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教授番外之十五

　知道了導致莉莉死亡的預言有可能是鄧布利多設下的陷阱，從巨大的沖擊中清醒過來，我就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今後的路我該怎麼走？

　莉莉死于黑魔王之手，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麼徹底殺死黑魔王，為莉莉報仇，這個目標絕對不會改變。

　那個靠莉莉奉獻生命才活下來的“大難不死的男孩”、鄧布利多一手打造的“救世主”、將來肯定是“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那個只有一雙眼楮像莉莉的討厭的波特，是莉莉留下來的唯一骨血，我也要護他周全。

　鄧布利多告訴我，莉莉的孩子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被很好的照料著。他只告訴了我這些，至于那個孩子在哪里生活，是在巫師家庭、還是在麻瓜家庭，那個老狐狸一點口風都不露。他從來只在需要用你的時候，告訴你一點點必須的信息。這就是一條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人的老狐狸，即使我為他做的再多也是一樣。

　想到秋的推測，我就心里發冷。如果真是鄧布利多布置的那個預言陷阱，那麼他就等于是把莉莉、莉莉的兒子、甚至他偏愛了七年的可惡的波特當作了誘餌，用來引誘黑魔王上鉤，波特一家注定是要被犧牲的。

　那麼就如同將來他會犧牲我一樣，他會不會犧牲莉莉的兒子？對于鄧布利多這樣一個“為了更大的利益”算計一切的人來說，如果他認為那一刻需要犧牲莉莉的兒子，他會毫不猶豫去做吧？所以我如果想要保全莉莉的兒子，讓可惡的波特小子在消滅了黑魔王之後還能好好地活下來，完全依靠鄧布利多是極為不可靠的，我必須另行想辦法。

　還有我的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如果他們的院長——我——像秋夢中預示的那樣，殺死了巫師界的精神領袖，號稱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我的斯萊特林學院絕對會被我連累，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的處境將會比黑魔王剛剛倒台時還要悲慘，因為黑魔王僅僅是出身于斯萊特林學院，而我卻是他們的現任院長。如果出現那樣的局面，傳承了千年的斯萊特林會不會從此消失？

　我不能允許這樣的後果出現，作為一個斯萊特林，我有責任維護我學院的利益，不能因為我的個人行為而讓我的學院利益受到損害。

　還有我算得上是唯一的朋友馬爾福，以及那個我從小看到大，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的驕傲的小龍，我也不能讓他像我和他父親一樣，在那個人回來後被打上丑陋的烙印，葡伏在那個人的腳下做奴僕。我不能讓他落到那樣悲慘的境地。

　我很明白，如果依靠鄧布利多，雖然我們打敗黑魔王的目標是一致的，但在這個過程中，鄧布利多會在他認為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犧牲我、犧牲斯萊特林，甚至會犧牲救世主男孩。至于馬爾福，鄧布利多更加不會考慮他們的利益，他甚至會主動幫助他們消失，因為馬爾福的影響力、財力如果用來幫助黑魔王的話，將會給鄧布利多造成極大的麻煩，而在鄧布利多眼里，馬爾福，以及那些斯萊特林貴族們，是黑魔王的當然追隨者。

　我必須脫離鄧布利多，另想他法，才能在消滅黑魔王、保護救世主男孩的前提下，保住我的斯萊特林、我的朋友、我所在乎的一切。

　我很幸運，遇到了秋。1987年8月18日是幸運女神眷顧我的日子，那天在對角巷遇到秋，是我一生命運的轉折。

　這個孩子，不但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溫暖和信任，她還幫我認清了處境，找到了未來努力的方向。

　我想到那個孩子溫暖的笑臉、明亮的眼楮、純真的聲音，對我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仰慕。想到這個孩子這幾年的陪伴，給了我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溫暖。想到那小小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堅定地看著我，將她小小的手放入我的掌心，如同把她的生命放在了我的手中。想到她堅定地說︰“Severus，如果你相信我，我們一起努力干掉伏地魔。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殺了我吧。”

　為了這個孩子，為了莉莉的兒子，為了我的學生，我的朋友，我應該努力找到方法，打敗黑魔王，並且好好地活下來。

　為了這一切，我和秋努力地收集資料，盡可能多地掌握全局，這樣我們才能做到“知己知彼”，我們才能取得勝利。

　我和秋兩個人的力量過于單薄，不可能同時與鄧布利多和黑魔王對抗，我們必須有盟友。

　我提出了與馬爾福家族結盟。不僅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因為我非常了解，黑魔王已經嚴重損害了馬爾福家族的利益，對于貴族來說，家族利益和血脈傳承高于一切，一脈單傳的馬爾福家經不起任何風險了。

　帶著秋撰寫的幾份報告，《英國巫師社會各階層現狀分析》、《黑魔王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分析及對策》、《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和《麻瓜二十世紀科技和武器發展史》，以及帶著秋托人訂購的麻瓜武器，商量好了一切細節，我帶著秋踏進了馬爾福莊園。

　☆☆☆☆☆☆

　1990年8月10日上午9點整，我帶著秋通過壁爐，準時出現在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納西莎、德拉科已經在客廳中等候了。

　我與他們招呼後，將秋介紹給了馬爾福一家。

　“盧修斯，這是秋-張，魔法鋼筆的發明者，你的生意合作伙伴，我的魔藥學徒。”

　“秋，這是我的朋友盧修斯-馬爾福，這是馬爾福夫人，這是我的教子德拉克-馬爾福。”

　我看到秋不卑不亢地與馬爾福們寒暄，舉止大方得體，溫文爾雅。

　我也看出了盧修斯的驚訝和好奇。

　按照事先約定，我們很快來到盧修斯的私人專用書房，轉入了正題。

　做好保密措施後，我開門見山地對盧修斯說，今天的談話與黑魔王有關，一旦泄露，危及生命，因此我要求與盧修斯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保證我們的談話不得泄露，保證在商談失敗的情況下允許我對盧修斯一忘皆空，保證在商談成功的情況下另行訂立新的牢不可破誓言。

　盧修斯在我保證不損害馬爾福利益的前提下同意了我的提議。

　我這才將秋的兩篇報告及另兩篇文章交給了盧修斯閱讀，而我和秋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候。

　看著盧修斯閱讀時臉上表情的精彩變幻，我和秋不由相視而笑。秋調皮地湊到我耳邊說︰“Severus你瞧，馬爾福先生的臉色多麼精彩，真該帶個照相機拍下來。”女孩暖暖的口氣吹在我的耳朵上，癢癢的，讓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覺得耳根都紅了起來。我無奈地瞪了頑皮的女孩一眼，讓她收斂一點。

　盧修斯看完以後，深受震動，沉默良久。並問我這兩份報告是誰寫的，為什麼要給他看，我想做什麼。

　我告訴盧修斯這是秋的手筆。至于為什麼找他，當然是因為我認為我們利益一致，有結為同盟的可能性。

　盧修斯對秋的麻種出身很不以為然，我當然知道他是看在我的面上才沒有說出泥巴種幾個字。而秋的回答是直接向盧修斯挑戰。

　我沒有想到秋會直接向盧修斯挑戰，這是我們事先沒有商量過的。從秋幫助我修煉中國功夫我就知道，秋的魔力很強大，並且她自幼練中國功夫，身手很好，但她畢竟才十一歲，沒有任何實戰經驗。我試圖阻止，但秋用眼光安撫了我。

　也許，我也很期待看到女孩的戰斗力？反正有我在，不會讓她受到任何損傷的。我默許了秋的行為。

　但是事情的結果大出我意料之外，慘敗的竟然是盧修斯。那是真正的慘敗，連續三次。

　前兩次，女孩甚至沒有掏出魔杖，僅僅是用純粹的中國功夫——快速而精準暗器、鬼魅般的身法和拳腳功夫，就閃電般地擊敗了強大的盧修斯。反而是女孩用魔杖不是很適應，用出的咒語亂七八糟，令人啼笑皆非，把一場嚴肅的戰斗搞成了鬧劇，最後用她的清水如“瀑”淹了盧修斯的地下練功室，並順便將盧修斯澆成了落湯的孔雀。我不知是該震驚于秋強大的戰斗力，還是該為盧修斯難得一見的狼狽而大笑，或者為了秋難得頑劣的惡作劇而板起臉訓斥她幾聲。我想當時我臉上的表情相當古怪吧。

　我真的沒有想到，平時在我身邊可愛溫和的像小貓一樣的女孩，一旦亮出她的利爪，竟然強大如斯。

　盧修斯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他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面前溫文爾雅的美麗女孩，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狽。

　很好，相信秋的目的達到了。斯萊特林重視出身，但更加看重實力，秋用事實說服了盧修斯，這是一個比黑魔王潛力更大的合作伙伴，她甚至還沒有進入霍格沃茨學習，她甚至還是個孩子。

　回到書房，盧修斯這才注意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匆匆整理儀容去了。想到剛才盧修斯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笑意。這件事情可以成為以後嘲笑盧修斯的一個很好的話題，在他擺出高傲的孔雀造型時。看在秋讓盧修斯這個鉑金孔雀難得狼狽了一次，大大地愉悅了我，我不吝于給她一個夸獎。

　第二天，秋又向盧修斯展示了我們帶來的麻瓜武器的威力。我雖然跟秋去過一次麻瓜的射擊俱樂部，但那種練習用的武器和今天實戰用的武器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我也被麻瓜武器的強大威力震撼了，盧修斯就更不用提了，認識盧修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我們都沒有想到，加了這麼多重防護咒語的堅固石像竟然擋不住麻瓜武器——好像叫狙擊槍——的一次射擊。沒有血肉之軀可以擋住，即便強大如黑魔王也不行。

　下面說服盧修斯加入我們的計劃其實要比想象中容易許多，其實很簡單，只要把利害關系擺明就行了。相信馬爾福早就想明白黑魔王會給馬爾福帶來危害，也早就想要擺脫黑魔王了，但卻又找不到可靠的合作伙伴，另外受制于黑魔標記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秋也小小的提示了一下馬爾福家族可能的結局。相信以盧修斯的精明，會听出話外之因。

　出當我將我的左臂展示給盧修斯，讓他看到了擺脫黑魔王控制的希望之後，事情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最後，我們重新訂立了牢不可破誓言。建立了秋所說的“反黑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