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開學前關于分院的談話

　今晚是我和教授今年暑假留在蜘蛛尾巷的最後一個晚上。

　明天教授馬上就要返回學校了，我也 要趁著假期的最後幾天回家陪伴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知道我今後一年都要長年住校而不能像上大學時每周回家兩天，所以特意從中國回來陪伴我）。

　晚飯後，我和教授都沒有看書，教授也沒有做魔藥，我們難得輕松地在客廳里愜意地喝茶聊天。

　我坐在教授身邊，把玩他修長的大手。一開始教授不讓我抓他的手，後來經不住我死皮賴臉經常糾纏，時間長了習慣以後，我再抓他的手也就不會馬上抽回去了。教授的手形狀很漂亮，手指修長結實，像一雙藝術家的手。指尖微微有點發黃，有一點點薄繭，摸上去稍微有點粗糙，大概是長年累月處理魔藥材料留下的痕跡。手上有些非常細微的疤痕，可能是做魔藥時被燙傷後沒有及時處理所致。

　“西弗，你的手好漂亮，特別適合彈鋼琴，”我順口就說了出來，感覺到教授不自在地僵了一下。這個別扭的男人，你對他鄙視厭惡，他防守得像銅牆鐵壁一樣，但你對他小小的夸獎一句，他會害羞好半天，雖然不仔細觀察注意不到。

　“你叫我什麼？小鬼，”教授不自在地想從我手里把手抽走。

　我抓住他的手不放，並且撒嬌地搖了搖，“盧修斯都可以叫你西弗，我也要叫你西弗。以後我都這樣叫你，好不好？”

　教授皺起好看的眉毛瞪了我一眼，我從他有點躲閃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狼狽。

　沒有反對我就當你默認，哼哼。

　我仰起臉看著教授的眼楮，問道︰“西弗，我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上學了，你說我會分到哪個學院呢？”

　“這我可不知道。”男人惡劣地拒絕回答。

　“西弗，我想進你的學院。可是據說斯萊特林只收純血和少量的混血，我是麻瓜出身，恐怕斯萊特林不會要我吧？霍格沃茲到底是根據什麼給學生分院的呢？西弗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好早做準備。要是我不能進斯萊特林，我可拿什麼借口去找你呢？”

　我搖了搖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西弗，告訴我吧，告訴我吧！你得想辦法保證我一定能分到斯萊特林。”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所有在霍格沃茨上過學的學生家長都不會告訴他們的孩子怎樣分院的，這樣孩子們一入校就會得到一個大大的‘驚喜’，這是一個慣例。再說，我不可能影響你的分院。”教授好笑地看著我一臉盼望地樣子。

　（“哼，不說就不說，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個破分院帽麼”。我在心里吐槽。）

　“西弗真小器，”我假裝抱怨。

　教授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分到斯萊特林，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但我可以肯定，你肯定不是格蘭芬多，也不會是赫奇帕奇。從聰明好學來說，你應該是一個拉文克勞。但哪一個拉文克勞有你這樣詭計多端呢？最愛算計人的鄧布利多都有可能在不知情下被你給算計了。依我看，你就是一條披著天使外衣的狡猾小蛇。所以你去斯萊特林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不過我建議你去拉文克勞，安全，不引人注目。”

　我嬉皮笑臉地湊到教授身邊，“多謝夸獎，親愛的院長大人！不過我還是想去斯萊特林，那樣我可以天天去地窖找你。至于說不引人注目，你以為可能嗎？霍格沃茨麻瓜出身的小巫師至少有一百人吧？這些人如果有一半是我的歌迷，我就不可能不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西弗你不了解麻瓜社會，所以不知道麻瓜社所謂的‘追星族’是多麼熱情甚至是狂熱，特別是十幾歲的青少年。所以想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這點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至于說算計人，西弗你就放心好了，我永遠不會作對西弗不好的事情，我只會算計那些對西弗不好的人，比如伏地魔，比如鄧布利多。”

　教授白了我一眼，對我的堅持無可奈何。

　（我在心里偷笑，親愛的教授大人，要說算計人，俺最主要的精力可都用在算計你了，不過這點可堅決不能讓你知道。）

　“西弗，你說，我去了霍格沃茲之後，如果分到斯萊特林學院，在學院里是高調一些好呢，還是低調一些好？”

　“你什麼意思？”

　“西弗你也知道，斯萊特林注重血統，我要是進了斯萊特林，肯定會受歧視的。我當然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別人想欺負我，門兒也沒有。所以，我可以采取兩種方式保護自己︰第一種呢，比較低調，就是由西弗你告訴你學院的學生，我是你的學徒，誰敢欺負我你就要他們好看，我想那幫聰明的小蛇絕對不敢跟他們偉大的院長大人對著干，對吧，西弗？第二種呢，就是我自己立威，用強大的戰斗力打到他們不敢來欺負我。經過了與盧修斯的戰斗，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我想即使是七年級的斯萊特林，也肯定比不過盧修斯吧？我打算找一兩個不長眼的，殺雞給猴看，殺一儆百，讓小蛇們即便看不起我的出身，也不敢看不起我的實力。西弗，你看哪種方式比較好？”

　教授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你這兩種方式哪一種叫低調？到了我的學院，我會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不會特意關照你的。斯萊特林一向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我不會插手。不過別玩太大，別給我找麻煩。”

　“知道了，我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那麼我想知道我在學院里搞出什麼動靜來，會不會被鄧布利多知道，換句話說，那里有沒有被監視？”

　“放心，我檢查過了，沒有。各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和寢室完全歸各個學院管理，校長也無權插手。但鄧布利多可以從走廊里的畫像、城堡里的幽靈那里得到消息。”教授告訴了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我就放心了。西弗？”

　“嗯？”

　“霍格沃茨的分院制度可真是夠奇怪的。”

　“哦，哪里奇怪？”

　“我認為從一入學就把學生分為三六九等是非常不恰當地。我從很多資料上已經看到過，許多人都認為，格蘭分多學院最出色，因為分到那里的學生很勇敢，也因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出身在那里。其次是拉文克勞學院，那里的學生最聰明。而赫奇帕奇，因為那里的學生都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挑剩下的，所以被認為是笨蛋。而被人最不齒的就是斯萊特林學院，因為神秘人出身在那個學院，因為神秘人的追隨者大多出身在那個學院。是這樣吧，西弗？”

　“不錯，斯萊特林在學校是被孤立的，如果你要去，就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教授告誡我。

　“可是我認為這種價值取向是極其錯誤的。首先，人是復雜的動物，簡單的劃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仿佛一個人除了勇敢和聰明就一無可取了一樣。”

　“因為格蘭芬多是勇敢的、鄧布利多是格蘭芬多的，所以格蘭芬多是最好的。因為神秘人是斯萊特林的、斯萊特林出過許多黑巫師所以斯萊特林就是不好的。這是一種多麼可笑的分類。就像我們中國人過去說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種觀點在我們麻瓜的世界早就被人唾棄得一文不值了，沒想到英國的巫師界竟然落後到這種程度。巫師界經過上次的大戰，伏地魔的血統論不是被人們所唾棄的麼？可是上面的觀點難道不是一種赤-裸-裸的血統論？只不過不好的不再是混血和麻瓜而變成了斯萊特林。”

　“一個人的前途命運固然和出身有聯系，但主要還是靠個人的努力。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幾乎像一張白紙一樣，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還沒有形成，正好在上面畫上最新最美好的圖畫。學校不但是教給孩子知識的地方，也是引導孩子形成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的重要場所。所謂‘傳道、授業、解惑’，不但是傳學問之道，解知識之惑，也是傳人生之道，解人生之惑。”

　“沒有想到霍格沃茨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歧視教育，不但不加以阻止，並且還有意無意地引導這種觀念的流行。從這一點來講，霍格沃茨的辦學理念十分落伍，分院制度十分混帳。我認為鄧布利多不是個好的校長，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個好的教育工作者，我不相信在這中間鄧布利多沒有推波助瀾。在‘那個人’出現之前，斯萊特林的處境還不這樣糟吧？”

　“是。”教授干巴巴地肯定了我的猜測。

　“哼，等將來我們打敗了神秘人以後，積累了一定的聲望，掌握了輿論導向，一定要想辦法取消霍格沃茨的腦殘分院制度。最起碼也要改變一下輿論導向，不能在輿論上給孩子們這樣的誤導。”

　我握著拳頭表示決心。

　“分院是霍格沃茨持續了上千年的傳統，哪有這麼容易改變的？”看到我在那里一邊吐槽，一邊信心滿滿的規劃未來，教授忍不住潑我的涼水。教授真是惡劣，專門在我得意的時候打擊我。

　“不過改變斯萊特林被歧視的局面，應該還是可以慢慢辦到的，只要我們能打敗‘那個人’”，看我的小臉讓他說的垮了下來，教授又補了一句。

　“傳統就是用來有一天被打破的，對吧，西弗？總有一天，哼！”我不服氣地握緊了拳頭。

　……

　“對了，西弗，我有個好主意！”

　“什麼？”

　“西弗，你看，霍格沃茨只收年滿十一歲的學生，對吧？”

　“我以為這很明顯。”

　“那麼，十一歲以下的孩子呢，在哪里受教育？巫師界沒有小學校吧？”

　“沒有。”

　“這就對啦！等以後咱們的公司賺了大錢，我們可以聯絡一批人，共同出資辦一所巫師小學，收六到十歲的小巫師，先搞一下基礎教育，灌輸一點平等、公平的價值觀，這樣，等他們大一點進入霍格沃茨時，就不那麼容易被鄧布利多那一套影響啦！我這個主意怎麼樣，西弗？”

　教授嘆了口氣，“秋，你沒有在巫師世界生活過，你不了解，巫師們的傳統是很難改變的。你想得太簡單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也許吧。”

　……

　☆☆☆☆☆☆

　第二天，教授提前返校了，我也離開了蜘蛛尾巷，回到自己家中。在開學前，我還能跟爸爸媽媽相處整整十一天。

　在假期中，我按照教授的配方，給媽媽做了不少的美容、養顏、美發的魔藥。我希望媽媽永遠像現在這樣年輕美麗。

　爸爸這幾年在中國做生意，應酬很多，喝酒喝得很凶，對身體傷害很大。我給爸爸準備了不少的解酒魔藥，還有養胃的魔藥，效果特別的好。爸爸以後都不用為喝酒發愁了，也不會擔心傷到胃。

　在家這幾天，我讓媽媽帶我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珠寶首飾店，讓他們為我的紫藤魔杖設計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紫藤花蕾形狀的杖頭，帶有一個精巧的機關，巧妙地瓖嵌在了魔杖上，可以將杖尾環過來卡入杖頭中，環成一個漂亮的手鐲形狀，平時可以當作手鐲帶在左手腕上，需要用時一按機關即可迅速拿出魔杖，很方便。我試了一下，一點不影響施放魔法的效果。

　假期剩下的日子里，我都和爸爸媽媽膩在一起，媽媽生怕我在學校生活上受委屈，帶著我去逛街，給我買了一大堆衣服、用品，雜七雜八裝了幾大箱子。幸虧我會縮小咒，否則根本沒辦法帶。

　媽媽還拼命地給我做好吃的，不到十天我覺得至少胖了一兩斤。爸爸也好幾天不去公司，在家陪我。

　我把我和教授的公司“S&C”拜托爸爸有時間經常過去看一下，公司的監督也拜托給了爸爸。公司現在運轉很正常，總經理又是爸爸原來公司的老人，很可靠，倒不必花太多心思。

　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九月一日到來。

　霍格沃茨，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