆下種了幾棵薔薇花，院子一角種了一棵紫藤，每周護理一次。這幾種植物生命力都很頑強，明年春天應該就能蓬勃地生長了吧。

　以後我和教授不在時，可以雇個鐘點工人每周來一次打理一下院子，給植物澆水。

　征得教授的同意後，我給蜘蛛尾巷的房子通上了氣、暖，這樣生活會方便很多，還可以添置一些家用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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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那天，爸爸媽媽特意趕回來，替我慶祝我的十周歲生日。

　晚上，一只灰褐色的貓頭鷹給我帶來了教授的生日禮物，一瓶福靈劑。紙條上只簡簡單單地寫著“生日快樂SS”，字體一如既往地華麗，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這個外表別扭又內心柔軟的EQ為負值的教授啊！

　真是一個完美的生日，有爸爸媽媽、還有Sev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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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進入十二月份，聖誕節就快到了。

　中國人的傳統一向是更重視農歷的春節，我家仍然延續了中國人的傳統，聖誕節有空就過，有事就忙，沒有特別注重過。今年爸爸媽媽有一筆生意需要去美國，不回來倫敦了。

　所以我更多地是布置蜘蛛尾巷的房子。

　地毯我換了一塊新的，手工織的純羊毛地毯，顏色跟原來那塊很相似，因為找不到一模一樣的。

　定做了和沙發同色系的沙發套，所有的窗簾都換了新的，地板翻新了重新刷了漆。

　整所房子顯得舒適整潔，充滿了家的氣氛。

　給教授準備的聖誕禮物是一件我專門設計、脫凡成衣店按圖定做的巫師袍。上半身是可體的設計，突顯出肩和背的挺拔；腰線收窄，勾勒出縴細有力的腰部；腰以下放開，長長地直拖到腳踝，更能襯托出雙腿的修長；袍子上用同色系的稍微發亮的線繡著一條騰雲駕霧的中國龍，袍子的下擺自下而上繡著雲紋，走動間龍好像在飛騰翻滾，應該能顯得教授更加氣勢逼人。

　聖誕晚上軟磨硬泡一定要想辦法讓教授穿上。

　聖誕樹和樹上掛的小飾物已經買好了，只等聖誕前一天再掛上就行了。

　現在只等聖誕節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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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前一天下午，我帶著早就買好的一棵小小的聖誕樹、一大包妝點聖誕樹的彩帶和小裝飾品早早地來到蜘蛛尾巷。

　在客廳的一角放好聖誕樹，掛好彩帶和小裝飾，然後在一本前些天買的《妝點你的生活——節日小魔法》中尋找合適的魔法，讓樹上的彩帶和小裝飾閃亮，讓客廳的牆角和天花板爬滿爬藤狀植物，讓聖誕樹上方的天花板往下飄灑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在落到地板上之前消失。

　將給教授的禮物放到聖誕樹下。

　在六點鐘以前，精心準備好了兩個人的聖誕晚餐，施上保溫咒。

　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閱讀，一邊靜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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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多時，壁爐突然冒出一陣綠色的火焰，教授大步從里面跨了出來。

　不顧他一身的爐灰，我撲上前去，一把摟住教授的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聖誕快樂！Severus。”

　“該死的，快放手！”

　“你應該說聖誕快樂！親愛的小秋！”

　“你腦子被巨怪踩到了嗎？”

　教授把我從身上扒下來，一揮魔杖把我們身上的爐灰清理干淨。

　“來，Severus，看我布置的怎麼樣？”我拉著教授的手，指給他看放聖誕樹的角落。

　“這個小魔法可愛吧？”我仰頭看向教授冷峻的臉，一臉快夸獎我吧快夸獎我吧的表情。難得地看到教授的嘴角往上翹起了微不可察的一點點，黑曜石般迷人的雙眼閃過了一絲笑意。

　“我們先吃聖誕大餐吧！”我拉著教授坐在餐桌旁，拿出準備好的紅酒給教授斟上，正要給自己也倒一點時，教授攔住我。

　“不行，小孩子不許喝酒。”

　“哎呀，今天聖誕節就破例一次啦。”

　“不行，換果汁。”

　“一點點，就一點點。”

　“再說，就換霍格沃茨的特產南瓜汁。”

　“果汁就果汁，哼！”南瓜汁，好恐怖。（話說，看小說時，一直對霍格沃茨的著名飲品南瓜汁覺得不可思議，多難喝呀！）

　“干杯！聖誕快樂！Severus。”

　“聖誕快樂！秋。”

　啊，多麼幸福的燭光晚餐。

　餐後，回到客廳。

　教授遞給我一個墨綠色包裝的小包，“聖誕快樂！”

　“哇！Severus，這是你給我的聖誕禮物嗎？”我高興地接過來，撕開一看，一本舊讀書筆記，心里密密麻麻都是教授的字跡，太寶貴了，混血王子的讀書心得，多麼難得。

　“謝謝你！Severus，太珍貴了，我會好好學習的。”

　看到我喜歡他的禮物，教授的面部表情柔和了許多。

　“Severus，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吧！我設計的喲！”我將大盒子捧到教授面前，“拆開看看？”

　“一件衣服？小鬼送我衣服干什麼。我有很多長袍。”

　“這件不一樣啦，是我親手設計的，Severus穿上一定好看。來，試試看合適嗎？”我拉扯教授身上的舊袍子。（非禮呀）

　“快放手，不許脫我的袍子。”教授臉漲紅了。

　“換上吧！換上吧！”（繼續非禮）

　“再不放手我把你扔出去！”教授吼道。

　“換上吧！換上吧！”才不怕呢，繼續努力。

　“你不放手我怎麼換？”男人妥協了。

　“嗯？”只得放開爪子。

　教授經不住我得糾纏，只得起身換上新袍子。

　“哇！Severus太帥了！好迷人哦！”我星星眼。

　意外地，看到教授的耳根都紅了。

　害羞了？好可愛。

　我著迷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是的，從傳統意義上說，他並不英俊，五官太過尖銳明顯，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臉部線條像大理石雕刻般輪廓分明。不過，可能是經歷過磨難和生與死的考驗，這個男子的氣質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深沉、憂郁、內斂和優雅，混合著不經意流露出的哀傷，有一種奇異地魅力。如大提琴般低沉絲滑的嗓音，一身禁欲一般的黑色，以冷漠堅硬包裹住自己內心柔軟的男子，有一種令人魅惑和致命的性感。黑色的長發從臉頰兩側垂下，黑色的眼瞳像深不見底的漩渦，在閃動的燭光下，臉上的陰影不斷變動著，光與暗，動與靜，這一切形成了一種妖異的美麗。

　這是一個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的男子。

　這是一個一生都沒有得到過別人的愛和尊敬的男子。

　這是一個背負著別人的誤解、鄙視，卻從不解釋、從不辯解，挺直脊背的驕傲的男子。

　這是一個被利用、被傷害到了極致的男子。

　這是一個付出了一切卻從來沒有得到回報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得到回報的男子。

　這是一個內心極為柔軟溫柔的男子。

　這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男子。

　這是一個一諾千金，至死不悔的男子。

　這是一個知恩圖報、滴水之恩以涌泉相報的男子。

　這是一個值得珍愛一生的男子。

　我怔怔地看著這個令我心動心痛的男子，心里暗暗發誓︰“我愛你，Severus。我會默默站在你的身邊，守護你，支持你，和你並肩面對一切。我不會允許別人再傷害你。”

　今天，讓我陪你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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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verus，我給你的表演一個節目吧。”我從廚房拿來一大堆餐具（杯子、碗），在每里面加上或多或少的水，用筷子敲出叮叮咚咚的聲音。調好了音，然後拿出兩根筷子開始敲擊出《鈴兒響叮當》的歡快曲調，一邊用清脆的童音唱著這首歡快的聖誕歌曲。

　教授優雅地靠在沙發上，兩手環抱在胸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

　“Severus，跟我一起唱吧！”在我要求教授跟我一起唱時，教授的臉黑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今天，這一刻，你是快樂的吧！Severus？

　聖誕節剩下的日子里，我和教授一頭扎進地下室開始煉丹。教授對中國古老的煉丹術非常感興趣，我們獨特的煉制手法、藥物搭配、火候掌握，特別是練丹爐的構造及爐鼎內外壁上面極其復雜的陣法，讓教授得到了很大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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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過後不久，就是教授的生日。

　我曾經寫信希望教授那天能回到蜘蛛尾巷，我專門替他過一個生日，但沒有得逞。

　我只好跑到魔藥店里，選擇了一種專門針對油性發質的護發魔藥，分別是薄荷清香和檸檬香味的，一次買了六大瓶，施了縮小咒，寫上使用說明（Severus︰生日快樂！特送上生日禮物，請務必笑納。使用方法︰一天一次，一月一瓶，放假前必須用完。愛你的小秋），又加上我專門為教授唱的‘生日快樂’和一首鋼琴曲《此情可待》音樂水晶球，讓影在1月9號當天給教授送去。

　想到教授看到這個禮物時的精彩表情，我不禁在心里偷笑出來。霍格沃茨的小動物們，對不起啦！為了教授的頭發不再油膩，你們就犧牲一下吧。

　影回來時帶回了教授的回信︰一篇六英尺長羊皮紙的論文，三天完成。我吐吐舌頭，真小氣，我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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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9年5月12日，《預言家日報》報導，霍格沃茲魔藥學教授Severus-Snape因為對狼毒藥劑的成功改良，獲魔法部頒發梅林二級勛章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