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還是退
吳瑕被驪珠這唱大戲的架勢嚇唬住,蕭雲無奈,「你這是幹什麼?爺可還沒把你怎麼著。」
「二爺~~」驪珠哽咽的喊說,語調千回百轉,情意綿綿。
「你這是哭給誰看,是怪爺對你不好?」蕭雲問道。「這正經的二奶奶坐在這還什麼都沒說,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是你覺得靠著大太太你就能在這院裡橫著走了。」
「奴婢不敢。」驪珠也顧不上賣弄風情了,伏身在地。
場面一時很安靜,驪珠哭泣的聲音像是被堵在喉嚨裡,分毫沒有洩露出來。餘下的侍妾們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吳瑕只是最初怔愣下,很快就回神過來,看著事情的發展,吳瑕心想,大概蕭雲是要發洩對大太太行為的不滿吧。吳瑕在一旁坐著,他才不想給這個女人求情呢。
「花驪珠,你效忠的主子是誰?」蕭雲制止驪珠想要說話的動作,「不用說出來,記在心裡,牢牢的記著,你知道誰是你的主子,你才知道在這院子裡,你的未來,是生是死。」蕭雲說完,不去看跪在地下的人,捧起茶盞細細品味。
「天色不早了,大家先退下吧。對二爺,你們比我熟悉,二爺以前怎麼樣,以後也怎麼樣,不要太過擔心。」吳瑕立馬接話說。
李姨娘帶著各位侍妾行禮後出去,花姨娘幾乎站立不穩,還得兩個人扶著她。
吳瑕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湘水,去把窗子打開,散散這味。」
「時候不早了,進膳吧。」蕭雲吩咐說。
吳瑕笑著說,「今天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廚娘做的晚餐,你嘗嘗可和你的口味。」
「行啊,那就嘗嘗。」蕭雲說,絲毫看不到剛才發脾氣的戾氣,「看著你迷迷糊糊的,帶來的下人都很麻利。」
「那是。」吳瑕笑到一半,「不對,我怎麼迷糊了,我也很能幹的。」
「呵呵,」蕭雲意味深長的笑說,「能不能幹現在還看不出,只看出迷糊來了。」
吳瑕鬧了個大紅臉,他說的是字面意思吧,是吧,沒有什麼黃爆意思吧,一切都是自己多想吧。
蕭雲願意跟吳瑕說話,場面倒不至於十分冷清。說說笑笑的吃完晚飯,喝杯茶閒聊幾句,就到就寢的時間。
吳瑕起初還小心翼翼,等到確定蕭雲只是想安靜睡覺時,就放下小心,抱著一點隱晦的遺憾睡去。照例是比裝睡的蕭雲更早入睡。
不是下午睡了一下午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又入睡。蕭雲覺得自己又被刷了一次下限。
一夜好眠後,用早膳的時候,孫嬤嬤在吳瑕耳邊說,「少爺,秀娘在外面求見。」
吳瑕不解,「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叫她進來一問不就知道了。」蕭雲說,「我也想見見這位廚娘,廚藝不錯。」
吳瑕點頭,站在門口的湘水打簾子讓秀娘進去。
「給二爺,二奶奶請安。」秀娘行禮。
「起吧。」蕭雲說,「你就是廚娘?手藝不錯,比外面大多酒樓的口味還好。」
「秀娘微末技藝,擔不起二爺贊。」秀娘謙遜說,「可還合二爺的口味,以後二爺有什麼想吃的,遣小廝過來說一聲就是。」
蕭雲點頭,吳瑕望向她,「秀娘,有什麼事嗎?」
秀娘為難的看一眼蕭雲,吳瑕笑說,「沒關係,直說就是。」
秀娘為難的說,「少爺,昨個兒院裡開小廚房,怕府裡管事那沒有準備咱院裡的份例,是臨時讓小廝去街上買的。今一大早,我就讓招財,進寶去領份例,結果,府裡管事說,這少爺們單開的小廚房,都是自己負責採辦的,如果不方便,就在府裡採辦那交一份銀子代買了。」
「就這事?」吳瑕奇怪道,「一府是一府的規矩,既然是這個規矩,就按這個規矩走就是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就不用特別到我跟前說了。」
「是。」秀娘行禮後出去。她也察覺了蕭雲立即暗下的心情,知曉吳瑕說這話的用意,她自去廚房裡等著就是了。
吳瑕對蕭雲笑笑,「小家子沒見過世面,讓二爺見笑了。」
蕭雲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沒到達眼底。大太太這是愈發的沒有耐心了。「快點吃完,早點去請安。」蕭雲沖吳瑕說。
兩人一前一後去往蕭老爺的院子,在院子門口碰見蕭風兩口子,吳瑕悄悄打量著,蕭風身形樣貌和蕭雲差不多,不過他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和蕭雲總是板著臉比教,還是有點差別。李慧蘭,就是那梁城知縣之女,吳瑕觀她姿色只是平常,鵝蛋臉,端的閨秀范十足,上身穿著桃紅彩繡蝶紋妝花鍛對襟裝,□著銀紅暗花梅紋百褶裙。
樣式衣料算不得上好,倒是顏色還出挑,再加上是簇新的,看著也精神。吳瑕在心裡想,看來湘水打聽的大奶奶嫁妝不豐是事實,不過這大奶奶看來是個要強會過的。
四人閒話幾句,就相攜進去請安。蕭老爺已經起了,此刻和簫王氏並排坐在太師椅上。
「兒子/媳婦,給父親母親請安。」四人一字排開,齊聲道。
「今個兒你們怎麼一起來了。」蕭老爺笑瞇瞇的打趣說,「雲兒,新婚期間都不多睡會。」
「兒子是在門口和二弟,弟妹碰上的。」蕭風笑說。「二弟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虧我還想你今個兒是不是會晚點來,結果還是和以前的時間一樣。」
蕭雲說,「已經習慣了。」
吳瑕低頭做乖巧狀,「給爹娘請安是份內的事,比起大嫂,我還憊懶了些。」
「好了,知道你們都有孝心。」簫王氏說,「趕巧不趕早的,你們都吃過了嗎?」
「兒子在院裡已經吃過了,想來二弟應該也吃過了。」蕭風說。
「既然吃過了,我就不留你們在這吃了。」蕭老爺又轉頭對蕭雲說,「雲兒,暇兒是男子,不拘於內院中,有事沒事帶他出去轉轉。」
「是。」
「謝謝父親。」蕭雲和吳瑕同聲說。眼見著要告退了,吳瑕就用帶點小為難的眼神瞅著簫王氏,被蕭老爺發現了,放下手中的茶盞,「暇兒,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看著你母親?」
吳瑕略帶靦腆的說,「媳婦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請教母親,又怕耽擱父親用膳,母親怪罪。」
「老爺你瞧,我是會吃人還是會咬人啊,怎麼美玉這麼怕我。」簫王氏用帕子摀住嘴笑,「和我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問問你大嫂,我可是再開明不過的婆婆了。」
李慧蘭點頭應是,面對吳瑕說,「只是弟妹,這個時間問確實不妥,如果有問題,你可以等到請安過後,母親處理家務的時候,再去請教。」
「是我魯莽了。」吳瑕懊惱的說,「那我待會再問吧。」
「誒,話都說出來了,還收回去不成。」蕭老爺說,「暇兒,你說說你有什麼問題?可快點說啊,要不真耽擱了。」
蕭老爺的態度溫和,吳瑕的膽子也大些,微笑著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母親,這以後二爺院子裡下人們的月銀是不是就從我這出了。」
吳瑕話一說完,滿室瞬間靜默,這樣的氣氛反應讓吳瑕有點慌,上翹著的嘴角慢慢彎下,神色也惴惴不安起來。蕭雲見他杏眼裡滿是驚慌,就輕握下他的手給予安撫,「你這問題好沒來由。沒分家的子弟,哪有自負下人開銷的。」
「哦,是這樣,看我問了多麼笨的問題,讓父親母親大哥大嫂見笑了。」吳瑕順住蕭雲給的梯子下。
「暇兒怎麼會有這樣的疑問?」蕭老爺摸摸鬍子,「難道暇兒家裡是這樣的規矩?」
吳瑕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蕭老爺問,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吳瑕現下也知道自己捅馬蜂窩了,可是現在也不能不說。吳瑕舔舔唇,看看蕭老爺,又看看簫王氏,再看看蕭雲,等看到蕭雲波瀾不驚的眼神穩了心神。
吳瑕才怯生生的說,「今早院子裡的下人回話,府裡管事說,少爺們開設廚房要自己採買,我就尋思著是不是這下人們的開支也歸自己負責了。我也沒問清楚就冒冒然問了,是媳婦的不是。」吳瑕對自己的行為頗為羞窘。
「這是哪個管事的說的?」蕭老爺皺起眉,「我怎麼不記得府上有這規矩,王氏,你說有嗎?」
簫王氏沖蕭老爺笑說,「這府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份例,大廚房和小廚房也各有各的份例,哪有什麼還要少爺自己採買的,是不是下人們沒問清楚,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吳瑕張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低眉順目的說,「也許是我的小廝,聽不懂這城裡的官話,聽岔了,媳婦回去就教訓他們去。」
「誤會?」蕭老爺冷笑,「我看怕不是什麼誤會,而是惡奴欺主。」
蕭老爺朝門口喊道,「蕭忠。」
大管家應聲進來,「老爺,你吩咐。」
「去查查,今早上是誰對二奶奶的小廝說的事,我倒要看看,他是說了什麼,讓人誤會成這個樣子。」蕭老爺說。
蕭忠應聲下去。
☆、認認臉
屋內,李慧蘭拈著帕子對吳瑕說,「哎呀呀,弟妹,你這肯定是被那膽大的奴才給欺詐了。」
吳瑕不解的看向李慧蘭,「大嫂這話何意,奴才能有這麼大膽?」心中卻為她叫了一個好,這姑娘有前途,會看事,能接話。
「弟妹不知,這奴才下人最會看碟下菜,陽奉陰違,得勢的奴才,那比不受寵的主子還要體面。今年春上,大爺受了倒春寒,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我著人去庫房拿點人參給爺補補身子。」
李慧蘭憤憤不平的說,「結果你猜怎麼著,拿回來一看,都是些十幾年的成色不好的貨色,就這樣還沒看見一根完整的,儘是些斷開的參頭參尾參須,我都氣樂了,這是蕭府只有這樣的貨色啊,還是說蕭家大爺只配這樣的貨色。」
「慧蘭。」蕭風皺眉喝止住李慧蘭,「在父親面前瞎說些什麼。」
李慧蘭小心瞄了一眼上方,見蕭老爺沒有什麼表情,簫王氏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李慧蘭心中有底,於是面帶歉疚的對吳瑕說,「這事我們爺都讓我忍下來不說的,結果今天聽到弟妹的遭遇,我就忍不住了,這起子小人是愈來愈膽大了,竟然敢私下巧立名目索取錢財,哪裡還有半分把主子放在眼裡。」
「老大家的。」蕭老爺開口說話了,「風兒一直說你說話直,我還不信,今日看來,你還是要多學學怎麼講話。再有,庫房敢拿不好的人參給你,你當時怎麼不說呢,這人參不好吃了反而有毒,這事你就不該順著風兒的意。風兒仁厚,你就要潑辣點。」
「慧蘭,我平日裡見你是個好的,這才放心把風兒交給你照顧,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說,難道我這母親只是擺樣子的。」簫王氏也氣憤的說道。
「媳婦知錯了。」李慧蘭低頭認錯說。
蕭老爺撇了一眼簫王氏,覺得還是在孩子們面前保留一點她的顏面,低聲喝道,「什麼都要孩子說了你才知道,你這個母親可不就是擺樣子的。」
「老爺,這話說的我可冤枉。」簫王氏叫道。
蕭老爺擺手讓她閉嘴,對堂下立著的四人說,「行了,請了安你們就退了吧。」四人行禮後就往外走,走到院子裡還能聽到屋裡蕭老爺的吼聲,「我看是母親不在幾日,你的骨頭又輕了起來。好歹是當家主母,你的氣量呢。」
簫王氏的回話含糊不清,四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做何表情。出了院子,蕭雷遠遠而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們早啊,這就請了安了?」
蕭風應了聲,蕭雷笑容滿面的說,「哥哥們就是勤快,我就不行,早上醒不來,不過這個時間去也正好,還能蹭父親的早膳吃。」說罷擺擺手就往院子裡去了。
蕭風也和蕭雲分開兩路走,臨別前,李慧蘭對吳瑕意味深長的一笑,吳瑕回一個充滿善意的笑容。目送人走遠了,收回視線,卻被蕭雲探究的眼神嚇一跳。
「你是故意的吧。」蕭雲肯定的說著。
吳瑕茫然的回道:「什麼故意?我不知道。」
蕭雲沒好氣的嗤鼻,你就裝吧!
回到院子裡,蕭雲對吳瑕說,「雖然父親說要我帶你出去走走,只是眼下連歸寧都沒有,這兩日你暫且在院子裡待著吧。」
吳瑕點頭,「都聽爺的。」
蕭雲點點頭,往靠背椅上一坐,「叫下人們出來認認臉 。」
吳瑕點頭,跟在他身後的碧水就往外面走去喊人了,蕭雲對吳瑕說,「我這院子本來的下人不多。一個嬤嬤,兩個丫鬟,四個小廝。」
「我帶來的人也不多,兩個嬤嬤,三個丫鬟,四個小廝,兩個鍋灶上人,一個針線上人。」吳瑕做心算狀,「加上大太太昨日賞的六個丫鬟,咱們院裡現在總共有二十五個下人,不對,是二十四個,這不下去一個丫鬟,上來一個姨娘麼。」
蕭雲笑,「之前還疑心這房屋不夠用,幸好現在多了一個院子。等從你家歸寧回來後,我就再圍一堵牆,把這兩個院子打通連起來。」
「那可好。」吳瑕笑著回應,「中間還可以修一個小花園。」
「對了,姨娘和妾侍那可有丫鬟?」吳瑕問說,「那些人我還沒上算呢。」
「應該有三四個小丫頭在那邊伺候。」蕭雲不太確定。
吳瑕說,「那我尋了空,找上她們見一見就知道了。」
「回二爺,二奶奶,人都齊了,在門外候著呢。」碧水進來行禮說。
「那就進來吧。」蕭雲說。
一行人魚貫而進,嬤嬤打頭陣,丫鬟緊跟,小廝最後,分三排站好,齊齊行禮道:「給二爺請安,給二奶奶請安。」
「起吧!」蕭雲說。「一個一個上前的說話。」
「老奴王氏,是二爺院子裡的管事。」最先開口的是蕭雲身邊的嬤嬤,吳瑕觀她尖嘴猴腮,顴骨高聳,實在一副刻薄相,親近不起來,再觀蕭雲神色,稀疏平常毫無親近之意。吳瑕心中瞭然,點點頭算是知曉了。
「老奴吳孫氏,平日裡照顧二奶奶起居日常。」
「老奴張氏,平常是協助二奶奶管理家務下人。」
「奴婢玉白,伺候二爺起居日常。」
「奴婢沉香,伺候二爺起居日常。」
「奴婢靛藍,管理二爺衣物鞋襪。」
「奴婢藕荷,鵝黃,松綠,聽憑二奶奶吩咐。」後三人是一齊出來介紹的,吳瑕打量了下,是新進府那幾個小的。
「奴婢碧水,伺候二奶奶起居日常。」
「奴婢陵水,管理二奶奶衣物鞋襪。」
「奴婢湘水,就是個小跑腿的。」湘水笑瞇瞇的介紹,吳瑕也笑著瞪她一眼。
「奴婢寶瓶,也是個小跑腿的。」寶瓶介紹完,和湘水對視一笑,看來兩人在這一兩天相處中已經處出默契來了。
「奴婢雲娘,慧娘,是負責針線的。」
「奴婢秀娘,是負責廚灶上的。」
「奴才阿甲,伺候二爺起居日常。」阿甲面色有點苦,想來也是,前面幾個大丫鬟都說伺候二爺起居了,他個小廝來湊什麼熱鬧,可是從小伺候二爺到大,二爺不喜歡丫鬟近身伺候有什麼辦法,真是小廝難辦。
「奴才小乙子,阿丙,小丁子,近身跟隨二爺。」其餘三個小廝就沒這個壓力,他們只是跟班小廝。
「奴才招財,進寶,恭喜,發財,二爺二奶奶讓幹嘛就幹嘛,二爺二奶奶沒吩咐,就聽嬤嬤姐姐們吩咐。」這是吳瑕帶過來的四個小廝。
「這幾個倒是有點你們主子的風采。」蕭雲被後四個人的介紹逗笑。他輕輕撥弄著茶盞蓋,「以後這院子裡就二奶奶做主,小心辦事,慎言,慎行,忠貞不二,可做的到。」
「聽憑二爺二奶奶吩咐。」眾人齊聲福道。
吳瑕朝碧水點頭,碧水起身從帷帳處取了一個托盤,上面擺滿了精緻的荷包,吳瑕說,「專心替二爺辦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要是有偷奸耍滑的被我發現,那就一概打發賣出去。」
「奴才們省的,謝二奶奶賞。」眾人又齊聲道。
吳瑕看了一圈,「姨娘那邊伺候的丫頭沒過來?」
王嬤嬤上前一步說,「回二奶奶話,李姨娘和花姨娘那邊身邊各一個二等丫鬟,一個小丫鬟,侍妾那邊各一個小丫頭,因著不伺候二爺和奶奶,就沒過來了。」
吳瑕對碧水說,「你待會把打賞的荷包給她們送過去,順便認認臉。」
「是。」碧水福身說。
見吳瑕沒有什麼要說的了,蕭雲揮揮手,眾人又魚貫而出。吳瑕問蕭雲,「爺今個兒可還出去?」
蕭雲點頭,「父親給的鋪子還有些沒去看。」
吳瑕笑說,「那爺就順個便,去我的那些陪嫁鋪子看看。」
蕭雲挑眉,「別人的陪嫁莊子鋪子都生怕爺們知道,攥的緊緊的,你倒好,讓我去看。看什麼?看我果然娶了個富家翁麼。」
「二爺可少打趣我,我的那些個鋪子莊子哪能入二爺的眼,不過是我偷懶躲個巧,讓二爺去認認門,以後也幫我照看著點。」吳瑕說,「橫豎二爺管一個鋪子也是管,管十個鋪子也是管,就讓我省省心,當個富貴閒人。」
「若是你不怕,那我也無所謂,只是要是每月的利潤少了,可不能怪我。」蕭雲說。
「我信爺的本事。」吳瑕說。「碧水,等會兒你讓招財跟著二爺出去。」
「是。」
吃了午飯,蕭雲外出了,還在新婚,沒人來找吳瑕交際,吳瑕就午睡,不管不顧的睡到夕陽西下。吃了晚飯,總算沒有立即去睡覺,兩人對著坐下,捧一杯清茶,聊些家常。
「你家的鋪子倒是重質不重量。」蕭雲說,「我看了幾家,位置都沒得說。」
「那是,我記得一年前,老爺還派人來聯繫過,說想要牌坊樓下那處茶樓,讓我隨便開價呢。」吳瑕說。
「那怎麼沒賣?」蕭雲問,這件事他也知道,本來是讓他去談的,但是太太橫插一槓,讓她的遠房侄子接了這個差事,最後沒談下來,被老爺好一頓教訓。
「因為不是你來和我談的啊!」吳瑕半真半假的笑說。
「一年前你就暗戀我了?」蕭雲反問道。
吳瑕呵呵兩聲,「你猜。」
蕭雲心中黑線,猜你妹啊猜。